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张 杨府（上）
谢珩走在前往杨府的道路上，同时思考着上午获得讯息。
在已知郑芷为妖的情况下，自己需要知道这女人的目的是什么，她潜伏在这里多久了，是从一开始的奴隶时期，还是中途替代的，她与杨老究竟有没有感情。
大齐的律法对妖怪一视同仁，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过去正魔合流，只要没有证据证明妖怪没有犯下罪孽，因此，谢珩秘密上报京兆尹，让望舒阁或者司天台的人前来捉拿这条路子也行不通。
“知县大人！”
谢珩刚刚来到这恢弘大气的杨府门口，门口的数位护院连忙行礼，他们可是知道这位知县大人来头不一般，可不能像过去的县令一样轻慢了。
“杨老在家吗？”
四位护院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走上前回答道：“回知县大人的话，老爷两个时辰前就回来了，还吩咐了我等，知县大人今日可能会到访，没想到这么快。”
“哦？那贵府的杨夫人王氏，还有杨老的长子呢？”
“都在，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一起和老爷用膳呢吧。”
“一起？”谢珩有些诧异，出了这档子事，一家人居然还能坐在一起。
“知县大人里边请。”
“嗯。”谢珩随即跟着这为首搭话的护院走了进去。
杨府虽然不比雒京的谢府那般金碧辉煌，但在这荒凉的边陲小县也称得上是磅礴大气，里面修的山清水秀，花鸟鱼虫样样俱全。
“知县大人，就在这里，我已让其他人提前通报了，您直接进去便是，在下就不进去了。”护院低头行礼，然后就退走了。
眼前是一处大堂，远远地望见里面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杨净坐在圆桌首座，桌上也摆着十几道美味佳肴，只是看起来气氛不大对。
看见谢珩走进来，这一家子人却纹丝不动，等到走近了，谢珩终于嗅到空气中浓郁的火药味了。
“谢大人，您来的正好，今日老朽非得要给那可怜的小儿讨回公道不可！”杨净把筷子重重一砸，起身迎接谢珩。
“哟，姓杨的，怎么，还嫌丢的人不够大？为了一个贱种的死活，把知县大人请来？”一个看上去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冲着谢珩行了一礼，然后阴阳怪气起来。
这人谢珩在王家见过，就是杨净的正妻王氏。
伴随着王氏的动作，其他几个年轻辈的以及还有几个容貌清秀的女子也纷纷冲着谢珩行礼。
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应该就是杨净的孩子和其他几房夫人了，谢珩心中暗咐。
“今天谢大人在这里，我看看谁敢给你和杨伯玄撑腰！”
“怎么，请谢大人看看，冀县德高望重的三老是如何为了一个野种的死活跟正室撕破脸皮的？”
“你！”
“我什么我？杨知德，老娘说错了？”
眼见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俨然一幅要动起手的模样，谢珩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二位，冷静一下如何？毕竟人命关天，发生在这冀县，本官还是得查一查的。”
“好，那就看在谢大人的面子上。”王氏不屑地撇了一眼杨净，然后看向了谢珩，“我知道这老东西恐怕在谢大人这里污蔑了我不少话语，谢大人既然没有派人捉拿，想来还是想了解真相的，只要谢大人想了解什么，妾身知无不言。”
“嗯，可否寻一间静室？”
“不必了，大人，就在这里，妾身要让这家里其他人都听听，杨知德为了一个贱种，是怎么污蔑对他雪中送炭的妻子的。”
杨净听了这话，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了，一幅要上来跟王氏厮打的模样。
“父亲，冷静点，知县大人在。”一个国字脸、看上去十分淳朴的中年人阻拦着杨净。
“杨仲境，你也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巴不得老娘和你父亲拼命，你好渔翁得利是吧。”王氏根本不领情，反而开口讥讽起来。
谢珩额头的青筋抽了抽，这杨家的矛盾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而且已经彻底爆发出来，甚至不愿意在他面前伪装一下。
“各位，肃静。”冷冽的声音从谢珩口中响起，他运用了一些浊气，让这些人心中产生恐慌与服从。
谢珩随手拉走了空余的椅子，然后摆到了大堂的中央坐下：“本官对你们的家事不感兴趣，对你们这点家产也不感兴趣，本官唯一感兴趣的是，杨老称你们之中有人勾结氐族，害死了他的私生子，这事是真是假？”
“知县大人明察，我们的商会私下或许与一些异族有来往，但都是我大齐律法下允许的正规贸易，我们所有的账本、在钱庄流动的资金记录都可以提供给您。”一个面容颇为丑陋的中年人拱手作揖，解释起来。
“你就是杨老的长子？”
“不错，在下姓杨单名一个字复。”
“本官听说一件事情，你的母亲私下豢养了氐人男宠，可本官从未在官府中登记在册的奴籍中见到过，可否给个解释？”
杨复呼吸一滞，他没想到谢珩居然这么直接，而且把这种东西调到了明面上。
一旁的王氏听到了这话，直接砸碎了手中瓷碗，白米洒落一地。
“看来我对杨知德这个王八蛋还是抱有期望了，没想到他连这种东西都跟您说啊。不错，妾身是豢养了男宠，原因也很简单，您自己问问他多久没有和妾身同房了？”
“放肆！你这毒妇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杨净干瘦的老脸瞬间涨红了起来，他可是冀县三老之一，这种私事暴露出来，简直是再要他的命。
“你自己先不要脸的！”
“行了。”谢珩打断两人的争吵，“那么杨夫人，你为什么不去官府登记？”
“因为妾身当时顾及他的面子，毕竟杨家大妇那么奴仆不用，用两个年富力强的异族人，他这老脸往哪里放？”说到这里，王氏忍不住朝着杨净啐了一口，而杨净则颤抖地指着王氏。
在已知郑芷为妖的情况下，自己需要知道这女人的目的是什么，她潜伏在这里多久了，是从一开始的奴隶时期，还是中途替代的，她与杨老究竟有没有感情。
大齐的律法对妖怪一视同仁，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过去正魔合流，只要没有证据证明妖怪没有犯下罪孽，因此，谢珩秘密上报京兆尹，让望舒阁或者司天台的人前来捉拿这条路子也行不通。
“知县大人！”
谢珩刚刚来到这恢弘大气的杨府门口，门口的数位护院连忙行礼，他们可是知道这位知县大人来头不一般，可不能像过去的县令一样轻慢了。
“杨老在家吗？”
四位护院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走上前回答道：“回知县大人的话，老爷两个时辰前就回来了，还吩咐了我等，知县大人今日可能会到访，没想到这么快。”
“哦？那贵府的杨夫人王氏，还有杨老的长子呢？”
“都在，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一起和老爷用膳呢吧。”
“一起？”谢珩有些诧异，出了这档子事，一家人居然还能坐在一起。
“知县大人里边请。”
“嗯。”谢珩随即跟着这为首搭话的护院走了进去。
杨府虽然不比雒京的谢府那般金碧辉煌，但在这荒凉的边陲小县也称得上是磅礴大气，里面修的山清水秀，花鸟鱼虫样样俱全。
“知县大人，就在这里，我已让其他人提前通报了，您直接进去便是，在下就不进去了。”护院低头行礼，然后就退走了。
眼前是一处大堂，远远地望见里面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杨净坐在圆桌首座，桌上也摆着十几道美味佳肴，只是看起来气氛不大对。
看见谢珩走进来，这一家子人却纹丝不动，等到走近了，谢珩终于嗅到空气中浓郁的火药味了。
“谢大人，您来的正好，今日老朽非得要给那可怜的小儿讨回公道不可！”杨净把筷子重重一砸，起身迎接谢珩。
“哟，姓杨的，怎么，还嫌丢的人不够大？为了一个贱种的死活，把知县大人请来？”一个看上去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冲着谢珩行了一礼，然后阴阳怪气起来。
这人谢珩在王家见过，就是杨净的正妻王氏。
伴随着王氏的动作，其他几个年轻辈的以及还有几个容貌清秀的女子也纷纷冲着谢珩行礼。
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应该就是杨净的孩子和其他几房夫人了，谢珩心中暗咐。
“今天谢大人在这里，我看看谁敢给你和杨伯玄撑腰！”
“怎么，请谢大人看看，冀县德高望重的三老是如何为了一个野种的死活跟正室撕破脸皮的？”
“你！”
“我什么我？杨知德，老娘说错了？”
眼见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俨然一幅要动起手的模样，谢珩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二位，冷静一下如何？毕竟人命关天，发生在这冀县，本官还是得查一查的。”
“好，那就看在谢大人的面子上。”王氏不屑地撇了一眼杨净，然后看向了谢珩，“我知道这老东西恐怕在谢大人这里污蔑了我不少话语，谢大人既然没有派人捉拿，想来还是想了解真相的，只要谢大人想了解什么，妾身知无不言。”
“嗯，可否寻一间静室？”
“不必了，大人，就在这里，妾身要让这家里其他人都听听，杨知德为了一个贱种，是怎么污蔑对他雪中送炭的妻子的。”
杨净听了这话，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了，一幅要上来跟王氏厮打的模样。
“父亲，冷静点，知县大人在。”一个国字脸、看上去十分淳朴的中年人阻拦着杨净。
“杨仲境，你也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巴不得老娘和你父亲拼命，你好渔翁得利是吧。”王氏根本不领情，反而开口讥讽起来。
谢珩额头的青筋抽了抽，这杨家的矛盾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而且已经彻底爆发出来，甚至不愿意在他面前伪装一下。
“各位，肃静。”冷冽的声音从谢珩口中响起，他运用了一些浊气，让这些人心中产生恐慌与服从。
谢珩随手拉走了空余的椅子，然后摆到了大堂的中央坐下：“本官对你们的家事不感兴趣，对你们这点家产也不感兴趣，本官唯一感兴趣的是，杨老称你们之中有人勾结氐族，害死了他的私生子，这事是真是假？”
“知县大人明察，我们的商会私下或许与一些异族有来往，但都是我大齐律法下允许的正规贸易，我们所有的账本、在钱庄流动的资金记录都可以提供给您。”一个面容颇为丑陋的中年人拱手作揖，解释起来。
“你就是杨老的长子？”
“不错，在下姓杨单名一个字复。”
“本官听说一件事情，你的母亲私下豢养了氐人男宠，可本官从未在官府中登记在册的奴籍中见到过，可否给个解释？”
杨复呼吸一滞，他没想到谢珩居然这么直接，而且把这种东西调到了明面上。
一旁的王氏听到了这话，直接砸碎了手中瓷碗，白米洒落一地。
“看来我对杨知德这个王八蛋还是抱有期望了，没想到他连这种东西都跟您说啊。不错，妾身是豢养了男宠，原因也很简单，您自己问问他多久没有和妾身同房了？”
“放肆！你这毒妇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杨净干瘦的老脸瞬间涨红了起来，他可是冀县三老之一，这种私事暴露出来，简直是再要他的命。
“你自己先不要脸的！”
“行了。”谢珩打断两人的争吵，“那么杨夫人，你为什么不去官府登记？”
“因为妾身当时顾及他的面子，毕竟杨家大妇那么奴仆不用，用两个年富力强的异族人，他这老脸往哪里放？”说到这里，王氏忍不住朝着杨净啐了一口，而杨净则颤抖地指着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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