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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

    “奉制,授皇后策宝!”

    一道敕金圣旨,昭家嫡长女昭芫奉旨,持凤印披霞冠,领众嫔、王妃和命妇至崇明殿行六肃三跪三叩之礼,受百官朝贺,入主长乐宫椒房殿。

    昭芫静静地坐在宣庆殿内,一旁侍立了好些婢子,殿下是大萧的文武朝臣和王妃命妇。

    宴会已开始好些时辰了,有胆儿大些的,喝了些酒下肚后,便想瞧一瞧那端坐于凤椅之上的主儿,然抬眼望去,却只能看见珠帘下,一双仅手大的簪花儿绣鞋,隐在凤袍下。

    虽隔着珠帘,昭芫也是感觉得到殿里一众打量的目光的,但她内心平静无波,自在得很,不因别的,只因她已是活过一回的人了。

    前世,帝辛三年,大萧与北渝结束了长达十年的南北对峙,战事平息,北渝崇帝遣使求取大萧贵女,然大萧到了这一代,尚无待字闺中的适婚公主。

    于是,作为大萧第一宗门的嫡长女,才情横溢,容姿娉婷的昭芫,受封文裳郡主,领了敕金色的和亲文书,便踏上了前往北渝之路。

    位居后位的第十五个年头,昭芫年逾三十,因膝下无儿无女,她自请废后,迁居菡萏院,同年冬,因病而故。

    然待她再次睁开眼,却回到了帝辛三年,北渝派使者前往大萧求亲的一个月前。

    而这次,她稀里糊涂地便成了萧肃的皇后,大萧的国母,各中缘由,她不得而知。

    手心里的软肉突然被人轻轻捏了捏,昭芫回神,偏头瞧去便看到萧肃,大萧的皇帝,也就是她的夫君,正眉眼含笑看着自己。

    “皇后在想什么,朕唤你几声都没听着。”

    昭芫愣了愣,还不太习惯男人的亲昵,看了眼大殿内奏乐的乐师,随即寻了个借口。

    “宫里的乐师技艺超群,臣妾一时听得入了迷些,望陛下莫怪。”

    这话刚说完,昭芫便觉自己失言。

    在文崇身边当了十五年皇后,她不懂太多北渝的习俗规矩,他也从不怪罪,也不用北渝的规矩束着她,日子久了,便养得她一股子随性懒散劲儿。

    然而此刻在她面前的少年帝王,年方二十,仅用两年,在各宫夺嫡之争中脱引而出,是连她阿爹都忌惮的存在,其城府其手段不言而喻。

    她依稀记得,前世先帝过身后,继位的分明该是三殿下才是,这是怎么了?

    昭芫抿唇,忽然觉着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耳边传来男人的轻笑,紧接着萧肃的声音便在她身边响起:“皇后若是喜欢听,这乐师日后只为椒房殿演奏便是。”

    说着,男人便要宣旨,将那琴师赏给昭芫,昭芫压下心中的的惊讶,却是连忙摇了摇头拦下了他。

    “臣妾不通音律,只是听个新鲜罢了,琴意雅致,本就当众人共赏才能得其中趣味,陛下不必如此。”

    说完,她就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睛,昭芫立马意识到她这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拂了皇帝的面子。

    不管萧肃是在众人面前逢场作戏还是如何,阿爹都教导过,伴他左右,需小心伺候着才是,可不知怎的,对着他这双眸子,她却生不出惧怕来。

    “皇后说得是。”

    瞥见男人眼底的笑意,昭芫愣了愣,随即又飞快回过神来,有些好笑地掐了把自己掩在凤袍下的大腿。她方才竟对着他那双眸子,看晃了神!

    鼻尖忽而有墨香袭来,昭芫斜眼睨了一下,伸到自己面前的,是萧肃骨节分明的大手。这双极好看的手,此刻正捻了颗饱满的杨梅送到自己面前。

    “听御史大人说,皇后喜食杨梅。”

    昭芫眸子闪了闪,看着那颗紫红的果子,反射性地忆起了那酸甜的口感,嘴里生津。

    但她已经不吃杨梅很多年了……

    前世嫁入北渝,便不似在大萧,春日里是没有当季的杨梅的,某日文崇不知从哪儿寻来了些,便命人送去了她宫里。

    北渝不盛产杨梅,自是不知这果子该如何清洗。

    昭芫方送了一颗入口,便想起来什么,唤了宫女问话,才得知这果子,底下的人仅用清水冲洗了几遍。

    想到自己咬了满口虫子,昭芫当时顿时如鲠在喉,立马将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酸甜果肉全给吐了出来。自那以后,她便再也不吃杨梅了。

    手里的杨梅举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昭芫接过,一时间气氛有些奇妙,萧肃清朗隽逸的容颜,在看向昭芫时带了些似笑非笑。

    昭芫顿时头大起来,身子动了动,方想接过他手中那颗饱满的杨梅果儿,萧肃却腕间一转,将那颗杨梅兀自送进了自己嘴里。

    抬头,昭芫果真又同他的视线交换,脉脉温情流转,轻轻咂舌,若不是她确定今日是第一次同他见面,怕是也要误以为两人从前便许了终生。

    收回视线,昭芫伸手去理自己分毫未乱的衣袖,随后便被身旁的男人拉住,紧接着手里被他塞了个漂亮的琉璃杯。

    原是东骑将军贺知在殿下敬酒。

    “今日陛下大婚,这第一杯酒,乃陛下同皇后娘娘合卺之饮!”

    贺知手中敞口酒樽高举,随后一拜,紧接着开口。

    “臣斗胆敬陛下这第二杯酒,贺陛下大婚,愿陛下与娘娘鸾凤和鸣,笙磬同音!愿我大萧万代千秋,福泽延绵!”

    此言一出,殿前百官纷纷举樽响应。

    见状,身边的萧肃似乎心情不错,昭芫同他一齐饮下众臣敬的酒,随后便听到他开口。

    “贺将军有心了。”

    “朕记得,贺将军的小儿子还在雁踞岭驻守吧?”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面上神色各异,特别是贺知本人。

    “回陛下,犬子已随赴北驻军驻守雁踞岭五年了。”

    南北交恶十余年,赴北的将士前赴后继,就连贺家最小的儿子当年随王军赴北也都有五个年头了。

    不过如今萧肃宣旨立后,大赦天下,主动遣使议和,这才结束了南北长达数年的割据对峙。

    “贺涟说来也只比朕小了两岁,离京时不过十五,今年也到了弱冠之年。”

    萧肃还在同底下的臣子说些什么,但昭芫却无暇顾及了,她此刻只觉得面前的萧肃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然后变成了无数个。

    糟糕,忘记自己现在这具身子不善酒力了!

    身子发软,头重脚轻,昭芫愈发觉者热了,意识也模糊起来。眼前一黑,昭芫倒进了男人的怀里,墨香萦绕,接住她的,是萧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