040 一人足矣
张荣见我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问道：“小兄弟究竟何人，为何来到此地？”
我回过神来道：“我原和师傅在山中修炼，师傅年老去世，撇下我一人，故我下山四处漂泊，不料误闯交战之地。”
张荣正要说话，却听前面马蹄声急，不过片刻，已到跟前，一人持长枪，见我们之后，翻身下马，大声对张荣道：“张将军，前方山谷之中有金贼出没，小人正欲前去打探，却见一队人马朝这边疾驰而来。”
张荣问道：“可知数量多少？”
那人道：“来得极快，又是尘土飞扬，不曾看清，少说也有三五十骑。”
张荣对那张小妹道：“贤妹速速回营，持我手令，调集人马，严阵以待，我来断后！”
张小妹却道：“兄长未免小题大做，三五十骑何劳惊动大营人马？”
张荣道：“尘土飞扬，未知虚实，不可不做提防。”
张小妹道：“前方山路极其狭窄，本是易守难攻之地，我曾让兄长上表，派人驻守，兄长难道忘了吗？”
张荣道：“我也曾上书，但却未得准允。”
又如梦方醒道：“是也！山路狭窄，军队必不能大举进发，金贼不走北面，反倒舍近求远从西面而来，此地离县城不过十余里，他们必是想要背后偷袭。”
张小妹道：“不然，汝南县城处在我军腹地，山路崎岖，进军缓慢，我料他们人数必然不多，纵然他们能偷袭得逞，也难守住此城，更何况元帅大军距此不过三日路程，后面这三五十骑应应该别有所图。”
张荣道：“如此我们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张小妹道：“刚刚被这位李霄扬所杀的，均是探子，我观这里有生火造饭痕迹，看来驻扎已有一段时间，想来必是在此地做先头接应，我们可先处理此地尸体，再藏于暗处，人含草，马衔环，先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再动手不迟。”
张荣点头称好。
对我道：“李少侠，金贼来犯，请先和我们一起埋伏，等我们扫除威胁，你再上路不迟。”
说罢，让旁边一随从给我一把佩刀。
我此时完全没有头绪，只得听他安排，对他抱拳称谢。
张荣一声令下，随从几人迅速将那几个尸体掩藏在密林深处，又清理了现场血迹，极其熟练，随后我们一起藏在密林之中，谁都没有说话，张家兄妹二人蹲在草丛之中窥视道路之上情况。
我耐不住好奇，也爬了过去，那张小妹看我爬在她身边不远处，凝眉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我却闻到她身上一股清香。
不消一刻，马蹄声狂乱，果见数十骑急急赶来，装饰与我方才所杀之人并无二致，一人手持军旗。
我粗略数了数，果有五十左右。
张小妹小声对张荣道：“这人是完颜克，曾在开封城外与二哥打得不相上下，为何出现在此？”
张荣小声道：“何以知之？”
张小妹声音更小了：“我认识旗上金文。”
然后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为首一将极其雄壮，掐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响哨，半晌未见动静，对旁边一人喝道:“接应之人何在？”
旁边那人道：“回完颜将军，我昨日离去之时，他们就在此地。情况有变，是否原路返回？”
完颜克道：“时辰未到，就在此地驻扎片刻，你带几人巡视四周，如遇宋人，无论何人，不可放过，尽皆处死！再命一人乔装打扮，前去打探。”
张荣小声对张小妹道：“你所料不差，果然如此。”
张小妹点头不语。
于是那群金兵下马休息，有几人四下查探起来，有一人持刀走到我们这附近，恰好朝着我这方向而来。
我只得往旁边挪去，不料触动了草丛，那金贼看到这边异状，小心翼翼地摸了过来。
我暗骂倒霉，一手拿刀，注视那厮，一手再往旁边挪去，忽然摸到一物，碰到之时，那物动了一下，似是活物。
我扭头一看，我那手不偏不倚，刚好按在了张小妹的鞋背上，张小妹杏眼圆睁，死死地瞪着我，张荣也看到这情景了，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急忙抽回手去，再看她时，却见张小妹手里捏了个石子，对着不远处草丛弹了过去，石子落处，吱的一声，一只灰兔蹿了出来，四处乱跑，扰得草丛哗哗作响。
那金兵见到兔子，又驻足观望了片刻，方才扭头回去。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满眼感激地看了看张小妹，张小妹蹙眉看着完颜克那边，呼吸间身形起伏，难道生气了？
我尴尬至极，却发现她肩膀上有一只手指粗的、黑红相间的毛虫，在往她脖子那边蠕动。
我急用手指朝她肩膀弹去，张小妹却一掌截住我的手，身手之快，让我吃了一惊。
她这才转过头来，满眼愤怒地盯着我看，她定然以为我在偷袭她。
但是下一秒，她瞳孔放大，瞥到了那只欲想一亲芳泽的毛虫，霎时间，纵然隔着面纱，我仍能看得出来她脸色煞白。
“嗯！”她捂住嘴，往张荣那边一瘫，即使她极度压制自己的恐惧，却还是发出了声音。
张荣急忙扶住张小妹，我赶紧过去拍飞那只毛虫，再看那金兵，又转身拔刀回来了，我单膝跪地，压低身形，手按刀柄，转念一想，又缓缓放下此刀在地上，我不敢使出苍月斩，这刀我才拿到手，万一出鞘声音太大，必然惊动到不远处的大队金兵人马。
我藏在草丛里面，屏住呼吸，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起来，待那金贼头顶刚刚出现在草丛顶端，我一跃而起，一秒之内，逼近那厮，空中倒立抓住他的头，用力一扭，咔嚓一声，他的脖子应声而断，我落地之后，托住他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我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因为刚刚我跳起来，驻扎在那边的金兵是又可能看到的。
过了一会，不见动静，我便将那尸体扔进了草丛。
悄悄回到了张荣那边，张小妹已经恢复了正常，张荣冲我点了点头。
张小妹对张荣低声道：“他们一会就会发现少了一个人，准备应战。”
张荣刚刚准备去后面下达命令，张小妹却又拉住他，张荣不解地看着她，她却默不作声，聚精会神一动不动，我隐约听到马蹄声。
果然马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却见一队人马从张荣他们来的方向而来，骑马的都是另一种打扮，看样子是宋朝人，腰上挂着和我手里一样的佩刀，一共约有三十骑，每一匹马的后面都绑着一个布袋，完颜克看到之后，过去命人解开其中一个布袋，露出一个人头，仔细一看，竟是一个美艳女子，嘴上被绑了布条，不停挣扎。
看着那女子惶恐挣扎，完颜克满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命人将所有布袋转移到他那队马背上。
“畜生！”张荣低声骂道。
张小妹手握长枪小声道：“那些装扮成中原百姓的人更加可恶，无论是金人所扮，还是真的大宋子民，必须一网打尽！交接之后，这队人马必回原路返回，兄长命十人小路迂回，先去三里之外设下埋伏，堵住来时道路，遇到此队人马，全数诛杀，切不可有漏网之鱼，此番人等混入中原，祸患无穷。”
张荣刚要走，张小妹又嘱咐道：“留一两个活口。”
张荣走后，我问道：“张将军所带人马不过十余人，剩下这区区几人，如何应战完颜克？”
张小妹看着我道：“我一人足矣。”
我微微一笑，我觉得这个张小妹确实机智过人，她的谋略，已经大大超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水平，但是那下面除去后来那队人贩子，可是五十左右金戈铁马！纵然是我，对付凡人之躯向来如同砍瓜切菜，掂量一下此次也未免一场苦战，她一个纤纤女子，也许会舞刀弄枪，但是真上得战场，那便是拼力厮杀，她能取胜一人已是侥幸，遑论五十彪形大汉？
她见我笑，也不言语。
等了一会，人贩子已经完成交接，为首一人同完颜克谈着什么，张荣带着五骑，还有一匹枣红马过来，连同自己的马，交由一小将看守，依旧摸了过来，张小妹又指着那两队人马道：“一会我将追杀之人引至三里外埋伏之处。马驮两人，定然不便，你们先杀马上有被俘者，再从后面掩杀追击我的那二十人马。”
我问道：“小姐何以断定他们剩下那二十骑会追你而去？”
张小妹道：“擒贼先擒王，一会我去取了那完颜克的性命，他们恼怒之下必然前来擒我。”
我看她那样子，她是认真的，宋朝习武的女子都这么虎吗？
张荣也道：“贤妹还是不要以身犯险的好，还是让愚兄前去会一会那完颜克吧。”
张小妹道：“不可，兄长身姿魁梧，那完颜克决然不会上当，虽然正面迎战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山路不利于马战，唯有此处平坦，可将其一举歼灭，若不分而破之，金贼见情势不利，携带俘虏逃跑至山中，山路狭窄，我等恐怕追之不及，他们为轻装奔逃，有可能会将俘虏抛下山崖。”
张荣叹了一声道好。
人贩子那队走了一会，完颜克这边也要启程，张小妹道：“三里路程此时应当已行至一半，我去也。”
说罢翻身上马，张荣将长枪送到她手中道：“万事小心！”
张小妹道：“兄长勿虑。”
又对我抱拳道：“方才见阁下出手，确实不凡，不知阁下稍后可愿随兄长共讨金贼，为中原出一份力？”
我抱拳道：“义不容辞。”
她点点头，提枪背剑，喝了声“驾！”
骑马缓缓出了草丛，径直朝大队金兵而去。
我回过神来道：“我原和师傅在山中修炼，师傅年老去世，撇下我一人，故我下山四处漂泊，不料误闯交战之地。”
张荣正要说话，却听前面马蹄声急，不过片刻，已到跟前，一人持长枪，见我们之后，翻身下马，大声对张荣道：“张将军，前方山谷之中有金贼出没，小人正欲前去打探，却见一队人马朝这边疾驰而来。”
张荣问道：“可知数量多少？”
那人道：“来得极快，又是尘土飞扬，不曾看清，少说也有三五十骑。”
张荣对那张小妹道：“贤妹速速回营，持我手令，调集人马，严阵以待，我来断后！”
张小妹却道：“兄长未免小题大做，三五十骑何劳惊动大营人马？”
张荣道：“尘土飞扬，未知虚实，不可不做提防。”
张小妹道：“前方山路极其狭窄，本是易守难攻之地，我曾让兄长上表，派人驻守，兄长难道忘了吗？”
张荣道：“我也曾上书，但却未得准允。”
又如梦方醒道：“是也！山路狭窄，军队必不能大举进发，金贼不走北面，反倒舍近求远从西面而来，此地离县城不过十余里，他们必是想要背后偷袭。”
张小妹道：“不然，汝南县城处在我军腹地，山路崎岖，进军缓慢，我料他们人数必然不多，纵然他们能偷袭得逞，也难守住此城，更何况元帅大军距此不过三日路程，后面这三五十骑应应该别有所图。”
张荣道：“如此我们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张小妹道：“刚刚被这位李霄扬所杀的，均是探子，我观这里有生火造饭痕迹，看来驻扎已有一段时间，想来必是在此地做先头接应，我们可先处理此地尸体，再藏于暗处，人含草，马衔环，先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再动手不迟。”
张荣点头称好。
对我道：“李少侠，金贼来犯，请先和我们一起埋伏，等我们扫除威胁，你再上路不迟。”
说罢，让旁边一随从给我一把佩刀。
我此时完全没有头绪，只得听他安排，对他抱拳称谢。
张荣一声令下，随从几人迅速将那几个尸体掩藏在密林深处，又清理了现场血迹，极其熟练，随后我们一起藏在密林之中，谁都没有说话，张家兄妹二人蹲在草丛之中窥视道路之上情况。
我耐不住好奇，也爬了过去，那张小妹看我爬在她身边不远处，凝眉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我却闻到她身上一股清香。
不消一刻，马蹄声狂乱，果见数十骑急急赶来，装饰与我方才所杀之人并无二致，一人手持军旗。
我粗略数了数，果有五十左右。
张小妹小声对张荣道：“这人是完颜克，曾在开封城外与二哥打得不相上下，为何出现在此？”
张荣小声道：“何以知之？”
张小妹声音更小了：“我认识旗上金文。”
然后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为首一将极其雄壮，掐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响哨，半晌未见动静，对旁边一人喝道:“接应之人何在？”
旁边那人道：“回完颜将军，我昨日离去之时，他们就在此地。情况有变，是否原路返回？”
完颜克道：“时辰未到，就在此地驻扎片刻，你带几人巡视四周，如遇宋人，无论何人，不可放过，尽皆处死！再命一人乔装打扮，前去打探。”
张荣小声对张小妹道：“你所料不差，果然如此。”
张小妹点头不语。
于是那群金兵下马休息，有几人四下查探起来，有一人持刀走到我们这附近，恰好朝着我这方向而来。
我只得往旁边挪去，不料触动了草丛，那金贼看到这边异状，小心翼翼地摸了过来。
我暗骂倒霉，一手拿刀，注视那厮，一手再往旁边挪去，忽然摸到一物，碰到之时，那物动了一下，似是活物。
我扭头一看，我那手不偏不倚，刚好按在了张小妹的鞋背上，张小妹杏眼圆睁，死死地瞪着我，张荣也看到这情景了，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急忙抽回手去，再看她时，却见张小妹手里捏了个石子，对着不远处草丛弹了过去，石子落处，吱的一声，一只灰兔蹿了出来，四处乱跑，扰得草丛哗哗作响。
那金兵见到兔子，又驻足观望了片刻，方才扭头回去。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满眼感激地看了看张小妹，张小妹蹙眉看着完颜克那边，呼吸间身形起伏，难道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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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转过头来，满眼愤怒地盯着我看，她定然以为我在偷袭她。
但是下一秒，她瞳孔放大，瞥到了那只欲想一亲芳泽的毛虫，霎时间，纵然隔着面纱，我仍能看得出来她脸色煞白。
“嗯！”她捂住嘴，往张荣那边一瘫，即使她极度压制自己的恐惧，却还是发出了声音。
张荣急忙扶住张小妹，我赶紧过去拍飞那只毛虫，再看那金兵，又转身拔刀回来了，我单膝跪地，压低身形，手按刀柄，转念一想，又缓缓放下此刀在地上，我不敢使出苍月斩，这刀我才拿到手，万一出鞘声音太大，必然惊动到不远处的大队金兵人马。
我藏在草丛里面，屏住呼吸，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起来，待那金贼头顶刚刚出现在草丛顶端，我一跃而起，一秒之内，逼近那厮，空中倒立抓住他的头，用力一扭，咔嚓一声，他的脖子应声而断，我落地之后，托住他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我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因为刚刚我跳起来，驻扎在那边的金兵是又可能看到的。
过了一会，不见动静，我便将那尸体扔进了草丛。
悄悄回到了张荣那边，张小妹已经恢复了正常，张荣冲我点了点头。
张小妹对张荣低声道：“他们一会就会发现少了一个人，准备应战。”
张荣刚刚准备去后面下达命令，张小妹却又拉住他，张荣不解地看着她，她却默不作声，聚精会神一动不动，我隐约听到马蹄声。
果然马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却见一队人马从张荣他们来的方向而来，骑马的都是另一种打扮，看样子是宋朝人，腰上挂着和我手里一样的佩刀，一共约有三十骑，每一匹马的后面都绑着一个布袋，完颜克看到之后，过去命人解开其中一个布袋，露出一个人头，仔细一看，竟是一个美艳女子，嘴上被绑了布条，不停挣扎。
看着那女子惶恐挣扎，完颜克满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命人将所有布袋转移到他那队马背上。
“畜生！”张荣低声骂道。
张小妹手握长枪小声道：“那些装扮成中原百姓的人更加可恶，无论是金人所扮，还是真的大宋子民，必须一网打尽！交接之后，这队人马必回原路返回，兄长命十人小路迂回，先去三里之外设下埋伏，堵住来时道路，遇到此队人马，全数诛杀，切不可有漏网之鱼，此番人等混入中原，祸患无穷。”
张荣刚要走，张小妹又嘱咐道：“留一两个活口。”
张荣走后，我问道：“张将军所带人马不过十余人，剩下这区区几人，如何应战完颜克？”
张小妹看着我道：“我一人足矣。”
我微微一笑，我觉得这个张小妹确实机智过人，她的谋略，已经大大超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水平，但是那下面除去后来那队人贩子，可是五十左右金戈铁马！纵然是我，对付凡人之躯向来如同砍瓜切菜，掂量一下此次也未免一场苦战，她一个纤纤女子，也许会舞刀弄枪，但是真上得战场，那便是拼力厮杀，她能取胜一人已是侥幸，遑论五十彪形大汉？
她见我笑，也不言语。
等了一会，人贩子已经完成交接，为首一人同完颜克谈着什么，张荣带着五骑，还有一匹枣红马过来，连同自己的马，交由一小将看守，依旧摸了过来，张小妹又指着那两队人马道：“一会我将追杀之人引至三里外埋伏之处。马驮两人，定然不便，你们先杀马上有被俘者，再从后面掩杀追击我的那二十人马。”
我问道：“小姐何以断定他们剩下那二十骑会追你而去？”
张小妹道：“擒贼先擒王，一会我去取了那完颜克的性命，他们恼怒之下必然前来擒我。”
我看她那样子，她是认真的，宋朝习武的女子都这么虎吗？
张荣也道：“贤妹还是不要以身犯险的好，还是让愚兄前去会一会那完颜克吧。”
张小妹道：“不可，兄长身姿魁梧，那完颜克决然不会上当，虽然正面迎战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山路不利于马战，唯有此处平坦，可将其一举歼灭，若不分而破之，金贼见情势不利，携带俘虏逃跑至山中，山路狭窄，我等恐怕追之不及，他们为轻装奔逃，有可能会将俘虏抛下山崖。”
张荣叹了一声道好。
人贩子那队走了一会，完颜克这边也要启程，张小妹道：“三里路程此时应当已行至一半，我去也。”
说罢翻身上马，张荣将长枪送到她手中道：“万事小心！”
张小妹道：“兄长勿虑。”
又对我抱拳道：“方才见阁下出手，确实不凡，不知阁下稍后可愿随兄长共讨金贼，为中原出一份力？”
我抱拳道：“义不容辞。”
她点点头，提枪背剑，喝了声“驾！”
骑马缓缓出了草丛，径直朝大队金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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