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马氐氏
唐老头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知道傩巫，不错，傩巫确实是巫脉的一支，也是最疯狂的一支，传说他们信仰天地初开时自原初浊气中诞生的原初魔，也因此傩巫是整个巫脉中断绝最彻底的，现在荆楚吴越你偶尔还能看到古巫遗迹，但傩巫已经彻底灭绝了。”
“唐老头，那巫的盘踞地，就是现今的荆楚吴越之地了？”
“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什么，确实，关于相柳的信仰过去在九州东南沿海地区有过一些，但也及其稀少，传承至今，恐怕早就断绝了，至于为何会流传到这些氐人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嗖——”
突然间狂风大作，吹灭了油灯，黑暗中，只剩下唐老头和谢珩衣服律动的阴影。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唐老头，今天多谢你的解答。”
等到谢珩迈出书铺的门槛，唐老头带着些许不明意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小子，给你个建议，这事，你把那些个异族人该杀的，该充徭役的充了，然后上报完，就这么算了，至于什么相柳神像，你就当没见过就是了。”
谢珩的脚步顿了顿，他并没有转头，而是站在原地：“唐老头，那几座京观堆砌的尸体恐怕有数百具，这血债，必须有人来偿。”
唐老头没有继续劝阻，只是摇摇头关上了书铺的大门：“现在的小鬼，各个都是心比太高，就不知道是不是命比纸薄了。”
……
“少……”
“嘘。”
谢珩看到府邸门口的守卫相迎，连忙做出了噤声的动作，他可不想被绛珠抓个正型。
“呼。”
不知为何，今天谢珩格外顺利地摸到了自己的卧房，只是当他推开门时，脸上刚送一口气的表情瞬间僵住。
绛珠柔媚的脸颊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鬼鬼祟祟的谢珩。
“咳咳。”谢珩干咳两声，“珠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这不是等你少爷您回来吗？”
“我不是说过吗，有时候公务太忙，你自己休息就好了。”
绛珠摇曳着出格的身姿，走到谢珩面前，轻轻抚摸起了面颊：“珠儿刚刚可是通过玄天镜见到了小姐，只是少爷走的太快，珠儿拦都拦不住呢。”
谢珩有点心虚：“你不会跟二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谢珩的二姐名为谢子卿，是谢诩的养女，父亲和大哥由于忙于公务的原因常年看不到人影，将谢珩抚养长大的，便是二姐谢子卿和三哥谢溟，而谢溟为人阴鸷冷漠，谢珩平日里关系最好的，就是二姐谢子卿了。
前年谢珩决定来到这荒凉颓败的凉州边境担任县令时，谢子卿是家中意见最大的那一个，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谢珩都不敢跟自己这位雷厉风行的二姐联系。
谢珩刚刚穿越的那段幼年期里，经常会将一些在众人眼里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话，在外人眼里当然人人夸赞“谢氏子弟果真人人如龙，连三岁幼童的思维都异于常人”，谢珩过完一时嘴瘾，但后果就是，被谢子卿狠狠抽了屁股。
刚刚穿越的谢珩自是勃然大怒，自己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被一个娘们打屁股，但以他三岁小孩的能耐外加不能修炼，自然又是挨了一顿教训。
自此以后，谢珩深刻的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的食物链处于什么位置，每次见到自己这位二姐，好像耗子见了猫，有些时候什么都没做，但就是感觉心虚。
谢珩现在担心，绛珠万一在二姐那里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谢子卿一怒之下杀到这冀县，冀县可没有三哥谢溟的秘密办公点，到时候可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也没说什么呀，就是跟小姐好好说道了下，少爷这些日子越发有能耐起来，夜不归宿，不按时吃饭、动不动去雅香苑之类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去雅香苑了？你又在二姐那里胡说八道。”
“诶？”绛珠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少爷没有去吗？哎呀，那可能是珠儿记错了呢。”
“二姐要是杀到冀县来，我就说是绛珠天天蛊惑我去那烟花柳巷之地。”谢珩白了绛珠一眼，“行了，说正事。”
绛珠也正经起来：“我跟小姐汇报了这些异族异常信仰的情况，关于这千万氐氏，小姐那里有一些消息。”
“哦？说说看。”
“这千万氐氏诞生于八十年，当时我大齐正爆发一场内乱，少爷可知道？”
“壬戌七祸？”
壬戌七祸，指的是刚刚登基时的延宁帝曾有七位佞臣专权，这七人妄图改天下之制，最终变革到中途，天下昏乱、朝纲崩坏，最终道门十派之一的望舒阁与世家荥阳郑氏牵头，先后杀死七人，还世间朗朗乾坤。
“不错，八十年前正是七祸权势如日中天之时，彼时我大齐无力插手边境，氐族三大部落‘巴氐氏、沮水氐氏、临渭氐氏’趁此也爆发了内战，其中临渭氐氏战败被其余两大部族吞并，待到七祸伏诛，氐族内乱尘埃落定，而剩余的‘巴氐氏、沮水氐氏’也表示臣服，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绛珠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战败的‘临渭氐氏’残留逃窜而出的族人，分裂成了几个小部落，其中还称得上是部族的就剩下了‘千万氐氏’、‘略阳氐氏’。”
“略阳氐氏？我记得已经覆灭了。”
谢珩念叨了一声，他对这个氐族部落有印象，刚刚上任时，谢珩曾查阅县志了解整个冀县的历史，这个略阳氐氏曾在二十五年前在南安、天水、陇西三郡爆发叛乱，后来被时任的凉州牧平定。
“是的，如今临渭氐氏的后裔便只剩下了这衰弱的千万氐氏，不过有趣的是，小姐暗中调查过这些氐族的背景，其中的临渭氐氏，曾是赫赫有名的‘白马氐族’嫡系后裔。”
“白马氐族！”
“唐老头，那巫的盘踞地，就是现今的荆楚吴越之地了？”
“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什么，确实，关于相柳的信仰过去在九州东南沿海地区有过一些，但也及其稀少，传承至今，恐怕早就断绝了，至于为何会流传到这些氐人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嗖——”
突然间狂风大作，吹灭了油灯，黑暗中，只剩下唐老头和谢珩衣服律动的阴影。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唐老头，今天多谢你的解答。”
等到谢珩迈出书铺的门槛，唐老头带着些许不明意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小子，给你个建议，这事，你把那些个异族人该杀的，该充徭役的充了，然后上报完，就这么算了，至于什么相柳神像，你就当没见过就是了。”
谢珩的脚步顿了顿，他并没有转头，而是站在原地：“唐老头，那几座京观堆砌的尸体恐怕有数百具，这血债，必须有人来偿。”
唐老头没有继续劝阻，只是摇摇头关上了书铺的大门：“现在的小鬼，各个都是心比太高，就不知道是不是命比纸薄了。”
……
“少……”
“嘘。”
谢珩看到府邸门口的守卫相迎，连忙做出了噤声的动作，他可不想被绛珠抓个正型。
“呼。”
不知为何，今天谢珩格外顺利地摸到了自己的卧房，只是当他推开门时，脸上刚送一口气的表情瞬间僵住。
绛珠柔媚的脸颊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鬼鬼祟祟的谢珩。
“咳咳。”谢珩干咳两声，“珠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这不是等你少爷您回来吗？”
“我不是说过吗，有时候公务太忙，你自己休息就好了。”
绛珠摇曳着出格的身姿，走到谢珩面前，轻轻抚摸起了面颊：“珠儿刚刚可是通过玄天镜见到了小姐，只是少爷走的太快，珠儿拦都拦不住呢。”
谢珩有点心虚：“你不会跟二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谢珩的二姐名为谢子卿，是谢诩的养女，父亲和大哥由于忙于公务的原因常年看不到人影，将谢珩抚养长大的，便是二姐谢子卿和三哥谢溟，而谢溟为人阴鸷冷漠，谢珩平日里关系最好的，就是二姐谢子卿了。
前年谢珩决定来到这荒凉颓败的凉州边境担任县令时，谢子卿是家中意见最大的那一个，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谢珩都不敢跟自己这位雷厉风行的二姐联系。
谢珩刚刚穿越的那段幼年期里，经常会将一些在众人眼里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话，在外人眼里当然人人夸赞“谢氏子弟果真人人如龙，连三岁幼童的思维都异于常人”，谢珩过完一时嘴瘾，但后果就是，被谢子卿狠狠抽了屁股。
刚刚穿越的谢珩自是勃然大怒，自己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被一个娘们打屁股，但以他三岁小孩的能耐外加不能修炼，自然又是挨了一顿教训。
自此以后，谢珩深刻的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的食物链处于什么位置，每次见到自己这位二姐，好像耗子见了猫，有些时候什么都没做，但就是感觉心虚。
谢珩现在担心，绛珠万一在二姐那里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谢子卿一怒之下杀到这冀县，冀县可没有三哥谢溟的秘密办公点，到时候可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也没说什么呀，就是跟小姐好好说道了下，少爷这些日子越发有能耐起来，夜不归宿，不按时吃饭、动不动去雅香苑之类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去雅香苑了？你又在二姐那里胡说八道。”
“诶？”绛珠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少爷没有去吗？哎呀，那可能是珠儿记错了呢。”
“二姐要是杀到冀县来，我就说是绛珠天天蛊惑我去那烟花柳巷之地。”谢珩白了绛珠一眼，“行了，说正事。”
绛珠也正经起来：“我跟小姐汇报了这些异族异常信仰的情况，关于这千万氐氏，小姐那里有一些消息。”
“哦？说说看。”
“这千万氐氏诞生于八十年，当时我大齐正爆发一场内乱，少爷可知道？”
“壬戌七祸？”
壬戌七祸，指的是刚刚登基时的延宁帝曾有七位佞臣专权，这七人妄图改天下之制，最终变革到中途，天下昏乱、朝纲崩坏，最终道门十派之一的望舒阁与世家荥阳郑氏牵头，先后杀死七人，还世间朗朗乾坤。
“不错，八十年前正是七祸权势如日中天之时，彼时我大齐无力插手边境，氐族三大部落‘巴氐氏、沮水氐氏、临渭氐氏’趁此也爆发了内战，其中临渭氐氏战败被其余两大部族吞并，待到七祸伏诛，氐族内乱尘埃落定，而剩余的‘巴氐氏、沮水氐氏’也表示臣服，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绛珠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战败的‘临渭氐氏’残留逃窜而出的族人，分裂成了几个小部落，其中还称得上是部族的就剩下了‘千万氐氏’、‘略阳氐氏’。”
“略阳氐氏？我记得已经覆灭了。”
谢珩念叨了一声，他对这个氐族部落有印象，刚刚上任时，谢珩曾查阅县志了解整个冀县的历史，这个略阳氐氏曾在二十五年前在南安、天水、陇西三郡爆发叛乱，后来被时任的凉州牧平定。
“是的，如今临渭氐氏的后裔便只剩下了这衰弱的千万氐氏，不过有趣的是，小姐暗中调查过这些氐族的背景，其中的临渭氐氏，曾是赫赫有名的‘白马氐族’嫡系后裔。”
“白马氐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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