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告别
“什么？”金老感到自己的头嗡的一声，一个趔趄当时就要摔倒，眼疾手快的小广立刻扶助老师。
“怎么回事？这才多久？发生了什么？”小广赶紧问道。
“进去说吧，外面站着不好。”少妇礼貌的回答。
“好。”小广回答。
三人跟着带孩子的少妇，往前面走，大概两分钟，走到了一个山洞前。少妇轻轻对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回来了，须臾从里面走出一小群人，大概有十一二个。他们带着期望的眼神又出来，却又和之前的少妇一样，有看见同类的欣慰，又有失落的眼神。
小广看的心中莫名发酸，这走出来的这些人，有老头，老太太，年轻的少妇和几个孩子，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就是没有年轻男子。这一幕令人有不祥的预感，金老和君雅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金老，他们是一个多月前，巨鼠袭击咱们，被鹰带走的，现在回来了。”
“啊，金老。”
“对，对，当时院长事后要组织去搜寻的，后来事情耽搁了。”
“哎，后来事情太多了。”
“……”几个老人感叹。
发生什么了，自从金老一来这里，仿佛就成了这里人们的主心骨。这些人仿佛在坚持着什么，却有些六神无主，忧心忡忡。
君雅是女孩子，心细如发，看看几个小朋友的脸色，仿佛有些害怕。再看看大人们，衣着陈旧，又有些面黄肌瘦，立刻猜到了什么。
君雅把背包放下，对这里人的人说，“我们一路赶来，肚子有些饿了，你们吃饭了吗？一起吃点东西，边吃边说吧。”
“好的，我们这里有些存粮，你等等，我去拿过来。”一个看起来负责管理物品的老太太说道，和两个老太太在旁边的石头缝里翻腾，找出了一包包像豆腐干一样的食物，“这是一种藤蔓，可以吃的。”老太太说道，“来呀，”她招呼孩子们，“今天早点吃。”
金老此时在女儿的照料下，有些缓了过来，他瞪着眼睛看明白了。这里的人们基本都是老弱病残，怕是物资匮乏了。也是，老的小的，这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他拍了拍扶着自己的女儿的手，在女儿担心的眼神中，坐下了来，招呼小广，“我没事，把咱们的食品拿出来，大家一起吃，边吃边说。”
小广也不傻，立刻把包里面他认为最好的，鸡蛋干，鱼干，果汁等掏了出来。他忙忙碌碌的放在石头桌子上，把食物包裹递给老太太们来帮忙，君雅忙着把认为最好的食物递给几个开心起来的孩子们。开心起来的孩子们带动了大人们的情绪，金老很懂轻重缓急，有些事不是一会就能说完的。他招呼大家先不要拘束，等大家差不多吃饱了，孩子们开始拿着吃的打着跑闹的时候，金老看看大家，开始了询问。此时的三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请问在我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金老慢慢的嚼着鸡蛋干，缓缓的问道。
对面的一个老人，显然在这些人中有些隐隐的威望，他点点头，开始叙说发生的事情。
老者的述说期间回答着金老的一些问题，条理分明，三人听得频频点头。
在老人的叙述中，三人仿佛来到了当时的场景。
自从三人被鹰和巨鼠带走，院长和指战员带着大家收拾残局一般，安顿伤员，整理山洞，同时要防备大型野物和夜行扑食昆虫的袭击。重要的是，小镇所有的居民，老老少少近万人，饮食生活也是重要的一环。
以前的小镇是有外界配送，可是一到这里，一切都要从无到有，虽然科技工作者一大把，但即使有种子也得有时间才能结果不是。原来保护小镇的军人们数量有限，数百人又要防卫又要打猎。在这手无寸铁的原始丛林，人类以不如蚂蚁大的身形，想打猎都不知道猎什么，谁猎谁？
唯一令院长和几个指战员欣慰的是，他们的运气没有太坏。这里除了当天来的巨鼠，并没有其他的掠食性动物来光顾。但相对有些困难的是，食物品种单一，也有些稀少。
生物学家们联手研究了可食用植物，只有刚才的豆腐干一类的可供实用。各个学科的科学家们，根据地理位置，植被情况进行分析，需要往南走，才可能更多的找到含蛋白质多的植物。
于是大家决定迁移，科学组们觉得往被走的高山处，可能小型的动物将会比较多。然而南边的情况根据估计，将会有很多低洼地带不适合居住。所以以投票决定方向，最后的结果是北上，前往高山处扎营。不要责怪他们没想过树上扎营，人少的小分队可以，但是带着上万老弱妇孺，上树求生，听起来就不太靠谱的。
这期间，院长重新分配和整合了人手。年轻力壮的，做为预备队，生物学家和地质学家们分组带领，调查岛上的资源，搜集食物；年老体弱的和妇女儿童，则是让他们做一些食品和衣物加工类的工作。小广注意到他们有部分人身上穿着简单的亚麻类服装，看来他们是发现了可用于制造衣服的原料。
数量有限的军人，被用于守卫和侦查。由于缺少工具只能靠人力，立刻显出人员的捉襟见肘，以至于派出队伍寻找和营救金老他们的计划一度无法实施。而院长由于连日的不眠不休，也发烧病倒，缺少药品的现实情况，让很多病号无法很快医治，这让形式越发的严峻。
另一方面，得益于群体力量的强大。虽然没有天空飞翔的经历和视角，科学家们还是根据附近的植被、气候，同样和金老一样，判断出这很大可能是个岛屿。
科学家们用充足的智慧，尽量利用附近的资源，打造着最简单的文明。然而再好脑力和知识，也不可能从无到有的，突然超越赤手空拳的时代太多。这是一片真正的弹丸之地，即便你有再丰富的知识，也无法立刻造出一只枪来。首先你要有铁矿，然后有机床，仪器等等，一切基于工业的原料这里都没有。唯一能够找出并用到的火，还只能是靠木材燃烧，连木炭都没有。
小广听到这里看看金老，心里想的是，绝对的原始面前，身边有一个科学家和一群科学家，仿佛差别也不是很大。
困难很大，但在集体组织的加成下，大家充满着信心，都相信解决好生存问题之后，一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何况，外面的人一定在努力的寻找他们，希望永远都在，这一切直到雨季来临。
院长领导的科学组不可能没有预料到这个，但是他们分析雨季不会淹没这里，而且也几乎不会有大型掠食动物经过，那天的野鼠事件只是一个特例。
科学组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有一项无法预料，那就是运气。
最初连绵的雨季并不能影响到他们，除了储藏的食物有些单一外，人们相信很快就能扛过雨季。有时候，在从洞口看雨甚至成为了一道消遣。
直到有一天，先是远处的打斗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两只野鼠在远处山坡上激烈的打斗，裹着泥浆的它们看起来分外的狞狰。不多久他们就打到了巨石上，人们挑选的山洞都是利于防水的内凹型的，顶上的石块突出，无论多大的雨都无法斜着吹进，最大的一个山洞容纳了数千人。这天巨鼠的利爪招招拼命，它们的体形远远大于现实世界的家鼠，居然有小猫那么大。
一阵惊心动魄的打斗后，一只被打败了，也许是洞中储藏的食物吸引了野鼠，胜利的那只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山洞。随着野鼠几下的挖掘，山洞不堪重负，洞中的人们惊慌失措，头顶石块纷纷落下，不少人因此受伤或殒命，场面犹如灾难降临。
我们的战士因此全部出动，科学组在山洞内外部署了巨大的弩箭，但内里的弩箭在巨鼠打斗时无法瞄准，后来又来不及发射就被野鼠摧毁。只剩下几部弩箭。外面的大雨对于我们的战士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随着指战员一身令下，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们冲出洞穴计划用弩箭攻击，却大批的被雨水冲走不知去向，只有少部分冲到弩箭旁。危急关头，院长一声令下，全体后备青壮年鱼贯冲出，在付出大量的牺牲后，牵动三台弩箭，射中了巨鼠，它带伤跑了。
老人语气平淡的叙述，三人却听得惊心动魄，金老连声叹气，小广沉默不语，君雅却已经低声哭泣，旁边的人们早已眼眶红了，像是回忆那个不堪回首的时刻。
“损失怎么样。”金老看对方停顿，出言询问，确是最关键的话题。
“巨鼠袭击之后，大约三千多年轻人，军人，几乎全部被雨水冲走，只有少部分回到了洞里。剩下大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还有一半的人受伤，山洞岌岌可危，四处裂缝漏水，院长当时急怒攻心，倒下后就再没有起来。”
“老米。”金老攥紧了拳头，坐着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就要摔倒。
小广赶紧扶着他，“老师，您别急！”一边帮金老顺气，一边君雅赶紧停止端起水，“爸，您别吓我，喝点水，您别急啊。”声音带着哭腔。
金老缓了一口气，看看面露担心的老人，“没事，您继续说，后来呢。”
“后来修修补补，坚持着度过了雨季，有部分伤员因为缺少药品，山洞变得漏雨潮湿，就再也没坚持到最后，其中还有不少孩子。”老人语气越来越沉重。
“再后来，我们终于挺过了雨季，大家重新一起商量，决定搬离这里，往北，更高的地势生存，于是大家收拾物品，为保证不再有巨大的悲剧，分成六个小队，分别走不同的路线，都离开了。”老人说完之后，仿佛很累很累的闭上了眼睛。
听完老人的叙述的这幕惨剧，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小广第一个打破沉默，“您不走，是坚信被冲走的人们都活着，您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说完看看这些老人，女人和孩子，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的坚定。
君雅已是哭成了泪人，毫无疑问，这些老人，女人，孩子，他们等的是他们的儿子，丈夫和爸爸。
老人抬起头看着金老，“我们自愿留下来，组织上好多次和我们商谈，劝我们走，我们决定了，不会再改。”
“虽然分成了六个小队，但互相之间约定沿途留下了记号，每个小队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了。有一只人数很少的仅存的尖兵，最初也会每隔一段时间过来这里看看。每个小队都希望有幸存者，发现后，会带他们回到他们亲人所在的小队。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过来了，因为各处都急缺人手，也需要保护，他们不能折损在路上。”
金老点点头，他明白分成数个小队的无奈。这是巨大的灾难后，为防止团体灭顶之灾，采用的最有效的办法，痛心，痛心啊。
“怎么回事？这才多久？发生了什么？”小广赶紧问道。
“进去说吧，外面站着不好。”少妇礼貌的回答。
“好。”小广回答。
三人跟着带孩子的少妇，往前面走，大概两分钟，走到了一个山洞前。少妇轻轻对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回来了，须臾从里面走出一小群人，大概有十一二个。他们带着期望的眼神又出来，却又和之前的少妇一样，有看见同类的欣慰，又有失落的眼神。
小广看的心中莫名发酸，这走出来的这些人，有老头，老太太，年轻的少妇和几个孩子，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就是没有年轻男子。这一幕令人有不祥的预感，金老和君雅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金老，他们是一个多月前，巨鼠袭击咱们，被鹰带走的，现在回来了。”
“啊，金老。”
“对，对，当时院长事后要组织去搜寻的，后来事情耽搁了。”
“哎，后来事情太多了。”
“……”几个老人感叹。
发生什么了，自从金老一来这里，仿佛就成了这里人们的主心骨。这些人仿佛在坚持着什么，却有些六神无主，忧心忡忡。
君雅是女孩子，心细如发，看看几个小朋友的脸色，仿佛有些害怕。再看看大人们，衣着陈旧，又有些面黄肌瘦，立刻猜到了什么。
君雅把背包放下，对这里人的人说，“我们一路赶来，肚子有些饿了，你们吃饭了吗？一起吃点东西，边吃边说吧。”
“好的，我们这里有些存粮，你等等，我去拿过来。”一个看起来负责管理物品的老太太说道，和两个老太太在旁边的石头缝里翻腾，找出了一包包像豆腐干一样的食物，“这是一种藤蔓，可以吃的。”老太太说道，“来呀，”她招呼孩子们，“今天早点吃。”
金老此时在女儿的照料下，有些缓了过来，他瞪着眼睛看明白了。这里的人们基本都是老弱病残，怕是物资匮乏了。也是，老的小的，这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他拍了拍扶着自己的女儿的手，在女儿担心的眼神中，坐下了来，招呼小广，“我没事，把咱们的食品拿出来，大家一起吃，边吃边说。”
小广也不傻，立刻把包里面他认为最好的，鸡蛋干，鱼干，果汁等掏了出来。他忙忙碌碌的放在石头桌子上，把食物包裹递给老太太们来帮忙，君雅忙着把认为最好的食物递给几个开心起来的孩子们。开心起来的孩子们带动了大人们的情绪，金老很懂轻重缓急，有些事不是一会就能说完的。他招呼大家先不要拘束，等大家差不多吃饱了，孩子们开始拿着吃的打着跑闹的时候，金老看看大家，开始了询问。此时的三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请问在我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金老慢慢的嚼着鸡蛋干，缓缓的问道。
对面的一个老人，显然在这些人中有些隐隐的威望，他点点头，开始叙说发生的事情。
老者的述说期间回答着金老的一些问题，条理分明，三人听得频频点头。
在老人的叙述中，三人仿佛来到了当时的场景。
自从三人被鹰和巨鼠带走，院长和指战员带着大家收拾残局一般，安顿伤员，整理山洞，同时要防备大型野物和夜行扑食昆虫的袭击。重要的是，小镇所有的居民，老老少少近万人，饮食生活也是重要的一环。
以前的小镇是有外界配送，可是一到这里，一切都要从无到有，虽然科技工作者一大把，但即使有种子也得有时间才能结果不是。原来保护小镇的军人们数量有限，数百人又要防卫又要打猎。在这手无寸铁的原始丛林，人类以不如蚂蚁大的身形，想打猎都不知道猎什么，谁猎谁？
唯一令院长和几个指战员欣慰的是，他们的运气没有太坏。这里除了当天来的巨鼠，并没有其他的掠食性动物来光顾。但相对有些困难的是，食物品种单一，也有些稀少。
生物学家们联手研究了可食用植物，只有刚才的豆腐干一类的可供实用。各个学科的科学家们，根据地理位置，植被情况进行分析，需要往南走，才可能更多的找到含蛋白质多的植物。
于是大家决定迁移，科学组们觉得往被走的高山处，可能小型的动物将会比较多。然而南边的情况根据估计，将会有很多低洼地带不适合居住。所以以投票决定方向，最后的结果是北上，前往高山处扎营。不要责怪他们没想过树上扎营，人少的小分队可以，但是带着上万老弱妇孺，上树求生，听起来就不太靠谱的。
这期间，院长重新分配和整合了人手。年轻力壮的，做为预备队，生物学家和地质学家们分组带领，调查岛上的资源，搜集食物；年老体弱的和妇女儿童，则是让他们做一些食品和衣物加工类的工作。小广注意到他们有部分人身上穿着简单的亚麻类服装，看来他们是发现了可用于制造衣服的原料。
数量有限的军人，被用于守卫和侦查。由于缺少工具只能靠人力，立刻显出人员的捉襟见肘，以至于派出队伍寻找和营救金老他们的计划一度无法实施。而院长由于连日的不眠不休，也发烧病倒，缺少药品的现实情况，让很多病号无法很快医治，这让形式越发的严峻。
另一方面，得益于群体力量的强大。虽然没有天空飞翔的经历和视角，科学家们还是根据附近的植被、气候，同样和金老一样，判断出这很大可能是个岛屿。
科学家们用充足的智慧，尽量利用附近的资源，打造着最简单的文明。然而再好脑力和知识，也不可能从无到有的，突然超越赤手空拳的时代太多。这是一片真正的弹丸之地，即便你有再丰富的知识，也无法立刻造出一只枪来。首先你要有铁矿，然后有机床，仪器等等，一切基于工业的原料这里都没有。唯一能够找出并用到的火，还只能是靠木材燃烧，连木炭都没有。
小广听到这里看看金老，心里想的是，绝对的原始面前，身边有一个科学家和一群科学家，仿佛差别也不是很大。
困难很大，但在集体组织的加成下，大家充满着信心，都相信解决好生存问题之后，一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何况，外面的人一定在努力的寻找他们，希望永远都在，这一切直到雨季来临。
院长领导的科学组不可能没有预料到这个，但是他们分析雨季不会淹没这里，而且也几乎不会有大型掠食动物经过，那天的野鼠事件只是一个特例。
科学组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有一项无法预料，那就是运气。
最初连绵的雨季并不能影响到他们，除了储藏的食物有些单一外，人们相信很快就能扛过雨季。有时候，在从洞口看雨甚至成为了一道消遣。
直到有一天，先是远处的打斗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两只野鼠在远处山坡上激烈的打斗，裹着泥浆的它们看起来分外的狞狰。不多久他们就打到了巨石上，人们挑选的山洞都是利于防水的内凹型的，顶上的石块突出，无论多大的雨都无法斜着吹进，最大的一个山洞容纳了数千人。这天巨鼠的利爪招招拼命，它们的体形远远大于现实世界的家鼠，居然有小猫那么大。
一阵惊心动魄的打斗后，一只被打败了，也许是洞中储藏的食物吸引了野鼠，胜利的那只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山洞。随着野鼠几下的挖掘，山洞不堪重负，洞中的人们惊慌失措，头顶石块纷纷落下，不少人因此受伤或殒命，场面犹如灾难降临。
我们的战士因此全部出动，科学组在山洞内外部署了巨大的弩箭，但内里的弩箭在巨鼠打斗时无法瞄准，后来又来不及发射就被野鼠摧毁。只剩下几部弩箭。外面的大雨对于我们的战士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随着指战员一身令下，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们冲出洞穴计划用弩箭攻击，却大批的被雨水冲走不知去向，只有少部分冲到弩箭旁。危急关头，院长一声令下，全体后备青壮年鱼贯冲出，在付出大量的牺牲后，牵动三台弩箭，射中了巨鼠，它带伤跑了。
老人语气平淡的叙述，三人却听得惊心动魄，金老连声叹气，小广沉默不语，君雅却已经低声哭泣，旁边的人们早已眼眶红了，像是回忆那个不堪回首的时刻。
“损失怎么样。”金老看对方停顿，出言询问，确是最关键的话题。
“巨鼠袭击之后，大约三千多年轻人，军人，几乎全部被雨水冲走，只有少部分回到了洞里。剩下大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还有一半的人受伤，山洞岌岌可危，四处裂缝漏水，院长当时急怒攻心，倒下后就再没有起来。”
“老米。”金老攥紧了拳头，坐着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就要摔倒。
小广赶紧扶着他，“老师，您别急！”一边帮金老顺气，一边君雅赶紧停止端起水，“爸，您别吓我，喝点水，您别急啊。”声音带着哭腔。
金老缓了一口气，看看面露担心的老人，“没事，您继续说，后来呢。”
“后来修修补补，坚持着度过了雨季，有部分伤员因为缺少药品，山洞变得漏雨潮湿，就再也没坚持到最后，其中还有不少孩子。”老人语气越来越沉重。
“再后来，我们终于挺过了雨季，大家重新一起商量，决定搬离这里，往北，更高的地势生存，于是大家收拾物品，为保证不再有巨大的悲剧，分成六个小队，分别走不同的路线，都离开了。”老人说完之后，仿佛很累很累的闭上了眼睛。
听完老人的叙述的这幕惨剧，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小广第一个打破沉默，“您不走，是坚信被冲走的人们都活着，您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说完看看这些老人，女人和孩子，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的坚定。
君雅已是哭成了泪人，毫无疑问，这些老人，女人，孩子，他们等的是他们的儿子，丈夫和爸爸。
老人抬起头看着金老，“我们自愿留下来，组织上好多次和我们商谈，劝我们走，我们决定了，不会再改。”
“虽然分成了六个小队，但互相之间约定沿途留下了记号，每个小队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了。有一只人数很少的仅存的尖兵，最初也会每隔一段时间过来这里看看。每个小队都希望有幸存者，发现后，会带他们回到他们亲人所在的小队。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过来了，因为各处都急缺人手，也需要保护，他们不能折损在路上。”
金老点点头，他明白分成数个小队的无奈。这是巨大的灾难后，为防止团体灭顶之灾，采用的最有效的办法，痛心，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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