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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素未相识

    五娘和渡难好奇的看像张荠,他是怎么知道癫僧在等一位好吃的朋友的。

    “小施主你倒是说说看。”癫僧轻身一跃从横梁上飘下来,围着张荠踱步转圈又催促道。

    张荠的话好像把癫僧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他抓耳挠腮的模样,让张荠觉得好笑。心中有意要逗一逗这癫僧,谁知五娘那焦急和半威胁的眼神,让张荠只能老实回答。

    “大师你不久前可在烧制菜肴,而且还吃过烤鹅?”张荠故作神秘的说道,他知道和这癫僧交流就不能按常人的思维方式,五娘和渡难刚刚吃瘪就最好说明。

    “这你也知道?渡难可是你?”癫僧一脸震惊的和张荠说道,又看向渡难佯怒道。

    “阿弥陀佛,小僧和张施主刚回到庙中,可什么都不知道。”渡难忙解释道。

    “并不是渡难告诉我的,是你身上的味道告诉我的。”张荠指着癫僧那身袖口破烂的僧衣说道。

    癫僧听闻后,是抬起袖子左闻闻右闻闻,除了汗酸味,也没闻到什么香味。

    “你小子是属狗鼻子的吗?贫僧怎么就闻不到?”癫僧凑近张荠,那张油汪汪的大脸几乎贴着张荠的鼻头。

    张荠不觉的向后仰,拉开距离,无语的回道:“不是,现在不只是能闻到,还看到了,您吃完还不擦嘴。”

    癫僧听后,便拿袖子往脸上一抹,由于距离很近,张荠看见那癫僧的袖子像那厨房用了几个月没洗的抹布一样。用这样脏臭的袖子擦脸,倒不如不擦还好,着实把张荠恶心了一把。

    “你小子,果然是狗鼻子。”见张荠一脸嫌弃,癫僧又故意像他靠了靠。

    “你不只是吃了烤鸭,还吃了烧鸡。我想来你等待好友,又在前不久下厨,您的好友也必是好吃之人。”张荠对癫僧又凑上来的大脸,连忙侧头,几乎是憋着气解释道。心想这老和尚不是癫,是有点变态。

    不是癫僧身上有多臭,而是张荠嗅觉过于灵敏。当然几个月不洗澡,对谁这么近距离闻着也臭。但五娘就在张荠身边,但好似嗅觉失灵一般,一脸自若。

    “行啊,光用闻就知道贫僧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想来你小子挺厉害的嘛,何须找贫僧求医。”癫僧忽然换了嬉笑的面孔,冷笑不屑的说道。像极了被人看出来昨夜尿床的小孩,佯装生气。

    “圆真师叔你可是把主持师叔养的护院鹅和打鸣鸡给吃?!”这时一旁渡难突然想到,激动的问向癫僧。

    气呼呼的背着手想回大钟下躺下的癫僧被渡难吓了一跳,没好气的回道:“你小子别一惊一乍的,要不是圆知这老小子太过分,昨夜将贫僧的酒壶打碎,贫僧也不忍杀生,因是他种的,孽果却落在小鹅小鸡身上,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渡难双掌合十也念了句佛号,但神情却紧张的看向四周,好像怕什么猛兽突然袭来一般。

    这深山之中的昭觉寺,一年也显有香客来礼佛上香。寺院或下山化缘度日,或在山上农耕播种自给自足。若不是有几座庄严古朴的庙殿,初来者进入寺院中,更觉得如农家院一般,因为随处可见皆是寺内僧人种的瓜果蔬菜。

    张荠刚进这寺庙中就有进农家院的感觉,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经渡难和尚这么一说,才发现,农家院怎么能少得了鸡鸭鹅呢。原来不是没有,敢情是被癫僧给吃了啊。

    “哎呀,糟糕!烤鹅烤鸡是用来招待离心老友的,贫僧全吃没了,罪过罪过。”刚刚躺好的癫僧,忽然惊坐起身说道。

    这回不只张荠无语,连一心为张荠求医的五娘也感觉到了癫僧的疯癫不羁。

    “不怕人不敬,就怕己不正。吃了便吃了,还要假借他人。”这时一道轻柔却很有穿透力的声音从塔楼下传来。

    渡难和尚也露出了一副该来的总会来的表情。

    “圆知别活埋人,你哪只眼见贫僧吃了,不对,贫僧吃什么了?”听到这声音,癫僧就好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又蹿上横梁,不打自招的说道。

    张荠五娘也好奇的寻声看向楼梯口,不多时,便见一位中年和尚和一位道士上到楼来。

    和尚的气质与渡难非常相似,也是高大俊朗,但却比渡难多了一份儒雅与睿智。

    而道士却是一袭白色道袍,面如冠玉,琼林玉树,飘然出尘。单从长相看不过而立,但举止却老气沉稳。

    与中年和尚站在一起,便觉得两人应是同一年岁,毫无违和感。

    又来两位大帅哥,张荠心想到,他现在看向癫僧那平平无奇的面容,反而觉得癫僧正常不少。

    “离心老友,好久不见啊,你怎又年轻许多。”癫僧一见到与中年和尚上来的道士,便开心的从横梁上蹦了下来,像老小孩一样围着道士打转。

    那叫离心的道士,只是双手相抱,微笑的对癫僧拱手,而不答癫僧的话。

    而癫僧却好像听到离心道士说话一般,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说养气功夫又精进不少?可惜了,贫僧不修道,不然也定与你一般驻颜不老。”

    “圆真你若转投道门,也是我佛门之幸。”那道士依然没有说话,反而那中年和尚打趣道。

    “贫僧也正有此意,不过,你这般说了,贫僧此生偏要一直修佛了,哼。”癫僧好像小孩一般与中年和尚置气。

    “小僧见过离心道长,主持师叔。”渡难有意不想两人争吵,便适时的插嘴道。

    原来这中年和尚便是昭觉寺的主持,这温文尔雅的高僧气质,也不像渡难所描述的那边般暴躁鲁莽呀,张荠心中想到。

    而这道士也不是张荠所想象的癫僧好友,必是和他一样放达不羁的异类。

    中年和尚和道士,两人的气质皆是出尘的出家人形象。

    接下来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叙旧,把张荠和五娘晾在一旁。与其说几人叙旧,倒不如说三个和尚说话给道士听,那道士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微笑点头,或是摇头。

    见几人越聊越有兴致,最终五娘还是耐不住性子,要上前搭话,却被张荠拦住了。

    渡难看到了两人拉扯的动作,便开口道:“圆真师叔,张施主这病……”

    “他不用贫僧医,贫僧也医不好。”癫僧却不耐烦的抢先打断道。

    听到癫僧的话五娘更是要上前问个清楚,如果连癫僧都束手无策,那张荠的病可怎么办,五娘是心急如焚。

    还好张荠牵住五娘的柔荑,用力拉扯住她,怕她为了自己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而离心道士这时也注意到张荠五娘他们,面带微笑的向他们踱步走来。见离心过来,五娘也不再挣扎,便乖乖的立在张荠身旁。

    对于面带善意前来的离心,两人皆是觉得莫名其妙,他好像有话要说,却不开口,只是微笑的看着两人。

    “离心道长您好,您认识我们?”张荠忍不住开口道,离心道士就好像看老朋友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俩,被人一直盯着笑,张荠感觉很不自在。

    离心道士依然不言语,这时,渡难从大钟旁将癫僧喝剩的一壶茶递给离心道士。难道说话前还要先喝茶润润嗓子?这谱摆得有点大了吧,张荠心想到。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离心道士接过茶壶,取掉壶盖,伸入右手手指蘸了蘸茶水,躬身在木地板上写道:“张荠,我们又见面了。”

    张荠和五娘对视一眼,更是疑惑。而张荠心里仔细回想,也没想到他与这道士见过。

    “道长你我好像素未相识吧?”张荠最终还是想不起来,在哪和这个道士相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