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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偶遇

    陕西,延安府清涧县。

    李洪基自从杀死奸夫淫妇盖虎,韩金儿以及艾举人之后,三条人命在身,官府不能不问,吃官司不能不死,便和侄子李过,跑到甘肃甘州(今张掖市甘州区)投军了。

    由于李洪基勇猛过人,能力出众,不久便被参将王国提升为军中的把总。

    同年李洪基在榆中(今甘肃兰州榆中县)又因欠饷问题杀死参将王国和当地县令。

    此事震动陕西各地!

    随后消息便传到朝廷了,当时朱由检还在辽东指挥明金之战;于是朝廷严厉斥责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要求他尽快善后!

    随后洪承畴下发海捕文书,捉拿此贼,而时任甘州总兵杨肇基更是大怒,誓要抓住此人,大卸八块!于是整个陕西地界的官方告示都通缉此人。

    自古以来,通缉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李洪基叔侄两人,慌张如丧家之犬,匆匆如漏网之鱼。

    米脂老家已经回不去了。两人风餐露宿,四海为家。老话说的好: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

    就这样两人在路上行了半个月之久,便来到清涧县。

    入城来,只见市井热闹,人烟密集,尽管这二人都有化妆,但还是连忙紧了紧头上戴的斗笠。生怕旁人认出。

    李洪基叔侄二人正行着,没有察觉便见到一簇人围着十字街口看榜。但见上面画了二个人头。下面文字:

    延安府清涧县,依奉命陕西三边总督钧令,捉拿原甘州骁骑营把总李洪基,小旗李过二人,此二人丧尽天良,杀官造反,残害良民,罪无可赦。

    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或首告到官,支给赏钱一千两白银。

    李洪基正看着告示,只听见背后突然有个声音大叫道:“张大哥,你如何在这里,赶紧拦腰抱住,扯到跟前来。”

    李自成原本就要使力抱摔此人,待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便惊喜道:“四儿!”

    李过看了看眼前陌生男子一眼,只见他隐隐察觉这男子眉宇间,透出几分熟悉的记忆。随后便认出来了,便大声地喊了一声,表弟!

    惹得众人转身瞩目。

    此人叫赵四儿,还是李自成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小的时候,去过李洪基家里,跟李过也熟悉。

    赵四强忍着激动,使得眼色,拍拍两人的胳膊,让两人赶紧跟上。三人就这样紧张地走出城外,待人烟稀少的地方,才敢对话。

    “舅舅,表哥,你们好大胆,若不是我看见了,却不要被官府捉拿去!”赵四说道。

    没等李洪基回话,这时李过接过话头便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狗官们这次急了,下了海捕文书。俺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所以今日进城寻思填下肚子,不然都要饿跨了。”

    李过说的时候,肚子便开始咕咕叫。

    赵四连忙说道:“舅舅,李过兄弟,去俺庄!家里还有两只狍子,还有一只狗腿给他炖烂了吃。”

    二李连忙笑道:好说,好说,这回可能吃个肚饱圆了。

    只见三人走了近一个时辰,转入林子里来看时,却见确有一个大庄院,一周遭全是土墙,墙外确有二三百株大柳树。只见这赵家庄前通官道,后靠溪水。

    三人从大庄院的侧门进出,又拐了几道小道,便来三间茅草房前。

    “姆姨,可安好?俺可要拜见一番。”李洪基突然说道。

    “舅舅,稍慢,母亲三年前就去世了。此地只有我一人居住。不必多礼。”

    “四儿,可否娶妻?”李洪基连忙止住脚步,转身又问道。

    “不曾,李四笑着说道,舅舅,表弟,进屋先坐吧,俺来整治好菜。”

    说着李四便走向灶台忙活着。李过也连忙上去帮弄。

    李洪基倒是在一旁打量这三方茅草房屋,只见家徒四壁,除了只有一些翻烂的书籍,和笔墨纸砚。倒跟李自成先前家里没什么两样。

    看着桌子上“文房四宝”,李洪基暗暗思道,自己外甥从小便是一个读书的料,奈何家贫已久,交不起束绢,进不起县学;看来外甥这些年也不甚好过。

    李洪基暗暗思道,临走的时候,定要留下几百两给外甥,还望他找个混家,好好过日子。

    不多久,饭菜飘香满屋。

    三人也不在意,坐在板凳上,便大口吃着肉,大口喝了筛好的酒。不一会儿,三人便吃的满头大汗,满嘴满脸是油。两只六七斤的狍子,和一只狗腿,便下了三人肠肚里。

    酒过三巡,酒酣耳热,几人说话便放开了。

    “舅舅,表弟,这告示是说的是真的吗?我早些日子进城,便看到了,倒是不信,只以为是同名同姓。”赵四便说道。

    “李洪基还没接过话,吃了一口肉的李过的便口齿不清地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都是那官逼民反,那盖虎那厮......”

    “这时,李过看到李洪基瞪了他一眼,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说道都是那官逼民反,王国那厮身为参将,以权谋私,便把咱们的赏银吞的差不多了。”

    “原本朝廷每月发三两军饷,(中央军是五两),那狗官只给俺们每月发一两,舅舅身为把总,便带着弟兄们理论,结果被这王国罢了军职不说,还抽了舅舅几鞭子。”

    “俺当时也是头脑发热了,捡起旁边架子上朴刀,就给那狗杂种给了结了。”李洪基喝了一口酒,张着口黄牙接过话尾。

    赵四听完后,便道,舅舅,兄弟,只待在这庄子住下,这庄子都姓赵,民生朴素,庄主是俺的老叔公,心慈人善,好说话;俺就跟旁人说是远方来的亲戚。

    李洪基和李过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喜,这些日子他们也逃怕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李洪基每月都会给赵四几两银子供他买些吃食,两人也不随便乱蹿,倒是安安静静在这村子待上了三个多月。

    这赵四原本是一名书生,第二天,一大早便看着李自成耍了拳脚棍法,虎虎生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便熄了考取功名之心,央求了李洪基教授。

    李洪基知道乱世将起,又加上是自己外甥,倒也有心点拨,就这样一个人用心学,一个人用心教;三个月后,这赵四的拳脚棍法,便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