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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

    “是幻象吗?”白想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将头转向诗酒:“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诗酒冷静地回答道:“说实话,我压根就没看出来。我只是觉得是敌人就下意识动手了”

    “所以你毫不犹豫地对学生下杀手了?”白想与诗酒同窗多年,从没想过这个家伙竟如此杀伐果断。

    诗酒稍微捋捋头发,冰冷的眼神令白想不寒而栗:“他们被怨念所控制,对我来说就是敌人。”

    她说的没错,白想一看那几名学生的面相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正在被一种名为“支配者”的怨念控制着。

    “编号六十九,操纵类怨念支配者,能力为进入人类的大脑控制行为。”诗酒有条不紊地背着书上的内容。

    “由于脑部组织被破坏,宿主即使被救回也很难继续生存下去,所以我不会对刚才的一击感到愧疚。”

    白想咂咂嘴,诗酒说得没错。

    如果想要降伏支配者们,就必须先把宿主的脑袋打开。白想和诗酒又不是什么医师,这样做无异于杀人。

    “你比我更适合干这行啊…”白想不禁感慨道。

    诗酒没有搭理他,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如果只有支配者一个敌人就好了…”

    白想点头。确实,支配者最多只能控制人的心智,还没有制造出刚才那种幻象的手段。

    “夜行灯!”白想召唤出自己的怨念,把前方的黑暗照亮。

    在走廊的尽头,没有看见学生们,而是一个白色的“人”。

    准确地说,它只是具有人形的躯体而已。这个家伙身形修长,约有两米高;体格健壮,八块凹凸有致的腹肌在夜行灯幽蓝色的灯光下极为显眼。

    如果这个家伙此刻正对着自己的话,那它一定没有五官,白想对自己说。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个显眼的特点是额头正中间嵌着一面小小的镜子。

    “编号九十四,铜镜。”诗酒的声音有些起伏,“但似乎有些不一样…它…很强大。”

    “不要怕,你看它身上湿漉漉的,这是新生怨念的显著特征。它很有可能才诞生不久。”白想道

    “你觉得它的实力能排到什么等级?”

    “我没感受到任何怨念的气场;往好了想,这是一只次级怨念,实力很弱;往坏了想,它一出生就学会了压制自己的气息,那就至少是罡级往上…”白想分析说。

    收容所按怨念的危险性将怨念分成了六个等级:次级、一级、煞级、罡级、帝级以及最终的兽级。罡级的怨念至少有独自破坏一条街道的能力。

    按白想的推断,他更倾向于这个怨念,一出生便是罡级水准。

    尚在思考间,对手已经有了动作。铜镜怨念方才还静静地待在走廊尽头,眨眼间已经迁跃至白想身前。

    “发丝!”白想当机立断地让怨念爬满双臂,用力朝怨念脸上砸去。

    “砰!”白想只听到了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正在一脸错愕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呼啸的风声。

    怨念就在自己的身后。

    白想急忙转身,召集发丝护住自己的头部。怨念灵巧地调转攻击方向,朝白想腹部狠狠砸去。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白想朝空中飞去。怨念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并没有停下,几乎又是在一瞬间,它来到了白想的上方。

    它亮出自己尖利的肘关节,朝白想的后背狠狠扎去。不过它的攻击似乎没有扎进血肉里,而是碰到了什么硬物。

    它的一只手臂在瞬间爆裂开来。

    白想重重地摔在地上,稍微缓了口气。很显然,敌人的肉体强度还不够,自己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把它的身体打碎。

    “编号一百四十五,赤甲。”白想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刚才他就是召唤出这个东西挡下了一击。

    怨念忽然又出现在自己背后。

    这次白想没有动弹。怨念如同预想般没有攻击他。

    而是转向了诗酒。

    诗酒不慌不忙,从骨具中掏出一张塔罗牌咽下。

    性命关头居然还用这种赌博式怨念?

    诗酒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抽卡的结果是——塔罗牌:皇帝。

    效果是强制嘲讽,敌人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将会进入狂暴状态,不顾一切地攻击诗酒。

    铜镜怨念正对着诗酒,额头上的镜子隐隐发出红光。

    它几乎是在零点几秒内就来到了诗酒身边。按这个速度和距离的话,白想无能为力。

    但是诗酒淡然一笑,她刚才其实吃掉了两张塔罗牌。

    第二张的卡面是——魔术师,强制视线内的一位活物和自己交换位置。

    她选择的对象是白想。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内完成,怨念没有办法收回攻击,仅剩的一只手臂打在了白想身上的赤甲上。

    这最后一只手很快变成了肉泥。白想让发丝缠满拳头,反手一拳打去,但似乎打空了,眼前的一切如镜子般碎裂开,铜镜的身影消失了。

    诗酒举着自己的塔罗牌对白想冷冷一笑:“这套组合技还不错吧?”

    “简直完美。”白想敷衍地说。他有些担忧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赤甲,虽然完美抗住了两次攻击,但它也伤痕累累,最多再抗下一击了。

    诗酒能成为怨念饲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对塔罗牌这种怨念出千般的使用。事实上,她想抽到什么牌,就一定会抽到那张卡。

    这种技能甚至让她成为了一线的怨念饲者。其他人使用塔罗牌像是在赌命抽卡,她用起来像是印刷厂印卡片了。

    “小心点,这个家伙的一招一式都很诡异,肯定还有后手…”白想话说一半,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怎…怎么会…”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开来,白想很想挣扎却动弹不得,直到…

    眼前的一切完全变样。

    “诗酒?”他转身朝四周看去,没有看到自己的搭档。他很快意识到其实是自己的位置变了,因为他刚才还站在三楼电梯的门口,现在身前身后都是深邃不见尽头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