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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多了个名额

    “娘嘞,看起来好疼哟,这位师姐也太……太凶狠了些吧。”

    “说的好像你会对对手仁慈似的,余师姐这种不拖泥带水的打招,我可太喜欢了,不过那箭弩,我确实整不来。”

    “余师姐?那位余瑾师姐啊,难怪了。”

    是啊,难怪了,这位余瑾余师姐的名声可不好听,如此残虐手段,倒也符合她传闻中暴戾恣睢的形象。

    余瑾并不知道知道自己这一慕让自己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名声更加不好了,不过即使知道了她也不觉得他们说的有哪里不对。

    自己确实脾气不太好嘛。

    余瑾吃了几粒复灵丹,又碾碎一颗往脸上撒去,止住脸上的血和疼痛后,她才重新将注意力投至赛场。

    或许是因为她方才突如其来的手段让很多以为她只是贯会使刀的人有了忌讳,没有第一时间就冲上去和她硬刚。

    余瑾环顾了一下四周,粗略算了一下,在场大概还有十余人,这十来人能打到现在,也差不多把水平低些的剔除出去了,剩下的,估计是持久战了。

    只是……余瑾抬头看了眼赛场上悬空的已经流失了四分之三沙量的巨大沙漏,还是不能保证自己现在击碎的木牌量够不够登顶二区前二。

    毕竟她不认为在场的这些人,会猜不出隐藏的胜出办法。

    她叹了口气,不插手的看完几场对决并出手再解决掉两个人后,场内只剩不到十人。

    她又看了沙漏一眼,还有不到四分之三。

    “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了,各位还有打下去的力气吗?”

    众人不约而同抬头看了一眼,此时确实无人再打下去了。

    “余三,你要是累了就把木牌捏碎下去嘛。”紫衣男折扇一开,掩面轻咳,露出的那对眉眼确实含笑的,上挑尽显媚气。

    余瑾双臂交叠,抱着归一,吊儿郎当的斜站着,也笑着回道:“我觉得把你头捏碎更简单点。”

    只是这笑,说不出他们谁的更假一点就是了。

    “你……”

    “哎呀,你们又吵,要不你们都碎了,出去吵呗。”一个人高马大,声音也粗犷的男修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嫌吵就出去啊,嗓门比谁都大还好意思说。”紫衣男嗔怪道。

    “我嗓门大怎么了,宋柳娇,不服就打啊!谁跟你似的扭扭捏捏的跟个娘儿们似的。”每次都被嫌弃嗓门大的穆骁一点即暴,二话不说,抬起手上的戟就直指紫衣男。

    “你大爷的,不许叫这个名字!都说了老子叫宋柳庭。”宋柳庭将手上的扇子一折,抬手一扬,宽袖下的锦绫一出便缠上了穆骁的戟。

    “老子个屁,就知道拿你那两块破布缠来缠去的。”穆骁不屑一斥,转而开始转动长柄。

    宋柳庭见状暗道不妙,可已经被完全纠缠在戟头的锦绫完全收不回来,几番拉扯下,宋柳庭还险些被对方扯倒,情急之下,宋柳庭自断锦绫,反手甩出折扇,原本还是个普通的折扇,现在却如同割喉利器一般,朝穆骁脖颈处飞去。

    穆骁见状,急急撤回长戟去挡那状似回旋镖的折扇。

    宋柳庭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另一只手在穆骁无暇顾及之时探出锦绫缠上穆骁的脚。

    穆骁人高马大,被宋柳庭这么猝不及防一拽,仰面朝后跌去,那折扇扇骨成尖状,在宋柳庭的控制下飞到穆骁身下,从后头直直贯进穆骁心口附近。

    宋柳庭轻蔑一笑,胜券在握般就要收回锦绫。

    谁知穆骁突然发力,一把拽住那段锦绫,右手绕到身后利落的拔出折扇,同时发力,在宋柳庭自认为赢了便得意洋洋的时候将对方拽过来。

    穆骁本就朝着炼体的方向修行,力气奇大,即使宋柳庭反应过来想故技重施割断锦绫,也无计于补,因为那原本是他的折扇,已经抵至他自己的胸口前,并毫无留情的朝里头刺去了。

    穆骁低头冷笑:“宋柳娇,我这对准的可是你的心口啊。”

    宋柳庭愤然瞪了他一眼,奈何自己被抓住难以挣脱,胸口的钝痛感让他只能咬牙切齿道:“老子叫宋柳庭!”

    二人几乎同一时刻捏碎木牌被传送出去。

    还有半炷香,场内仅剩五人。

    “哎,可惜了,不知道他们的人头能算到谁的头上。”余瑾将面前这四人看了个遍,其中一个她认识,其他三个倒是面生。

    那个她认识的显然也认识她,在听完余瑾这话后,认识她的那位娇小女修默默白了她一眼,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余瑾方才分明是故意挑衅宋,让看不惯宋的穆发声,诱使那二人自相残杀,最终坐享其成的只有余瑾这个从头到尾就说了两句话的人。

    这种做派,贺微兰显然不是第一次见了。

    所以她才默不作声,不想纠缠进去,招惹余瑾那个疯子。

    只是现在场上就剩五个人,而她和余瑾又认识,合作是最好不过的了。

    别的不说,五年过去,余瑾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她站在余瑾的斜对面,在余瑾投来目光的时候也头一回直直撞了上去。

    很显然,余瑾也想和她谈合作。

    二人默契的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却又齐齐将目光投至在场的另外三个人身上。

    余瑾将归一握在手里,朝几人说道:“只剩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了,咱们也不认识,就没什么好寒暄的,不如,直接……”

    余瑾晃了晃手里的归一,意思明确。

    那几人刚想说好,就见余瑾猝不及防间提刀砍来,三人原本保持着不近不远的间距,被余瑾这么一搅,全部散开来。

    贺微兰见状,抬手掐诀,数道水箭齐齐朝离自己最近的女修射去,那女修急忙动用身法,躲避水箭的同时也具现出了一个盾,堪堪挡住这凌冽的水箭攻势。

    法术需要灵气支撑,这女修本就是个着重在防御上的人,她那大盾在她的法决下变成三个,悬在她身周不到半米处护着她,可这也极大的限制了她的自由,让她很难施展开攻击。

    不过她要的也不是攻击,而是用防御耗光贺微兰的灵力。

    待贺微兰灵力枯竭的时候,就是她反击之时。

    贺微兰看出对方的意图,她心里嗤笑一声,手腕上的玉镯受她驱使,从腕间自行脱出,飞至身前,缓缓放大。

    直到玉镯撑至比她的脸再大些的大小时,那玉镯已经从原先的青色变得白洁似雪了。

    三盾护在身前的女修心里突生不妙,还没给她反应过来的时间,贺微兰的水箭就一同灌入玉镯,凝聚成冰状,朝那女修攻去,只一击,就让女修的盾牌有了裂痕。

    女修面色大变,紧接着就是一道又一道冰箭和被破开的裂痕。

    ‘咔嚓’。

    几声后,盾牌碎了,冰锥在刺进女修脆弱的脖颈前堪堪停下。

    那女修的身体也逐渐消散。

    结束完这边的战斗,贺微兰匆忙咽下几粒丹药,止住强行催动玉镯所带来的反噬后,便抓出一张符篆朝余瑾身后扔去。

    那欲要搞偷袭的男修是被威力极大的符篆直接炸碎木牌强制退出赛场的。

    余瑾因着那符篆几乎是擦耳而过,距离不远,也被余波震倒在地,原本五脏六腑就有些移位了,又这么被炸一回,这下是彻底积血难止,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吐了个‘干干净净’啊。

    若不是一说话就喷血,她都忍不住要骂人了。

    她痛斥自己怎么老是能被贺微兰这纤细柔弱的外表给误导了呢,这家伙制作的符篆威力可一个赛一个的大啊。

    余瑾说不了话,只能憋着一嘴血,拒绝贺微兰的搀扶后,指了指剩下的那个人,示意贺微兰去处理。

    贺微兰还以为自己给余家脾气最大的祖宗炸出什么毛病了呢,也不再耽搁,比起浪费几张符篆,她更不希望得罪余瑾这个疯子。

    可见贺微兰甩出好几张符篆都快把幻境里的戈壁毁得一塌糊涂了,也没能解决剩下那一人,余瑾只好紧抿着咽不下去的血,拿起归一准备加入战局。

    可她还没攻击呢,就被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遏制住动作。

    原来是时间到了。

    贺微兰意味深长的看了那女修一眼,转而走向余瑾,见她面色不太好,斟酌之下,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余瑾下意识开口:“我没咳咳……咳。”

    就吐了一地血。

    贺微兰抬起来想给她顺气的手卡在半空:“你……真的没事吗?”

    还是吐出来舒服,余瑾干脆点开自己的穴道,让积淀的淤血全都吐了出来。

    “呼,舒服多了。”她这才注意到贺微兰的神情:“哦,我没事。”

    “呵呵,是嘛,那就好。”贺微兰干笑两声,放下了手,安静的等待结果。

    原本可以成为定局的名额,现在多了一个不定因素,余瑾多看了那位面色清冷的女修一眼,在对方投来目光前又收了回去。

    这时,一道声音自上空悠悠传来。

    “第二区,胜者——余瑾,贺微兰……任辞玥。”

    “怎么三个?”贺微兰不解发问。

    幻境不语,直接将三人也传送了出去。

    准确来说,贺微兰是被‘踢’出去的。

    “你一定是被制作这幻境的师叔踢的。”余瑾扶了贺微兰一把,毫不客气的笑道:“谁让你把里头炸成那样。”

    贺微兰瘪着嘴:“这能怪我嘛。”

    还没等贺微兰奇怪为什么三个人都赢了,就听见纪明延扯着那个大白嗓在喊:“老余,老余——”

    纪明延跑过来,身后跟着要找余瑾算账的宋柳庭。

    “怎么回事?”余瑾朝纪明延抬了抬下巴:“你进了吗?”

    “哎呀,没呢。”提到这,纪明延也拧巴起脸来:“躲得了你,躲不了其他人啊,遇上谁不好,偏偏遇到公孙家的,打坏了我好几个法器呢。”

    贺微兰打断纪明延的抱怨:“先说为什么二区多了名额这事?”

    纪明延跟个怨妇似的剜了打断他话的贺微兰一眼,但一想自己又打不过,只好蔫着脑袋说道:“五区有匹黑马,戾气重得很,明明打得就剩他和另一个了,还非得把另一个也打出去。”

    贺微兰嗤笑:“那戾气能有你重?”

    纪明延已经‘失心疯’到叫宋柳庭拿他那条破布去捆贺微兰来给他揍一顿了。

    宋柳庭甩开他的手:“去你丫的破布,它叫玄绫索,不是布!”

    懒得同他们犯傻,宋柳庭走到余瑾跟前,本意是来找余瑾算账的,被纪明延和贺微兰这么一闹,竟把侧重点偏了:“喂,余三,你也觉得这次赛制怪怪的吧。”

    余瑾若有所思的点头:“嗯,一个半决赛,搞出三个胜出的规则,是有点怪。”

    但结合奖榜上的‘玄机’,余瑾又隐隐觉得还算合理。

    她状若无意的看了一眼原先任辞玥所站的位置,那里哪还有任辞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