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湘宁的月光
*在最好的时光，赴一场无邀之约，趁着晨光明净，趁着清风和缓，趁着山水依依，趁着星辰嫣然，趁着我牵挂着你，你也正好惦念着我。*
那天校门口罚站之后大家总算彼此相安，直至期末时光难得清浅。
2004年9月10日，星期二
暑假，青晨早早地便跟爸爸请了假要赶在奶奶的祭日回老家上坟的。早些年爸爸因长期在外工作也未能好好尽孝，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因此青晨回老家拜祭的事情他并没有多加阻拦。本来是安排让妹妹随同的，只是妹妹丝毫没有要回去的念头，最终只得她自己一个人启程了，当然这对青晨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青晨脚步匆快地赶往火车站，犹如要归家的孩子，心中满是期许和激动。
林风在楼顶上远远地便看见了背着行囊出门的青晨，心中琢磨着这丫头是要去哪里呢？忽然他想到了青晨先前讲给他的话:“湘宁才是我的家，哪里有最疼我的爷爷奶奶，如果时间允许，每个夏天我都想回去看看他们！“湘宁，一定是湘宁，林风心中断定了青晨一定是回湘宁老家了。
林风兴奋地冲下楼：“妈，给我车费，我要去湘宁！“
”湘宁，你去湘宁做什么？“妈妈满是疑惑。
”我要去看湘宁的清风和柔光！“林风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别管了，我几天就回来！“林风急匆匆地收拾着书包。
”那你跟谁去呀？”
“我最好的朋友，放心吧，我们保持通话！“林风爽朗地说。
妈妈摇摇头，颇感无奈：”你这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
林风收拾了行李就欢快地出了门，他期望着自己能追上青晨，可到了火车站，四下搜寻遍了也不见青晨踪影，而最近的一班途径湘宁的列车已经停止检票了，林风连忙跑去售票窗口打听去湘宁的下一班火车，还要等足足六个小时，林风内心激动又焦灼。
青晨靠着车窗坐下，深深地望着窗外，仿佛一切的景致都是那样熟悉，风是亲切的，树是亲切的，云是亲切的，就连趴在窗玻璃上的蚊虫都是那般可爱。青晨温和的脸庞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她沉浸在久违的幸福中，享受着难得的安然。望着邻座依偎在妈妈身边睡着的小孩不禁让她想起了那几次独自返回湘宁的情形，一个人买了站票，娇小瘦弱的身躯挤在过道角落里，足足站了一路，想来那时的生命力真是顽强。
……
林风终于等到了上车，一坐下就两眼放光地打量起窗外来，他努力地从那些草木流风里去感受青晨的气息，紧紧地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难以掩藏的迫切和欢愉。
.......
青晨因为有几本书需要买，因此在湘宁上面的市区停留了个把小时，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凑巧，坏运气也总是组着团来的。
买完书出来正准备赶车回镇上，街头不经意地一抬眼，恰好看见两个熟悉的面孔从对面巷子的宾馆出来，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那是班上的英语老师周君和班里的女同学苏阳。四目相对，青晨惊讶极了，两人连忙松开手满脸羞愧又惶恐地盯着她更不知所措。
青晨转身就要逃开，想着就当没看见，但没走几步就被英语老师疾声叫住了，英语老师仓皇跑上前，慌张地说：“青晨，你都看见了！“
”没，我什么都没看见？“青晨连忙回答到，如他一样慌乱极了！
老师犹豫着不知该怎样才好，看了看远处满是焦虑的苏阳然后又怯怯不安地提议说：”要不，我们三一起找个地方坐坐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青晨不敢直视，只想赶紧离开。
英语老师见状一把拉住她，极力挽回：”青晨，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青晨仿佛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一再解释着。
英语老师见青晨急着逃离一时毫无办法，顿了好一会后，只好颇为无奈地哀求说：”算老师求你了，不要说出去，好吗？“
青晨连连点头答应：”放心吧，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说完便急慌慌地跑掉了！
着实把青晨吓得不轻，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这事，早就听说苏阳有些仰慕还不到三十的周老师，只是没曾想到了这种地步，何况周老师课堂上文质彬彬，家里孩子还不到两岁！真是无法想象，青晨直摇头，祈祷早点忘了这事。
.......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林风也终于在晚上八点的样子抵达了湘宁站。下了车，真是两眼一抹黑，除了随着人流向出站口走去之外，全然不知道今夜会在哪里安歇。凭着青晨曾讲起的几句模糊不清的片语，沿路四下询问，足足摸索到快十点钟的样子，方才找到了青晨描绘的那个老家院落。青石老街上，门口有对石狮子，左边石狮子的耳朵掉了一只，院子里有大丛的夹竹桃，抬眼望去茂茂葱葱地伸出院墙，想来定是这里没有错了。
林风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熹微的灯光，心中顿然心跳加速起来，风从巷口吹来，好一阵清凉。他理了理气然后铛铛地扣着门上的锁杆，只听里屋吱呀一声开了门，然后是轻柔的脚步声朝着门口走来。
“谁呀？“
“你猜！“
青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开了门，张大了嘴不胜惊喜：“林风，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个人是不敢睡的，所以我来陪你了！“林风不忘打趣地说。
青晨兴奋地连忙拉着他的手臂邀请他进了院子。
进到院内，入眼的是一地的盆栽，虽然枝叶杂乱了些，但依旧看得出爷爷奶奶生前是对生活极为细致考究的人。进到里屋，家具虽然略显老旧却分外整洁，昏黄的灯光里透着岁月积淀的质朴与温柔。
”我刚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完，如此看来，倒像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一样！“
“还真是呢！”
“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青晨满是好奇。
“一大早我就在楼顶见到你出门，想起你以前跟我讲过，每个暑假都想回来看看爷爷奶奶，所以我想你定是回了湘宁，然后就一路找了过来！”
“那要是我没有回湘宁，你不是白跑了？”
“不过我运气很好，你当真就在我面前！”林风一边款款说着，一边打量着屋子四下。
青晨笑而不语，满是感动地定定地望着林风，林风一转眼，青晨连忙侧过脸躲闪开去，脸红心跳地随即转身去了厨房，林风见青晨如此慌张忍不住一阵偷笑。
“你还没吃饭吧？我现在给你做！”
“不用了，我在火车上吃过了！“
“真的？”
“当然，火车上不是有餐车嘛！”
“哦！”青晨可从来没有吃过火车上的热饭。
青晨顿了顿，便从厨房里抱出了一个西瓜，轻柔地说：“没有风扇，吃这个解解暑吧，傍晚才在街口买的，我一直放在水缸里，可凉了！”
林风欢喜不已，连忙取过刀子帮着将西瓜一分为二，然后又取来勺子，两人便依坐在窗下的小桌上一勺一勺地吃起来。
月光微洒的窗下，不时传出阵阵笑语，一片清欢。那一晚，青晨跟林风讲了很多自己同爷爷奶奶在这个宅子里的往事，满满的幸福，满满的怀念，直至夜深。
……..
因为爷爷奶奶过世后其他的床铺都撤掉了一时没有合适的被褥，所以青晨安排林风睡自己的床，自己睡沙发上。
“不行，你睡床，我躺沙发就好！”林风坚持着。
“那怎么行，大老远来看我怎么能让你凑合，我个子小睡沙发也不会太累！”青晨可不想委屈了林风。
一番推让之后，青晨最终拗不过林风便只好回房间躺下了。酷热的夏季，老宅里的蚊虫是最活跃的了，一熄灯，更是猖獗了。刚迷迷糊糊入睡的林风硬是被蚊虫给叮醒了，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一直拿着蒲扇跟蚊虫做着斗争。
本就无法安然入眠的青晨，听到外边不时地拍打声，便下床轻轻推开了门，待拉亮灯，只见两眼大睁的林风脸上已然凸起了好几个包。
“不好意思，回来得晚，没有准备蚊香！“青晨忙抱歉地说。
林风丝毫不介意地笑着：”没事，我皮厚，就怕把蚊子的嘴巴给撬坏了！“
青晨忍不住笑，然后从柜子里端出一大缸子药酒，打开瓶塞：”这是爷爷生前泡的药酒，给你擦擦，就不痛了！“说着就将酒倒在酒杯里，然后用指尖沾着轻轻地擦拭着林风脸上的包块，心里满是愧疚。
这也算是肌肤之亲了吧，林风心里喜滋滋的。瞧着青晨满怀歉意的样子，林风忙宽慰起来：”好啦，我没事了，你早些去睡吧！“
青晨没有作声，缓缓放好酒瓶，背着身子犹豫了好一阵方才羞怯地说：”不如，你也睡床上吧！“随即又立马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蚊虫太多，床上有蚊帐会好些，我们各睡各的！“
林风顿了片刻，惊喜地轻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青晨红着脸点了点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就，睡床上！”林风望着青晨低低地说，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
……
林风抱上薄被去了青晨的房间，拉开蚊帐很是绅士：“那我睡里面，你睡外面吧！”
青晨会心一笑点点头，然后两人中间隔着被子，躺下，熄灯，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只听漆黑的屋子里林风轻声问道：“你睡了吗？”
“还没有呢！“
“会不会是我影响到你了！”
“怎么会，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
青晨顿了顿，羞涩又深情地说：“我只是想让时间能尽量走得慢一点，所以我一直睁着眼睛！”
那天校门口罚站之后大家总算彼此相安，直至期末时光难得清浅。
2004年9月10日，星期二
暑假，青晨早早地便跟爸爸请了假要赶在奶奶的祭日回老家上坟的。早些年爸爸因长期在外工作也未能好好尽孝，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因此青晨回老家拜祭的事情他并没有多加阻拦。本来是安排让妹妹随同的，只是妹妹丝毫没有要回去的念头，最终只得她自己一个人启程了，当然这对青晨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青晨脚步匆快地赶往火车站，犹如要归家的孩子，心中满是期许和激动。
林风在楼顶上远远地便看见了背着行囊出门的青晨，心中琢磨着这丫头是要去哪里呢？忽然他想到了青晨先前讲给他的话:“湘宁才是我的家，哪里有最疼我的爷爷奶奶，如果时间允许，每个夏天我都想回去看看他们！“湘宁，一定是湘宁，林风心中断定了青晨一定是回湘宁老家了。
林风兴奋地冲下楼：“妈，给我车费，我要去湘宁！“
”湘宁，你去湘宁做什么？“妈妈满是疑惑。
”我要去看湘宁的清风和柔光！“林风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别管了，我几天就回来！“林风急匆匆地收拾着书包。
”那你跟谁去呀？”
“我最好的朋友，放心吧，我们保持通话！“林风爽朗地说。
妈妈摇摇头，颇感无奈：”你这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
林风收拾了行李就欢快地出了门，他期望着自己能追上青晨，可到了火车站，四下搜寻遍了也不见青晨踪影，而最近的一班途径湘宁的列车已经停止检票了，林风连忙跑去售票窗口打听去湘宁的下一班火车，还要等足足六个小时，林风内心激动又焦灼。
青晨靠着车窗坐下，深深地望着窗外，仿佛一切的景致都是那样熟悉，风是亲切的，树是亲切的，云是亲切的，就连趴在窗玻璃上的蚊虫都是那般可爱。青晨温和的脸庞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她沉浸在久违的幸福中，享受着难得的安然。望着邻座依偎在妈妈身边睡着的小孩不禁让她想起了那几次独自返回湘宁的情形，一个人买了站票，娇小瘦弱的身躯挤在过道角落里，足足站了一路，想来那时的生命力真是顽强。
……
林风终于等到了上车，一坐下就两眼放光地打量起窗外来，他努力地从那些草木流风里去感受青晨的气息，紧紧地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难以掩藏的迫切和欢愉。
.......
青晨因为有几本书需要买，因此在湘宁上面的市区停留了个把小时，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凑巧，坏运气也总是组着团来的。
买完书出来正准备赶车回镇上，街头不经意地一抬眼，恰好看见两个熟悉的面孔从对面巷子的宾馆出来，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那是班上的英语老师周君和班里的女同学苏阳。四目相对，青晨惊讶极了，两人连忙松开手满脸羞愧又惶恐地盯着她更不知所措。
青晨转身就要逃开，想着就当没看见，但没走几步就被英语老师疾声叫住了，英语老师仓皇跑上前，慌张地说：“青晨，你都看见了！“
”没，我什么都没看见？“青晨连忙回答到，如他一样慌乱极了！
老师犹豫着不知该怎样才好，看了看远处满是焦虑的苏阳然后又怯怯不安地提议说：”要不，我们三一起找个地方坐坐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青晨不敢直视，只想赶紧离开。
英语老师见状一把拉住她，极力挽回：”青晨，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青晨仿佛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一再解释着。
英语老师见青晨急着逃离一时毫无办法，顿了好一会后，只好颇为无奈地哀求说：”算老师求你了，不要说出去，好吗？“
青晨连连点头答应：”放心吧，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说完便急慌慌地跑掉了！
着实把青晨吓得不轻，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这事，早就听说苏阳有些仰慕还不到三十的周老师，只是没曾想到了这种地步，何况周老师课堂上文质彬彬，家里孩子还不到两岁！真是无法想象，青晨直摇头，祈祷早点忘了这事。
.......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林风也终于在晚上八点的样子抵达了湘宁站。下了车，真是两眼一抹黑，除了随着人流向出站口走去之外，全然不知道今夜会在哪里安歇。凭着青晨曾讲起的几句模糊不清的片语，沿路四下询问，足足摸索到快十点钟的样子，方才找到了青晨描绘的那个老家院落。青石老街上，门口有对石狮子，左边石狮子的耳朵掉了一只，院子里有大丛的夹竹桃，抬眼望去茂茂葱葱地伸出院墙，想来定是这里没有错了。
林风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熹微的灯光，心中顿然心跳加速起来，风从巷口吹来，好一阵清凉。他理了理气然后铛铛地扣着门上的锁杆，只听里屋吱呀一声开了门，然后是轻柔的脚步声朝着门口走来。
“谁呀？“
“你猜！“
青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开了门，张大了嘴不胜惊喜：“林风，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个人是不敢睡的，所以我来陪你了！“林风不忘打趣地说。
青晨兴奋地连忙拉着他的手臂邀请他进了院子。
进到院内，入眼的是一地的盆栽，虽然枝叶杂乱了些，但依旧看得出爷爷奶奶生前是对生活极为细致考究的人。进到里屋，家具虽然略显老旧却分外整洁，昏黄的灯光里透着岁月积淀的质朴与温柔。
”我刚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完，如此看来，倒像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一样！“
“还真是呢！”
“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青晨满是好奇。
“一大早我就在楼顶见到你出门，想起你以前跟我讲过，每个暑假都想回来看看爷爷奶奶，所以我想你定是回了湘宁，然后就一路找了过来！”
“那要是我没有回湘宁，你不是白跑了？”
“不过我运气很好，你当真就在我面前！”林风一边款款说着，一边打量着屋子四下。
青晨笑而不语，满是感动地定定地望着林风，林风一转眼，青晨连忙侧过脸躲闪开去，脸红心跳地随即转身去了厨房，林风见青晨如此慌张忍不住一阵偷笑。
“你还没吃饭吧？我现在给你做！”
“不用了，我在火车上吃过了！“
“真的？”
“当然，火车上不是有餐车嘛！”
“哦！”青晨可从来没有吃过火车上的热饭。
青晨顿了顿，便从厨房里抱出了一个西瓜，轻柔地说：“没有风扇，吃这个解解暑吧，傍晚才在街口买的，我一直放在水缸里，可凉了！”
林风欢喜不已，连忙取过刀子帮着将西瓜一分为二，然后又取来勺子，两人便依坐在窗下的小桌上一勺一勺地吃起来。
月光微洒的窗下，不时传出阵阵笑语，一片清欢。那一晚，青晨跟林风讲了很多自己同爷爷奶奶在这个宅子里的往事，满满的幸福，满满的怀念，直至夜深。
……..
因为爷爷奶奶过世后其他的床铺都撤掉了一时没有合适的被褥，所以青晨安排林风睡自己的床，自己睡沙发上。
“不行，你睡床，我躺沙发就好！”林风坚持着。
“那怎么行，大老远来看我怎么能让你凑合，我个子小睡沙发也不会太累！”青晨可不想委屈了林风。
一番推让之后，青晨最终拗不过林风便只好回房间躺下了。酷热的夏季，老宅里的蚊虫是最活跃的了，一熄灯，更是猖獗了。刚迷迷糊糊入睡的林风硬是被蚊虫给叮醒了，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一直拿着蒲扇跟蚊虫做着斗争。
本就无法安然入眠的青晨，听到外边不时地拍打声，便下床轻轻推开了门，待拉亮灯，只见两眼大睁的林风脸上已然凸起了好几个包。
“不好意思，回来得晚，没有准备蚊香！“青晨忙抱歉地说。
林风丝毫不介意地笑着：”没事，我皮厚，就怕把蚊子的嘴巴给撬坏了！“
青晨忍不住笑，然后从柜子里端出一大缸子药酒，打开瓶塞：”这是爷爷生前泡的药酒，给你擦擦，就不痛了！“说着就将酒倒在酒杯里，然后用指尖沾着轻轻地擦拭着林风脸上的包块，心里满是愧疚。
这也算是肌肤之亲了吧，林风心里喜滋滋的。瞧着青晨满怀歉意的样子，林风忙宽慰起来：”好啦，我没事了，你早些去睡吧！“
青晨没有作声，缓缓放好酒瓶，背着身子犹豫了好一阵方才羞怯地说：”不如，你也睡床上吧！“随即又立马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蚊虫太多，床上有蚊帐会好些，我们各睡各的！“
林风顿了片刻，惊喜地轻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青晨红着脸点了点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就，睡床上！”林风望着青晨低低地说，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
……
林风抱上薄被去了青晨的房间，拉开蚊帐很是绅士：“那我睡里面，你睡外面吧！”
青晨会心一笑点点头，然后两人中间隔着被子，躺下，熄灯，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只听漆黑的屋子里林风轻声问道：“你睡了吗？”
“还没有呢！“
“会不会是我影响到你了！”
“怎么会，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
青晨顿了顿，羞涩又深情地说：“我只是想让时间能尽量走得慢一点，所以我一直睁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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