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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消遣的玩具

    晚间的山道,雾气迷蒙,不知何处飞来的一片云,下起了雨,几辆马车行驶在山道之间,奔驰不停,也不管山陡路滑,只是一个劲的赶路。

    “娘,娘,你在哪啊,我好怕啊。”思维中的影像凑成一个个独立的画面,脑中原主强烈的感情和马凉的内疚产生了共鸣,那一刻,庄周变成了蝴蝶,马凉变成了那个只会傻笑的马凉,荷下乘凉、溪中捉蛙,和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混合着前世的一切,和马凉亲生母亲的脸也在迅速融合。

    剧烈的颠簸把马凉震醒了过来,眼泪已经濡湿了眼眶,眼前布帘外的大雨,忽明忽暗的光影变化,让马车内多了几分落魄与凄凉。

    “我知道你醒了。”男子的声音传来,让马车内多了几分生气,“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马守清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依然一动不动,一天之内家族经历如此大的变故,徒留一声唏嘘,再大的家业,再大的家势,在仙佛与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我想问,你是谁?”马守清看着马凉肚子那里,年少时因为烫伤留下的疤痕问道,“我是不相信那些上古传说的,但是前天发生的事情,这不得不让我开始怀疑你的身份。”

    “我昏睡多久了?”

    “有两天一夜了。”

    兴许自己本来就不该答应接那个该死的任务,马氏也不必家灭族亡。

    “夺舍?还是化身?或者还是什么?”马守清看着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马凉继续问道,“我翻阅过很多古书,杂书,里面妖怪食人而据人身,食其脑而夺舍其心,你又是哪一种存在。或者,我应该喊你一声仙长大人?”

    “我不是你儿子。”或许是久未喝水进食,马凉发出的声音干涸中带着嘶哑。

    “你是谁?”

    “马凉。”

    ……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马守清的语气带了一丝怒气。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马凉,但我的确是马凉,你和娘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但是,娘死了,你像一条狗一样的跪在那里,我恨不得杀了你。”声音中明显的颤音,一时也分不清自己的前世今生。

    马守清沉默了一会,掏出挂在腰间的水袋,还有几个干果,丢在马凉的面前,掀开帘子,出了马车,只是刚刚没歇一会的马车又继续前行起来,此时山间的雨小了几分。

    马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所有的一切和他想得不一样,至少和他以前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不一样,他们总有一些成长期,低调期,猥琐发育期。

    “马凉,你可真虚伪,嘿嘿。”脑海中那个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不过,我喜欢,这场戏真的是十分之精彩啊。”

    缺水战胜了意识,在颠簸的马车上爬起来,打开水壶重重的喝了一大口水,直到一滴都不剩为止,“你是来人道毁灭我的吧,能不能让我最后再吃个饱饭。”

    “我不是来取你狗命的,何况我也不稀罕,我倒是对你的将来多了很多期待,很期待能看到更多有趣的场景。”脑内的怪声发出啧啧啧的怪笑声。

    “老爷爷,快动手吧,还有什么将来可言,一天的时间早就过了,任务失败,灰飞烟灭嘛,快点来吧。”马凉把最后一块果干塞入嘴里,吃饱喝足,至少能做个饱死鬼。

    “首先,本小姐不是你嘴里的什么老东西,其次,谁和你说只有一日时间的?”脑内的怪声笑的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什么意思?”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哈哈,真是要笑岔气了。”

    山间一道闪电,亮光透入马车,照得马凉的脸忽明忽暗,明明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但是眼泪却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那所谓的一击之力也不是一定要碰到那个小白脸咯?”

    “以本小姐的能力,还不是你非得摆个造型,还绞尽脑汁想着让他放下戒心,自断防护盾,然后再出手。”

    “结果他被你狮吼功给消融掉了,哈哈,只不过你这三两脆肉还真是经不起折腾,像你这样的身体,再来个几次,不就骨断筋折成烂肉一坨了?”

    “你们仙人是不是一点人性都没有?”一股无名的怒火让马凉烦躁不安,“明明你提醒我一声,太爷爷就不用死了。”

    “那哪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大戏,本小姐非常满意,尽快去找你的命中人吧,我很期待你新的演出,真是没有白来一趟。”

    “太爷爷说的没错,你们仙人都是妖怪,没有人性的怪物。”马凉愤怒的吼道,伴着雷鸣的轰隆隆声,藏在了苍茫茫的天地造化之间。

    “马凉,你别入戏太深,马老头子不是你的太爷爷,马氏也不是你的家族,你不过是二老的棋子,我消遣的玩具而已,好好演好你的戏,狗东西。”

    马凉笑了,原来苦苦求生的自己,在仙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小丑,消遣的玩偶,可悲的耗材,而自己想活下去就必须沿着他们安排的路走下去,无法转弯。

    放弃吧,躺平吧,人生自古谁无死呢?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一年,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一边想着一边彻底躺平在车厢之内。

    乘御马车的车夫也是艺高人胆大,明明如此崎岖的山路,却如履平地,雨稍歇,便一鞭子赶车,让马车在山间行驶飞快。

    听着车内少主一时笑一时哭,一时自言自语一时又怪叫,他并不好奇,只是远处天空中一只奇怪的鸟,在他视野里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让他心慌不已,忙不迭又狠狠甩了几鞭子。

    只不过远处的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让他心惊不疑,天空中飞来的,是个人?

    车辆侧翻,马凉整张脸重重砸在马车侧板的窗架上,然后是天翻地覆,窗外马匹坠落山崖发出“唏律律”的惨叫声。

    “救我,女老爷爷。”强烈的求生欲让马凉忍不住低喝道。

    “我也只能勉强护你不死,你这身体得过一段时间才经得起折腾。”

    天旋地转,刚吃下去一点又在胃内反复,不知经过多久,好不容易马车停了下来,又被重重甩出马车,顺着斜坡滚出去老远,即使路上零零星星的阻断抵消了前进的冲力,身体依旧多处骨折,擦破了表皮也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血痕。

    命是保住了,但是身体彻底动弹不得。

    山间的雨刚歇了一会,又下了下来,电闪雷鸣依然未停,夕阳西下的夏日傍晚,山间的阴影处,有些地方还能感受到一点阳光,大多数地方已经落入了黑暗。

    此时一道闪电把马凉面前那块黑暗的空地照的透亮,一位白发老者撑伞站在雨中,闪电照亮了他左侧半身,露出一双没有黑瞳的白目和绣着半身八卦的青色道袍在风中飘舞。

    “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