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清道夫
梁城市公安局-日
“昨日，我市发生一起恶性抢劫案，四名穿着黑衣戴着面罩的匪徒闯入一家夜总会，并对其地下赌场进行了大规模洗劫”
“据了解，该夜总会因私下经营不法勾当，所以即使在被洗劫之后也没有选择报案，不过当时值班的巡警反应说是听见了枪响”
“而最近，又有一则传言，说是最近兴起了一个叫做【清道夫】的团伙”
“这个团伙的受害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很少背景有干净的，几乎都有过某些方面的污点，甚至可以说有浓厚法外制裁的色彩，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选择起这个称号以表明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他们犯案的速度奇快，手法熟练，形式张扬，这个团伙的头目极有可能是我们先前所调查的【721杀人案】的凶手于琛”
小孟托腮
“这么说，这个于琛，新成立了自己的团伙，并且道上的称号更名为【清道夫】？”
“这个于琛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清道夫呢！要我看，他才是最应该被清理的那个…”
蒋峰沉思片刻
“也许是想彻底抛下在余济生那里作为附属品被控制的一切，想要重新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吧”
“很多黑恶势力在更换头目后，大多数年纪较轻的领导人会选择进行大洗牌，不过像他这样直接肢解整个原集团而选择自己单干的，不多。”
李局叹了口气
“总之，这个于琛以目前的势头来看，很可能比常规的犯罪集团要危险的多，这样看来，绝对不能让【清道夫】发展起来，必须掐灭在萌芽之中，否则后患无穷啊！”
桦林小区-日
蒋峰回到家，发现于琛不在，拿出call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你人呢？”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过来一条消息
“有没有可能我今天开学。”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蒋峰过了一句
“粱城高中是吧，一会需要我去接你吗？”
于琛再次沉默，无奈的回了几个字
“有没有可能我已经拿到高中的毕业证了”
蒋峰回了一个“？”
“那你开得什么学？”
于琛无语
“我是艺考落榜了，不是高中没毕业。”
良久，于琛看到蒋峰回了一个“哦。”
收到回复后，他收起了call机，然后推门进了教室
走进教室后，领班老师让他介绍自己，他抬起粉笔，却差点写错名字
他文化水平不高，自然也不喜欢写字
自己的名字多半用一个两笔画成的鱼来代替
他反应过来时，简笔画的鱼已经画了一半了
他赶紧用袖子擦掉，然后并不熟练的写下歪歪扭扭的“徐东”二字
写完名字，领班老师看了一眼，随后让他自己找地方坐
学生们知道他是个上一届落榜的复读生，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甚友好，都尽力不让自己身旁的位置空出来
于琛环顾了一圈教室里的精神小伙精神小妹，也不屑于和他们闲扯
径直走到教室最后一排，拖了套桌椅，自己坐下了
他所在的G班，是粱城艺校排在最末位的班级，“民风淳朴”的风气可想而知
于琛挺了半节课就昏昏欲睡，反正也没人管他，干脆放弃挣扎直接趴窝
昏昏沉沉了一上午，尖锐的铃声响起，于琛才缓缓转醒
几张零钱突然被拍在他面前
“新来的，帮我带个饭。”
于琛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的看着他
对方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
“你看什么看啊小子！”
于琛揉了揉眼睛
“没什么，你牙上有菜。”
周围人一阵哄笑，纷纷准备看好戏
只见那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本来是觉得于琛长得斯斯文文的，看不出一点攻击性，所以才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结果谁料到开始就被呛得说不出话
他恼羞成怒的去抓于琛的领子
“你小子她妈的找抽是吧！”
谁知手还没碰到于琛的衣角，就被于琛抬腿一脚踹翻在地
于琛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讥讽一笑
“你以为你作践谁呢？傻*”
那人当中丢了脸，气得脸红脖子粗，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冲过去，颇有要和于琛决一死战的架势
于琛丝毫不在意，抄起凳子把他抡翻在地，不紧不慢的扫视几圈
然后转过身，睥睨不语
那人被他的目光盯的通体生寒，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可能惹错了人
于琛缓缓蹲下，平视着对方
“很好，现在我认得你了。”
……
桦林小区-傍晚
于琛哼着歌上楼，掏出钥匙打开了蒋峰的家门
开门的瞬间他呆住了
客厅里坐着三个陌生的面孔
他退出来，仔细看了看门牌号，反复确认过自己没有走错门之后，进了屋关上了门，警惕的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
“我哥呢？”
于琛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蒋峰的身影
坐在沙发上的肥胖妇人，瞥了他一眼，皱眉道
“你哥？你是谁啊？”
话音刚落，蒋峰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这一幕，有些尴尬的揽过于琛
“小东，这是我二叔他们一家子”
“婶子，这是小东。”
那肥胖妇人又皱眉
“小东？没听说过，他说你是他哥，我怎么没见过？”
蒋峰有些尴尬
“婶子，小东和我确实不算亲戚，但我一直都把他当亲弟弟看。”
那妇人嗤笑一声
“还亲弟弟，你对外人倒是来劲，自己家亲人就不闻不问了？”
“现在的年轻人，有人对你好点，就真觉得是一家人了。”
蒋峰感觉到于琛的脊背一僵，把他搂的更紧了些
“婶子，话不能这么说，小东和小兴都是我弟弟”
随即转头低声对于琛说
“这是我二婶，她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有点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
于琛摇摇头
“怎么会呢，更何况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于琛心里想着
【“于琛啊于琛，你还真是没出息，就这么两天，还把这当自己家了。”】
【“阳光和苔藓是很难共存的”】
坐在沙发上的男孩始终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频繁换台发出令人烦躁的“滋滋”声
于琛面无表情的回了屋，关上门，还能听见外面的交谈声
“小峰啊，你说你长这么大，你二叔费了多少心血啊，你怎么就不能给安排一下呢？”
“何况小兴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就不能把对别人好的心思放到他身上啊！”
“更何况要求也不高，最好挣得多一点，跟你差不多就行，但是不要像你那么忙，好几年好几年的都没有时间回家”
“我们小兴不想你，他读书的，不想你们折腾得起”
蒋峰为难道
“婶子，这个我是真没办法，我就是个刑警没那么大权限”
“而且警察挣的本来就不多，还要经常加班，我也是熬了很久才有今天这点工资的”
中年妇人不以为然到
“所以才让你给安排一下啊，我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蒋峰叹了口气，显然对方固执的陷在自己的思维里，听不进任何话
“婶子，这天也不早了，要不我先给你和二叔还有小兴找个招待所安顿一下，工作的事情我再尽量替小兴打听打听”
中年妇女不满道
“我和你二叔大老远跑过来，就求你这么点事你都不帮忙，看看，现在居然还让我们去住招待所，招待所不要钱的啊”
“你现在是发达了，都当上市里的队长了，别想瞒着我！”
于琛神色渐渐暗了下去，他想起来蒋峰之前跟他提过这么一波人
【“我小的时候父母没得早，我就被过继给了我二叔”】
【“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进了福利院”】
【“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
于琛微微勾起嘴角
“好啊，那我就知道了。”
……
游戏厅
“擦！又输了！”
少年骂了句脏话，将手伸向口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他走到柜台前，敲响了游戏厅老板的玻璃柜
“老板，能不能借两个币？”
老板正在看报，看都不看他
“哪有借币子的，没这规矩，没钱就回家去”
少年心里不服，默默“切”了一声
“不借就不借，我还不稀罕在你这玩呢”
正准备走时，旁边进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青年人
“老板，来五十个币”
听到这话，少年默默羡慕他出手的阔绰
在刚刚感叹完人与人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后，他突然被对方拉住了
“兄弟？怎么了？没币了？”
少年回头看他，应了声是
“你陪我玩几句呗，我不愿意和机器打”
少年有些惊讶，随即变为窃喜
两人找了台空机子坐下
于琛把一盒游戏币放在桌上
“输了算我的，不收你钱，就当交个朋友”
“你怎么称呼？”
少年的心思完全被游戏勾了去，想也不想答道
“蒋兴海，叫我小兴就行”
于琛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哦～这样啊……”
西街-夜
蒋兴海走在回去的路上，在走过西街路口的转角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惊讶的快走了几步，去打了个招呼
“诶，哥！这么巧，你也住这附近？”
于琛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他的身侧，揽住他的肩头，和他勾肩搭背
“回家了？走，再和我玩几局去呗。”
蒋兴海不知怎的有些不自在
“算了吧哥，改天吧，今天太晚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呢”
于琛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那确实是要快点回家了”
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你说你妈在家等你…”
“那是你家吗？”
“走吧，咱玩几局去。”
蒋兴海开始有些慌张
“不，不了吧哥，我…”
“嘘…”
于琛将食指放在唇边
“看来啊，咱俩的感情也就这么淡了”
“你看，我还请你玩游戏呢，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要是这样，我可就太伤心了。”
“要不你把钱还我吧，我就当咱俩今天没见过。”
蒋兴海有些害怕了
“哥，那个，我现在身上真的没钱，你等我回家取好不好，我会还的”
于琛松开了和他勾肩搭背的手，打量着他
“没钱啊，那用别的还也行”
蒋兴海咽了咽口水，忐忑道
“用，用什么还？”
于琛后倾着身子看了看他，然后又围着他转了几转，时不时拍一拍他的胳膊和后背
笑容天真而又残忍
“胳膊，还是腿呢？要不你自己选吧”
蒋兴海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拔腿就跑
可没跑几步，对面的拐角就闪出另一个人影
“大哥，就是他吗？”
来人正是刘二狗，他一把抓住蒋兴海的领子，像揪小鸡一样轻而易举的又把他拽回于琛面前
于琛依旧笑着，那笑容在蒋兴海眼里却不亚于来自地狱的修罗
蒋兴海吓得直哭
“哥！我错了哥！你放我回家吧！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哥！”
于琛笑得灿烂，一双眸子由于施暴前的兴奋而格外明亮
“拙劣的话术”
“没人教你求饶要怎么求吗？”
刘二狗将蒋兴海压倒扶手旁，于琛站在他的背后，抓住了他的胳膊，眼中闪着孩童般的兴奋
空旷的巷子里发出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于琛看着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蒋兴海，再次将食指放在嘴边
“嘘。”
“昨日，我市发生一起恶性抢劫案，四名穿着黑衣戴着面罩的匪徒闯入一家夜总会，并对其地下赌场进行了大规模洗劫”
“据了解，该夜总会因私下经营不法勾当，所以即使在被洗劫之后也没有选择报案，不过当时值班的巡警反应说是听见了枪响”
“而最近，又有一则传言，说是最近兴起了一个叫做【清道夫】的团伙”
“这个团伙的受害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很少背景有干净的，几乎都有过某些方面的污点，甚至可以说有浓厚法外制裁的色彩，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选择起这个称号以表明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他们犯案的速度奇快，手法熟练，形式张扬，这个团伙的头目极有可能是我们先前所调查的【721杀人案】的凶手于琛”
小孟托腮
“这么说，这个于琛，新成立了自己的团伙，并且道上的称号更名为【清道夫】？”
“这个于琛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清道夫呢！要我看，他才是最应该被清理的那个…”
蒋峰沉思片刻
“也许是想彻底抛下在余济生那里作为附属品被控制的一切，想要重新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吧”
“很多黑恶势力在更换头目后，大多数年纪较轻的领导人会选择进行大洗牌，不过像他这样直接肢解整个原集团而选择自己单干的，不多。”
李局叹了口气
“总之，这个于琛以目前的势头来看，很可能比常规的犯罪集团要危险的多，这样看来，绝对不能让【清道夫】发展起来，必须掐灭在萌芽之中，否则后患无穷啊！”
桦林小区-日
蒋峰回到家，发现于琛不在，拿出call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你人呢？”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过来一条消息
“有没有可能我今天开学。”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蒋峰过了一句
“粱城高中是吧，一会需要我去接你吗？”
于琛再次沉默，无奈的回了几个字
“有没有可能我已经拿到高中的毕业证了”
蒋峰回了一个“？”
“那你开得什么学？”
于琛无语
“我是艺考落榜了，不是高中没毕业。”
良久，于琛看到蒋峰回了一个“哦。”
收到回复后，他收起了call机，然后推门进了教室
走进教室后，领班老师让他介绍自己，他抬起粉笔，却差点写错名字
他文化水平不高，自然也不喜欢写字
自己的名字多半用一个两笔画成的鱼来代替
他反应过来时，简笔画的鱼已经画了一半了
他赶紧用袖子擦掉，然后并不熟练的写下歪歪扭扭的“徐东”二字
写完名字，领班老师看了一眼，随后让他自己找地方坐
学生们知道他是个上一届落榜的复读生，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甚友好，都尽力不让自己身旁的位置空出来
于琛环顾了一圈教室里的精神小伙精神小妹，也不屑于和他们闲扯
径直走到教室最后一排，拖了套桌椅，自己坐下了
他所在的G班，是粱城艺校排在最末位的班级，“民风淳朴”的风气可想而知
于琛挺了半节课就昏昏欲睡，反正也没人管他，干脆放弃挣扎直接趴窝
昏昏沉沉了一上午，尖锐的铃声响起，于琛才缓缓转醒
几张零钱突然被拍在他面前
“新来的，帮我带个饭。”
于琛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的看着他
对方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
“你看什么看啊小子！”
于琛揉了揉眼睛
“没什么，你牙上有菜。”
周围人一阵哄笑，纷纷准备看好戏
只见那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本来是觉得于琛长得斯斯文文的，看不出一点攻击性，所以才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结果谁料到开始就被呛得说不出话
他恼羞成怒的去抓于琛的领子
“你小子她妈的找抽是吧！”
谁知手还没碰到于琛的衣角，就被于琛抬腿一脚踹翻在地
于琛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讥讽一笑
“你以为你作践谁呢？傻*”
那人当中丢了脸，气得脸红脖子粗，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冲过去，颇有要和于琛决一死战的架势
于琛丝毫不在意，抄起凳子把他抡翻在地，不紧不慢的扫视几圈
然后转过身，睥睨不语
那人被他的目光盯的通体生寒，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可能惹错了人
于琛缓缓蹲下，平视着对方
“很好，现在我认得你了。”
……
桦林小区-傍晚
于琛哼着歌上楼，掏出钥匙打开了蒋峰的家门
开门的瞬间他呆住了
客厅里坐着三个陌生的面孔
他退出来，仔细看了看门牌号，反复确认过自己没有走错门之后，进了屋关上了门，警惕的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
“我哥呢？”
于琛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蒋峰的身影
坐在沙发上的肥胖妇人，瞥了他一眼，皱眉道
“你哥？你是谁啊？”
话音刚落，蒋峰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这一幕，有些尴尬的揽过于琛
“小东，这是我二叔他们一家子”
“婶子，这是小东。”
那肥胖妇人又皱眉
“小东？没听说过，他说你是他哥，我怎么没见过？”
蒋峰有些尴尬
“婶子，小东和我确实不算亲戚，但我一直都把他当亲弟弟看。”
那妇人嗤笑一声
“还亲弟弟，你对外人倒是来劲，自己家亲人就不闻不问了？”
“现在的年轻人，有人对你好点，就真觉得是一家人了。”
蒋峰感觉到于琛的脊背一僵，把他搂的更紧了些
“婶子，话不能这么说，小东和小兴都是我弟弟”
随即转头低声对于琛说
“这是我二婶，她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有点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
于琛摇摇头
“怎么会呢，更何况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于琛心里想着
【“于琛啊于琛，你还真是没出息，就这么两天，还把这当自己家了。”】
【“阳光和苔藓是很难共存的”】
坐在沙发上的男孩始终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频繁换台发出令人烦躁的“滋滋”声
于琛面无表情的回了屋，关上门，还能听见外面的交谈声
“小峰啊，你说你长这么大，你二叔费了多少心血啊，你怎么就不能给安排一下呢？”
“何况小兴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就不能把对别人好的心思放到他身上啊！”
“更何况要求也不高，最好挣得多一点，跟你差不多就行，但是不要像你那么忙，好几年好几年的都没有时间回家”
“我们小兴不想你，他读书的，不想你们折腾得起”
蒋峰为难道
“婶子，这个我是真没办法，我就是个刑警没那么大权限”
“而且警察挣的本来就不多，还要经常加班，我也是熬了很久才有今天这点工资的”
中年妇人不以为然到
“所以才让你给安排一下啊，我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蒋峰叹了口气，显然对方固执的陷在自己的思维里，听不进任何话
“婶子，这天也不早了，要不我先给你和二叔还有小兴找个招待所安顿一下，工作的事情我再尽量替小兴打听打听”
中年妇女不满道
“我和你二叔大老远跑过来，就求你这么点事你都不帮忙，看看，现在居然还让我们去住招待所，招待所不要钱的啊”
“你现在是发达了，都当上市里的队长了，别想瞒着我！”
于琛神色渐渐暗了下去，他想起来蒋峰之前跟他提过这么一波人
【“我小的时候父母没得早，我就被过继给了我二叔”】
【“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进了福利院”】
【“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
于琛微微勾起嘴角
“好啊，那我就知道了。”
……
游戏厅
“擦！又输了！”
少年骂了句脏话，将手伸向口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他走到柜台前，敲响了游戏厅老板的玻璃柜
“老板，能不能借两个币？”
老板正在看报，看都不看他
“哪有借币子的，没这规矩，没钱就回家去”
少年心里不服，默默“切”了一声
“不借就不借，我还不稀罕在你这玩呢”
正准备走时，旁边进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青年人
“老板，来五十个币”
听到这话，少年默默羡慕他出手的阔绰
在刚刚感叹完人与人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后，他突然被对方拉住了
“兄弟？怎么了？没币了？”
少年回头看他，应了声是
“你陪我玩几句呗，我不愿意和机器打”
少年有些惊讶，随即变为窃喜
两人找了台空机子坐下
于琛把一盒游戏币放在桌上
“输了算我的，不收你钱，就当交个朋友”
“你怎么称呼？”
少年的心思完全被游戏勾了去，想也不想答道
“蒋兴海，叫我小兴就行”
于琛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哦～这样啊……”
西街-夜
蒋兴海走在回去的路上，在走过西街路口的转角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惊讶的快走了几步，去打了个招呼
“诶，哥！这么巧，你也住这附近？”
于琛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他的身侧，揽住他的肩头，和他勾肩搭背
“回家了？走，再和我玩几局去呗。”
蒋兴海不知怎的有些不自在
“算了吧哥，改天吧，今天太晚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呢”
于琛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那确实是要快点回家了”
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你说你妈在家等你…”
“那是你家吗？”
“走吧，咱玩几局去。”
蒋兴海开始有些慌张
“不，不了吧哥，我…”
“嘘…”
于琛将食指放在唇边
“看来啊，咱俩的感情也就这么淡了”
“你看，我还请你玩游戏呢，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要是这样，我可就太伤心了。”
“要不你把钱还我吧，我就当咱俩今天没见过。”
蒋兴海有些害怕了
“哥，那个，我现在身上真的没钱，你等我回家取好不好，我会还的”
于琛松开了和他勾肩搭背的手，打量着他
“没钱啊，那用别的还也行”
蒋兴海咽了咽口水，忐忑道
“用，用什么还？”
于琛后倾着身子看了看他，然后又围着他转了几转，时不时拍一拍他的胳膊和后背
笑容天真而又残忍
“胳膊，还是腿呢？要不你自己选吧”
蒋兴海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拔腿就跑
可没跑几步，对面的拐角就闪出另一个人影
“大哥，就是他吗？”
来人正是刘二狗，他一把抓住蒋兴海的领子，像揪小鸡一样轻而易举的又把他拽回于琛面前
于琛依旧笑着，那笑容在蒋兴海眼里却不亚于来自地狱的修罗
蒋兴海吓得直哭
“哥！我错了哥！你放我回家吧！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哥！”
于琛笑得灿烂，一双眸子由于施暴前的兴奋而格外明亮
“拙劣的话术”
“没人教你求饶要怎么求吗？”
刘二狗将蒋兴海压倒扶手旁，于琛站在他的背后，抓住了他的胳膊，眼中闪着孩童般的兴奋
空旷的巷子里发出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于琛看着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蒋兴海，再次将食指放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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