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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公主殿下与吊车尾

    假日,这对帆夏来说是个不存在的词。

    她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安排的井井有条,要不要呆在学校只是随性而为,但训练和成长她是从来没耽误过的。即便在假期里经常能看到同学在村子里疯跑,她的假期生活也依然是南贺川边的那片树林。

    曾经有忍者学校的同学说她是天才,帆夏自己却很讨厌天才这个词,她可是拼了命去做,把练习当成自己生活的主旋律,才能做到什么都是第一的。仅仅用天才两个字来形容她,就像是一下子就把她的奋斗全部轻易抹杀掉了。

    在帆夏的认知里,天才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哥哥,宇智波鼬。

    “说好的今天教我手里剑术,结果又不算数了。”帆夏叉腰站在玄关里,生气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小大人。

    她的面前,是鼬换鞋子的背影。暗部是没有假期这个概念的,有的只是任务与否,如果没有任务也许就可以清闲一些,能早点回家,但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缺席,尤其是每个重要的日子。

    “对不起,今天没有时间,你可以去找父亲教你。”鼬站起身,整理自己携带的东西。

    “没时间没时间,每次都这么说,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老是轻易约定啊。”帆夏真的有些生气了,如果单纯地被决绝她反而还能接受一些,鼬毕竟已经长大,是暗部的人,有自己的事业。

    可每次她一撒娇鼬就会服软,约定某个时间说要一起练习,结果到了那天往往又会说自己很忙没有空。

    总是让希望落空,远比没有希望更讨厌,哥哥似乎根本就不懂得这样的道理。

    鼬叹了口气,回头朝帆夏招招手,帆夏刚刚走近,鼬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戳在她的额头上。

    “原谅我吧,帆夏,下次,下次再教你好吗?”似乎是察觉到自己一直失信有多糟糕,这次鼬没有约定时间,而是用上了模糊的下次这种说法。

    帆夏本来还想再耍点小脾气什么的,可是她忽然注意到鼬的目光,以往哥哥的眼睛总是很有神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开始变得格外疲倦,像是满布雨前的阴云。

    也许他是真的有些累了吧?帆夏想,暗部的工作确实不容易,哥哥很喜欢自己这份来之不易的殊荣,一直都很认真地对待,为了不辜负宇智波家族的名望。

    “下次的时间由我来定哦。”帆夏总算是露出了笑容,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太过为难。

    “好。”

    鼬推门走了,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再不回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帆夏觉得哥哥今天的步伐格外沉重,每一步都走的精疲力尽,直到黑色的背影就此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午间温暖的阳光照在背后,云雀轻盈地掠过天空,帆夏在去南贺川的路上。

    单看背影,披散着漆黑长发的她其实有点宁静婉约的感觉,要不然也不会被大人们戏称是宇智波家的公主殿下。她的发梢被系上了一枚小小的金铃,风来的时候,金铃就会叮叮当当地轻响。

    这是妈妈美琴送给她的,妈妈总是说帆夏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从不在意什么打扮。而帆夏也觉得打扮什么的很麻烦,索性就顶着纯天然的长发也不做任何修饰,要不是妈妈鼓励并且买给她,像这种日子她出门根本就不可能穿件白色的棉布裙子,那只会在训练的时候弄脏。

    可是妈妈很喜欢,说这样的她很漂亮,没办法她就自己学了一下针线,然后把裙幅改大了,这样她就可以随意地大步跑跳,也不用担心穿的安全裤会走光。

    路过井野家花店的时候,帆夏隐约看见山中井野和春野樱在说话,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枝花,像是在争论些什么。帆夏的脚步没有停留,她对自己的同学们并没有什么兴趣,就那么走过了。

    鼬今天没有办法陪帆夏,这让她有些失去了去练习手里剑的兴趣,有些事情是要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做才会觉得有意思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就是单纯的训练了。帆夏其实很想告诉哥哥她现在也能用手里剑打中岩石后面的目标,虽然还不是绝对的靶心,但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走进小巷子的时候,帆夏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跑啊,你有本事接着跑啊?”

    帆夏刻意放缓了脚步,无声无息地靠近,里面是几个比她还大一些的男孩,几个人分散开来,把一个人包围在中心。领头的是个身材格外健硕的男孩,他比其他人都高了半个头还不止,要不是看脸还像小孩子,会让人觉得他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

    被他们围起来的人帆夏看不见,只是隐约看到了黄色的刺猬头,直到有人上去推了那人一把,帆夏才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鸣人凶凶地盯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发狠的模样像是什么狂躁的野兽。

    “你以为自己能跑的过我?你这个吊车尾!狐狸畜生!”

    领头男孩恶狠狠地说,他在鸣人的膝盖后面踢了一脚,鸣人倒下去撞在墙根上,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身边的男孩们也跟着笑,每个人都学着他的样子,一起去踢鸣人,鸣人只能抱着脑袋护住关键的位置,对面的人太多了,他打不过。

    单是这个动作就让帆夏觉得鸣人肯定没少挨打,居然还知道护住后脑这种脆弱的地方,小孩子哪懂什么保护自己的道理?虽然她自己也是小孩子,但鼬甚至教过她感知杀意,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如何护住自己的命脉,完全是把她当真正出色的忍者来教的。

    鸣人忽然抬头,握住了那个领头男孩又一次踢过来的脚,顺手发力把他扯的失去平衡。男孩摔倒在地,鸣人大叫着跳到他的身上,扬起拳头瞄准男孩的脸就是一拳,他的出拳格外凶狠,正中男孩的牙齿,连他自己的手背上都打出了牙印。

    男孩的哀嚎在小巷里回荡,因为鸣人把他的牙齿打掉了,他一呼吸几乎从嗓子里咽了下去,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恐怖的体验。

    周围的几个男孩都傻了,他们都看见了鸣人拳头上的血,还有老大那凄惨的嚎叫,他们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这么狠,出手就是这样的重创。

    “揍死他!给我揍死他!”领头男孩捂着嘴大吼。

    几个男孩立刻抢步上去围死了鸣人,他们每个人都比鸣人要高大,鸣人抬起头,阳光完全被挡住了,他只能看到一片蓝色的天,像是被扔进了一口水井中,帆夏只能看见他隐约的背影。

    到了这个时候就不是简单的欺凌了,老大受了伤,兄弟们当然得帮忙找回面子,有人负责控制鸣人的行动,架住他的肩膀把他往伙伴面前举起,有人直接照他的肚子打,这种情况下鸣人就是根本不设防的靶子,每一拳都像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颠覆。

    这样他们还觉得不解气,领头男孩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加速奔跑,飞起来猛踹鸣人的胸口。负责架住鸣人胳膊的那个男孩都受不了这力道,和鸣人一起跌跌撞撞地后退撞在墙上,鸣人吐出一口热血,洒在领头的男孩脚下。

    鸣人猛地摆头,用自己的头去撞那个架住自己的男孩,男孩猝不及防,被他撞的脑子一片空白,手劲松动。鸣人挣脱了,笔直地大吼着往领头男孩奔去,用肘子狠狠地撞在他的小腹上把他推倒,身边的男孩们急着过来要把鸣人拖走,他却只顾着往面前的人身上发狠,猛踢男孩的小腿。

    直到最后得三个人一起过来才能把他扑到,男孩们用自己的身体做武器,死死地压住鸣人,其他人站起来用拳头砸在鸣人的脸上,他们也只能打这种位置了。帆夏看见鸣人的脸被指甲划破,留下了胡须般细长的血痕,巷子里满是男孩们的怒吼和咆哮,有人把吐沫啐在鸣人的头发里。

    真惨啊,帆夏不知道这群男孩和鸣人是什么关系,不过以鸣人过往的作风,想来是又搞了什么恶作剧吧。要是能跑掉还好,跑不掉被抓住了轻一点的是挨训斥,糟糕一点的就会像这样挨打。

    鸣人满脸都是血,没有人想过停手,架打到这种地步,男孩们的血性都被点燃了,施暴已经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是单纯的发泄,攻击肉体的击打仿佛某种独特的快感,一拳下去只会想着再打出下一圈,欣赏对手垂死的模样。

    忍村里的孩子们本来就没少成为忍者的,经历过训练以后下手会比普通孩子更狠也更耐打,但就算是这样到了这种程度未免也太过分,鸣人已经根本没办法反抗,连发狠的力气都没有了,继续下去说不定会被打死。

    帆夏想要回头,她不想再看下去了,想从另一条路走,她和鸣人本来就不熟,何况鸣人还是个没事就爱给她添堵的家伙,这种家伙挨了打,不如说是活该。

    男孩们在鸣人的身上一阵摸索,把他的口袋都翻遍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始终都没有斩获。

    领头的男孩抓起鸣人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但鸣人脸上已经全是他自己的血,连眼睛都被遮住了,男孩不得不伸手帮他抹了一把,这样鸣人才能看清楚。

    “把东西交出来!”男孩厉声怒吼,因为掉了一颗牙,他现在说话已经开始漏风了,导致这本该凶狠的威胁听上去像是说落语的艺人。

    “呸。”

    迎接他的是一口混合着血沫的唾沫,鸣人嘿嘿嘿地笑了,哪怕这笑看起来有点类似被打肿了的猪头。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嘲弄,鸣人也觉得自己最后还是赢了,他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把他堵在巷子里,也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可他们就是找不到,就算发狠也没用的,鸣人绝对不会认输低头,哪怕挨再多的打也一样。

    这和那些恶作剧之后被抓住的训斥不一样,那种时候鸣人会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可现在他只有愤怒与抗争的血性。

    领头男孩心里的怒意彻底到了极限,他在自己的伙伴面前被打的那么惨,已经很丢面子了,现在还敢这么猖狂,他开始思考要不要继续打下去,索性就这样把这家伙打死好了。反正鸣人在村子里也没什么好名声,很多人都讨厌他,连爹妈都没有的家伙,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的吧?说不定还有人会叫好呢。

    这么想着他就下定了决心,他扭头看了一圈,去角落里弯腰捡起了一块碎石拿在手里试了试,份量不错,他把这石头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走近鸣人。

    男孩们丝毫不觉得这是多么恐怖的事,反而还在大笑着喊老大的名字,给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助威打气。

    “喂。”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冰块碎裂的那一瞬轻响,带着冷冷的寒意。

    男孩举着石头扭头看去,白裙子的女孩站在巷子的拐角,风从巷子外面吹进来,她婉约的发梢上金铃轻轻作响。

    帆夏本来已经离开了巷子,可没走几步她又重新回来了,因为她想起鼬说过那句话,力量与责任是相对的,宇智波家的人都是木叶警务部队的人,负责保护整个村子的安全,即便是不受欢迎的鸣人,也是木叶村里的一员。

    作为宇智波家的孩子,帆夏意识到自己有插手这件事的义务。

    “走开,这不关你的事!”领头男孩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石块,这是一种示威,对方是个路过的女孩,他还没有对女孩出手的兴趣,他的目标只是鸣人,或者说鸣人身上的某样东西。

    帆夏没有回答,她也没什么必要回答,对鸣人她确实有些厌恶,觉得这种整天没事就来烦自己的家伙就是欠打,每次打鸣人的时候也就格外用力,想让他吃点苦头。

    可是他挨了这么多揍也应该够了吧?帆夏对这群把人往死里打的男孩更没有好感,如果鸣人真的死在这里,那蒙羞的就是宇智波家的警务部队,连一个小孩子都没法保护好,算什么宇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