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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功盖世的晁大少爷

    台上韵味十足的唱腔引得台下喝彩连连,月渐上枝头,台上的戏曲也接近尾声。

    一直平安无事的状态非但未能让赵铮放松,反越发使得赵铮像拉满的弓弦一般紧绷。刺杀的宗旨向来就是攻其不备,在敌人最松懈的时候出手。

    晁天宝和张宗义两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喝得面色酡红。忽然,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戏曲也落下了帷幕,所有观众都在意犹未尽中缓缓离开,边走还边聊起精彩之处。

    晁天宝二人却并未离开,晁天宝邀请张宗义一起上了花舫,一起吟诗作对。

    但是文雅的张宗义吟起诗来却让赵铮狠狠的惊讶了一番,什么飞雪双玉峰,岩顶胭脂红,整得赵铮半天反应不过来,姑娘们倒是被逗得羞笑连连,娇嗔道,大官人,你好坏呦~

    晁天宝这个花丛老手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乱花渐欲迷人眼,赵铮坐立不安,只能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抬头眺望窗外明朗夜空。

    良久,晁天宝看了一眼赵铮,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意,贴近一个姑娘的耳边轻轻的耳语,听罢,姑娘白了晁天宝一眼,巧笑嫣兮地说了句,晁公子真的是坏透了,就拿起酒杯,面带着妩媚的笑意,起身向赵铮走去。

    赵铮双臂环抱着刀,靠在柱子上,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正在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糯糯的倩音在耳边响起:“小公子,你是喜欢刀不爱美人吗?”

    赵铮睁开双眼,看到一双能融化寒冰的双眸,秋波粼粼,朱唇轻启,暖暖的息风轻抚赵铮的嘴唇:“小公子,你觉得刀好看还是妾身好看?”

    霎时间,赵铮满面绯红,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当然是姑娘你好看。”

    那姑娘揉身附耳,温软的触感紧贴赵铮的胸膛,呼吸打在赵铮的耳畔微痒:“那公子愿意抱着刀呢?还是愿意抱着我呀?”

    赵铮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话来。

    看到赵铮被调戏的囧态,晁天宝和一众人皆是笑得前仰后合。

    突然,正在羞涩的赵铮双眉一凛,眼神中闪过冷光,一把搂住那姑娘的纤腰。赵铮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姑娘一声惊呼,那姑娘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赵铮挽住她的腰轻轻拨转,将她挽至身后,姑娘尚未回过神来,只见寒光一闪,长刀出鞘。

    “叮!”一声脆响,一支利箭被劈飞到地上。

    紧接而来的是阵阵破风声。十余支利箭破窗而入,赵铮轻喝一声,长刀舞动。

    裂风·卷残云

    刀光编织成一片密集的刀网,卷动飞来的箭矢,箭矢像落网的游鱼,无一落空,所有箭矢都被斩落。

    赵铮将屏风拉到窗边,遮挡对方的视野。

    所有姑娘都发出一声惊叫四处奔逃,晁天宝袍袖轻甩将已经醉倒的张宗义丢到角落里。

    “可以啊!小铮,武艺进步神速嘛!”晁天宝抚掌赞道。

    赵铮没有理会这个不正经老大的调侃,而是凝重的抬起头,上方响起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十几个黑衣人落到甲板上,为首的人轻喝一声:“杀!”

    黑衣人黑压压的拥上前来,赵铮迎面而上,身体压低,像贴地窜行的虎豹,刀拖在地上,猛虎穿林,来去如风。

    双脚一蹬,长刀满月般抡起,酷似大刀的偃月斩,以猛虎跃涧之势直扑过去。裂风·虎跳杀!

    几名黑衣人感觉劲风扑面,未及反应,刀光就已临身,刀光斩落,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被一刀两半,鲜血飞溅,四周的黑衣人一惊。心中虽惊手脚却没有停,十余把腰刀交织的刀网,笼罩赵铮。

    赵铮旋身而起,刀锋挥舞,带起呼呼的风声,刀势急促而暴烈,如乱石穿空,飞沙走石。

    裂风·沙流暴

    赵铮几近癫狂的挥动长刀,犀利狂暴的乱刀像是狂躁的沙尘暴吹进人堆里,“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人群竟然被赵铮一人逼退数步。

    不过,赵铮帅不过三秒,一截青幽的剑尖点在赵铮长刀的刀身中段,“叮。”赵铮的刀势瞬间停滞,赵铮心中一惊,快步后撤,收刀变招,“当!”赵铮长刀的刀身再次被点中,所有力量还没运起就化于无形,被人半渡而击。

    高手!赵铮面色剧变,连连后撤。

    “当”“叮”“当”

    一连三次,赵铮的刀都被破招,赵铮已退避不及,长剑刺向了赵铮的咽喉。

    “呼..当”一道破风声呼啸而来,一颗花生米击中长剑,持剑的黑衣人虎口崩裂,长剑脱手飞出,插在船边的栏杆上,剑身轻轻摇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周的黑衣人趁赵铮还未回过气来,挥刀围了上来,一个茶杯从赵铮的身后破空而来,飞到近前,在半空中碰的一声破碎开来,每块碎片精准的贯穿四周黑衣人的脑门,“砰砰..”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四周黑衣人全部倒下,无一幸免。

    赵铮惊讶地回头,晁天宝手中的纸扇轻摇,一席锦袍,长身玉立,竟有几分翩翩浊世之佳公子的感觉。

    还真是神功盖世呀!

    晁天宝缓步走到赵铮身边,看着目瞪口呆的赵铮,轻笑道:“下巴别掉了!”

    “放箭!”方才持剑的那名黑衣人见晁天宝走到甲板,立刻向外面喊道。

    四周停着几艘小船,船上站在十余名弓箭手,听到命令,毫不犹豫的松开弓弦。

    箭矢破空袭来,晁天宝收起纸扇,双手一捞,竟然将袭来的箭矢抓在了手上。然后用力一掷,箭矢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噗噗~”箭矢入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惨叫,船上的黑衣人应声而倒。

    “哼哼~”看见同伴的倒下,方才持剑的那名黑衣人却发出了一声冷笑。

    那群持弓箭的黑衣人倒下后,露出身后的另一群黑衣人,他们手中都持着一根长长的棍状物,顶端还在冒着火星。

    赵铮瞳孔一缩,大喊一声:“小心!是火铳!”说完就连滚带爬的躲向一边,那边晁天宝反应也不慢,伸手一抓将地上的一具尸体举了起来。

    “砰砰砰..”一连十几声炸响,岸边的几户人家恍惚睡梦中还以为是打雷了,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关窗户。

    硝烟散去,晁天宝看了一眼被提在手里的尸体,上面满是血洞,破碎的铁砂把尸体打成了筛子,在船边的角落里,赵铮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几颗细细的铁砂嵌在肉里,入肉不深,但是上面冒着细细的白烟。

    火器的威力不容小觑!

    不过威力虽强,但是火铳填弹太久了。所以十几名火铳手见一击没有奏效就马上跑了。刚才晁天宝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了,这么点距离估计自己还没填充好弹药,就会被晁天宝丢几把刀过来戳死。

    火铳,蜀中唐门从宋人的突火枪和西域铁火筒演变而来,元世祖时期进献给了元廷,不过起初这种兵器并没有得到重视。因射程不及弓弩的三成,杀伤和破甲能力也一般,射击精度也差,二次填充时间长。除了声音大好像没什么优点。

    真正让它发扬光大的却是四大邪教之首的明教!

    明教五行旗中的赤火旗所用的主要兵器正是火铳,在元世祖末期,藤州水战中,明教全歼元兵水军,靠的就是火铳,迫使元廷为了对抗明教也开始打造火铳。

    火铳所使用的弹丸有很多种,其中铁质球形弹丸射程最远,穿透力最强,其次是铅弹和石弹。最后是铁砂弹,射程不足三十尺,完全没有射击精度。

    但恰恰是这种射程最短的铁砂弹火铳,让这种兵器一度成为元兵的噩梦,如果是在开阔地带交手,这种射程短,精度差,填充弹药还久的兵器自然是比不上弓弩,但是在狭窄地带,这种无差别覆盖前方的兵器,就成了神兵利器,在水战之中发挥出无法想象的威力。

    狭小的战船上,可以躲闪的地方几乎没有,战船移动缓慢,目标大,对于可以无差别覆盖三十尺的火铳而言就是活靶子,在不接舷战的情况下,火铳可以从容的装填。就算是接舷战,狭小的船舱内,火铳那就是一扫一大片。自带引燃效果,配合火油瓶,杀伤力堪称恐怖,丧心病狂的明教徒还尝试过淬毒铁砂,中之必死。且对比制作不易的箭矢,火铳对弹药的要求就随便多了,在没有铁砂的情况下,石子,瓦片,飞针,短箭,只要能喷得出去就行。所以尽管有着诸多缺点,但南船北马,在岭南之地,火铳称得上是威名赫赫,不过行走江湖的人是不会带这种兵器的。

    晁天宝随手丢掉手中的尸体,对着远处的黑衣人说道:“韩仪老伯,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什么韩仪老伯,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见晁天宝看过来,黑衣人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否认道。

    “哈哈,老伯,你光顾着蒙面,怎么就不换一下兵器呀,韩家的青霜剑这么有名,你当我不认识吗?”晁天宝哈哈一下,指着远处的栏杆上的剑说道。

    “噗!”赵铮听到忍不住噗笑一声。

    那被称为韩仪老伯的黑衣人眼角抽搐了几下,尴尬的摘下面巾:“韩某没想到晁大少爷的武功如此之高,韩某认栽,但求给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