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足球之夜
漫步在三里屯的街头，灯红酒绿的城市，是年轻人的天堂。
人潮涌动，喧嚣吵闹，闹中取静。老人孩子，俊哥美女，各安然自乐。
白天从仰山天境下来，无论是杨啸天，还是江晓晨，都陷入一种无助的状态。
沉闷的天气伴着一声声的蝉鸣，天空的云彩仿佛都静止不动。那是一片幽静的树林，高大的杨树一棵挨着一棵，路在前方拐弯处完全挡住了视线，连个行人都没有。安静的空气甚至打乱了人的呼吸。
江晓晨穿着一条浅色的紧身牛仔裤，白色宽松的短衫，额头的汗水星星点点。
生活是漂亮的，璀璨的，恋爱的滋味却是苦涩的。两个感情被动的人，都在等待着对方伸出一只手。
明明在虚拟的世界里，打电话也好，发微信也好，两个人聊的都挺开心的，却偏偏见面之后就只能保持距离像亲人一样。究竟怎么样才能打开年轻人的心结？
杨啸天打开了手机音乐，是他们最爱的周杰伦的歌《晴天》：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天还留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杨啸天在前面唱着，走着，江晓晨紧跟在后面，也唱着，哼着。杨啸天转身看过去，江晓晨瞪着那双羞怯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个女孩最天真纯情的微笑。杨啸天心里美滋滋的，他很确定江晓晨的心意，但是他就是个木头人，不知道如何再进一步。
空气是香甜的，路边的杂草树木叶子都像是甜宠剧的吃瓜群众一样，跟着年轻人的心跳翩翩起舞。阳光毒烈刺眼，却又显得别样温柔。杨啸天的衬衣都湿透了，高大的个子在阳光下是弱小的，胆量更是弱小的。他也很恨自己，看了那么多的偶像剧，人生的书，此刻却都躲了起来，只剩下他的意识在和自己作斗争。到底应该怎样牵起她的手，走慢一点吗？退一步是不是就可以和她并肩，然后往右边挪一步，就可以紧挨着，然后手就可以碰到一起？要是去爬山就好了，早知道就应该去爬山，爬不动了，自然就可以牵起她的手。
他看向身边的小草，感觉小草在嘲笑自己无能。他又踢了一脚前面的石头，石头飞出去几米远，又在戏弄他似的，来呀，来呀，把我踢远啊。他抬头望了一眼太阳，真的灼热似火，让他心头更火。
江晓晨看着杨啸天的背影，紧紧地往前追去，却又总是差两步距离。其实她并不是很自信的人，有时她很确定杨啸天喜欢自己，有时又极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够漂亮，或者杨啸天并没有那么爱自己？她多么渴望，杨啸天可以像偶像剧里那样，霸道地过来牵住自己的手，霸道地抱着她，吻她。她是极其渴望他的亲近的，可她的被动也是极其深刻的。她爱幻想，一直期望杨啸天像一个英雄一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又可以依靠，又可以深情。即使生活不是一出偶像剧，她也是活在自己编织的剧情里面。她想象着他的欲望无尽的占有，又想象着他得不到的绝望和悲痛，在冲突的剧情里，她也只是在等待。
就这样走着，拐过一个大弯，前面豁然开朗起来，甚至出现了一条小河。有一群小孩子在玩水，还有孩子拿着简易渔网捞鱼，刚刚的暧昧气氛顿时疏解了很多。杨啸天也走到河边，拿起一根树枝，拍打着水面。江晓晨走过来，他还故意把水花拍大，想溅到江晓晨身上。没想到人多的时侯，杨啸天倒放松下来了。
这时，电话响起来，杨啸天扔下树枝，走到路边接电话，是王向东打来的。
“喂，大头，在干嘛呢？”
“没事，闲逛呢？”
“晚上要不要一起看球？”
“可以啊，去哪里？”
“三里屯，酒吧街，我给你发个定位。”
“好的。”
“江晓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随便一问。那你把她也带过来吧。我请客。”
“好的。”
挂掉电话，江晓晨在旁边也都挺明白了。
“王向东请我们晚上看球？”
“好啊，去吧。”
即将和王向东在一起的晚上，让两个人都舒了一口气。是啊，王向东绝不是一个会冷场的主。
“王向东是不是在追你？”杨啸天忍不住问道。
“啊？没有啊？我怎么没觉得？”江晓晨对杨啸天的疑问，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哦，我感觉他喜欢你，你觉得他怎么样？”
“没有了。你胡思乱想了。他人是不错了。你应该比我了解他啊？”
“嗯，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甚至我都有点嫉妒他，我要有他一半洒脱就好了。”
“你有你的优点，干嘛自渐形秽呢？”
他们默默无言前行。
三里屯的夜真是全天下最美的夜，三里屯的酒吧也是最吸引年轻人流连忘返的酒吧。
世界杯在经历了一个月的喧嚣热闹后，终于走到了最后的高潮。路边到处都是大屏幕和驻足看球的人群。
王向东在最中间的一家门口等他们。他嘴里叼着烟，梳着酷酷的发型，花色的衬衫，嘴角永远留着得志又收敛的微笑。他是个洒脱的人，是杨啸天永远想学也学不来的人，也是杨啸天最忌惮的人。
他看到杨啸天和江晓晨走了过来，就走上前去，很自然地把他们俩都抱了一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亲切。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杨啸天似乎永远都学不来。
他抱江晓晨的时候，甚至还用手拍了一下江晓晨的头。
杨啸天有说不出的嫉妒和羡慕，以及随之而来的深深的担忧。
那天一起玩的还有王向东其他几个朋友，大家聚在一起，不管认不认识，看不看球，反正就是寻个开心，在周末放松心情。
杨啸天也不是真正的球迷，和大家一样，四年一次到世界杯的时候，才随波逐流。平时所谓的西甲英超，意甲德甲，他也只是听朋友讲讲，没有太多参与。只记得熬夜看过两次欧冠，在下过雨的凌晨，在上海的街头和几个朋友一起压马路。
现在首都，曾经的那些看球的朋友，甚至都没有联系了，却和一个初中朋友，一个高中朋友，凑到了一起，人生真是奇妙。四年，人生又有几个四年，而四年人生的变化，还是十分巨大的。
前面的大屏幕，两个队伍激战正酣，口哨声，呐喊声此起彼伏，致敬这美好的夜晚。
王向东周到地给大家点了啤酒，烤肉，又招呼大家举杯狂饮。江晓晨在这个环境里面，似乎也放松下来，陪着大家喝酒开心，轻轻摇摆。杨啸天不知为何，却始终沉浸在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之中。他不喜欢酒吧文化，也无法承受剧烈的噪音，尽管他很想表现得自然一点，但又总是放不开。王向东时不时和江晓晨交头接耳一番，不知在说些什么，却总是哄得江晓晨呵呵地笑。杨啸天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这种感受更让他感到压抑。
他借口上厕所，走到外面呼吸一下清新空气。
拿起手机一看，有宋芝雪的信息。
“博士，明天去不去爬长城？”
“为什么明天要爬长城？”
“哼。”宋芝雪回复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不是说好周末爬长城吗？你是不是忘了？气死我了！”宋芝雪在电话里很生气。
杨啸天刚想解释。宋芝雪又抢话说道：“你在哪里呢？是不是在酒吧？肯定是。听声音我都能闻到三里屯的味道。”
“是的。你可真厉害。”
“那当然，我混三里屯的时候，你还在穷山沟放羊呢？”
“是啊，那又怎么样？各有各的人生，不行啊？”杨啸天本来不开心，被人一说，嗓音就提上来了。
“服服服，我都服，我错了，给你道歉啊。”
“好嘛，给你道歉。我其实是想说应该让我带你去三里屯玩，把这个机会留给我多好，你一个大男人，去那种地方玩，没有女生陪你多没意思，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没有？”
“真有啊，我不信，你这个木头，有人能看上你。”
“哎，不和你闹，几个同学而已嘛。”
“好吧，我信任你。那明天我去接你啊？六点钟行不行？”
“啊？别啊，你吓唬我啊，周末还不让人睡懒觉。”
“哈哈，我真是吓唬你，我怎么可能起来呢，下午吧，我喜欢爬下午的长城。”
“这还差不多？”
“是不是和江晓晨在一起？”
“是啊。”
“那今天晚上有故事发生吗？”
“能有什么故事？”
“博士，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喜欢人家，要主动点啊，别错过啊。不能让人家女孩主动啊？”
“知道了，不用你管。”
“好吧，不影响你的好事了，一言为定。明天见。”
“明天见。”
杨啸天挂断电话，思绪万千。他回头从大玻璃窗看过去，王向东和江晓晨已经要紧紧靠在一起了，而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没有勇气，还没有肚量，只顾着生闷气，一点出息没有。
他忧郁地看向玻璃窗，隐约看到了自己孤影自怜的可怜可恨的样子，和灵魂深处升起的自傲，没有心情再留恋此处。给王向东，江晓晨发了条信息，就默默地离开了。
人潮涌动，喧嚣吵闹，闹中取静。老人孩子，俊哥美女，各安然自乐。
白天从仰山天境下来，无论是杨啸天，还是江晓晨，都陷入一种无助的状态。
沉闷的天气伴着一声声的蝉鸣，天空的云彩仿佛都静止不动。那是一片幽静的树林，高大的杨树一棵挨着一棵，路在前方拐弯处完全挡住了视线，连个行人都没有。安静的空气甚至打乱了人的呼吸。
江晓晨穿着一条浅色的紧身牛仔裤，白色宽松的短衫，额头的汗水星星点点。
生活是漂亮的，璀璨的，恋爱的滋味却是苦涩的。两个感情被动的人，都在等待着对方伸出一只手。
明明在虚拟的世界里，打电话也好，发微信也好，两个人聊的都挺开心的，却偏偏见面之后就只能保持距离像亲人一样。究竟怎么样才能打开年轻人的心结？
杨啸天打开了手机音乐，是他们最爱的周杰伦的歌《晴天》：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天还留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杨啸天在前面唱着，走着，江晓晨紧跟在后面，也唱着，哼着。杨啸天转身看过去，江晓晨瞪着那双羞怯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个女孩最天真纯情的微笑。杨啸天心里美滋滋的，他很确定江晓晨的心意，但是他就是个木头人，不知道如何再进一步。
空气是香甜的，路边的杂草树木叶子都像是甜宠剧的吃瓜群众一样，跟着年轻人的心跳翩翩起舞。阳光毒烈刺眼，却又显得别样温柔。杨啸天的衬衣都湿透了，高大的个子在阳光下是弱小的，胆量更是弱小的。他也很恨自己，看了那么多的偶像剧，人生的书，此刻却都躲了起来，只剩下他的意识在和自己作斗争。到底应该怎样牵起她的手，走慢一点吗？退一步是不是就可以和她并肩，然后往右边挪一步，就可以紧挨着，然后手就可以碰到一起？要是去爬山就好了，早知道就应该去爬山，爬不动了，自然就可以牵起她的手。
他看向身边的小草，感觉小草在嘲笑自己无能。他又踢了一脚前面的石头，石头飞出去几米远，又在戏弄他似的，来呀，来呀，把我踢远啊。他抬头望了一眼太阳，真的灼热似火，让他心头更火。
江晓晨看着杨啸天的背影，紧紧地往前追去，却又总是差两步距离。其实她并不是很自信的人，有时她很确定杨啸天喜欢自己，有时又极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够漂亮，或者杨啸天并没有那么爱自己？她多么渴望，杨啸天可以像偶像剧里那样，霸道地过来牵住自己的手，霸道地抱着她，吻她。她是极其渴望他的亲近的，可她的被动也是极其深刻的。她爱幻想，一直期望杨啸天像一个英雄一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又可以依靠，又可以深情。即使生活不是一出偶像剧，她也是活在自己编织的剧情里面。她想象着他的欲望无尽的占有，又想象着他得不到的绝望和悲痛，在冲突的剧情里，她也只是在等待。
就这样走着，拐过一个大弯，前面豁然开朗起来，甚至出现了一条小河。有一群小孩子在玩水，还有孩子拿着简易渔网捞鱼，刚刚的暧昧气氛顿时疏解了很多。杨啸天也走到河边，拿起一根树枝，拍打着水面。江晓晨走过来，他还故意把水花拍大，想溅到江晓晨身上。没想到人多的时侯，杨啸天倒放松下来了。
这时，电话响起来，杨啸天扔下树枝，走到路边接电话，是王向东打来的。
“喂，大头，在干嘛呢？”
“没事，闲逛呢？”
“晚上要不要一起看球？”
“可以啊，去哪里？”
“三里屯，酒吧街，我给你发个定位。”
“好的。”
“江晓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随便一问。那你把她也带过来吧。我请客。”
“好的。”
挂掉电话，江晓晨在旁边也都挺明白了。
“王向东请我们晚上看球？”
“好啊，去吧。”
即将和王向东在一起的晚上，让两个人都舒了一口气。是啊，王向东绝不是一个会冷场的主。
“王向东是不是在追你？”杨啸天忍不住问道。
“啊？没有啊？我怎么没觉得？”江晓晨对杨啸天的疑问，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哦，我感觉他喜欢你，你觉得他怎么样？”
“没有了。你胡思乱想了。他人是不错了。你应该比我了解他啊？”
“嗯，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甚至我都有点嫉妒他，我要有他一半洒脱就好了。”
“你有你的优点，干嘛自渐形秽呢？”
他们默默无言前行。
三里屯的夜真是全天下最美的夜，三里屯的酒吧也是最吸引年轻人流连忘返的酒吧。
世界杯在经历了一个月的喧嚣热闹后，终于走到了最后的高潮。路边到处都是大屏幕和驻足看球的人群。
王向东在最中间的一家门口等他们。他嘴里叼着烟，梳着酷酷的发型，花色的衬衫，嘴角永远留着得志又收敛的微笑。他是个洒脱的人，是杨啸天永远想学也学不来的人，也是杨啸天最忌惮的人。
他看到杨啸天和江晓晨走了过来，就走上前去，很自然地把他们俩都抱了一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亲切。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杨啸天似乎永远都学不来。
他抱江晓晨的时候，甚至还用手拍了一下江晓晨的头。
杨啸天有说不出的嫉妒和羡慕，以及随之而来的深深的担忧。
那天一起玩的还有王向东其他几个朋友，大家聚在一起，不管认不认识，看不看球，反正就是寻个开心，在周末放松心情。
杨啸天也不是真正的球迷，和大家一样，四年一次到世界杯的时候，才随波逐流。平时所谓的西甲英超，意甲德甲，他也只是听朋友讲讲，没有太多参与。只记得熬夜看过两次欧冠，在下过雨的凌晨，在上海的街头和几个朋友一起压马路。
现在首都，曾经的那些看球的朋友，甚至都没有联系了，却和一个初中朋友，一个高中朋友，凑到了一起，人生真是奇妙。四年，人生又有几个四年，而四年人生的变化，还是十分巨大的。
前面的大屏幕，两个队伍激战正酣，口哨声，呐喊声此起彼伏，致敬这美好的夜晚。
王向东周到地给大家点了啤酒，烤肉，又招呼大家举杯狂饮。江晓晨在这个环境里面，似乎也放松下来，陪着大家喝酒开心，轻轻摇摆。杨啸天不知为何，却始终沉浸在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之中。他不喜欢酒吧文化，也无法承受剧烈的噪音，尽管他很想表现得自然一点，但又总是放不开。王向东时不时和江晓晨交头接耳一番，不知在说些什么，却总是哄得江晓晨呵呵地笑。杨啸天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这种感受更让他感到压抑。
他借口上厕所，走到外面呼吸一下清新空气。
拿起手机一看，有宋芝雪的信息。
“博士，明天去不去爬长城？”
“为什么明天要爬长城？”
“哼。”宋芝雪回复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不是说好周末爬长城吗？你是不是忘了？气死我了！”宋芝雪在电话里很生气。
杨啸天刚想解释。宋芝雪又抢话说道：“你在哪里呢？是不是在酒吧？肯定是。听声音我都能闻到三里屯的味道。”
“是的。你可真厉害。”
“那当然，我混三里屯的时候，你还在穷山沟放羊呢？”
“是啊，那又怎么样？各有各的人生，不行啊？”杨啸天本来不开心，被人一说，嗓音就提上来了。
“服服服，我都服，我错了，给你道歉啊。”
“好嘛，给你道歉。我其实是想说应该让我带你去三里屯玩，把这个机会留给我多好，你一个大男人，去那种地方玩，没有女生陪你多没意思，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没有？”
“真有啊，我不信，你这个木头，有人能看上你。”
“哎，不和你闹，几个同学而已嘛。”
“好吧，我信任你。那明天我去接你啊？六点钟行不行？”
“啊？别啊，你吓唬我啊，周末还不让人睡懒觉。”
“哈哈，我真是吓唬你，我怎么可能起来呢，下午吧，我喜欢爬下午的长城。”
“这还差不多？”
“是不是和江晓晨在一起？”
“是啊。”
“那今天晚上有故事发生吗？”
“能有什么故事？”
“博士，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喜欢人家，要主动点啊，别错过啊。不能让人家女孩主动啊？”
“知道了，不用你管。”
“好吧，不影响你的好事了，一言为定。明天见。”
“明天见。”
杨啸天挂断电话，思绪万千。他回头从大玻璃窗看过去，王向东和江晓晨已经要紧紧靠在一起了，而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没有勇气，还没有肚量，只顾着生闷气，一点出息没有。
他忧郁地看向玻璃窗，隐约看到了自己孤影自怜的可怜可恨的样子，和灵魂深处升起的自傲，没有心情再留恋此处。给王向东，江晓晨发了条信息，就默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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