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表演吗
“事情真假已经无需多言，我想我们马家和这位小白脸仙长的仇怨已经结下。”马凉说完看了一眼杨飞燕，看着她紧蹙的眉头松懈了不少，但是握紧的双拳还透露这一丝慌乱，马凉不自觉有了一丝歉意，只不过形势比人强，也来不及亲口道歉了。
马凉转身朝着祠堂那堆触目惊心，双膝跪地，朗声喝道：“杨大人，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何况以小人的情况，错过这次以后再也不会有报仇的机会了，万望杨大人主持公道。”
“既然你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何不来求我，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了，让你得以延续马氏的香火不是？”美少年持着枪，耍了个枪花一脸得意的看着马凉，侧身看了杨飞燕一脸，从杨飞燕脸上读出一丝不快，才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反倒又多了一丝恼怒，“小子，我就给你一个和我单挑的机会，让我一枪扎你个对穿。”
马凉又对着马老太爷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说道：“还望杨大人主持公道，以小子一命换马氏上下剩余这几十口人一条活路。”
马老太爷看着平日里傻呵呵的马凉，此时竟然如此聪慧凌厉，眼神中透露出的果断与锋利，一时有些惋惜，马氏这代也出了如此人物，本来想劝解一二，只是当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自己再行妇人之仁了，所以并未阻止马凉的行动。
杨飞燕看着美少年的眼神有一丝厌恶，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美少年的鲁莽，而转头去看马凉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怜悯。
一切皆由她而起，也许当时答应他，就不会有这么多后续的事情，不就是逛逛街，拉拉手，聊聊天嘛。
“马凉，你孝心天地可鉴，我朝太祖以孝治天下，我自然无话可说。”杨令之说完侧身看了看美少年，文人的那点傲骨果然还是绑架了他，“仙长，你说呢？”
“既然伯父有意，我自然遵从。”美少年拱手回道，内心已经烦躁无名，要不是仙凡法条有令，要不是杨飞燕，何必要跟一帮凡人演戏，给我一时三刻便让这祠堂，甚至这山寨连个活虫子都没有。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做个主。”杨令之抬手捋了捋下巴上半寸的胡须，接着说道，“马凉，你和仙长差距如此大，你想要个怎么样的斗法。”
看得出杨县令还是偏向马凉这边的，“我希望这个小白脸能放下武器，然后和我对面站定，不用仙术，互相出拳，直到一方倒下为止。”
硬碰硬，这不是取死之道嘛？众人看马凉的眼神各有不同，有钦佩，有不解，有无奈，也有疑惑。
“无需如此，我站定让你打个十拳百拳，我只一拳既可。”美少年开口说道，听着似乎还吃了亏。
只不过他心里暗笑，我要真和你一拳一拳对攻，就算我一拳把你给碎了，那也是我胜之不武，等下随便让你个十几拳，然后稍微调动一点法力，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或许你可以选个兵器，我不介意。”
“哼。”马凉一脸不屑的看着美少年，“既然是公平公正，那请这位小白脸撤了法力，我们公平对攻，不得使用法术。”
看着马凉似乎看透自己计划的表情，胸中莫名升起了一口恶气，仿佛喉间有口痰，上上不去，下下不去。
“小白脸仙长，我们再加个赌注如何？”马凉寻了个开阔的地方，扯了上衣，露出上半身，夏日的光照在他的身上，透露着年轻的活力，学着马武之前的样子，摆了个虎行的架势。
“你小子又想闹什么幺蛾子。”美少年把枪插在了地上，站到马凉面前，长衫无风而动，端的是俊逸潇洒。
“如果在仙长的拳下，我侥幸未死，失了回击的能力，我可以在仙长面前表演个剖腹的绝技。”说完马凉用手比划了一个拉扯和扯断的动作，“我想仙长应该从来没见过这等表演吧。”
“哦？真的？”美少年莫名来了兴趣，眼神里透出了一丝玩味的味道，猎奇之心，人皆有之。
“好啊。”说完美少年嘴里念念有词，手一挥，众人能明显感觉到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光圈消失，这算是彻底撤了仙术。
看来对马凉的提议他很感兴趣，生怕一不小心下了死手，错过了这难得的奇观，何况他也不怕马凉耍赖，若他耍赖，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马凉，太爷爷想和你最后再说说话。”一个落寞且不舍的苍老声音，在马凉耳后响起。
对马家寨他并没有太多感情，从最初的陌生到现在的悲伤，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惹的麻烦而产生的自责，对老人更多是愧疚而不是亲情。
马凉转身就走，看都不看美少年一眼的态度，让他烦躁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一些，转身一脚踢在地上一块碎石上，飞出好几米远。
还没走到太爷爷身前，只见太爷爷抬手双指并拢轻轻往前一点，嘴里崩出个字：“爆。”
只听“嘭”的一声，闷雷一般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太爷爷左脚点地，只是一瞬从马凉身侧划过，在马凉耳侧轻轻说道；“照顾好马氏，好孩子。”
马寿生，还有一个多月就满百了，看着马氏在大周由书香世家，得了从龙之功，成了官家近侍，历经三代，辅佐大周皇室与北辽二分天下，历经数百战，马家暗谍遍布天下，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而如今，马氏倾覆在即，他却无可奈何。
即使身手远不如前，但是可别小看了马氏的积累，哪怕被下狱诛杀了整整一代年轻一辈，那也不是谁想捏就捏的，引爆了那美少年藏在衣内的宝珠，马老太爷交代完遗嘱，整个人攀上美少年，双手锁住双手，双脚锁住双脚。
突入其来的爆炸让美少年措手不及，勉强运行起来的灵气也被炸散，胸口也鲜血一片，然后就是人形暗器一下锁住了他，他气的睚眦欲裂，这恼人的凡人，索性全杀了算了。
太爷爷的声音在美少年耳边响起；“你们这帮天师府的妖怪，没有人性的怪物，我告诉你，蝼蚁的命也是命。”
“爆”。
如雷霆入云端，地龙翻身，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所有人都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一场血雨，天空中降下了一股浓浓的腥味，杨飞燕忍不住干呕起来。
烟气渐渐散去，让杨令之惊讶的是，马氏能动的人都在有序向祠堂内部撤退，而那些动弹不得的人拿出随身兵器已经自刎当场。
“快，守住祠堂出口，守住祠堂出口。”杨令之终于想起自己这趟前来的真正目的。
“爹，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杨飞燕惊呼，随手过来拉杨令之的手，但是被几个护卫强行控制在了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
刚刚爆炸的烟幕中，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白发老者用双手护着一脸苍老的头颅，重重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完全没了之前的光鲜亮丽，美好少年，“你们这帮蝼蚁，竟敢愚弄老夫，枪来。”
只见刚才插在地上的精钢断魂枪发出低吟之声，如龙似电，直奔老者，老者凌空接住魂枪，单脚点地，魂枪发出低沉的嗡鸣，满是来自地狱的低吼，老者人枪合一，如奔雷，似闪电，刺向马凉。
马守清在烟雾中寻找马凉，等终于从烟雾的尘埃中看到马凉的背影时，只见一把飞刺而来的长枪距离马凉已不足一步。
马凉浑身上下肌肉紧绷在一起，头皮发麻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他，半挂在身上的上衣也不合时宜的扯住了他的右手，巨大的死亡危机让他一瞬间把浑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上半身，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啊~”
魂枪接触到马凉的一瞬间，那一声大喝让面前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真空地带，魂枪在肉眼可见的融化，然后是持枪的手，然后是上半身，然后是下半身，然后是身后半截院墙，然后是院墙外大树的上半截，然后是远处的山峰，然后是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不过月亮没消失，只是在月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肉眼可见的黑色斑。
当一切结束，马凉卸了所有的力，整个人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倒在了地上，接着彻底失去了知觉。
喊杀声并没有结束，只是夏日蝉鸣声似乎小了不小，只是这微小的来去。
此时，数千里外的一座极高极高的孤峰上，一位老者目视月亮上那新生出来的黑色印记，已经是第六个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面如冠玉，瞳生双仁的老仙师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府邸，上书：天师府。
而另一个方向，遥远的村庄，正发生着惨剧，灭族屠村。
“兄，哈哈，千年所待，时不我与啊。”一个没有双手，只是接了一副弯月镰刀的精瘦汉子，拔出戮破一人身体的右手，转身对另外一个没有双脚，接了一双剑作为下肢行走的另一个精瘦汉子说道。
“弟，我们还差了远了，看来还需要更卖力的干活啊。”疯魔般的脸上各色游魂忽明忽暗，然后张开嘴把附近的幽魂全部吸到了嘴里。
而对于村庄的屠戮已经进入尾声，熊熊大火留下了最后一丝印记。
遥远的北方草原上有一座新建的城邦，城里砖墙建筑很少，而是围了很多帐篷，游牧民族的习惯依然还未被定居生活改变，皇城正中央的宝座上，贵为大辽皇朝的缔造者，万世不灭的迷之存在，拓跋可汗正一脸宠溺的看着坐在自己膝上的半大孩童，完全没有杀伐天下，血手人屠的模样。
“祖爷爷，您能不去嘛？”孩童正满脸愁容的看着可汗，“嬢嬢说，您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乖孙孙，祖爷爷哪里会放得下我的乖孙孙。”说着把脸贴过去，亲了亲孩童，“你想要什么，祖爷爷都给你带回来，乖乖在家里等我，祖爷爷很快就回来。”
“真的嘛。”听祖爷爷这么一说，马上又开心了起来，“祖爷爷，我还想去看人膏。”
“乖，祖爷爷陪你去，祖爷爷先去换身衣服。”拓跋可汗起身转到后堂，脸色在阴影中忽明忽暗，俯身对帐后的影子挥了挥手。
半大孩童不知道因为自己一句话，祖爷爷的人膏馆，又要添新的收藏了。
真是冢中枯骨添新愁，死人不愁活人忧。万般筹谋争何念，一将功成万骨休。
马凉转身朝着祠堂那堆触目惊心，双膝跪地，朗声喝道：“杨大人，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何况以小人的情况，错过这次以后再也不会有报仇的机会了，万望杨大人主持公道。”
“既然你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何不来求我，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了，让你得以延续马氏的香火不是？”美少年持着枪，耍了个枪花一脸得意的看着马凉，侧身看了杨飞燕一脸，从杨飞燕脸上读出一丝不快，才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反倒又多了一丝恼怒，“小子，我就给你一个和我单挑的机会，让我一枪扎你个对穿。”
马凉又对着马老太爷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说道：“还望杨大人主持公道，以小子一命换马氏上下剩余这几十口人一条活路。”
马老太爷看着平日里傻呵呵的马凉，此时竟然如此聪慧凌厉，眼神中透露出的果断与锋利，一时有些惋惜，马氏这代也出了如此人物，本来想劝解一二，只是当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自己再行妇人之仁了，所以并未阻止马凉的行动。
杨飞燕看着美少年的眼神有一丝厌恶，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美少年的鲁莽，而转头去看马凉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怜悯。
一切皆由她而起，也许当时答应他，就不会有这么多后续的事情，不就是逛逛街，拉拉手，聊聊天嘛。
“马凉，你孝心天地可鉴，我朝太祖以孝治天下，我自然无话可说。”杨令之说完侧身看了看美少年，文人的那点傲骨果然还是绑架了他，“仙长，你说呢？”
“既然伯父有意，我自然遵从。”美少年拱手回道，内心已经烦躁无名，要不是仙凡法条有令，要不是杨飞燕，何必要跟一帮凡人演戏，给我一时三刻便让这祠堂，甚至这山寨连个活虫子都没有。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做个主。”杨令之抬手捋了捋下巴上半寸的胡须，接着说道，“马凉，你和仙长差距如此大，你想要个怎么样的斗法。”
看得出杨县令还是偏向马凉这边的，“我希望这个小白脸能放下武器，然后和我对面站定，不用仙术，互相出拳，直到一方倒下为止。”
硬碰硬，这不是取死之道嘛？众人看马凉的眼神各有不同，有钦佩，有不解，有无奈，也有疑惑。
“无需如此，我站定让你打个十拳百拳，我只一拳既可。”美少年开口说道，听着似乎还吃了亏。
只不过他心里暗笑，我要真和你一拳一拳对攻，就算我一拳把你给碎了，那也是我胜之不武，等下随便让你个十几拳，然后稍微调动一点法力，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或许你可以选个兵器，我不介意。”
“哼。”马凉一脸不屑的看着美少年，“既然是公平公正，那请这位小白脸撤了法力，我们公平对攻，不得使用法术。”
看着马凉似乎看透自己计划的表情，胸中莫名升起了一口恶气，仿佛喉间有口痰，上上不去，下下不去。
“小白脸仙长，我们再加个赌注如何？”马凉寻了个开阔的地方，扯了上衣，露出上半身，夏日的光照在他的身上，透露着年轻的活力，学着马武之前的样子，摆了个虎行的架势。
“你小子又想闹什么幺蛾子。”美少年把枪插在了地上，站到马凉面前，长衫无风而动，端的是俊逸潇洒。
“如果在仙长的拳下，我侥幸未死，失了回击的能力，我可以在仙长面前表演个剖腹的绝技。”说完马凉用手比划了一个拉扯和扯断的动作，“我想仙长应该从来没见过这等表演吧。”
“哦？真的？”美少年莫名来了兴趣，眼神里透出了一丝玩味的味道，猎奇之心，人皆有之。
“好啊。”说完美少年嘴里念念有词，手一挥，众人能明显感觉到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光圈消失，这算是彻底撤了仙术。
看来对马凉的提议他很感兴趣，生怕一不小心下了死手，错过了这难得的奇观，何况他也不怕马凉耍赖，若他耍赖，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马凉，太爷爷想和你最后再说说话。”一个落寞且不舍的苍老声音，在马凉耳后响起。
对马家寨他并没有太多感情，从最初的陌生到现在的悲伤，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惹的麻烦而产生的自责，对老人更多是愧疚而不是亲情。
马凉转身就走，看都不看美少年一眼的态度，让他烦躁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一些，转身一脚踢在地上一块碎石上，飞出好几米远。
还没走到太爷爷身前，只见太爷爷抬手双指并拢轻轻往前一点，嘴里崩出个字：“爆。”
只听“嘭”的一声，闷雷一般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太爷爷左脚点地，只是一瞬从马凉身侧划过，在马凉耳侧轻轻说道；“照顾好马氏，好孩子。”
马寿生，还有一个多月就满百了，看着马氏在大周由书香世家，得了从龙之功，成了官家近侍，历经三代，辅佐大周皇室与北辽二分天下，历经数百战，马家暗谍遍布天下，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而如今，马氏倾覆在即，他却无可奈何。
即使身手远不如前，但是可别小看了马氏的积累，哪怕被下狱诛杀了整整一代年轻一辈，那也不是谁想捏就捏的，引爆了那美少年藏在衣内的宝珠，马老太爷交代完遗嘱，整个人攀上美少年，双手锁住双手，双脚锁住双脚。
突入其来的爆炸让美少年措手不及，勉强运行起来的灵气也被炸散，胸口也鲜血一片，然后就是人形暗器一下锁住了他，他气的睚眦欲裂，这恼人的凡人，索性全杀了算了。
太爷爷的声音在美少年耳边响起；“你们这帮天师府的妖怪，没有人性的怪物，我告诉你，蝼蚁的命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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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雷霆入云端，地龙翻身，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所有人都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一场血雨，天空中降下了一股浓浓的腥味，杨飞燕忍不住干呕起来。
烟气渐渐散去，让杨令之惊讶的是，马氏能动的人都在有序向祠堂内部撤退，而那些动弹不得的人拿出随身兵器已经自刎当场。
“快，守住祠堂出口，守住祠堂出口。”杨令之终于想起自己这趟前来的真正目的。
“爹，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杨飞燕惊呼，随手过来拉杨令之的手，但是被几个护卫强行控制在了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
刚刚爆炸的烟幕中，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白发老者用双手护着一脸苍老的头颅，重重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完全没了之前的光鲜亮丽，美好少年，“你们这帮蝼蚁，竟敢愚弄老夫，枪来。”
只见刚才插在地上的精钢断魂枪发出低吟之声，如龙似电，直奔老者，老者凌空接住魂枪，单脚点地，魂枪发出低沉的嗡鸣，满是来自地狱的低吼，老者人枪合一，如奔雷，似闪电，刺向马凉。
马守清在烟雾中寻找马凉，等终于从烟雾的尘埃中看到马凉的背影时，只见一把飞刺而来的长枪距离马凉已不足一步。
马凉浑身上下肌肉紧绷在一起，头皮发麻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他，半挂在身上的上衣也不合时宜的扯住了他的右手，巨大的死亡危机让他一瞬间把浑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上半身，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啊~”
魂枪接触到马凉的一瞬间，那一声大喝让面前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真空地带，魂枪在肉眼可见的融化，然后是持枪的手，然后是上半身，然后是下半身，然后是身后半截院墙，然后是院墙外大树的上半截，然后是远处的山峰，然后是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不过月亮没消失，只是在月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肉眼可见的黑色斑。
当一切结束，马凉卸了所有的力，整个人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倒在了地上，接着彻底失去了知觉。
喊杀声并没有结束，只是夏日蝉鸣声似乎小了不小，只是这微小的来去。
此时，数千里外的一座极高极高的孤峰上，一位老者目视月亮上那新生出来的黑色印记，已经是第六个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面如冠玉，瞳生双仁的老仙师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府邸，上书：天师府。
而另一个方向，遥远的村庄，正发生着惨剧，灭族屠村。
“兄，哈哈，千年所待，时不我与啊。”一个没有双手，只是接了一副弯月镰刀的精瘦汉子，拔出戮破一人身体的右手，转身对另外一个没有双脚，接了一双剑作为下肢行走的另一个精瘦汉子说道。
“弟，我们还差了远了，看来还需要更卖力的干活啊。”疯魔般的脸上各色游魂忽明忽暗，然后张开嘴把附近的幽魂全部吸到了嘴里。
而对于村庄的屠戮已经进入尾声，熊熊大火留下了最后一丝印记。
遥远的北方草原上有一座新建的城邦，城里砖墙建筑很少，而是围了很多帐篷，游牧民族的习惯依然还未被定居生活改变，皇城正中央的宝座上，贵为大辽皇朝的缔造者，万世不灭的迷之存在，拓跋可汗正一脸宠溺的看着坐在自己膝上的半大孩童，完全没有杀伐天下，血手人屠的模样。
“祖爷爷，您能不去嘛？”孩童正满脸愁容的看着可汗，“嬢嬢说，您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乖孙孙，祖爷爷哪里会放得下我的乖孙孙。”说着把脸贴过去，亲了亲孩童，“你想要什么，祖爷爷都给你带回来，乖乖在家里等我，祖爷爷很快就回来。”
“真的嘛。”听祖爷爷这么一说，马上又开心了起来，“祖爷爷，我还想去看人膏。”
“乖，祖爷爷陪你去，祖爷爷先去换身衣服。”拓跋可汗起身转到后堂，脸色在阴影中忽明忽暗，俯身对帐后的影子挥了挥手。
半大孩童不知道因为自己一句话，祖爷爷的人膏馆，又要添新的收藏了。
真是冢中枯骨添新愁，死人不愁活人忧。万般筹谋争何念，一将功成万骨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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