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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罗篇:风之传说

    “这是……哪?”强光造成了短暂的失明,希璐拉感觉世界在旋转,几乎已经站不住脚了。

    不良反应持续了半分钟左右,希璐拉逐渐缓了过来,她正置身于一个恢宏的金色殿堂,她确信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叶卡·希璐拉?”奥姆托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他也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进入到这个空间的似乎只有四个人,另外两个是温菲娜和哑兰。

    “黄毛老头!”希璐拉的第一反应就是驱动炎月核心,火焰瞬间覆盖住了他的拳头。

    “等等,希璐拉小姐,你先冷静一下,”温菲娜安抚道,“现在动手是个很不理智的行为,我们谁都占不到便宜。”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其他人呢,我们现在在哪?”

    “蠢货,你以为我不想知道自己在哪吗?”奥姆托摸了摸他的胡子,另一只手已经放到储物法环上了,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干掉希璐拉的打算,三打一是绝对的优势。

    “这里应该浮岩岛最核心的位置,比拉比·羽化的灵魂所在地。”温菲娜解释道。

    “唐眠那个余孽呢?你不可能是一个人上岛的吧。”奥姆托继续保持着言语上的攻击性。

    “他们应该没被传送过来,刚进那个石阵我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他反复强调着法师的至高无上。”

    “是羽化吗?那个声音……”哑兰问道。

    “谁知道呢,这里可没人听到过他说话。”奥姆托摊了摊手。

    “如果他要表达的意思是,只有法师才有资格拿到那三件珍宝,那么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团长、唐眠还有塞维尔,他们都不是纯正的法师,所以没被传送进来。”

    “纯正的法师……这是什么奇怪的描述。”希璐拉吐槽道。

    “你不是艾米罗人,不了解时代背景也很正常,”奥姆托摆出一副说教的嘴脸,随后看向了温菲娜,“那大概得是……一百多年前?”

    “艾米罗在发展的过程中,出现过多次过渡时期,通常是在某位君王的执政末尾。其中最为动乱的一次过渡期,当属一百三十多年前,霍姆拉世代到羽化世代的十几年。那个时候的艾米罗,就像一锅乱粥,索拉斯山的树精灵旧部,耶坎普沙漠的女巫部族,以及出现频率日渐增高的风之巨龙。毫不夸张地说,当时的艾米罗已经到了灭国的边缘了。”温菲娜顺着奥姆托的话继续说道。

    “有必要讲的这么详细吗?我们大可以用拳头说话,你说对吧,黄毛老头?”希璐拉没好气地说道,她觉得温菲娜正在引经据典地企图将她洗脑。

    “麻烦搞清楚状况,希璐拉小姐,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

    “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有病吧。”

    “你们伊姆利亚人,好像不太注重礼节啊,况且我们好像没什么过节吧,还是唐眠给了你什么好处?”奥姆托嘲讽道。

    “没什么过节?那格莱纳一定是自己跑到你面前,然后求你把他抓起来的吧。”

    “这个么,现在是特殊时期,一个外乡人从天而降砸坏了我的屋顶,换做是你会怎么做呢,希璐拉小姐,”奥姆托自认为很占理,“放心,格莱纳现在很安全,如果我们合作愉快的话,一回到艾米罗我就可以把他放了,甚至还能给你们提供空艇。怎么样,这条件可是稳赚不亏的。”

    “我要是拒绝呢?”

    “你没办法拒绝,”温菲娜笃定地说道,“我们只有合作才有机会战胜比拉比·羽化,要不就一起死在这里,你选哪个?”

    温菲娜的态度很明确,作为在场唯一的真言师,他对当前形势的判断无疑是最清晰的。

    “好吧,所以……那个羽化,他到底什么来头?”

    “刚刚就是在给你介绍,有点耐心,希璐拉小姐。”

    “那请你继续,讲你们的,历史故事?”

    “在艾米罗内忧外患的那段过渡期,皇室的崩坏已成必然,索拉斯山、杜伦莎水湾以及派恩罗城,三大区也已经彻底失控。在这个族群存亡之际,艾米罗前所未有的需要英雄。于是他出现了,一个名为比拉比·杜克的魔剑士,将强化环与剑术运用到极致的男人。在杜克的带领下,骑士团一路横扫三大区,将雷兽族群赶回到了索拉斯山,并在派恩罗城与树精灵旧部展开了一场空前的大战。历时两天一夜,骑士团最终艰难取胜,比拉比·杜克也因此一战封神,成为了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然而好景不长,耶坎普女巫的咒术降临了。这里就要提到之前那个概念,纯正的法师,可以简单理解为战斗时以魔法为主导的一群人,像格拉涅特和唐眠这种就不算,它的定义比较模糊,也没必要深究。接着说女巫的诅咒,在短短一星期内,一大半的法师都患上了一种怪病——溢魔症。要知道,虽然当时的法师数量不像现在那么多,但也达到了艾米罗总人口的五分之一。患上溢魔症的人,就像颗定时炸弹,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魔力,一旦失控就会开始无差别地攻击无辜民众。仅仅两天的时间,人们便从举国欢庆回到了一片混乱的状态。骑士团征集了大批的学者、巫师以及圣言师,但遗憾的是,没人知道要怎么解开诅咒,溢魔症就像洪水一样席卷了整座空岛,艾米罗再次被黑暗笼罩。”

    “为了及时止损,由杜克为代表的骑士发起了法师的围剿,魔力较弱的法师会被集中起来管制,而威胁较大的一部分法师则是直接就地正法。一开始,骑士团的这一做法还是受到广泛认可的,直到某一天,杜克被人指控滥用私权,包庇亲属,原因是有人看到他的弟弟羽化,由于溢魔症失控而滥杀无辜。可事实却是,一对患有溢魔症的兄妹,哥哥在逃亡的途中失控了,而羽化当时刚好在场,为了保护妹妹,哥哥只能求羽化杀死自己。但意外却发生了,强大的外部刺激导致了大范围的魔力爆发,当时的羽化只是一名籍籍无名的中阶法师,实力根本不足以控制住事态的发展。爆炸声引来了大量的民众,他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片面地相信着自己的眼睛,一个全身迸发着魔气的年轻人,和两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这一事件将杜克推向了风口浪尖,人们对他的评价急转直下,从民族英雄变为了包庇杀人犯的虚伪小人。舆论还是亲人,杜克最终选择了前者,当着几万人的面,他亲自将羽化流放到了耶坎普沙漠,这无异于判死刑。之后的半个月,所有的溢魔症携带者,死的死抓的抓,局势总算是控制住了。战争过后的推倒重建持续了几个月,艾米罗在骑士团的领导下逐渐步入正轨。”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未持续多久,谁都没想到,一个被流放到沙漠里的人竟然能活下来,并且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艾米罗。消息一经传开,引发了大批民众的恐慌,他们认为羽化的归来就是为了复仇。从积云港到云梦堡,羽化一路上没有跟一个人说过话,也没有任何危险性的举动。但人们就是会不自觉地远离他,因为这些人知道,当初羽化之所以被流放,跟他们的闲言碎语脱不了关系。”

    “在云梦堡的露台之上,兄弟两人迎来了时隔半年的重逢,只不过这回,杜克已经没有勇气再直视羽化的双眼了。他作为一名哥哥是不称职的,这点他无可否认,他已经做好了被痛骂甚至被暴揍的准备。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羽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声讨,也不是抱怨,而是告诉他,自己找到了解开诅咒的办法。这种以德报怨的行为,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可当人问起办法的具体内容时,羽化则是直截了当地表示,他需要云梦权杖。可能在他自己眼里,拿权杖的目的很单纯,但在这些皇族宗亲的眼中,他无非是想通过权杖来实现复仇计划。面对无数的怀疑和唾骂,羽化再次将希望寄托在了哥哥身上,可事与愿违,背叛一旦发生便难以停止,杜克依旧秉持着他的“正义”,并拒绝将权杖交给羽化。”

    “从那一刻起,羽化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已荡然无存,他必须接受家人对自己的不信任,与此同时,艾米罗的法师们正苦苦等待着救世主的降临。手足相残已是不可避免,或许是因为那一息尚存的亲情,杜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进攻频率跟往常一样迅速,但就是无法击中羽化,“锈蚀之心”加上“杜克环”的组合,在这一战之前被广泛认为是艾米罗有史以来最强的存在。然而面对羽化,杜克无异于一头只会冲撞的蛮牛,他的所有战斗技巧在极致的速度和风压面前,就如同玩具一般。他的战斗欲望被恐惧一点点吞噬着,与其说害怕死亡,不如说是害怕失败。杜克虽然不是一位称职的哥哥,但作为保家卫国的剑士,他尽到了所有该尽的义务,可现在,他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将被撕得粉碎。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羽化几乎从头到尾都压制着杜克,只是他不愿意痛下杀手罢了。随着艾米罗最强剑士的倒下,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羽化,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国库,人们想象中的末日就要降临了。然而强者的高尚总能让那些内心阴暗的人无地自容,羽化确实没有找到解开诅咒的办法,但他已经拥有了压制诅咒的能力。依靠云梦权杖,他将自己的力量扩散到了整个艾米罗,法师们迎来了他们的救世主。”

    “杜克意识到自己输了,各种意义上的输了,但他仍有救赎的机会。为了长时间地压制诅咒,羽化必须形影不离地看管云梦权杖,这一看就是五十多年。在此期间,杜克则担任着领导者的身份,带领艾米罗继续向前。然而隐患也是从这时埋下的,再强大的人,长年累月地与诅咒共存,也必然会遭到腐化。羽化坚持了五十年之久,身体的每一处皮肤都已被禁忌符文覆盖,他知道,自己要走到尽头了。”

    “诅咒逐渐剥夺着羽化的自主意识,失控只是时间问题,为了避免艾米罗重回五十年前的黑暗时代,羽化靠着仅剩的意识,前往了浮岩岛。随行的还有杜克及四名王级强者,到达中心岛后,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羽化再也无法压制诅咒的力量,魔气如同火山喷发,摧毁着岛上的一切。之后便是著名的圣战,杜克等五人集六件皇器的力量,鏖战一天一夜,最终击溃比拉比·羽化,并成功激活了上古造物,将羽化封印在了星辰石秘阵之中。这段传奇直到现在仍被人津津乐道,羽化更是成为了一种信仰,人们希望将他的精神延续下去。”

    ……

    跌宕的故事结束了,而众人即将面对的,是缔造这段传奇的本身,艾米罗唯一的神——比拉比·羽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