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洪水
停在摇摇晃晃的独木桥上，一个人孤立无助，可儿更加害怕了。她双脚颤抖得厉害，连站立都已经困难，几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入这河水之中。
息风一路追赶，本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现在看着可儿的处境很危险，他非常的担心和后悔，眼睛死死地盯着可儿，心中如万马奔腾一样慌乱。
就在息风以为可儿会因为害怕而停在原地不动时，谁知她一边痛哭，一边又颤抖着双腿摇摇欲坠地朝着前面小步挪动。
每走一步，息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可儿就已经掉入河中。
“可儿，你快回来吧。”息风急得大喊起来，并向她不停招手。
可惜息风离她太远，这微弱的声音被淹没在河水的怒吼声中，她同样也看不见此时息风正在像她招手。
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南岸几人，看着可儿朝他们走来，无比惊慌，连连摆手，厉声大喊：“你不要过来，快回去。”
原本就已经六神无主的可儿，看到他们的反应，以为自己是被抛弃了，不由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阵伤心的嚎哭后，可儿只感气虚无力，脑袋一片空白，再加上这滚滚而来的无边洪水和耳边包裹着的肆意咆哮，令她头昏目眩，原本就已经不听使唤的双腿随即一软，身子一歪，便一头栽到在这洪流之中。
时间如同静止，声音如同消失，世界如同失色，此刻除了桥上几人惊恐不已的表情，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声色。
就在可儿掉入河中的须臾间，“扑通”一声，水花溅起，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息风已经跳入水中，拼命的朝着可儿游去。
这时桥上的几人惊慌失措，撕心裂肺的大哭大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弱小的身躯很快消失在滚滚河水中。
虽然从小在河边长大，游泳潜水都是基本技能，但前提都是在水流平静的河面上。
面对这剧烈翻滚的洪水，这些技能显然都是徒劳。
从掉入河里后，可儿就在不停的挣扎，只能看见头在河面上时隐时现，两只手慌乱的拍打着水面，形势非常危险。
息风拼命地向她游去，想要抓住她。可是本来他跳入河中的时间就要晚一些，在河里他也只能任由洪水摆布，虽然和可儿只差了几米远的距离，却始终追赶不上，毫无办法。
一个漩涡卷来，可儿的身体不由的在水中转了一圈。
惊恐中，她发现息风就在身后，正拼命的朝着自己追赶。
虽然仍身处险境，可儿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和安慰。这感觉，如同一个人深夜独自走在阴森恐怕、鬼哭狼嚎的密林中，盼来了一个熟悉的人与自己作伴一样倍感安心。
可儿的心情和脸色都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可儿凭着平日掌握的水性，双脚蹬踩着洪水，两只手也不停地扑腾在水面上，想借此发力扭过身来望着息风，找机会去抓住他的手。
一连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她一直被湍急的洪水狠狠地推着走。
息风跟在后面很是着急，再怎么努力还是够不着，一直和可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却怎么也追赶不上。
洪水滔滔不绝，波浪时缓时急，好几次他们都被卷起的洪水裹挟着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好在都深知水性，虽然足足呛上好几口水，好在最终都能够在一番挣扎后冒出头来，不至于完全被洪水吞没。
息风还在拼命的追赶，可儿也在努力的转过身来。又一次沉入河中后，可儿抓住冒出水面时水流相对平缓的机会，双脚一瞪，身体一扭终于翻过身来。
此时可儿面朝河水，脚在前头在后，眼睛望着息风。她想要张嘴说话，可话还没有出口，扑面而来的洪水灌满了她的嘴巴，重重的扑打在她的脸上。
“快转过身去。”见此情形，息风知道非常的危险，一边挣扎，一边大声的喊道。
可儿因为这个姿势已经接连呛了好几口水，连眼睛也难以睁开，无奈，她不得不立马翻过身去，高高的抬着头，让洪水冲打在她的背颈上。
息风心里清楚，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早点抓住可儿，然后找机会一起爬上岸。否则，一直这样下去，他们就算不被淹死，也会累死在河里。
为了安全，息风也一直努力保持着脚在前头在后背朝下的姿势，这样的姿势虽然能够让自己尽量少被水呛，而且还可以节省体力，可是就这样一直被水推着走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他俩在水中的速度和水流的速度是一样的，这样他和可儿就会在河里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难以找到机会救她上岸。
息风心知这样下去，是不可能抓着可儿的，于是他双手使劲向后拍打水面，猛地抬头向前一倾，整个头和身子就翻到了前面。
此时洪水冲在他的脚上，他面朝洪水，涌起的波浪灌入他的口中，他只好大口大口的吐着灌入口中的水。
翻过身后，息风的双手得到了解放，虽然这样要费力得多，也会吃很多水，但是他可以朝着可儿游去，加快速度，拼命去追赶。
果然，这个方法奏效了，洪水在推着息风的同时，他使劲向前游，离可儿越来越近。
洪水拍打着他，有时甚至将它完全淹没在河水中，但他没有放弃，双手不停的划游。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息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但可儿就在眼前，他咬牙坚持，伸手去抓可儿的头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没有抓住。
这一下没抓着，他和可儿的距离反倒更远了一些，息风只好拼命游了上去。
发现息风已经赶上来，可儿不停的把一只手往后伸，好让息风抓住。
可是在水中，两人的动作都走了形，不是一个快了，就是另一个慢了，完全不在一个节奏上，接连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住。
尝试了这几下，息风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可儿也感到很绝望。
片刻的失落后，息风吐着水大喊了一声“可儿”，可儿心领神会地把手向后一甩，就在这个时候，息风随即猛地向前一伸手，一把抓在了她的手上。
抓住可儿后，息风再用力一拉，两人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此时二人完全没有置身于洪流中的心慌，反倒高兴的笑了起来。可儿惊恐的表情终于得到了舒展，晶莹透亮的瞳眸中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稚嫩的脸庞在水滴的浸润下如雨后含苞待放的花朵。
可儿偏过头看向息风，虽然年纪轻轻，但息风的脸庞已经勾勒出峻岭深谷般的曲线，他目视前方，眉蕴英气，面色平静如镜，这咆哮的洪水在他面前显得渺小起来。
突然之间，可儿无比欣赏她身旁的这个男孩，因为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值得让人托付终身。
……
可儿和息风掉入水里的消息很快就被南岸几人大惊失色的传到了大人耳里。但大人们得知的消息却是可儿是被息风撞上后一起掉入水中。
全村人很快就聚到了一起，可儿的父母得知这一噩耗后便瘫软倒地，睡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司楚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来回踱步，心中五味杂陈，痛心、害怕、紧张、羞愧、疑惑。
“唉，报应来得太快，是河神，一定是河神发怒了，我早说过河神会怪罪的。”村长唉声叹气，神色惶恐。
“这息风是罪有应得，从小顽皮，不知惹了多少事出来，这下得罪了河神，遭惩罚了吧！”
“那可不是，就上次往我家鼎罐里撒尿这事，除了那死孩子，还有谁可以做得出来。”
“河神惩罚息风就行了，为什么偏偏要搭上可怜的可儿。”
“唉，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他父子二人，只怪大家一时心软。”
……
谩骂谴责之声不绝于耳，如疾风骤雨般劈头盖脸的打在司楚寒的心上，似乎大家都已经认定，这祸就是因为息风引起的，而息风就是罪该万死之人，没有人对他发出一点同情之心。
村民们继续谩骂谴责，司楚寒只感天旋地转，仿佛无数双眼睛怒视着他，无数张嘴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扑通”的一下，司楚寒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之事若真是因司楚息风而起，那他就算溺死河中也是罪有应得，惊扰到大家，连累了各位，我向大家认错认罪。”说完，司楚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认错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还能够让他们再活过来。”
“只是这两个孩子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把他们找到。逆子死不足惜，只是这可儿不应无辜受了牵连。所以劳烦各位立即帮忙沿河查找，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们也不应该错过。”接着又是三个响头。
村长怒斥道：“还找他做什么，得罪了河神，就应该受到河神的惩罚，这是河神的意思。”
眼看村长不同意，谁都不好再多说什么。
大家纷纷望着司楚寒，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瘦削苍老的父亲太过可怜。
司楚寒只好跪着走到村长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道：“村长，我求求你让大家帮忙去找一找，就算河神惩罚，也应该惩罚完了，哪怕能够找到他的尸体，我也心满意足了。”
司楚寒痛哭流涕，悲伤欲绝。
在他的不断哀求下，村长愤怒的神色渐渐消退了一些，默不作声，表示同意。
“今日还请各位乡亲先不要计较逆子过错，先帮着把人找到，事后我自会向大家认罪请罚。”司楚寒继续磕了三个响头，等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留下了乌黑的红肿。
“求求各位帮我找找可儿，生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无论怎么，要见到人我才甘心。”可儿的父母一边痛哭，一边也跪地恳求。
“既然大家都是邻居，他们有事，我们定不能袖手旁观。我看天色不早了，大家回去拿些照明用的柴火，分两拨人沿河搜索。”一村民道。
“好。”
大家都被他们所感动了，然后各自回家准备去了。
“这么大的河水，不知道早冲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村民边走边嘀咕。
“别说小孩了，这么大的洪水，就算是个水性好的大人掉进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唉，还能怎样，就当找个心不死吧！”
息风一路追赶，本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现在看着可儿的处境很危险，他非常的担心和后悔，眼睛死死地盯着可儿，心中如万马奔腾一样慌乱。
就在息风以为可儿会因为害怕而停在原地不动时，谁知她一边痛哭，一边又颤抖着双腿摇摇欲坠地朝着前面小步挪动。
每走一步，息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可儿就已经掉入河中。
“可儿，你快回来吧。”息风急得大喊起来，并向她不停招手。
可惜息风离她太远，这微弱的声音被淹没在河水的怒吼声中，她同样也看不见此时息风正在像她招手。
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南岸几人，看着可儿朝他们走来，无比惊慌，连连摆手，厉声大喊：“你不要过来，快回去。”
原本就已经六神无主的可儿，看到他们的反应，以为自己是被抛弃了，不由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阵伤心的嚎哭后，可儿只感气虚无力，脑袋一片空白，再加上这滚滚而来的无边洪水和耳边包裹着的肆意咆哮，令她头昏目眩，原本就已经不听使唤的双腿随即一软，身子一歪，便一头栽到在这洪流之中。
时间如同静止，声音如同消失，世界如同失色，此刻除了桥上几人惊恐不已的表情，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声色。
就在可儿掉入河中的须臾间，“扑通”一声，水花溅起，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息风已经跳入水中，拼命的朝着可儿游去。
这时桥上的几人惊慌失措，撕心裂肺的大哭大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弱小的身躯很快消失在滚滚河水中。
虽然从小在河边长大，游泳潜水都是基本技能，但前提都是在水流平静的河面上。
面对这剧烈翻滚的洪水，这些技能显然都是徒劳。
从掉入河里后，可儿就在不停的挣扎，只能看见头在河面上时隐时现，两只手慌乱的拍打着水面，形势非常危险。
息风拼命地向她游去，想要抓住她。可是本来他跳入河中的时间就要晚一些，在河里他也只能任由洪水摆布，虽然和可儿只差了几米远的距离，却始终追赶不上，毫无办法。
一个漩涡卷来，可儿的身体不由的在水中转了一圈。
惊恐中，她发现息风就在身后，正拼命的朝着自己追赶。
虽然仍身处险境，可儿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和安慰。这感觉，如同一个人深夜独自走在阴森恐怕、鬼哭狼嚎的密林中，盼来了一个熟悉的人与自己作伴一样倍感安心。
可儿的心情和脸色都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可儿凭着平日掌握的水性，双脚蹬踩着洪水，两只手也不停地扑腾在水面上，想借此发力扭过身来望着息风，找机会去抓住他的手。
一连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她一直被湍急的洪水狠狠地推着走。
息风跟在后面很是着急，再怎么努力还是够不着，一直和可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却怎么也追赶不上。
洪水滔滔不绝，波浪时缓时急，好几次他们都被卷起的洪水裹挟着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好在都深知水性，虽然足足呛上好几口水，好在最终都能够在一番挣扎后冒出头来，不至于完全被洪水吞没。
息风还在拼命的追赶，可儿也在努力的转过身来。又一次沉入河中后，可儿抓住冒出水面时水流相对平缓的机会，双脚一瞪，身体一扭终于翻过身来。
此时可儿面朝河水，脚在前头在后，眼睛望着息风。她想要张嘴说话，可话还没有出口，扑面而来的洪水灌满了她的嘴巴，重重的扑打在她的脸上。
“快转过身去。”见此情形，息风知道非常的危险，一边挣扎，一边大声的喊道。
可儿因为这个姿势已经接连呛了好几口水，连眼睛也难以睁开，无奈，她不得不立马翻过身去，高高的抬着头，让洪水冲打在她的背颈上。
息风心里清楚，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早点抓住可儿，然后找机会一起爬上岸。否则，一直这样下去，他们就算不被淹死，也会累死在河里。
为了安全，息风也一直努力保持着脚在前头在后背朝下的姿势，这样的姿势虽然能够让自己尽量少被水呛，而且还可以节省体力，可是就这样一直被水推着走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他俩在水中的速度和水流的速度是一样的，这样他和可儿就会在河里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难以找到机会救她上岸。
息风心知这样下去，是不可能抓着可儿的，于是他双手使劲向后拍打水面，猛地抬头向前一倾，整个头和身子就翻到了前面。
此时洪水冲在他的脚上，他面朝洪水，涌起的波浪灌入他的口中，他只好大口大口的吐着灌入口中的水。
翻过身后，息风的双手得到了解放，虽然这样要费力得多，也会吃很多水，但是他可以朝着可儿游去，加快速度，拼命去追赶。
果然，这个方法奏效了，洪水在推着息风的同时，他使劲向前游，离可儿越来越近。
洪水拍打着他，有时甚至将它完全淹没在河水中，但他没有放弃，双手不停的划游。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息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但可儿就在眼前，他咬牙坚持，伸手去抓可儿的头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没有抓住。
这一下没抓着，他和可儿的距离反倒更远了一些，息风只好拼命游了上去。
发现息风已经赶上来，可儿不停的把一只手往后伸，好让息风抓住。
可是在水中，两人的动作都走了形，不是一个快了，就是另一个慢了，完全不在一个节奏上，接连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住。
尝试了这几下，息风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可儿也感到很绝望。
片刻的失落后，息风吐着水大喊了一声“可儿”，可儿心领神会地把手向后一甩，就在这个时候，息风随即猛地向前一伸手，一把抓在了她的手上。
抓住可儿后，息风再用力一拉，两人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此时二人完全没有置身于洪流中的心慌，反倒高兴的笑了起来。可儿惊恐的表情终于得到了舒展，晶莹透亮的瞳眸中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稚嫩的脸庞在水滴的浸润下如雨后含苞待放的花朵。
可儿偏过头看向息风，虽然年纪轻轻，但息风的脸庞已经勾勒出峻岭深谷般的曲线，他目视前方，眉蕴英气，面色平静如镜，这咆哮的洪水在他面前显得渺小起来。
突然之间，可儿无比欣赏她身旁的这个男孩，因为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值得让人托付终身。
……
可儿和息风掉入水里的消息很快就被南岸几人大惊失色的传到了大人耳里。但大人们得知的消息却是可儿是被息风撞上后一起掉入水中。
全村人很快就聚到了一起，可儿的父母得知这一噩耗后便瘫软倒地，睡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司楚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来回踱步，心中五味杂陈，痛心、害怕、紧张、羞愧、疑惑。
“唉，报应来得太快，是河神，一定是河神发怒了，我早说过河神会怪罪的。”村长唉声叹气，神色惶恐。
“这息风是罪有应得，从小顽皮，不知惹了多少事出来，这下得罪了河神，遭惩罚了吧！”
“那可不是，就上次往我家鼎罐里撒尿这事，除了那死孩子，还有谁可以做得出来。”
“河神惩罚息风就行了，为什么偏偏要搭上可怜的可儿。”
“唉，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他父子二人，只怪大家一时心软。”
……
谩骂谴责之声不绝于耳，如疾风骤雨般劈头盖脸的打在司楚寒的心上，似乎大家都已经认定，这祸就是因为息风引起的，而息风就是罪该万死之人，没有人对他发出一点同情之心。
村民们继续谩骂谴责，司楚寒只感天旋地转，仿佛无数双眼睛怒视着他，无数张嘴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扑通”的一下，司楚寒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之事若真是因司楚息风而起，那他就算溺死河中也是罪有应得，惊扰到大家，连累了各位，我向大家认错认罪。”说完，司楚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认错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还能够让他们再活过来。”
“只是这两个孩子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把他们找到。逆子死不足惜，只是这可儿不应无辜受了牵连。所以劳烦各位立即帮忙沿河查找，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们也不应该错过。”接着又是三个响头。
村长怒斥道：“还找他做什么，得罪了河神，就应该受到河神的惩罚，这是河神的意思。”
眼看村长不同意，谁都不好再多说什么。
大家纷纷望着司楚寒，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瘦削苍老的父亲太过可怜。
司楚寒只好跪着走到村长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道：“村长，我求求你让大家帮忙去找一找，就算河神惩罚，也应该惩罚完了，哪怕能够找到他的尸体，我也心满意足了。”
司楚寒痛哭流涕，悲伤欲绝。
在他的不断哀求下，村长愤怒的神色渐渐消退了一些，默不作声，表示同意。
“今日还请各位乡亲先不要计较逆子过错，先帮着把人找到，事后我自会向大家认罪请罚。”司楚寒继续磕了三个响头，等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留下了乌黑的红肿。
“求求各位帮我找找可儿，生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无论怎么，要见到人我才甘心。”可儿的父母一边痛哭，一边也跪地恳求。
“既然大家都是邻居，他们有事，我们定不能袖手旁观。我看天色不早了，大家回去拿些照明用的柴火，分两拨人沿河搜索。”一村民道。
“好。”
大家都被他们所感动了，然后各自回家准备去了。
“这么大的河水，不知道早冲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村民边走边嘀咕。
“别说小孩了，这么大的洪水，就算是个水性好的大人掉进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唉，还能怎样，就当找个心不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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