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贰
“什么？”柳湘惊喜地喊出来了，“在哪里？”
“那波匪已经被缴了，他们也招了，他们埋伏在城外，专门截送货的队伍和小商贩，咱们家的布也是被截了，已经进了城了，货也在城里。但他们还有些骨气，死活不说东XZ在哪里。”
“那还不是没有用？”留在店里帮忙的如旭一脸不屑。柳湘去找水芬，他本来也想去，但柳湘让他看店。说是看店，实际上还不是对账本，搬货，算账，虽然是自己愿意的，但还是顶不住孔教会的成员那唾沫星子横飞。真不愧雪蕙的评价“虐待童工”。
“旭弟，你还是年轻啊！”柳湘舒了一口气，“进了城，说明货就在城里，总能找到的。”
“怎么找？”
柳湘笑了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线索的。四儿，这事就拜托你了。”
另一边。
“四叔爷，您看这货……”
“让所有人，用全部精力，给我找，必须找到！”柳竺瘫在椅子上，手边系着一条粉红色的丝巾。
“这……好，小的马上去查！”小厮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柳竺这么着急，一般这个时候，他不会太在意。但看着柳竺的脸，冷若冰霜，眼里透出凶光，就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了。
等小厮退出去了，柳竺轻轻地推倒了那排多诺米骨牌：“柳湘，这是最后一次了。柳澜，你就在天上好好保佑你弟弟，输赢我已经看淡了，你该满足了。”看着最后一块排倒下，他留恋地看了一眼，随即把排收了起来，装在了纸箱里，那在柳竺的站了一年的多诺米骨牌，被它们的主人扔进了火盆里，在红色的舞蹈中慢慢化为灰烬。
天慢慢冷了，周秋和来九娘的斗争也慢慢火热了。现在她们无意管王姨太和李姨太的争宠吃醋，来九娘开始又帮着柳清找婚事，哪怕是婊子也好，只要下蛋就好，也不管水芬天天出去玩，穿奇装异服，时娇早已被扔到偏房，不久就在晚上赤身裸体跑出来学狐狗叫，是疯了，被二老奶奶锁着，每天让人送饭，老妈子说，屎里卧，尿里滚，就是傻笑，让人不敢接近。而周秋和邓姨母也在旁敲侧击柳湘快点娶亲，可柳湘不知从没放在心上，还是故意不愿听话，反正就是让人焦头烂额。
柳笺也不忙了，准备纳第五房姨太。
第五房姨太入门事，张灯结彩，也就是王姨太和李姨太脸色很臭。柳湘见到了那个小姨太，个子很矮，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脸色苍白，细长的眼睛，小鼻子，薄嘴，眼白发黄，看着是农村出来的，可能是在战争时期被家里人典卖的，却穿着一件倒大袖的红缎袄子，裙下还是小脚，是为了在宾客面前有个好面子才这么穿的。
与此同时，奥租借。
“爸爸，为什么这次我们不回去看戏？”柳海有些生气。
“没必要。”柳竺拍了拍柳海，“你妈妈肚子里还有小弟弟，小弟弟不喜欢热闹。”
“那不带妈妈，也可以去啊？”
“我没时间，你小姨又不会回去看戏。”柳竺手里还有工作，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柳海嘟着嘴，“金秀还说，等我回去了，就能再一起玩过家家啊！我都一年没见她了。”
柳竺没说什么，给柳海几个小泥人，让他自己玩去。
正在看一出《宝剑纪》，突然就有一群丘八背着枪破门而入，把所有人团团围住：“不许动！”把大家吓得都站了起来，女人们哭喊着四散乱跑，有的吓软了腿，瘫在地上。好多奴仆去死死地抱住门楼，只有台上的戏子强装镇定，还在咿咿呀呀地唱。
“军……军爷，这是……怎么了？”柳笺吓得战战兢兢，舌头都直了，但还是紧紧抱着身边的那个小姨太。
蒿仔心里紧张得很，如旭捏了一下她的手：“没事，他们应该不敢玩大了，毕竟在我爹的面子上。”
里面一个穿着斗篷的丘八站出来：“这里面谁是柳清？”
来九娘听了，觉得恐怖，就让藏在桌子下面的柳清猫着腰，不让人看到，爬到柴房里，躲在柴堆里，并锁好门，让他不要发出响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
那个斗篷丘八拿出一张官府公文来，大声地念：“柳清，偷窃军火，犯通敌罪，经我政府批准，逮捕！”
“啊？”柳笺又吓又气，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柳清，就狠狠瞪了一眼来九娘，又卑躬屈膝地看着斗篷丘八，“军爷，他……好像不在这里，犬子……平时很不规矩，可能出门了吧……太太，你帮下忙！”一回头，却看见周秋早已气晕过去。
柳湘和雪蕙，如旭，蒿仔站在枪口边，看着母亲晕过去，又气又急，火气直上头顶，恨不得立马揪出柳清问问。听父亲说的话，居然差点气笑了，这话，平时都是说自己的。
那丘八也没多说什么：“少废话，给我搜！”随即，一群丘八就四散开来，到处抢骂打砸，好几个小丫头被打伤了，揪走了，几乎所有人都在抱头鼠窜，柳湘赶紧护着雪蕙和水芬，如旭护着蒿仔，几个人退到了墙角。柳湘才想起没看到柳竺，不消说，他家肯定没有来，这时，他到挺羡慕柳竺，不用淌这趟浑水。不过，他也很震惊，这次新上台的总督，手段竟如此强硬，连孔教会的面子都不顾就来抓人，但他更关心柳清，他知道柳清喜欢管闲事，搬弄是非，这次居然敢插手政府的事，风水轮流转，明天不知道又是那个大帅，他竟也敢掺和。
周围灰尘四散，迷住了人眼，等在挣开眼时，柳清已经被抓了出来按在地上，五花大绑地押出了门，来九娘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肺裂，还在丘八门脚下打滚：“求求你们了军爷，你们就说我儿多少钱能赎回来吧？”蒿仔赶紧把她拉开了。
何姨太站在门槛上朝着大街上骂：“没娘的小兔崽子，他娘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到太岁头上动土了！”
一团乱时，周秋醒来了，便安排着好容易收拾好了残局，叫人扶去歇息，又赶紧看看柳湘：“湘儿，没事吧！”
“娘，我没事，就是五妹胳膊上蹭破皮了。”
周秋没说什么，就让人给水芬上点药，转头又找邓姨母母子三人，还一边让人把东西收拾好，给戏子们赔些钱，给丘八那里也打点些。柳笺站在一边，听着王姨太和李姨太抱头痛哭，肯定是刚做的袄子被扯了，那个小姨太不敢出声，在角落里抽泣。
终于，所有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柳笺又哄着给王姨太和李姨太扯缎子做衣服，才和田经理商量出钱赎人。周秋，王姨太，李姨太都捐了一些脂粉钱，小姨太刚进门，还没有钱，柳笺也舍不得卖她，就没说什么，只有来九娘二话没说，就把手里所有钱都拿出来了，包括水芬的嫁妆钱。柳湘，柳竺都捐了些缎子和皮料，不过柳湘捐的头层皮，柳竺捐的都是二层皮。齐楼华，林西都捐了几块大洋。
天渐渐变了。
“那波匪已经被缴了，他们也招了，他们埋伏在城外，专门截送货的队伍和小商贩，咱们家的布也是被截了，已经进了城了，货也在城里。但他们还有些骨气，死活不说东XZ在哪里。”
“那还不是没有用？”留在店里帮忙的如旭一脸不屑。柳湘去找水芬，他本来也想去，但柳湘让他看店。说是看店，实际上还不是对账本，搬货，算账，虽然是自己愿意的，但还是顶不住孔教会的成员那唾沫星子横飞。真不愧雪蕙的评价“虐待童工”。
“旭弟，你还是年轻啊！”柳湘舒了一口气，“进了城，说明货就在城里，总能找到的。”
“怎么找？”
柳湘笑了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线索的。四儿，这事就拜托你了。”
另一边。
“四叔爷，您看这货……”
“让所有人，用全部精力，给我找，必须找到！”柳竺瘫在椅子上，手边系着一条粉红色的丝巾。
“这……好，小的马上去查！”小厮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柳竺这么着急，一般这个时候，他不会太在意。但看着柳竺的脸，冷若冰霜，眼里透出凶光，就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了。
等小厮退出去了，柳竺轻轻地推倒了那排多诺米骨牌：“柳湘，这是最后一次了。柳澜，你就在天上好好保佑你弟弟，输赢我已经看淡了，你该满足了。”看着最后一块排倒下，他留恋地看了一眼，随即把排收了起来，装在了纸箱里，那在柳竺的站了一年的多诺米骨牌，被它们的主人扔进了火盆里，在红色的舞蹈中慢慢化为灰烬。
天慢慢冷了，周秋和来九娘的斗争也慢慢火热了。现在她们无意管王姨太和李姨太的争宠吃醋，来九娘开始又帮着柳清找婚事，哪怕是婊子也好，只要下蛋就好，也不管水芬天天出去玩，穿奇装异服，时娇早已被扔到偏房，不久就在晚上赤身裸体跑出来学狐狗叫，是疯了，被二老奶奶锁着，每天让人送饭，老妈子说，屎里卧，尿里滚，就是傻笑，让人不敢接近。而周秋和邓姨母也在旁敲侧击柳湘快点娶亲，可柳湘不知从没放在心上，还是故意不愿听话，反正就是让人焦头烂额。
柳笺也不忙了，准备纳第五房姨太。
第五房姨太入门事，张灯结彩，也就是王姨太和李姨太脸色很臭。柳湘见到了那个小姨太，个子很矮，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脸色苍白，细长的眼睛，小鼻子，薄嘴，眼白发黄，看着是农村出来的，可能是在战争时期被家里人典卖的，却穿着一件倒大袖的红缎袄子，裙下还是小脚，是为了在宾客面前有个好面子才这么穿的。
与此同时，奥租借。
“爸爸，为什么这次我们不回去看戏？”柳海有些生气。
“没必要。”柳竺拍了拍柳海，“你妈妈肚子里还有小弟弟，小弟弟不喜欢热闹。”
“那不带妈妈，也可以去啊？”
“我没时间，你小姨又不会回去看戏。”柳竺手里还有工作，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柳海嘟着嘴，“金秀还说，等我回去了，就能再一起玩过家家啊！我都一年没见她了。”
柳竺没说什么，给柳海几个小泥人，让他自己玩去。
正在看一出《宝剑纪》，突然就有一群丘八背着枪破门而入，把所有人团团围住：“不许动！”把大家吓得都站了起来，女人们哭喊着四散乱跑，有的吓软了腿，瘫在地上。好多奴仆去死死地抱住门楼，只有台上的戏子强装镇定，还在咿咿呀呀地唱。
“军……军爷，这是……怎么了？”柳笺吓得战战兢兢，舌头都直了，但还是紧紧抱着身边的那个小姨太。
蒿仔心里紧张得很，如旭捏了一下她的手：“没事，他们应该不敢玩大了，毕竟在我爹的面子上。”
里面一个穿着斗篷的丘八站出来：“这里面谁是柳清？”
来九娘听了，觉得恐怖，就让藏在桌子下面的柳清猫着腰，不让人看到，爬到柴房里，躲在柴堆里，并锁好门，让他不要发出响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
那个斗篷丘八拿出一张官府公文来，大声地念：“柳清，偷窃军火，犯通敌罪，经我政府批准，逮捕！”
“啊？”柳笺又吓又气，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柳清，就狠狠瞪了一眼来九娘，又卑躬屈膝地看着斗篷丘八，“军爷，他……好像不在这里，犬子……平时很不规矩，可能出门了吧……太太，你帮下忙！”一回头，却看见周秋早已气晕过去。
柳湘和雪蕙，如旭，蒿仔站在枪口边，看着母亲晕过去，又气又急，火气直上头顶，恨不得立马揪出柳清问问。听父亲说的话，居然差点气笑了，这话，平时都是说自己的。
那丘八也没多说什么：“少废话，给我搜！”随即，一群丘八就四散开来，到处抢骂打砸，好几个小丫头被打伤了，揪走了，几乎所有人都在抱头鼠窜，柳湘赶紧护着雪蕙和水芬，如旭护着蒿仔，几个人退到了墙角。柳湘才想起没看到柳竺，不消说，他家肯定没有来，这时，他到挺羡慕柳竺，不用淌这趟浑水。不过，他也很震惊，这次新上台的总督，手段竟如此强硬，连孔教会的面子都不顾就来抓人，但他更关心柳清，他知道柳清喜欢管闲事，搬弄是非，这次居然敢插手政府的事，风水轮流转，明天不知道又是那个大帅，他竟也敢掺和。
周围灰尘四散，迷住了人眼，等在挣开眼时，柳清已经被抓了出来按在地上，五花大绑地押出了门，来九娘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肺裂，还在丘八门脚下打滚：“求求你们了军爷，你们就说我儿多少钱能赎回来吧？”蒿仔赶紧把她拉开了。
何姨太站在门槛上朝着大街上骂：“没娘的小兔崽子，他娘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到太岁头上动土了！”
一团乱时，周秋醒来了，便安排着好容易收拾好了残局，叫人扶去歇息，又赶紧看看柳湘：“湘儿，没事吧！”
“娘，我没事，就是五妹胳膊上蹭破皮了。”
周秋没说什么，就让人给水芬上点药，转头又找邓姨母母子三人，还一边让人把东西收拾好，给戏子们赔些钱，给丘八那里也打点些。柳笺站在一边，听着王姨太和李姨太抱头痛哭，肯定是刚做的袄子被扯了，那个小姨太不敢出声，在角落里抽泣。
终于，所有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柳笺又哄着给王姨太和李姨太扯缎子做衣服，才和田经理商量出钱赎人。周秋，王姨太，李姨太都捐了一些脂粉钱，小姨太刚进门，还没有钱，柳笺也舍不得卖她，就没说什么，只有来九娘二话没说，就把手里所有钱都拿出来了，包括水芬的嫁妆钱。柳湘，柳竺都捐了些缎子和皮料，不过柳湘捐的头层皮，柳竺捐的都是二层皮。齐楼华，林西都捐了几块大洋。
天渐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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