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忆
桦林小区-日
“婶子，你也别太担心了，小兴会没事的。”
中年妇人不答话，只是抹着眼泪收拾行李
旁边的中年男人抽着烟，烦躁的大喝一声
“哭什么哭！一天天的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
“连个孩子你都看不好！你怎么当妈的！”
中年妇人不敢言语，只是收敛了声音，时不时发出几声抽噎
“小峰啊，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小兴得有人照顾，我们这就回老家了。”
蒋峰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在安慰人这方面一向不是很擅长
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半晌无言
蒋峰默默走出房间去找去火车站的车，于琛悄无声息的进来
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有孩童般的清澈
“阿姨，小兴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而且胳膊断了属于外伤，好养。”
中年妇人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于琛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继续笑道
“不过阿姨，做人还是要谨慎点，这次伤的是胳膊，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伤哪了”
于琛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模样是个讨长辈喜欢的小孩，可此刻他这张笑意盈盈的脸在中年妇人的眼里却显得格外可怖
蒋峰从门外进来
“婶子，车到了，二叔在外面等你呢。”
中年妇人方才如梦初醒般回答道
“诶，好，我马上过去。”
临出门，中年妇人只觉得背后生寒，回头一看
于琛倚在门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将食指放在唇边
“嘘。”
……
梁城市公安局-日
审讯室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紧张，放轻松”
长安和小孟的对面坐着的女人低着头
蒋峰在审讯室外透过单面玻璃看着这一切
“她是谁？”
杨宇努了努嘴
“就是她，于琛小时候的保姆，叫阿紫，说不定会有些新线索”
半晌，女人抬起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揭开十几年前尘封的往事……
_
“砰砰砰！”
王牙子手里拿着根铁棍，不断烦躁的敲打着一个个铁笼
铁笼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个被拐来或者是被家里人卖掉的孩童
王牙子漏出一口黄牙，凶神恶煞道
“都老实点！一会有人来看货，都给我好好表现着，挡了老子的财路，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集装箱里昏昏暗暗的，只偶尔有王牙子和他的同伴手里的电棒发出的光，于琛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麻木的看向周围
不一会，来了几个人，拿着钥匙打开了笼子上锈迹斑斑的锁，往集装箱里面扔了些食物
然后，门关上了
在人牙子每天所提供的少的可怜的食物中，关门的信号不亚于一场厮杀开始的标志
笼子被打开，失去了束缚的被饥饿逼疯的孩童们一拥而上，不顾一切的抢夺着有限的食物
一个男孩刚刚爬到一袋面包前，正准备伸手去拿，面前的袋子突然被踩住
他抬头看去，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冷漠而凶狠的注视着他
他颤抖着收回手，绝望而无助的看着于琛将自己到手的食物拿走
于琛刚刚找到一个角落准备用这些根本不够填饱肚子的食物暂时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揪住他的领子
他眼前银光一闪
不知是哪个孩子被饥饿逼疯，选择铤而走险，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的罐头盖和于琛厮打起来
于琛也不让他，他知道，王牙子并不是每天都发食物，如果他这顿没有摄入任何东西，那他很可能会在夜间行车的寒冷中死去
他不要这样。
他要活着。
于琛也回头和对方厮打起来，他用手一把抓住对方向他刺来的金属罐头盖
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从上方一滴滴的落在他脸上
眼看着刀片一样的金属盖子一点点逼近自己的面门，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
……
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锋利的罐头盖还紧紧握在手里，鲜血染了满手
对方的脖子被划了一道大口，躺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
集装箱的门被推开，一缕强光直射进来，晃的他眼前发黑
他耳边感觉一片嘈杂，大脑一片空白
接着他被一脚兜着肚子踹飞出去
“妈的！让你坏老子好事！看我不打死你个贱东西！”
王牙子看见集装箱里这一幕后，气的青筋暴起脸红脖子粗，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比往常还要狰狞可怖
卖家刚到，正准备来看货，结果这个小贱人就给他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更何况死的还是个男孩子，年纪不大，正是市面上能卖个好价钱的年纪
满腔怒火的他只是发了疯一样冲于琛发泄着怒火
于琛被一脚踹倒在墙上，捂着肚子艰难地撑起身，下一秒就又被打倒在地
于琛本来眼前就模模糊糊看不清什么东西，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不能再挨打了，不然自己真的会死的
恍惚间，他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抱着脑袋努力的向那人爬去，用手抓住对方的裤脚
他被打的满嘴鲜血，却还是努力向着刺眼的阳光抬起头，口中含糊
“救救我…”
“求你了，救救我。”
“我不想死。”
被抓住裤脚的男人看着他，摸了摸下巴，笑了起来，拦住了还欲施暴的王牙子
“行啦老伙计，差不多得了。别这么对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我看这孩子还不错，挺有血性的，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我年纪大了，正好缺个儿子，这孩子看着挺对我眼缘”
“不如这样，他弄死那个我也一并买下来，放心，不会亏了老弟你的～”
于琛在被拉起来时，依旧浑身颤抖着
他本就没什么肉，经过这么几天一折腾，更是几乎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那张瘦的脱相的脸上，只有那双蓝绿色的眼睛还漾着宝石般的光芒
那双清澈如诺曼底的海水一样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杂质，要不是身上的血迹，根本看不出这个孩子刚刚杀了一个人
中年男人微微欠下身，打量着他
一口烟雾喷到于琛的脸上，于琛呛的直咳嗽
对方不但不恼，还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他看着于琛，满意地笑了几声
“不错，是个好苗子。”
“小孩，你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爹”
“记住了，我叫余济生。”
于琛睁大着眼睛茫然的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从王牙子到余济生
对于琛来说
不过是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一个地狱。
“砰！”
一声枪响
“不错！正中靶心！”
听完记分人的报数，余济生满意地笑了笑
于琛放下肩头的枪，捋了一把被汗水浸透的头发
长时间的狙击训练，枪支的后坐力把他的肩头弄的青一块紫一块
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时候
余济生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不错，已经练成了，可以帮爸爸干活了。”
于琛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于琛的样貌早和以前大有不同
他留长了头发，长高了，也不再瘦骨嶙峋，取而代之的是长期魔鬼训练所造就的一身精壮的皮肉
唯独那双眼睛，还是如湖水那般透露着孩童般的清澈
余济生对自己的得意之作感到无比满意
“你也长大了，也该学着帮爸爸干些活了”
“今天他们收账，你也跟着去吧……”
于琛神色黯淡下来了，眼神冷了冷
“我不想去。”
余济生依旧是满脸假笑
“那可不行，这可由不得你，你以为我养你这么多年是干什么的？”
于琛冷冷道
“那你也可以选择把我再卖给其他人。”
余济生干笑几声，声音带了几分攻击性
“你以为我费尽心血的培养你，是为了把你卖给别人？”
“既然你叫我一声爸，那我就得好好管教你，你说是不是？”
余济生突然发难，一枪托把于琛打倒在地
“你忘了吗？你不杀别人，那别人可就要杀你。”
余济生气定神闲的拿过一旁挂着的马鞭，语气平和的就像是在唠家常，手中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一指粗的硬马鞭狠狠抽在于琛身上，他咬紧牙关，强忍住不出声
余济生依旧语气平淡
“我再问你一次”
“杀别人，或者被别人杀。”
于琛抱着脑袋伏在地上，倒吸凉气，努力去忽略身上的疼痛
半晌，他终于开口
“我不想死。”
“我要活着。”
……
阿紫深深呼出一口气，艰难的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小孟和长安听了之后也是半晌无言
“你说于琛是被拐卖的？那他老家是哪？”
阿紫低下头，把拇指的指甲咬的秃秃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道
“我其实也不太确定，之前听别人提过一嘴，好像叫什么…平乐村？”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离开了。”
送走了阿紫，杨宇站在蒋峰身旁，叹了口气
“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都是拼命想活着的人啊。”
蒋峰虽也叹息，却摇了摇头
“不过可怜归可怜，但无论什么也不能成为他作恶的理由”
“他想活着，他刀下的万千冤魂难道生前不想活着？”
“犯错了就是犯错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白”
杨宇抽完了手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倒也不是说要原谅他，他肯定是罪无可赦的”
“只是觉得可惜罢了，原本多么美好的一个生命啊……”
蒋峰也叹了口气
“是很可惜，不过于琛这辈子已成定局，咱们作为警察能做的就是抓住他，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不要让世界上出现下一个“于琛”。”
“婶子，你也别太担心了，小兴会没事的。”
中年妇人不答话，只是抹着眼泪收拾行李
旁边的中年男人抽着烟，烦躁的大喝一声
“哭什么哭！一天天的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
“连个孩子你都看不好！你怎么当妈的！”
中年妇人不敢言语，只是收敛了声音，时不时发出几声抽噎
“小峰啊，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小兴得有人照顾，我们这就回老家了。”
蒋峰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在安慰人这方面一向不是很擅长
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半晌无言
蒋峰默默走出房间去找去火车站的车，于琛悄无声息的进来
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有孩童般的清澈
“阿姨，小兴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而且胳膊断了属于外伤，好养。”
中年妇人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于琛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继续笑道
“不过阿姨，做人还是要谨慎点，这次伤的是胳膊，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伤哪了”
于琛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模样是个讨长辈喜欢的小孩，可此刻他这张笑意盈盈的脸在中年妇人的眼里却显得格外可怖
蒋峰从门外进来
“婶子，车到了，二叔在外面等你呢。”
中年妇人方才如梦初醒般回答道
“诶，好，我马上过去。”
临出门，中年妇人只觉得背后生寒，回头一看
于琛倚在门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将食指放在唇边
“嘘。”
……
梁城市公安局-日
审讯室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紧张，放轻松”
长安和小孟的对面坐着的女人低着头
蒋峰在审讯室外透过单面玻璃看着这一切
“她是谁？”
杨宇努了努嘴
“就是她，于琛小时候的保姆，叫阿紫，说不定会有些新线索”
半晌，女人抬起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揭开十几年前尘封的往事……
_
“砰砰砰！”
王牙子手里拿着根铁棍，不断烦躁的敲打着一个个铁笼
铁笼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个被拐来或者是被家里人卖掉的孩童
王牙子漏出一口黄牙，凶神恶煞道
“都老实点！一会有人来看货，都给我好好表现着，挡了老子的财路，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集装箱里昏昏暗暗的，只偶尔有王牙子和他的同伴手里的电棒发出的光，于琛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麻木的看向周围
不一会，来了几个人，拿着钥匙打开了笼子上锈迹斑斑的锁，往集装箱里面扔了些食物
然后，门关上了
在人牙子每天所提供的少的可怜的食物中，关门的信号不亚于一场厮杀开始的标志
笼子被打开，失去了束缚的被饥饿逼疯的孩童们一拥而上，不顾一切的抢夺着有限的食物
一个男孩刚刚爬到一袋面包前，正准备伸手去拿，面前的袋子突然被踩住
他抬头看去，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冷漠而凶狠的注视着他
他颤抖着收回手，绝望而无助的看着于琛将自己到手的食物拿走
于琛刚刚找到一个角落准备用这些根本不够填饱肚子的食物暂时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揪住他的领子
他眼前银光一闪
不知是哪个孩子被饥饿逼疯，选择铤而走险，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的罐头盖和于琛厮打起来
于琛也不让他，他知道，王牙子并不是每天都发食物，如果他这顿没有摄入任何东西，那他很可能会在夜间行车的寒冷中死去
他不要这样。
他要活着。
于琛也回头和对方厮打起来，他用手一把抓住对方向他刺来的金属罐头盖
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从上方一滴滴的落在他脸上
眼看着刀片一样的金属盖子一点点逼近自己的面门，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
……
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锋利的罐头盖还紧紧握在手里，鲜血染了满手
对方的脖子被划了一道大口，躺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
集装箱的门被推开，一缕强光直射进来，晃的他眼前发黑
他耳边感觉一片嘈杂，大脑一片空白
接着他被一脚兜着肚子踹飞出去
“妈的！让你坏老子好事！看我不打死你个贱东西！”
王牙子看见集装箱里这一幕后，气的青筋暴起脸红脖子粗，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比往常还要狰狞可怖
卖家刚到，正准备来看货，结果这个小贱人就给他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更何况死的还是个男孩子，年纪不大，正是市面上能卖个好价钱的年纪
满腔怒火的他只是发了疯一样冲于琛发泄着怒火
于琛被一脚踹倒在墙上，捂着肚子艰难地撑起身，下一秒就又被打倒在地
于琛本来眼前就模模糊糊看不清什么东西，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不能再挨打了，不然自己真的会死的
恍惚间，他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抱着脑袋努力的向那人爬去，用手抓住对方的裤脚
他被打的满嘴鲜血，却还是努力向着刺眼的阳光抬起头，口中含糊
“救救我…”
“求你了，救救我。”
“我不想死。”
被抓住裤脚的男人看着他，摸了摸下巴，笑了起来，拦住了还欲施暴的王牙子
“行啦老伙计，差不多得了。别这么对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我看这孩子还不错，挺有血性的，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我年纪大了，正好缺个儿子，这孩子看着挺对我眼缘”
“不如这样，他弄死那个我也一并买下来，放心，不会亏了老弟你的～”
于琛在被拉起来时，依旧浑身颤抖着
他本就没什么肉，经过这么几天一折腾，更是几乎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那张瘦的脱相的脸上，只有那双蓝绿色的眼睛还漾着宝石般的光芒
那双清澈如诺曼底的海水一样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杂质，要不是身上的血迹，根本看不出这个孩子刚刚杀了一个人
中年男人微微欠下身，打量着他
一口烟雾喷到于琛的脸上，于琛呛的直咳嗽
对方不但不恼，还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他看着于琛，满意地笑了几声
“不错，是个好苗子。”
“小孩，你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爹”
“记住了，我叫余济生。”
于琛睁大着眼睛茫然的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从王牙子到余济生
对于琛来说
不过是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一个地狱。
“砰！”
一声枪响
“不错！正中靶心！”
听完记分人的报数，余济生满意地笑了笑
于琛放下肩头的枪，捋了一把被汗水浸透的头发
长时间的狙击训练，枪支的后坐力把他的肩头弄的青一块紫一块
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时候
余济生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不错，已经练成了，可以帮爸爸干活了。”
于琛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于琛的样貌早和以前大有不同
他留长了头发，长高了，也不再瘦骨嶙峋，取而代之的是长期魔鬼训练所造就的一身精壮的皮肉
唯独那双眼睛，还是如湖水那般透露着孩童般的清澈
余济生对自己的得意之作感到无比满意
“你也长大了，也该学着帮爸爸干些活了”
“今天他们收账，你也跟着去吧……”
于琛神色黯淡下来了，眼神冷了冷
“我不想去。”
余济生依旧是满脸假笑
“那可不行，这可由不得你，你以为我养你这么多年是干什么的？”
于琛冷冷道
“那你也可以选择把我再卖给其他人。”
余济生干笑几声，声音带了几分攻击性
“你以为我费尽心血的培养你，是为了把你卖给别人？”
“既然你叫我一声爸，那我就得好好管教你，你说是不是？”
余济生突然发难，一枪托把于琛打倒在地
“你忘了吗？你不杀别人，那别人可就要杀你。”
余济生气定神闲的拿过一旁挂着的马鞭，语气平和的就像是在唠家常，手中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一指粗的硬马鞭狠狠抽在于琛身上，他咬紧牙关，强忍住不出声
余济生依旧语气平淡
“我再问你一次”
“杀别人，或者被别人杀。”
于琛抱着脑袋伏在地上，倒吸凉气，努力去忽略身上的疼痛
半晌，他终于开口
“我不想死。”
“我要活着。”
……
阿紫深深呼出一口气，艰难的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小孟和长安听了之后也是半晌无言
“你说于琛是被拐卖的？那他老家是哪？”
阿紫低下头，把拇指的指甲咬的秃秃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道
“我其实也不太确定，之前听别人提过一嘴，好像叫什么…平乐村？”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离开了。”
送走了阿紫，杨宇站在蒋峰身旁，叹了口气
“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都是拼命想活着的人啊。”
蒋峰虽也叹息，却摇了摇头
“不过可怜归可怜，但无论什么也不能成为他作恶的理由”
“他想活着，他刀下的万千冤魂难道生前不想活着？”
“犯错了就是犯错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白”
杨宇抽完了手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倒也不是说要原谅他，他肯定是罪无可赦的”
“只是觉得可惜罢了，原本多么美好的一个生命啊……”
蒋峰也叹了口气
“是很可惜，不过于琛这辈子已成定局，咱们作为警察能做的就是抓住他，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不要让世界上出现下一个“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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