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时光漫游
拥挤的地下餐厅，高峰期连位置都得提前拿工卡先占上，和大学图书馆占座一样。走出餐厅，一直走到楼梯口，才迎来一阵凉风，在这炎热的夏天，有一种直抵人内心的微凉。
从地下通道，可以直接走到旁边的商业中心，咖啡馆，书店，电影院，小吃街，杂物店，一家挨着一家，鳞次栉比，小而密的空间排列，杂乱而有序。不知从何时开始，空间设计就走向了这种风格，以无序填补人们内心的焦虑，反而起到了负负得正的效果。
京城原本是最讲究秩序和空间有序的，就像张克群在《探秘老BJ》中描述的一样，“在《周礼礼．冬官考工记第六》中早就给规定好了城市的标准，这就是：“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一朝市夫。”？这段话意思是说：一个城市应该是方的，跟个象棋盘差不多。每边长九里，每面城墙上开三座门。城里应有东西向、南北向的街各九条，街宽要是车宽的九倍。祖庙在左，社稷坛在右，朝廷安排在城的前面，市场在后面。对于国都来说，还得有上住的地方，谓之城。城，就像象棋里老将和士在里面转悠的那个小方块儿，这个小方块儿，归帝一家子所有。帝不出来，老百姓也进不去。”
宋芝雪走入一家杂物店，随手拿起一个头饰戴上头上，转身问杨啸天好看吗。
还没等杨啸天评价，她又换了一个耳环，认真地对着镜子，戴在了耳朵上。她应该早已知道她有一双小巧可爱的耳朵，以至于毫不吝惜地展示出来。
她带耳环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通过镜子观察杨啸天的反应。她无疑是极其自信的，还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是自从遇见杨啸天，她自信的同时多了一点点恐慌，以至于需要不断从肢体和语言中，来增强这种自信心，可这无疑更加另她感到恐慌。
“他有看我吗？他有动心吗？”她在佩戴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想透过那个圆圆的镜面，来捕捉杨啸天的情绪变化，可杨啸天似乎不是左顾右盼，就是低头看手机。
她转身看向背后的大镜子，不由地微微抬起头，右手又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一对耳环闪着耀眼的光芒。
杨啸天有心动吗？他看着宋芝雪就像是电影明星一样站在自己面前，吸引他的其实不是小巧玲珑的耳朵，而是宋芝雪从小到下，都散发的贵族气质，对于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他来说，很笃定地认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杨啸天，根本没有想过和宋芝雪这样的女孩会有一天有交集，甚至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但是他内心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心底积蓄着，他极力把这个恶魔压在最底层，那是痛苦的折磨。
她的皮肤白如凝脂，吹弹可破，波浪般淡棕色的发丝，亮泽明艳，黑白配的经典套装，系上一条细闪的小腰带，笔直的细腿踩在半跟的凉鞋上，头刚好在杨啸天肩部的位置。杨啸天站在她身后，冷峻的面孔，坚毅的眼神，透着一股单纯又坚定的气质。
“杨啸天啊，杨啸天，你这个木头，怎么如此直戳人心？”宋芝雪内心波澜起伏。这些年，油腻的，自私的，自命不凡的，各种各样的男生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又溜走，从来没有遇见像杨啸天这样的冷峻理智，干净清爽的男生。
“好看吗？”宋芝雪假装娇羞羞地说。
“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你就这么夸人啊？杨木头。”宋芝雪说完，就放下耳环，往前走去。
杨啸天跟在后面，不知所措。宋芝雪喜怒无常，经常让杨啸天捉摸不透。
再往前，有一个即时拍照屏幕在闪烁，里面出现了杨啸天和宋芝雪的身影，倒计时过去，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定格了下来。宋芝雪毫不犹豫就扫码打印了这张照片。
里面的宋芝雪做出了猫抓的手势，动作夸张搞笑，而杨啸天站的笔直，目光严肃，如一头老虎站在宋芝雪后面。宋芝雪却笑嘻嘻地说道：“木头和猫，哈哈哈…”
杨啸天不爱拍照，表情很不自然，但也被这张照片逗乐了。显然，学喵叫的宋芝雪，还是有让木头摇摆的能力。
“大树和猫。”杨啸天喃喃道。
宋芝雪听到了杨啸天的呢喃，却没有再搭话。她的内心何尝不是也在压制住恶魔的躁动和咆哮。你是我的大树吗？宋芝雪内心想着，又回转头看了一眼杨啸天，又急速转身。她害怕被捕捉，被看破。
她本已是伤痕累累，拿夸张的言语和肢体来掩饰她内心的伤痛。谁的人生的幕布下，揭开来不是千疮百孔？
走出大厦，没有风，烈日当空，浑身冒汗，送外卖的小哥，嗖的一下骑着电瓶车就从身边穿过去了。路边有几棵槐树，看起来都是刚载没多久，只有几个树杈上长着零落的叶子。再往前走，拐过去背阴的一侧，有几个人围在一起抽烟，男的，女的都有，感觉很舒适。旁边的花坛沿上，也有半蹲着的，站着闲聊的，或者孤独地发呆的。城市赋予了孤独者沉浸孤独的钢铁架构，孤独更显得悲壮。
宋芝雪甩着自己的小包，慢慢往前走，她内心的波澜，内心的伤痛，在不经意间已经弥漫在空气中。诚然被说成木头的杨啸天，却也？有敏锐捕捉人心的能力。
“请你喝咖啡吧。”宋芝雪突然转身说道，眼神中带着诚恳与深情。刚刚短短的几步路途，宋芝雪的背影如所有孤独者的幻影一样，在城市的变幻光影里，微不足道，却直戳人心。
杨啸天微微点头。
街边的拐角处，就是一家咖啡馆，外观是纯白色的色调，简单的字母Logo，欧式的白色木门，门边上还有一盏古铜色的挂灯，晚上会点亮一束微光。推门进去，简单的几张欧式桌椅，桌面都摆着一小盆绿植。
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外面的行人在往里面看，里面的人又无聊地看着窗外。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我们的悲欢却并不相通。
宋芝雪用手摆弄着绿植的叶子，她纤细的手指露出来，触摸着叶子的边缘，带着美甲，闪亮闪亮的，一下子就抓住了杨啸天的目光。
他上一次摸女孩子的手还是在初中时候，那还是江晓晨逼迫自己扳手腕时。他记得那次悸动的时候，以至于未来的日子里，一直都难以忘却那次亲密接触。很难想象，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整个大学和研究生阶段，只有暧昧，却一直没有一段正式稳定的恋爱关系。他到底是忘不掉江晓晨，还是对亲密关系缺乏安全感。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这一刻，他看着宋芝雪那只白皙润滑闪亮的玉手，竟不自觉得有一丝内心的悸动，但脑海里还是浮现出江晓晨的模样。
“我分手了。”
宋芝雪淡然伤心地说道。
“嗯？”杨啸天对于这么直接的对话，一时也语塞了。
“彻底分手了，分的一干二净。昨天晚上的事。”宋芝雪继续说道。
“哦？”
“都厌倦了，再美好的感情都抗不过时间的考验。”
宋芝雪神情落寞地说着这些，杨啸天像木头一样无言以对，却已经原谅昨天晚上宋芝雪的放鸽子。
“我，我能做些什么吗？”
杨啸天支支吾吾地说道。
“呵呵。”宋芝雪很无奈地一笑，直接把头低下，埋在了胳膊里，靠在桌上。
“呵呵。”宋芝雪又抬起了头，呵呵地笑着。她用一种看见稀有生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杨啸天，嘴角轻微上扬，又想笑，又忍着。她怎么也想不到杨啸天这个木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是觉得自己是偶像剧男明星吗？怎么那么可爱？
她痴痴地盯着杨啸天看着，笑着。这个人一身正气，眉宇轩昂，英武俊杰，却是个不通男女之事的白痴，她已经认准杨啸天绝对没有谈过恋爱，就想逗逗他。
“你想做什么呢？做我男朋友吗？”她很认真地质问。
“不是，不是。”
“那是想做什么？想占我便宜，趁虚而入啊？”
“不敢，不敢。”
“你明明就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宋芝雪一本正经地说。
“没有，真没有。”
“你还骗我，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刚刚色咪咪地看着我。”
“没有，没有，真没有。”杨啸天一着急，竟满头大汗。
“还不承认啊，大博士，刚刚盯着我的手看的都走神了。”
“啊。”杨啸天没想到自己稍微有点分心，竟然都能被宋芝雪看出来，不禁感叹宋芝雪外表大大咧咧，其实内心十分细腻。
“承认了是吧？”
“没有，没有，真没有，我刚刚是走神了，只不过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
“好啊你，杨木头，看着我的手，想别人啊，你可真恶心。”宋芝雪假装很生气地说道。
“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说不过你。”杨啸天情绪激动起来。
宋芝雪当然见好就收，对于杨啸天这单纯的性格，喜欢的不得了。
“那你就告诉我，你想什么了嘛？”宋芝雪撒娇说着。
“真没什么了？”杨啸天当然不想承认。
“刚刚还说看我失恋了，想为我做些什么呢？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哎。”杨啸天叹气道。“其实我是想起了一个同学。”杨啸天根本不会撒谎。
“江晓晨是吧？”宋芝雪脱口而出，内心却很慌乱。本来她还以为，搞不好杨啸天有恋手癖，还有些得意，没想到他居然在想另一个女人。她费尽心思折磨杨啸天获得的一点点快感，被杨啸天一句话就打败了。她凭女生的直觉，知道杨啸天对江晓晨有好感，但对于自己的魅力，也是从不怀疑的。此时此刻，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同时也积累了很强烈的求生的欲望。
“是的。”杨啸天答应道。
“杨木头啊，没想到你爱她爱的这么深，要不要我打电话告诉她。”
“哪里了，你想哪里去了？”杨啸天急忙撇清，又对刚刚说实话感到后悔，这点事本身不说也罢，为啥自己要说呢。
“想就想呗，男人想女人还不是天经地义的。”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什么好玩？”
“哎呀，扳手腕嘛？”杨啸天挺难为情的。
“哎呦，想不到大博士，初中就摸女生的手啊？”
“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就是玩嘛？课间玩啊？”
“课间玩这么大？”宋芝雪一旦上车，自嗨的不行，根本刹不住。
“打住，打住啊，到此为止。”杨啸天很严肃地说道。
不知为何，宋芝雪对这种严肃的男人劲，很是上头，听话地点点头。
“你说什么都行，听你的。”她小女生的一面显现出来，又让杨啸天无能为力，毫无招架之力。
杨啸天禁不住也噗嗤笑了。
看到杨啸天心情变化，宋芝雪趁热打铁，那我有一个小要求，可以帮我实现吗？
“你说呗，我看看。”杨啸天心里也不知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们也扳个手腕吧。”宋芝雪真诚地看着杨啸天。
“哎呀，这么多人，下次吧。”
杨啸天左右看了一眼，颇感为难。
宋芝雪也确实感到不合适，搞不好被自己单位同事看见，更是流言蜚语，唾沫星子淹死人，也没再强求。于是可怜巴巴地，小声说道：“算你欠我的，下次找机会还我哦？”
杨啸天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点头默认。
从地下通道，可以直接走到旁边的商业中心，咖啡馆，书店，电影院，小吃街，杂物店，一家挨着一家，鳞次栉比，小而密的空间排列，杂乱而有序。不知从何时开始，空间设计就走向了这种风格，以无序填补人们内心的焦虑，反而起到了负负得正的效果。
京城原本是最讲究秩序和空间有序的，就像张克群在《探秘老BJ》中描述的一样，“在《周礼礼．冬官考工记第六》中早就给规定好了城市的标准，这就是：“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一朝市夫。”？这段话意思是说：一个城市应该是方的，跟个象棋盘差不多。每边长九里，每面城墙上开三座门。城里应有东西向、南北向的街各九条，街宽要是车宽的九倍。祖庙在左，社稷坛在右，朝廷安排在城的前面，市场在后面。对于国都来说，还得有上住的地方，谓之城。城，就像象棋里老将和士在里面转悠的那个小方块儿，这个小方块儿，归帝一家子所有。帝不出来，老百姓也进不去。”
宋芝雪走入一家杂物店，随手拿起一个头饰戴上头上，转身问杨啸天好看吗。
还没等杨啸天评价，她又换了一个耳环，认真地对着镜子，戴在了耳朵上。她应该早已知道她有一双小巧可爱的耳朵，以至于毫不吝惜地展示出来。
她带耳环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通过镜子观察杨啸天的反应。她无疑是极其自信的，还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是自从遇见杨啸天，她自信的同时多了一点点恐慌，以至于需要不断从肢体和语言中，来增强这种自信心，可这无疑更加另她感到恐慌。
“他有看我吗？他有动心吗？”她在佩戴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想透过那个圆圆的镜面，来捕捉杨啸天的情绪变化，可杨啸天似乎不是左顾右盼，就是低头看手机。
她转身看向背后的大镜子，不由地微微抬起头，右手又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一对耳环闪着耀眼的光芒。
杨啸天有心动吗？他看着宋芝雪就像是电影明星一样站在自己面前，吸引他的其实不是小巧玲珑的耳朵，而是宋芝雪从小到下，都散发的贵族气质，对于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他来说，很笃定地认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杨啸天，根本没有想过和宋芝雪这样的女孩会有一天有交集，甚至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但是他内心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心底积蓄着，他极力把这个恶魔压在最底层，那是痛苦的折磨。
她的皮肤白如凝脂，吹弹可破，波浪般淡棕色的发丝，亮泽明艳，黑白配的经典套装，系上一条细闪的小腰带，笔直的细腿踩在半跟的凉鞋上，头刚好在杨啸天肩部的位置。杨啸天站在她身后，冷峻的面孔，坚毅的眼神，透着一股单纯又坚定的气质。
“杨啸天啊，杨啸天，你这个木头，怎么如此直戳人心？”宋芝雪内心波澜起伏。这些年，油腻的，自私的，自命不凡的，各种各样的男生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又溜走，从来没有遇见像杨啸天这样的冷峻理智，干净清爽的男生。
“好看吗？”宋芝雪假装娇羞羞地说。
“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你就这么夸人啊？杨木头。”宋芝雪说完，就放下耳环，往前走去。
杨啸天跟在后面，不知所措。宋芝雪喜怒无常，经常让杨啸天捉摸不透。
再往前，有一个即时拍照屏幕在闪烁，里面出现了杨啸天和宋芝雪的身影，倒计时过去，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定格了下来。宋芝雪毫不犹豫就扫码打印了这张照片。
里面的宋芝雪做出了猫抓的手势，动作夸张搞笑，而杨啸天站的笔直，目光严肃，如一头老虎站在宋芝雪后面。宋芝雪却笑嘻嘻地说道：“木头和猫，哈哈哈…”
杨啸天不爱拍照，表情很不自然，但也被这张照片逗乐了。显然，学喵叫的宋芝雪，还是有让木头摇摆的能力。
“大树和猫。”杨啸天喃喃道。
宋芝雪听到了杨啸天的呢喃，却没有再搭话。她的内心何尝不是也在压制住恶魔的躁动和咆哮。你是我的大树吗？宋芝雪内心想着，又回转头看了一眼杨啸天，又急速转身。她害怕被捕捉，被看破。
她本已是伤痕累累，拿夸张的言语和肢体来掩饰她内心的伤痛。谁的人生的幕布下，揭开来不是千疮百孔？
走出大厦，没有风，烈日当空，浑身冒汗，送外卖的小哥，嗖的一下骑着电瓶车就从身边穿过去了。路边有几棵槐树，看起来都是刚载没多久，只有几个树杈上长着零落的叶子。再往前走，拐过去背阴的一侧，有几个人围在一起抽烟，男的，女的都有，感觉很舒适。旁边的花坛沿上，也有半蹲着的，站着闲聊的，或者孤独地发呆的。城市赋予了孤独者沉浸孤独的钢铁架构，孤独更显得悲壮。
宋芝雪甩着自己的小包，慢慢往前走，她内心的波澜，内心的伤痛，在不经意间已经弥漫在空气中。诚然被说成木头的杨啸天，却也？有敏锐捕捉人心的能力。
“请你喝咖啡吧。”宋芝雪突然转身说道，眼神中带着诚恳与深情。刚刚短短的几步路途，宋芝雪的背影如所有孤独者的幻影一样，在城市的变幻光影里，微不足道，却直戳人心。
杨啸天微微点头。
街边的拐角处，就是一家咖啡馆，外观是纯白色的色调，简单的字母Logo，欧式的白色木门，门边上还有一盏古铜色的挂灯，晚上会点亮一束微光。推门进去，简单的几张欧式桌椅，桌面都摆着一小盆绿植。
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外面的行人在往里面看，里面的人又无聊地看着窗外。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我们的悲欢却并不相通。
宋芝雪用手摆弄着绿植的叶子，她纤细的手指露出来，触摸着叶子的边缘，带着美甲，闪亮闪亮的，一下子就抓住了杨啸天的目光。
他上一次摸女孩子的手还是在初中时候，那还是江晓晨逼迫自己扳手腕时。他记得那次悸动的时候，以至于未来的日子里，一直都难以忘却那次亲密接触。很难想象，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整个大学和研究生阶段，只有暧昧，却一直没有一段正式稳定的恋爱关系。他到底是忘不掉江晓晨，还是对亲密关系缺乏安全感。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这一刻，他看着宋芝雪那只白皙润滑闪亮的玉手，竟不自觉得有一丝内心的悸动，但脑海里还是浮现出江晓晨的模样。
“我分手了。”
宋芝雪淡然伤心地说道。
“嗯？”杨啸天对于这么直接的对话，一时也语塞了。
“彻底分手了，分的一干二净。昨天晚上的事。”宋芝雪继续说道。
“哦？”
“都厌倦了，再美好的感情都抗不过时间的考验。”
宋芝雪神情落寞地说着这些，杨啸天像木头一样无言以对，却已经原谅昨天晚上宋芝雪的放鸽子。
“我，我能做些什么吗？”
杨啸天支支吾吾地说道。
“呵呵。”宋芝雪很无奈地一笑，直接把头低下，埋在了胳膊里，靠在桌上。
“呵呵。”宋芝雪又抬起了头，呵呵地笑着。她用一种看见稀有生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杨啸天，嘴角轻微上扬，又想笑，又忍着。她怎么也想不到杨啸天这个木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是觉得自己是偶像剧男明星吗？怎么那么可爱？
她痴痴地盯着杨啸天看着，笑着。这个人一身正气，眉宇轩昂，英武俊杰，却是个不通男女之事的白痴，她已经认准杨啸天绝对没有谈过恋爱，就想逗逗他。
“你想做什么呢？做我男朋友吗？”她很认真地质问。
“不是，不是。”
“那是想做什么？想占我便宜，趁虚而入啊？”
“不敢，不敢。”
“你明明就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宋芝雪一本正经地说。
“没有，真没有。”
“你还骗我，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刚刚色咪咪地看着我。”
“没有，没有，真没有。”杨啸天一着急，竟满头大汗。
“还不承认啊，大博士，刚刚盯着我的手看的都走神了。”
“啊。”杨啸天没想到自己稍微有点分心，竟然都能被宋芝雪看出来，不禁感叹宋芝雪外表大大咧咧，其实内心十分细腻。
“承认了是吧？”
“没有，没有，真没有，我刚刚是走神了，只不过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
“好啊你，杨木头，看着我的手，想别人啊，你可真恶心。”宋芝雪假装很生气地说道。
“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说不过你。”杨啸天情绪激动起来。
宋芝雪当然见好就收，对于杨啸天这单纯的性格，喜欢的不得了。
“那你就告诉我，你想什么了嘛？”宋芝雪撒娇说着。
“真没什么了？”杨啸天当然不想承认。
“刚刚还说看我失恋了，想为我做些什么呢？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哎。”杨啸天叹气道。“其实我是想起了一个同学。”杨啸天根本不会撒谎。
“江晓晨是吧？”宋芝雪脱口而出，内心却很慌乱。本来她还以为，搞不好杨啸天有恋手癖，还有些得意，没想到他居然在想另一个女人。她费尽心思折磨杨啸天获得的一点点快感，被杨啸天一句话就打败了。她凭女生的直觉，知道杨啸天对江晓晨有好感，但对于自己的魅力，也是从不怀疑的。此时此刻，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同时也积累了很强烈的求生的欲望。
“是的。”杨啸天答应道。
“杨木头啊，没想到你爱她爱的这么深，要不要我打电话告诉她。”
“哪里了，你想哪里去了？”杨啸天急忙撇清，又对刚刚说实话感到后悔，这点事本身不说也罢，为啥自己要说呢。
“想就想呗，男人想女人还不是天经地义的。”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什么好玩？”
“哎呀，扳手腕嘛？”杨啸天挺难为情的。
“哎呦，想不到大博士，初中就摸女生的手啊？”
“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就是玩嘛？课间玩啊？”
“课间玩这么大？”宋芝雪一旦上车，自嗨的不行，根本刹不住。
“打住，打住啊，到此为止。”杨啸天很严肃地说道。
不知为何，宋芝雪对这种严肃的男人劲，很是上头，听话地点点头。
“你说什么都行，听你的。”她小女生的一面显现出来，又让杨啸天无能为力，毫无招架之力。
杨啸天禁不住也噗嗤笑了。
看到杨啸天心情变化，宋芝雪趁热打铁，那我有一个小要求，可以帮我实现吗？
“你说呗，我看看。”杨啸天心里也不知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们也扳个手腕吧。”宋芝雪真诚地看着杨啸天。
“哎呀，这么多人，下次吧。”
杨啸天左右看了一眼，颇感为难。
宋芝雪也确实感到不合适，搞不好被自己单位同事看见，更是流言蜚语，唾沫星子淹死人，也没再强求。于是可怜巴巴地，小声说道：“算你欠我的，下次找机会还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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