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香茗儿
无愧于大周东南繁华之地的名头，即便此时月朗星稀，潮州城，仍是一副热闹异常的样子。
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若是不去抬头看那轮明晃晃的月亮，没准还真会让人误以为现在是白日。
城中东西两市，街头尽皆是支摊叫卖美食和出售各种新奇玩意儿的商贩，每一处摊位前都有着不少的人驻足停步。
打眼看去，有很多是少年公子伴着娇憨小姐，当然也有不少年轻夫妻和得闲聚在一起的官吏们。
“这簪子倒是精致好看，怎么卖？”
“老板，樱桃饆饠来十个，再要一份通花软牛肠！”
“烤驼峰……罢了，太过油腻。”
“萧郎，已经够了，怎么吃得下这么多。”
“好好好，那便就要这些！”
“……”
听着不断传入耳中的话语，甘白却无心去感受这种轻松闲适的氛围。
他身着黑色常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身形挺拔，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浑身却有股远超同龄的成熟感。
甘白的左手轻轻捏着衣摆，右手在走动中以不大的幅度前后摆动。
脚步不停，他穿过嬉闹不休的人群，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一处灯火异常明亮的巷口。
眼前的左右两侧，皆是身段婀娜脸蛋娇媚，身着轻纱的女子，正在跟身边的各式男子饮酒说笑。
这等场面，让甘白一时间竟有些退缩，说实话，这等花柳之地，他还是第一次来。
“唉！这家伙可真是有闲心！”
“山魈杀人一案还未探明，二叔担着那么大的压力，他又到这里来寻花问柳了。”
甘白在巷口唉声叹气，来回徘徊，昨天是老何来拉走杨落堂的，今天老何跟着二叔有要事，只能自己来了。
若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没有将杨落堂找出来，就坏了大事。
可此等地方……真是有辱斯文！
“唉！”
正在甘白在巷口纠结徘徊，迟迟没有往前迈进一步之时，那巷弄之中走出来一个满脸盈盈笑意的男人，唇上的两撇胡子衬得整个人獐头鼠目，气质猥琐。
“这位公子，可否是要来我清香阁放松一番呐？”
“小老儿见公子英俊疏朗，气质过人，一定是为了慧儿姑娘来的吧？”
甘白虽然说先前还在纠结，但此刻也不会浪费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索性顺水推舟。
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今日闲来无事，便来随意看看。”
“哎哟，那公子请随我来，我清香阁的姑娘一定让公子满意！”
这小老儿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急忙伸手引路。
甘白拿出一副身经百战的淡定样子跟在他身后，佯作镇定的四处打量，不经意的问道：“这清香阁的花魁今日可有人约了？”
“回公子，今日慧儿姑娘还未接客，但小老儿见公子一表人才，想来慧儿姑娘一定会同公子开怀畅谈。”
这老头不愧是做这行当的，说话就是好听。
纵使是甘白明知这种人的特质就是见人说人话，专精奉承，也架不住有些高兴。
不过，方才他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在打听杨落堂的下落。
此人来潮州城平康县不过短短三月时间，却有一项众所周知的特质。
那便是爱去这种花柳之地，而且每到一处便要那花魁出来作伴，若是一次不成，那便下次，下次再不成，还有下下次。
神奇的是，每一家的花魁到最后却还是都会接待他，此事在潮州城中都已经传开了。
不光是平康县，就连隔壁的安康县都听说了此等轶事。
真不知道是该感慨此人的毅力还是固执。
既然这小老儿说花魁慧儿姑娘还未接客，那便是说明杨落堂还未能得到此处花魁的认可，也省得自己再费什么工夫进花魁的屋子里去请人。
两人往前走着，一处装潢典雅的偌大楼阁便出现在眼前。
正中字体秀雅，书着“清香阁”三个大字。
里面丝竹之声清晰传来，倒是没有那些放浪形骸令人反感的狂笑浪笑，还有淡淡的清香不断发散。
“公子，小老儿姓章，有事您就喊我。”
老章躬身将甘白引进阁内，便自行退去。
“哎……”
而甘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老章要是走了，自己该怎么办？
好在这个新人很快就被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妇人注意到了。
“这位公子可是来找人的？”
这妇人看上去三四十来岁的样子，身段丰腴，走近时甘白甚至能闻到一股明显区别于这清香阁内的香气。
是一种馥郁的幽香，令人印象深刻。
“公子？”
“……正是。”
甘白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马上回答，心底还有些不好意思。
“随奴家来吧，那位等候公子多时了。”
妇人笑着微微一礼，尽显从容，在前为甘白引路。
“敢问可是杨公子在等我？”
甘白走在后面，旁边投来一众好奇探究的目光，更有甚者，那些正在听曲谈文的士子们更是对自己投来了惊讶、羡慕与嫉妒的眼神。
他的压力实在有些大，不得不问出一个自己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自然，请。”
妇人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将甘白领到二层一间屋前，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爽朗笑声。
甘白听得真切，这就是杨落堂的笑声。
“咚咚。”
妇人轻轻叩了叩房门，笑声渐渐止息下来。
“进。”
得到应允之后，妇人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可算是来了！”
甘白终于看到了杨落堂，这个抛下山魈杀人案来此享受的家伙跟他岁数相仿，同样是二十岁，正是年轻的时候。
杨落堂鹤骨松姿，一身妥帖的红纹黑袍，端的是好气质，手里拿着玉质酒杯，酒液清冽芳香。
他对面坐着一位样貌清冷的女子，正在收敛笑意。
“杨兄。”
甘白走上前躬身行礼。
杨落堂对着甘白回礼之后，对那丰腴妇人行礼说道：“蓉姐姐，劳烦了。”
“杨公子客气了。”
蓉姐姐回了一礼，然后看了那清冷女子一眼，“茗儿，招待好杨公子。”
“姐姐放心。”
待到蓉姐姐关门离去之后，甘白这才对着杨落堂提醒道：“杨兄，案情未明，时间不多了。”
由于茗儿在这里，甘白还不能把话直接讲明白。
“我当然没忘，这不是已经在查了吗？”
“这……此等地方怎么会有线索？”
甘白一怔，这人怎么随口便扯谎的？
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若是不去抬头看那轮明晃晃的月亮，没准还真会让人误以为现在是白日。
城中东西两市，街头尽皆是支摊叫卖美食和出售各种新奇玩意儿的商贩，每一处摊位前都有着不少的人驻足停步。
打眼看去，有很多是少年公子伴着娇憨小姐，当然也有不少年轻夫妻和得闲聚在一起的官吏们。
“这簪子倒是精致好看，怎么卖？”
“老板，樱桃饆饠来十个，再要一份通花软牛肠！”
“烤驼峰……罢了，太过油腻。”
“萧郎，已经够了，怎么吃得下这么多。”
“好好好，那便就要这些！”
“……”
听着不断传入耳中的话语，甘白却无心去感受这种轻松闲适的氛围。
他身着黑色常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身形挺拔，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浑身却有股远超同龄的成熟感。
甘白的左手轻轻捏着衣摆，右手在走动中以不大的幅度前后摆动。
脚步不停，他穿过嬉闹不休的人群，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一处灯火异常明亮的巷口。
眼前的左右两侧，皆是身段婀娜脸蛋娇媚，身着轻纱的女子，正在跟身边的各式男子饮酒说笑。
这等场面，让甘白一时间竟有些退缩，说实话，这等花柳之地，他还是第一次来。
“唉！这家伙可真是有闲心！”
“山魈杀人一案还未探明，二叔担着那么大的压力，他又到这里来寻花问柳了。”
甘白在巷口唉声叹气，来回徘徊，昨天是老何来拉走杨落堂的，今天老何跟着二叔有要事，只能自己来了。
若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没有将杨落堂找出来，就坏了大事。
可此等地方……真是有辱斯文！
“唉！”
正在甘白在巷口纠结徘徊，迟迟没有往前迈进一步之时，那巷弄之中走出来一个满脸盈盈笑意的男人，唇上的两撇胡子衬得整个人獐头鼠目，气质猥琐。
“这位公子，可否是要来我清香阁放松一番呐？”
“小老儿见公子英俊疏朗，气质过人，一定是为了慧儿姑娘来的吧？”
甘白虽然说先前还在纠结，但此刻也不会浪费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索性顺水推舟。
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今日闲来无事，便来随意看看。”
“哎哟，那公子请随我来，我清香阁的姑娘一定让公子满意！”
这小老儿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急忙伸手引路。
甘白拿出一副身经百战的淡定样子跟在他身后，佯作镇定的四处打量，不经意的问道：“这清香阁的花魁今日可有人约了？”
“回公子，今日慧儿姑娘还未接客，但小老儿见公子一表人才，想来慧儿姑娘一定会同公子开怀畅谈。”
这老头不愧是做这行当的，说话就是好听。
纵使是甘白明知这种人的特质就是见人说人话，专精奉承，也架不住有些高兴。
不过，方才他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在打听杨落堂的下落。
此人来潮州城平康县不过短短三月时间，却有一项众所周知的特质。
那便是爱去这种花柳之地，而且每到一处便要那花魁出来作伴，若是一次不成，那便下次，下次再不成，还有下下次。
神奇的是，每一家的花魁到最后却还是都会接待他，此事在潮州城中都已经传开了。
不光是平康县，就连隔壁的安康县都听说了此等轶事。
真不知道是该感慨此人的毅力还是固执。
既然这小老儿说花魁慧儿姑娘还未接客，那便是说明杨落堂还未能得到此处花魁的认可，也省得自己再费什么工夫进花魁的屋子里去请人。
两人往前走着，一处装潢典雅的偌大楼阁便出现在眼前。
正中字体秀雅，书着“清香阁”三个大字。
里面丝竹之声清晰传来，倒是没有那些放浪形骸令人反感的狂笑浪笑，还有淡淡的清香不断发散。
“公子，小老儿姓章，有事您就喊我。”
老章躬身将甘白引进阁内，便自行退去。
“哎……”
而甘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老章要是走了，自己该怎么办？
好在这个新人很快就被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妇人注意到了。
“这位公子可是来找人的？”
这妇人看上去三四十来岁的样子，身段丰腴，走近时甘白甚至能闻到一股明显区别于这清香阁内的香气。
是一种馥郁的幽香，令人印象深刻。
“公子？”
“……正是。”
甘白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马上回答，心底还有些不好意思。
“随奴家来吧，那位等候公子多时了。”
妇人笑着微微一礼，尽显从容，在前为甘白引路。
“敢问可是杨公子在等我？”
甘白走在后面，旁边投来一众好奇探究的目光，更有甚者，那些正在听曲谈文的士子们更是对自己投来了惊讶、羡慕与嫉妒的眼神。
他的压力实在有些大，不得不问出一个自己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自然，请。”
妇人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将甘白领到二层一间屋前，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爽朗笑声。
甘白听得真切，这就是杨落堂的笑声。
“咚咚。”
妇人轻轻叩了叩房门，笑声渐渐止息下来。
“进。”
得到应允之后，妇人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可算是来了！”
甘白终于看到了杨落堂，这个抛下山魈杀人案来此享受的家伙跟他岁数相仿，同样是二十岁，正是年轻的时候。
杨落堂鹤骨松姿，一身妥帖的红纹黑袍，端的是好气质，手里拿着玉质酒杯，酒液清冽芳香。
他对面坐着一位样貌清冷的女子，正在收敛笑意。
“杨兄。”
甘白走上前躬身行礼。
杨落堂对着甘白回礼之后，对那丰腴妇人行礼说道：“蓉姐姐，劳烦了。”
“杨公子客气了。”
蓉姐姐回了一礼，然后看了那清冷女子一眼，“茗儿，招待好杨公子。”
“姐姐放心。”
待到蓉姐姐关门离去之后，甘白这才对着杨落堂提醒道：“杨兄，案情未明，时间不多了。”
由于茗儿在这里，甘白还不能把话直接讲明白。
“我当然没忘，这不是已经在查了吗？”
“这……此等地方怎么会有线索？”
甘白一怔，这人怎么随口便扯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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