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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距离上次工地的案子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难得有这么清闲的假期。

    开学之后陶淘就住校了,自己课少,Cindy又出去查上次告诉他的那个“臭脚酸菜”的案子,整天闲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回到所里之后,江暖和何恺恺一见到他就上前来打招呼,但是言语之间似乎有些不自然,似乎在隐藏着些什么。

    正想问问出了什么事,就听见一阵很富有磁性但有很有压迫感的男声传来:“不知道上班时间不准聊天吗?”

    江暖肩膀抖了抖,何恺恺揽着江暖边往回走边给祁文礼做了个“小心”的口型。

    江暖和何恺恺走开之后祁文礼看清了声音的主人:一身裁剪得体的修身棕黑色正装,额前的碎发收拾地很干净,都整齐的被梳到了脑后……

    说实话,如果没有后来的相处,祁文礼会人为眼前这位是一个行事干练的新同事。

    “你是?”看到祁文礼之后,他合上资料走了过来。

    江暖她们紧张地悄悄抬头看着距离不断拉近的两个人,很好奇祁律和这位新任的律所主席之间会有怎样的交锋。

    “祁文礼。”那个人的语气让祁文礼有些不爽,淡淡地答了一句。

    “祁律?久仰!我是姜钰,新任主席。”说罢,向祁文礼伸出了手以示友好。

    姜钰?

    祁文礼听说过他,耶鲁大学法学博士,三十二岁,在律师界也算是小有名气。

    “不敢当。”出于礼貌,祁文礼回握了一下,可是他刚准备去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姜钰突然叫住了他:“祁律师,刚好现在人手不够,既然你回来了,那这份文件你做一下吧!”

    “卧槽……牲口!”何恺恺小声地骂了一声,江暖听见之后没绷住笑了出来。

    姜钰刚接任主席的时候就一副官架子,原本气氛轻快的事务所在他的要求之下成功地在短短几天之内逆袭成了拘留所。

    而且心眼子还小,所里有什么事儿都是他决定,都不问问祁文礼该怎么办。

    平时苛求他们也就算了,现在他竟然开始对祁文礼呼来喝去的!

    祁文礼看着递过来的那份文件,轻挑着眉说道:“我是今天刚回到所里,而且在这之前,我没有收到任何与之有关的邮件或者信息,对于这个,我可能心有余力不足。”翻看了两页,暂时放弃了想找点错误挫挫姜钰锐气的想法。

    不得不说,姜钰的办事能力很强,那份文件结构十分严谨,看不出一点儿疏漏。

    姜钰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祁文礼合上文件拍到了一旁的办公桌上:“做的不错,我认为不需要再改什么了,如果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尝试改出更好的。”

    说完后,丢下一脸懵逼的姜钰独自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祁文礼的这种做法不仅仅震惊了姜钰。

    江:“OMG,祁律气场好强啊!”

    何:“毕竟是学位压制!”

    想到这一块,江暖拿笔捅了捅何恺恺:“主席和祁律谁大啊?”

    细细想了一下,何恺恺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我去,主席还要比祁律大一岁!”

    何恺恺看了一眼祁文礼关上的办公室门,在心中默默地又将祁文礼奉为了奋斗目标。

    午休时看了一下姜钰的档案,祁文礼对他的好感在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姜钰和张氏有交集。

    过完不太愉快的一天,祁文礼一到下班时间立马开车回到了家。

    地下车库里光线很暗,连周围有没有人都看不见。

    下车之后刚关上车门,一阵强光直直地晃着他的眼睛;察觉到试探之后祁文礼侧身望了过去,强光之后,似乎有一个女孩儿的身影。

    看见祁文礼真的没有被强光影响,那个女孩儿关掉了微型手电筒揣进了兜里,拿出嘴里吃了一半的棒棒糖,对着车旁的祁文礼打了声招呼:“嗨!”

    她的到来让祁文礼警惕起来,现在他手里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赤手空拳,胜算难测。

    女孩儿双腿交叠靠在框架柱上隐没在黑暗里,再加上原本穿的就是黑色卫衣,整个上半身都和背景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根本看不出来那个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看见祁文礼的样子,她有些得意的咬碎了剩下的半颗糖果:“放心,我不是来打架的。”

    她的话并没能让祁文礼放下心,J教出来的猎手,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就像他自己。

    丢掉糖果棒之后,女孩儿双手别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祁文礼:“今天那个人明显对你有敌意,你怎么还能忍呢?这不像是前任猎手的行事风格呀!”

    “你都说了,前任猎手。J说什么?”尽管内心有些慌乱,明面上祁文礼还是心平气和。

    “他没说什么。”又拿出了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拆开吃了起来,“这一次有两张猎手牌哦!”

    按照J当初所说,这一次大规模行动按照卡牌游戏的方式进行,成员可以选择成为玩家,用自己的方式收集卡牌,最终再在赌桌之上决定输赢。

    没有人知道这一次到底有多少张牌,目前只能确定发牌的成员是‘渔夫’;但是当初在和陶淘熟悉之后,祁文礼就退出了这场游戏,因此他根本不可能收到猎手牌。

    “不可能,在发牌之前我已经退出了,我不可能收到猎手牌。”女孩儿探究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自在,但是在不清楚她的实力的前提之下,祁文礼不敢有动作。

    “是嘛?”将糖含在嘴里之后,她将双手伸进了兜里。

    正当祁文礼以为她要动手的时候,她却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金属牌。

    没错,一沓。

    尽管只是0级牌,但是数量和种类非常可观:除了没有第二张猎手牌和0级渔夫牌,其他种类的牌几乎全都有一张。

    以自己的方式获得。

    而猎手的方式,就是杀戮。

    看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的祁文礼,她轻快地笑了笑:“有两张是朋友送的……对了,猎手牌就是这样的,你真的没见过吗?”

    拿出自己的那一张猎手牌朝着祁文礼晃了晃;看着祁文礼摇头,她似乎有些失望:只要刚才祁文礼流露出一点点她想要的情绪,那她就可以依照J的嘱咐直接动手拿到另一张猎手牌。

    有些气恼地将牌装回兜里,她走上前来到了祁文礼跟前:“看在你是我前辈的份上,需不需要我帮你让你讨厌的那个人消失?”

    看清女孩儿甜美的面容之后祁文礼有些惋惜,J硬生生地把恶魔的灵魂塞进了天使的躯壳里。

    祁:“不需要。”

    女孩儿甩了甩手,摘掉了卫衣帽子。

    女:“终于知道那位学长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你长得很漂亮。”

    走之前她又回头望了祁文礼一眼,笑地有些诡异:“希望你真的没有收到猎手牌。”

    缓过神之后祁文礼立马给陶淘打了电话,听见陶淘说一切都好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猎手牌不可能在自己手里。

    挂掉祁文礼的电话后陶淘继续朝着宿舍走去;分到的室友人还不错,除了有些懒这一点。

    “回来啦!”看到陶淘开门进来,张伦从床上跳下来屁颠屁颠地来到了桌子前面等着他的过桥米线。

    “啊!谢谢老婆!”

    听见张伦叫他老婆,陶淘的耳朵微微红了一下,替张伦打开饭盒盖子之后陶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陶淘,你怎么还在叠啊?从刚开学就看见你在叠了!”张伦边嗦粉边看着陶淘叠着星星,有些不解。

    “叠完之后许个愿呗!”

    “什么愿望值得你这么费力啊?要不你告诉我,我帮你?”

    “不用了,我就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晚上一起去图书馆,发现昨天坐的位置上面又有人留了一张小纸条。

    张:“唉!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受人欢迎呢?”

    陶:“因为我的室友是你啊!张大帅哥!”

    张伦来图书馆并非是为了学习,而是因为陶淘每天晚上都要在这儿学到深夜,回去的路上没什么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张伦知道陶淘有一个小秘密。

    他在《世界是通的》这本书的最后一张空白页上面写满了一个名字。

    陶淘看着笔记本上的一个学术问题抓耳挠腮;之所以不问祁文礼,是因为他不想让祁文礼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独立思维的废物。

    尽管祁文礼并不会这么想。

    陶淘聚精汇神的在书架旁边翻着资料,张伦忽然搂住了他的腰,贴着他的耳朵说着:“哥不会解题,但哥会解腰带……”

    从张伦口鼻之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陶淘脖颈上有些痒,但是更多的是不适。

    陶:“干嘛呀你!”

    张:“抱一下而已嘛~你怎么矜持地跟个小姑娘似的?”

    陶淘拨开张伦的手,又将书放回了书架上。

    陶:“有监控啊大哥!”

    张伦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你的意思是没有监控是不是就可以……”

    “走开!”陶淘推开再次凑过了的张伦拿上东西朝着出口走了过去。

    本来以为生一次气之后张伦会收敛一些,却没想到张伦像是无所谓一样继续整天黏着陶淘。

    有的时候晚上他还会跳到陶淘床上一起睡,虽然隐约感觉到张伦对自己可能有些想法,但是碍于另外两位室友的面子,陶淘并没有把事情闹大,而是有意无意地疏远张伦。

    本来想着周末和祁文礼说一下住在家里的,可是还没等陶淘开口,学校里就出事儿了。

    陶淘班里有一个女生跳楼了。

    校园论坛几乎在事情发生之后的短短四个小时中发满了帖子,说什么的都有。

    陶淘对于她有点印象,是一个很内向的女生,平时总是扎着低马尾,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

    但是她对于陶淘似乎能够做到说一些真心话,大概是因为在生病难过的时候陶淘曾经给过她一块糖,或者是因为陶淘能够耐心地和她聊那些无聊的想法吧!

    听闻她的死讯,陶淘心里着实有些不好受。

    警戒线围住了整个女生宿舍楼,法医正在查看尸体,最后用一个黑色的袋子带走了她。

    警方介入调查之后挨个录了班里所有人的口供,包括导员。

    警:“和死者是同学吧?”

    陶:“是,准确的说,是朋友。”

    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又提问道:“死者的人际关系你清楚吗?”

    陶:“她平时很内敛,和班里同学不怎么说话,除了我,我不知道她还和谁关系好。”

    警官在笔记本上面写下了什么,重重地画了几个圈。

    得到消息之后祁文礼也赶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忽然迫切地想见到陶淘,这个消息带来的一阵阵心悸让他难以忍受。

    当看到陶淘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想抱抱陶淘,却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

    最后,祁文礼轻轻地问出一句:“害怕吗?不用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