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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安稳的家

    “这样好了,今天哥哥背我回去,这样我就原谅哥哥。”转着眼睛思考了几秒钟,帆夏张开双臂举高,衣袖垂落露出纤细的手臂,满脸笑意里都是藏匿起来的狡猾心思。

    小时候的帆夏尤其钟爱骑大马的游戏,她似乎生来就喜欢高处,但这种游戏富岳显然不会答应她,因为富岳是一族之长,这种让自己女儿骑着脖子的游戏委实有损族长的威严。

    好在还有一个人愿意满足帆夏,年少时的鼬一大居家任务就是趴在地上,任凭妹妹骑着自己的脖子,嘴里喊驾驾的时候顺便拍拍他的屁股。

    如今大家都已经长大了不少,那种游戏已经成为过去时,帆夏也就只有找别的新方法,才能让哥哥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好,求背是个不错的选择,比以前更高,比以前更亲密,所以她乐此不疲。

    对于妹妹的这个要求,鼬的回应只有无奈的笑,他不是不清楚帆夏的想法,但是他又怎么能拒绝呢?帆夏才只有七岁,但她真的就是那种天生的美人胚,渐渐成长起来的身高伴随着愈发圆润的面孔,大人们见了都会心里一动,说这孩子长大肯定是倾国盛颜的那种,用这样一张脸撒娇就是无人能敌的。

    身为暗部的鼬已经习惯于黑夜,静谧的,没有月光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死去的雕塑,这种身份很容易消磨掉一个人的心境,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而生的,抛弃自我。好在他还有个妹妹,每次看到帆夏的时候心里都会没来由的想要笑一笑,就像灿烂的阳光刺破了阴霾的云。

    “哥哥你要是没有加入暗部就好了。”帆夏把手里剑扔中靶子,随口提起,木叶的警备队几乎都由宇智波家的人组成,帆夏觉得哥哥肯定也是要加入警备队的,没想到他却成了一名暗部成员。

    那并不是什么好身份,所谓暗部,就是活在阴影中的人,虽然直接受到火影的管辖,但平常执行任务都需要戴面具,如果不是亲人,几乎很难知道自己身边会有人是暗部的成员。

    “暗部可不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能够加入暗部,对村子里的忍者们来说是一种荣誉。”鼬握着帆夏的手腕,帮她调整发力的方向,旋转的手里剑精确命中上一发的圆环,把它钉在木桩标靶的中心。

    “荣誉?荣誉就是指连名字都不能拥有吗?去哪里都要带着个面具。”帆夏指了指哥哥腰间带着的面具,还是个动物的形状,帆夏就愈发讨厌了。

    “只有被火影大人认可的忍者,才能成为暗部,我们可是能进入火影卧室的人,而他也敢于当着我们的面睡觉,这是相互的信任,也是对我们能力的认可。”

    鼬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也许这些对你来说还很难懂,但你要明白,力量与责任是相对的,能够进入暗部的人,每一个都很优秀,这就意味着我们身上肩负着更多的责任。所以对我来说成为暗部是值得开心的事,哪怕会为此付出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只觉得哥哥你成为暗部以后,陪我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帆夏撇撇嘴,她才不管什么责任不责任,她只在乎哥哥能不能出现在自己身边,如果只有火影才能随意地安排暗部成员的话,索性自己将来就成为火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令,说鼬,今晚你来给我守夜,一睁眼就能看见哥哥的背影。

    在乎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鼬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陪陪妹妹,而帆夏却觉得,要是有一天看不见哥哥,就会不安心。

    落日给白云镀上一层淡金色,云间的光如金丝缕一样迸射出来,照亮了村子的路。鼬背着帆夏,他刻意走的很慢很慢,对他来说哪怕是背着妹妹听她讲讲最近的故事,也是难得放松的时候。所以他总想着走的慢一点,似乎这样短暂的时光也就能多一些。

    宇智波家在村子里偏远的一角,平常都没太多的人走动,这样也换来了难得的宁静,宽大的围墙上刻着宇智波家的家徽,意思是这面墙的后面数条街道都是宇智波家的范围,一墙之隔把家族与村子完美地隔离开来。

    有人靠在大门下的阴影里等兄妹两人,身材修长的男人下巴有些发福了,但抱着双臂的动作仍然能看到昔日的威严。

    看到他的时候兄妹两人跟不约而同地收敛起了笑意,因为宇智波富岳是个很严肃的父亲,唯有在对鼬说不愧是我儿子的时候,他那张仿佛生铁铸就的脸上,才会露出些许笑意来。

    “去哪里了?回来的这么晚。”富岳的口气还是那么平淡,“鼬,跟我过来,有话对你说。”

    他那句话是只对鼬说的,他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等鼬,至于帆夏,他们两个在一起干什么不是富岳该在乎的事。

    帆夏主动从鼬背上跳了下来,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哥哥你快去吧,不用管我的。”

    鼬沉默了几秒钟,跟着富岳去了家里的和室,帆夏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收敛起来,最后就又变成了忍者学校里那个冷漠的,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的宇智波小公主。

    很多时候她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富岳的女儿,因为父亲的眼里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自己,他总是对鼬天才般的表现说不愧是我的儿子,却从来没有对帆夏拿到的第一称赞过一句,而是会对她说加油追上你哥哥吧。

    起初帆夏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因为哥哥的成绩太耀眼了,相比之下她的这点忍校第一根本算不了什么。可遇到的越多她就越意识到,哥哥和父亲离她都很远很远,富岳的眼神只会停留在鼬的身上,就像今天他们是一起回来的,富岳却只跟鼬打招呼,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帆夏走进厨房,取走两个鸡蛋在碗里打碎,用筷子默默搅拌,全程一语不发。

    “今天是怎么了?满脸都写着我不开心。”宇智波美琴擦拭手指,用冰凉的手拨开帆夏的额发,蹲下来跟她平视,修长的发梢搭在肩头。

    妈妈美琴也许是宇智波家族里唯二会重视帆夏的人,和爸爸富岳不一样,她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帆夏的一些小变化。

    比如以前总是爱剪短头发的帆夏忽然留起了长发,这是因为鼬说帆夏很漂亮,不如试试留长发应该会很好看。

    比如她回来的时候嘴角像是有着烧灼的痕迹,这是她偷偷练习过火遁的忍术了,以她现在的年纪其实不用这么拼命。

    再比如她总是默默地看着鼬的背影发呆,然后忽然跑去训练场发狠,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离哥哥太远,想要赶紧追上他的脚步。

    妈妈总是最懂女儿的那个人。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吃鸡蛋了。”帆夏摇摇头,轻声说。

    这是谎话,美琴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她并没有多问,不是每一件心事都可以跟家里的人倾诉,有些东西是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的。

    帆夏出现在厨房里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隔壁就是和室,鼬和富岳正在那里说话。家里的和室隔音略有些差劲,在其他方向的话还好,唯独在厨房这边,墙壁做的很薄,贴着墙面就能听到里面的人声。

    但是妈妈在这里,帆夏不好真的去偷听,她就找了个打鸡蛋的借口站在墙边默默搅拌,像是能把那碗鸡蛋清打出花来,可惜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很小,她什么都听不到。

    “妈妈……哥哥真的只花了一年就从忍者学校毕业了吗?”帆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是啊,他是宇智波家的天才呢。”美琴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你的火遁忍术都是跟他学的吧?”

    “你怎么知道……”帆夏呆呆地问,她以为自己保密的很好了,想要在什么都完美的时候给妈妈一个惊喜,却现在就被一眼戳破。

    “你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

    美琴刮了一下帆夏的鼻子,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可是这个时候她狡黠的笑意还是跟年轻女孩一样可爱,帆夏的漂亮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妈妈的贡献,要是随的是爸爸富岳,说不定就得长成班上类似丁次那一款的。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你哥哥的,他毕业的时候时代和现在不一样,你们现在学的课程比他那时候要多,而且他也有些特别,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已经能说出大人才能思考的问题了。”美琴摸了摸帆夏的额头,“头发很长了呢,下次一起去买个漂亮的发带扎起来吧。”

    “嗯……真好啊,哥哥。”帆夏低声回答。

    是啊,真好,这样的天才是自己的哥哥,所以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追上的,原来他早就已经是大人了,只有自己是个小孩子,难怪怎么看都会觉得分明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却好像一直都离自己很遥远。

    鼬的很多东西帆夏都不懂,不懂为什么止水哥哥死了他一点都不难过的样子,不懂为什么他其实不喜欢暗部却还要加入暗部,更不懂那双眼睛为什么会是那样奇特的写轮眼。

    一次,仅仅一次,在止水自杀噩耗传来的那天,有一群木叶警务部队的人找上门来,他们怀疑是鼬杀了宇智波止水。就是那一次鼬和他们发生了冲突,帆夏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注意到鼬的眼睛。

    和家族里常见的,带有勾玉的写轮眼不一样,那一次帆夏看见的是一双三叶交错的扇形写轮眼。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但一段时间里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那天的情形,每一个细节都不会忘却,她就愈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鼬的写轮眼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她很想知道,可是没能对哥哥问出口,因为她清楚很多事情鼬都不会对她说,哥哥在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上都有明确的判断,他觉得不该让帆夏知道的事,就会绝口不提,比如止水的死讯。

    帆夏本能的相信,那双眼睛是哥哥的秘密,所以她不该问。

    “不能出席明天的会议是什么意思?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立场是什么!”

    狮吼般的咆哮声从隔壁传来,惊的帆夏几乎握不住手里装满蛋清的碗。

    “你不是木叶的鼬,是我们宇智波家的鼬,家族希望你能成为和村子沟通的渠道中枢!”

    第二次吼声比上一次更大,富岳似乎极度愤怒,以至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美琴赶紧解开围裙,小跑着去隔壁和室,帆夏跟在后面想要去看看,却被美琴抬手拦在了门外,她只好背靠着墙壁,希望能听到些什么。

    “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家里生气,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和鼬谈的呢?”美琴的劝解声隐约从里面传来。

    “你以为我不想好好谈?你自己听听他的回答是什么!”富岳压低了声音,但仍然难掩自己的怒火。

    “我不能说,这是机密任务,明天的家族集会,我不会参加。”鼬的声音很轻,帆夏得努力集中精神才能听到。

    富岳还想再说些什么,美琴拦住他,指了指门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富岳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凝视着自己儿子的面孔,像是头愠怒的狮子,不满足自己领地上出现的纰漏。

    他们的声音全都压的很低很低,帆夏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叹了口气,知道里面的人都是在避过她的关注,就自己主动走到庭院里,抬头看着澄净的天空。

    这个家里似乎每个人都在瞒着她什么,她很想知道,却没有途径去了解,在他们的眼里她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能懂什么呢?所以就没必要对她说。也许只有快点长大,才能让他们正视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