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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小二进宫

    “这个世上,只有我能告诉你,那个人是谁,若你想知道,也必须护住我,怎么样,只要两年,两年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决不食言。”慕清已经站在第五梦面前,她与第五梦差不多高:“更何况,你说你爱先皇,意留,是先皇唯一的子嗣,若是,你真的爱他,帮他留住唯一的子嗣,怎么样?”

    慕清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第五梦咬牙,她从来就不喜欢慕清,如今的慕清,更是让人讨厌至极。

    “好。”几乎是咬牙而出。

    第五梦便在皇后宫中留了下来,起初,南御轩是不同意的,第五梦的价值不在皇宫中。

    可,第五梦执意如此,南御轩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让她改变心智,于是,便对慕清施加压力。

    慕清的日子越发艰难,可,她什么也没有说。

    依旧是亲自照料意留的衣食起居,事无巨细。

    意留的脸色越来越好,日渐红润,慕清听小太医说意留的状况好转,那日,她真是高兴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第五梦站在慕清身边,看着她的眼泪在眼里汇聚,看了自己一眼,哭着笑了,却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她慢慢蹲下来,头上金簪压得她的头更低了几分,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说:“第五梦,谢谢你。”

    第五梦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时候的感觉,只冷哼一声,她分明是讨厌慕清的,可,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慕清很可怜。

    看着沉睡中的南御意留,第五梦抿唇。

    回忆起来,那时候,她才在慕清身边第二天,便发现有人偷偷在意留和慕清的吃食中下药,那人也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做起来不动声色,若不是有高强的武功,根本发现不了。

    慕清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即便她以皇后之尊让人去查探,也不会有人会把真相告知她。

    突然,她明白了慕清的处境。

    看着慕清,第五梦忽然有一刻觉得,她好像知道南御墨为何那样喜欢这个女子了。

    她的身上,有一种寻常女子身上很难找到的坚强与执着。

    是谁要杀南御意留?

    第五梦觉得,应该是南御轩,她分析,南御意留是南御墨的儿子,算起来,是他的政治对手。

    把自己的想法跟慕清说了,慕清却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哽咽着,将脸别过去,走进室内,将帘幔全部放下。

    吸了吸鼻子,慕清说:“你先出去吧!”

    第五梦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是什么态度,她刚才可是在替她分析啊。

    半年过后,慕清闲坐在庭中,如今,意留已经六岁了,经过调养,意留的身子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慕清的担忧一日也没有停过,如今,是第五梦在他们身边,可,时间一到,第五梦离开之后,她该怎么护住意留。

    意留的身子,是不能吃苦的,不能受到劳累。

    若不能安排好意留出宫后的生活,将意留送出去,无异于让意留去送死。

    “主子。”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

    慕清转眸,入眼的,是一盏清茶,白瓷茶杯后,一人低着头,恭敬奉上。

    “抬起头来。”慕清淡淡吩咐。

    那人缓缓抬头,慕清看清,缓缓坐正身体。

    “小二。”慕清惊呼,随即,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往下看去,小二穿得,是太监的衣裳。

    难道,他?

    “奴才,是名正言顺进的宫。”

    “为什么?”慕清问,语气是不可置信,他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做这么大的牺牲?

    “奴才,是先帝的暗卫,一生,只效忠先帝一人。先帝只给奴才留下最后一个任务,便是守护主子,奴才,能为主子,万死不辞,无怨无悔,奴才,能为主子做任何事情。”小二低头述说着。

    他没有说,当初他身受重伤,养了半年,后来,净身时,不幸感染,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又养了大半年。

    他不会说,为了来到慕清面前,他没有任何武功了。

    他不会说,为了进宫,他趴在禹瑾的面前,诚心恳求。

    而慕清,听到小二的回答,便真以为小二的原因就是如同他说得那样。

    南御轩有一句话说对了,她是真的不懂爱情。

    慕清只是看着小二,困扰自己这大半年的问题突然如同云雾散去后的山峦,豁然开朗。

    她伸手,抓着小二,就这样盯着他,没有说话。

    小二望着那只手,僵硬着。

    他的脸本就是病态的苍白,如今,竟泛着一点点微红。

    那日,慕清抓着小二的手,很久很久,她的脑中,想了很多很多。

    等想通了,夜幕便落下了。

    “第五梦,不要让人来打搅我。”慕清拉着小二进了房中,并且,把门关上。

    第五梦听话极了,立即将周围的人都清空了。

    那个趴在慕清房梁上监视的人,身受重伤,奋力一搏,却没有逃离。

    第五梦将他的尸体丢进冷宫的枯井里,想来,要发现他,还要等很久。

    这边,慕清说:“小二,我不要你守护我,既然,先帝留下遗命,那,此刻,你便是我的,对么?”

    小二点头,唇色泛白:“奴才愿听主子调遣,万死不辞。”

    慕清却拉着小二,她盯着小二:“我让你出宫,替我照顾意留,将他养大,意留的身子不好,是在娘胎里落下的病,我求求你,无论发生什么,不要让他受累。”

    说着,慕清的腿一软,就要跪下。

    小二连忙搀扶,说:“主子吩咐便是,奴才万死不辞。”

    望着小二病态的容颜,那容颜之上,眼神,是那样的坚定,慕清知道,她的托付没有问题。

    得到小二答应,她动作迅速,将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搬到小二面前:“这些,你都拿去卖了。”

    她又慌张的到处寻找,终于,她找到那一块出宫令牌,这一块令牌,可以让任何人出宫,除了她和意留。

    将令牌塞到小二手中,慕清握着小二的手,郑重道:“将这些卖了之后,拿着钱,到灵州城,在西南角买一套房子,若是灵州城西南角没有房子,便造一座,等着意留,我会让人把意留带去,你一定要等着。”

    慕清的手越来越紧。

    小二郑重回答:“奴才一定会的。奴才,愿意为了主子去死。”

    “不,你不能去死,你一定要活着。”慕清的声音大了,皱着眉头。

    “是。”

    担心小二拿着宫里的东西会被人拦截,慕清便只让小二带着令牌出去了。

    她是脑子一时有些不清楚才没有想到这里。

    第五梦回来以后,便让第五梦把珠宝金银全弄出宫去了。

    九月,陵江之上,一场连绵不断的暴雨,连下一个半月,九月中旬,又出现日食。

    尽管新任国师极力保证,此等不寻常的天象并非是天公将祸,可,流言还是在民间流传起来。

    皇帝听闻,震怒,下令杀死所有议论此事的人。

    因这场暴雨,陵江守将苦不堪言,士兵日夜浸泡在潮湿的空气中,加上冷空气南下,致使南冥部队病死者众。

    神都听闻,个个惶恐不安,纷纷劝说皇帝撤兵。

    可,皇帝一意孤行,倾全国之力,将物资送往前线。

    十月,由白降带领的十万大军困死寿城,消息传回神都时,京师震恐。

    崇政殿内,高座上的帝王有些坐不住了。

    “陛下,为今之计只能请骠骑将军领兵对抗北临了,寿城一破,北临四十万大军便会长驱直入,直指京师,到时,怕是无力回天了。”丞相长跪殿下,苦心劝谏。

    南御轩坐直,眼睛瞪得很大,张着嘴巴,却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陛下,不可啊,春寿十年(南御慠之在位时的年号),顾家一门半数被灭,其后,先皇并未重用骠骑将军,臣怕骠骑将军心生怨恨,若是此时,陛下令其手握大军,恐其拥兵自重。”新任尚书令是一个以公正出名的人,向来不偏不倚,当年,他是少数没有参与夺嫡之争的大臣,只因为,他内心在意的,是国家的安定和皇权的稳定,对于谁做皇帝,他是不在意的。

    也因为他的中庸之道,同僚之间,倒是没有多少攻击他的,几任帝王,对他也很是敬重。

    南御轩觉得,尚书令说得很有道理。

    “陛下,臣等认为丞相说得有理,如今之计,于南冥来说,是迫在眉睫,骠骑将军孤勇,曾以兵士百人,翻越天堑山,大破夷狄,使我南冥得夷狄千里沃土,瑞景帝在时,虽不得重用,可,骠骑将军从未表现出怨怒,臣认为,骠骑将军并无尚书令所言的怨怒之心,倒是恭敬有加,此乃君子啊。”百里风华上前,替顾泽言说话,瑞景帝时不得重用,言官这么说,不过是为了顾及皇帝的面子,什么不得重用?分明是现任皇帝有意贬斥。

    南御轩沉吟片刻,如今,百里妙涵受宠,南御轩向来是爱屋及乌的,对百里风华,更是高看一眼。

    百里风华说的话,他能听得进去,仔细想想,他觉得百里风华说的,也有道理,论带兵能力,对战场的掌握,没人能比得过顾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