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抔稀牛屎
平日里，司楚寒下地干活，出船打鱼，息风就在家里做饭，收拾家务。爹爹回来后，息风就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爷俩一起开心的吃饭。没事时，他就和村里的玩伴一起闹腾。日子虽然平淡，但也安稳舒适。
吃过午饭，息风如同往常一样，去找村里的同伴玩耍。
“息风来了，息风来了，大家快准备好。”一个男孩躲在柱子后，看见息风正朝着他们走来，连忙对几个同伴说道。
“抓住了，抓住了。”几个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看见他们玩得如此开心，息风好奇的连忙跑了过去。
几个人围着一个木盆，木棚有小水缸那么大，倒扣在地上，旁边还放着一根木棍，木棍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绳子。
这是他们经常爱做的事情，在用木棍撑起来的木盆下面洒些粮食，等鸟来吃的时候就把它罩在下面。
南岸弯着腰，两手紧紧的压在木盆上，生怕手一松，木盆就会长腿跑掉似的。
大家围着木盆继续欢呼，“抓住了，抓住了。”
息风看了看身旁的同伴，又看了看木盆，心里满是好奇，不知道盆里到底有什么。
“可儿，抓到了什么？”息风对着还在欢呼的可儿问道。
“抓到了一只大野鸡，刚才我们设了一个陷阱，一只野鸡跑来偷吃，被我们关在盆里面了。”
可儿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息风，显得无比的开心。
“对，一只大野鸡，今天可有烤野鸡吃喽。”旁边的几个男孩随声附和。
听见抓住了野鸡，息风顿时也来了兴致，和他们一样的高兴。
“大家可不要高兴太早，野鸡还没抓到手里呢！得赶快想办法先把它抓出来才行。”南岸紧紧的压着木盆，对着大家道。
“是啊，野鸡现在被关在木盆里，口子打开小了抓不住，打开大了又怕它逃出来飞掉，该怎么办啊？”可儿自言自语，显得很着急。
“哎，该怎么办才好！”
几人唉声叹气，无可奈何地一个看着一个。
“有了，等一下我趴在地上，两只手放在木盆的边缘，等你把盆一掀开，我就死死地报上去，把野鸡抱住。”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男孩提议道。
“好好好，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就这样做。”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息风听了也觉得这个方法非常的可靠，连连点头。
“不行，你速度太慢，力气也太小了，如果抓不住，飞了怎么办？”当大家都表示赞同的时候，南岸朝着他泼了一盆冷水。
说完话，南岸抬头看了一眼息风。
息风似乎也看出了南岸的意思，此时他正苦恼自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出一份力，这无疑给了他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我来，我速度比他快，力气也比他大，保证不会让野鸡飞走。”息风拍了拍胸口，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他，息风此时更加信心满满。
“我看可以，息风最适合了。刚才抓野鸡的时候他没有出力，现在他出力了，等下烤野鸡的时候他才有份。”南岸对着大家说道。
南岸一说完，每个人都表示赞同。
看着大家都同意了，息风连忙趴在地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木盆，双手紧紧地抱在木盆的边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待南岸掀开木盆的那一刹那，一把将野鸡牢牢的抓在手上。
“你准备好了没有？”南岸做出要掀开木盆的样子。
“准备好了。”息风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木盆。
“好，我数到三的时候，我把盆掀开，你就将它抱住。动作要快一点，千万不能让野鸡跑了。”
“好，你就放心吧，一定跑不了的。”
“一”南岸喊出了第一声，大家都盯着木盆。
“二”声音拖得有些长，息风紧张到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两只手也略微有些颤抖，生怕自己会失手。
“三”随着声音响起，木盆被一把掀开，几乎在同一时间，息风两手紧紧用力快速朝着里面的野鸡抱去。
只听见“哗”的一声，就像一脚踩在稀泥里的声音一样，一团黑黢黢的东西飞溅得息风满脸都是，随之传来一阵阵“哈哈哈”的狂笑声。
息风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上的“稀泥”，用力睁开模糊的眼睛，定睛一看，面前是一堆大大的稀牛屎，这稀牛屎被他用力一抱，已经飞溅得到处都是，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被大家给戏耍了。
他昂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纷纷用手指着他，笑得东倒西歪，特别是南岸，笑得最得意。
息风愤怒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他的手上、脸上、衣服上、头发里到处都是牛屎，如同刚从牛屎堆里爬出来一样。
息风怒气冲冲，脸色铁青如蜡染笔画，眼色凌冽似冬日寒风。
看着息风可怕的表情，大家都知道已经把他给彻底惹毛了，吓得拔腿就跑，息风在后面紧追不舍。
刚跑没几步，可儿就落在了最后面，息风两步追上去，挡在她的前面。
息风高高的举起那只满是污秽的手，本想给她一点教训。可儿被息风的举动给吓傻了，害怕得哭了起来。
看着可儿那双可怜的眼睛和哭泣的表情，息风瞬间怒气消散，手缓缓放下，可怜起她来。
发现息风没有为难自己，可儿慢慢停止了哭泣，傻傻的看着他。
“你走吧，我不怪你。”息风语气很温柔。
可儿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有些迟疑。
“你走吧。”眼见可儿没动，息风又说了一遍。
可儿试探性的缓缓走了两步，果然息风什么也没做，然后她快速跑开。
可儿走后，息风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臭牛屎，脸上发出了一声蔑笑，然后径直朝着河边走去。
把身上的牛屎都洗干净后，息风才忐忑不安的回家。
回到家时，司楚寒正躺在椅子上休息，看见息风周身湿漉漉的，司楚寒从椅子上翻身而起，厉声问道：“你去干什么来，为什么衣服全弄湿了？”
“不小心掉在河里了。”息风胆颤的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司楚寒完全没有相信他的话，知道他肯定又去惹事回来。随手操起根棍子，三步两步冲到息风跟前，举起手就要打下去。
就在这一刻，他感觉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太可怜了，从小没有娘，还经常被别人嘲讽，刚对他说会好好照顾他的，现在却又要对他棍棒交加。
司楚寒眼眶变得湿润，最终缓缓放下手中的棍子。
“风儿，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说完，司楚寒忙着去烧水。
过了一会，司楚寒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端到他面前，“风儿，快喝了吧，省得受了凉。”
息风接过碗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喝得多少带有些情绪，毕竟心中还有一口恶气未出，这个仇他非报不可，而且一屎之仇，必以屎尿为报。
吃过午饭，息风如同往常一样，去找村里的同伴玩耍。
“息风来了，息风来了，大家快准备好。”一个男孩躲在柱子后，看见息风正朝着他们走来，连忙对几个同伴说道。
“抓住了，抓住了。”几个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看见他们玩得如此开心，息风好奇的连忙跑了过去。
几个人围着一个木盆，木棚有小水缸那么大，倒扣在地上，旁边还放着一根木棍，木棍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绳子。
这是他们经常爱做的事情，在用木棍撑起来的木盆下面洒些粮食，等鸟来吃的时候就把它罩在下面。
南岸弯着腰，两手紧紧的压在木盆上，生怕手一松，木盆就会长腿跑掉似的。
大家围着木盆继续欢呼，“抓住了，抓住了。”
息风看了看身旁的同伴，又看了看木盆，心里满是好奇，不知道盆里到底有什么。
“可儿，抓到了什么？”息风对着还在欢呼的可儿问道。
“抓到了一只大野鸡，刚才我们设了一个陷阱，一只野鸡跑来偷吃，被我们关在盆里面了。”
可儿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息风，显得无比的开心。
“对，一只大野鸡，今天可有烤野鸡吃喽。”旁边的几个男孩随声附和。
听见抓住了野鸡，息风顿时也来了兴致，和他们一样的高兴。
“大家可不要高兴太早，野鸡还没抓到手里呢！得赶快想办法先把它抓出来才行。”南岸紧紧的压着木盆，对着大家道。
“是啊，野鸡现在被关在木盆里，口子打开小了抓不住，打开大了又怕它逃出来飞掉，该怎么办啊？”可儿自言自语，显得很着急。
“哎，该怎么办才好！”
几人唉声叹气，无可奈何地一个看着一个。
“有了，等一下我趴在地上，两只手放在木盆的边缘，等你把盆一掀开，我就死死地报上去，把野鸡抱住。”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男孩提议道。
“好好好，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就这样做。”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息风听了也觉得这个方法非常的可靠，连连点头。
“不行，你速度太慢，力气也太小了，如果抓不住，飞了怎么办？”当大家都表示赞同的时候，南岸朝着他泼了一盆冷水。
说完话，南岸抬头看了一眼息风。
息风似乎也看出了南岸的意思，此时他正苦恼自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出一份力，这无疑给了他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我来，我速度比他快，力气也比他大，保证不会让野鸡飞走。”息风拍了拍胸口，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他，息风此时更加信心满满。
“我看可以，息风最适合了。刚才抓野鸡的时候他没有出力，现在他出力了，等下烤野鸡的时候他才有份。”南岸对着大家说道。
南岸一说完，每个人都表示赞同。
看着大家都同意了，息风连忙趴在地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木盆，双手紧紧地抱在木盆的边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待南岸掀开木盆的那一刹那，一把将野鸡牢牢的抓在手上。
“你准备好了没有？”南岸做出要掀开木盆的样子。
“准备好了。”息风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木盆。
“好，我数到三的时候，我把盆掀开，你就将它抱住。动作要快一点，千万不能让野鸡跑了。”
“好，你就放心吧，一定跑不了的。”
“一”南岸喊出了第一声，大家都盯着木盆。
“二”声音拖得有些长，息风紧张到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两只手也略微有些颤抖，生怕自己会失手。
“三”随着声音响起，木盆被一把掀开，几乎在同一时间，息风两手紧紧用力快速朝着里面的野鸡抱去。
只听见“哗”的一声，就像一脚踩在稀泥里的声音一样，一团黑黢黢的东西飞溅得息风满脸都是，随之传来一阵阵“哈哈哈”的狂笑声。
息风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上的“稀泥”，用力睁开模糊的眼睛，定睛一看，面前是一堆大大的稀牛屎，这稀牛屎被他用力一抱，已经飞溅得到处都是，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被大家给戏耍了。
他昂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纷纷用手指着他，笑得东倒西歪，特别是南岸，笑得最得意。
息风愤怒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他的手上、脸上、衣服上、头发里到处都是牛屎，如同刚从牛屎堆里爬出来一样。
息风怒气冲冲，脸色铁青如蜡染笔画，眼色凌冽似冬日寒风。
看着息风可怕的表情，大家都知道已经把他给彻底惹毛了，吓得拔腿就跑，息风在后面紧追不舍。
刚跑没几步，可儿就落在了最后面，息风两步追上去，挡在她的前面。
息风高高的举起那只满是污秽的手，本想给她一点教训。可儿被息风的举动给吓傻了，害怕得哭了起来。
看着可儿那双可怜的眼睛和哭泣的表情，息风瞬间怒气消散，手缓缓放下，可怜起她来。
发现息风没有为难自己，可儿慢慢停止了哭泣，傻傻的看着他。
“你走吧，我不怪你。”息风语气很温柔。
可儿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有些迟疑。
“你走吧。”眼见可儿没动，息风又说了一遍。
可儿试探性的缓缓走了两步，果然息风什么也没做，然后她快速跑开。
可儿走后，息风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臭牛屎，脸上发出了一声蔑笑，然后径直朝着河边走去。
把身上的牛屎都洗干净后，息风才忐忑不安的回家。
回到家时，司楚寒正躺在椅子上休息，看见息风周身湿漉漉的，司楚寒从椅子上翻身而起，厉声问道：“你去干什么来，为什么衣服全弄湿了？”
“不小心掉在河里了。”息风胆颤的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司楚寒完全没有相信他的话，知道他肯定又去惹事回来。随手操起根棍子，三步两步冲到息风跟前，举起手就要打下去。
就在这一刻，他感觉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太可怜了，从小没有娘，还经常被别人嘲讽，刚对他说会好好照顾他的，现在却又要对他棍棒交加。
司楚寒眼眶变得湿润，最终缓缓放下手中的棍子。
“风儿，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说完，司楚寒忙着去烧水。
过了一会，司楚寒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端到他面前，“风儿，快喝了吧，省得受了凉。”
息风接过碗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喝得多少带有些情绪，毕竟心中还有一口恶气未出，这个仇他非报不可，而且一屎之仇，必以屎尿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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