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红宝石耳坠
倘若是一两只倒也没什么,但是几十只蛮蛮鸟,同时朝画角飞来,场面便有些壮观,也有些吓人。
画角倒并未被吓到,她静立在牡丹花丛中,仰首望着这些蛮蛮鸟。
它们在她头顶盘旋飞翔,仰着脖子鸣叫,声音或长或短,听上去声势浩大。翅膀不时地拍动,不断有青色的羽毛纷飞着落下。
众人一时都惊呆了。
康王李邺惊讶地咦了一声,问道:“这些蛮蛮鸟是怎么回事?莫非,它们也晓得美丑,特意寻最丑的去攻击?”
虞太倾没有说话,只是定定望着环绕着画角飞来飞去的蛮蛮鸟。
苏珞晓得画角是妖,皱眉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问虞太倾:“虞都监可晓得这是为何?可是因为她的妖……身。”
楚宪和陈英对视了一眼,两人也与苏珞的看法一致。
这里算上枢卫和大理寺的官吏,统共几十号人,蛮蛮鸟不攻击旁人,只攻击画角,自然是与她是妖有关。
“什么,妖……妖什么?”康王李邺瞪大眼,惊讶地指着画角问道,“莫非她是妖?”
苏珞已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没想到还是被李邺听到了。
李邺喊得太大声,引得李琳琅乜了他一眼。
李琳琅转而望向虞太倾,问道:“虞都监,她当真是妖?”
虞太倾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问道:“是人是妖又有何干系?”
李琳琅不说话了,只是望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蛮蛮鸟绕着画角飞了一会儿,引得画角身上的妖珠开始发热,妖气袅袅逸出。
蛮蛮鸟似乎感应到妖珠,蓦然躁动起来,飞得越发快,贴着她的头顶不断哀鸣。
画角此时已完全可以确信,蛮蛮鸟之所以如此,是那颗妖珠的缘故。她以前也曾怀疑过妖珠并非朏朏妖的妖丹,如今看来,或许是真的。
有一只蛮蛮鸟落在了画角肩头上。
她依然站着没有动,也没有抬手驱赶她。
虽说这些蛮蛮鸟声势浩大,但她却能感觉到它们并未有攻击她的意思。
她侧首打量着伫立在她肩头的蛮蛮鸟,这才留意到它的两只眼睛不太一样。乍看之下,倒是一般无二,细细打量就会发现不同,两目一稍圆一稍长。两翼也是,一略长一略短。
康王李邺眼见群鸟骚动,忽然说道:“你们说,这些鸟儿是不是认为她是杀死周凝的凶犯,所以才会攻击她。”
苏珞看了康王一眼,正色道:“王爷,鸟雀不会辨别凶犯。”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她身上有线索。”李邺说道,“她纵不是凶犯,也是嫌犯,再说了,这里这许多人,就她是妖,还不值得怀疑吗?”
虞太倾拂了拂衣袖,似笑非笑说道:“殿下,你觉得我会让害人的妖来牡丹宴吗?”
李邺摇摇头:“那倒不会,本王信你。只不过,却信不过她。”
虞太倾不再与他争辩,静静看了画角片刻,吩咐楚宪道:“你去将蛮蛮鸟驱离。”
楚宪应了声,上前几步,施法将蛮蛮鸟暂时驱离。
画角得以脱身,却一时有些心虚。
她理了理发髻,又整了整衣衫,将黏在肩头的羽毛拈了下来,抬眸见众人几十道目光依然望着她。
“那个,”画角朝着众人嫣然一笑,“大伙儿或许不晓得,我其实原本就挺招人喜欢的,只是没想到,这些蛮蛮鸟也这般喜欢我。”
李琳琅轻轻笑了声。
康王李邺疑心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妖。
“招人喜欢……你?”
“是啊。”画角点头。
她方才虽说被群鸟环绕,但耳朵也没闲着,已晓得康王知道她是妖了。
“我是朏朏妖啊,当年还未修成人身时,人们可喜欢我了。他们喜欢抱着我,挼我毛绒绒的毛,撸我的尾巴,揉我的耳朵,便是夜里睡觉,也喜欢抱着我,自然是喜欢我了。不是吗?”
康王瞪着画角,一时竟无言以对。
“如此说来,那你的确挺招人喜欢的。”
虞太倾望着画角,唇角微勾,问道:“你方才说的传闻……”
话未说完,便被康王李邺截住了话头:“不是,你们都不觉得怪异吗。纵然她招人喜欢,可蛮蛮鸟为何绕着她飞,这不该查一查吗?她又是牡丹宴上唯一的妖……”
李邺说着看向虞太倾:“虽说她是你带来的,但也不能保准她不做坏事,她毕竟是妖啊。况且,方才这些蛮蛮鸟明明是聚在死者周围的,难道不是因为发现了凶犯才飞向她吗?苏少卿,你说呢?”
李邺殷切的目光凝注在苏珞身上。
苏珞微微一笑:“殿下,抓凶犯是要有证据的,不能因她是妖的身份便认定她是凶犯。”
画角朝着康王李邺施了一礼,说道:“殿下,您如此想其实不为过。不过,我却以为你是想反了。方才这些蛮蛮鸟是聚在死者附近,这会儿又绕着我飞,怎么想我也不该是凶犯,说不定我是下一个受害者呢。”
康王愣了一瞬,说道:“你是说,你是下一个受害者?真是够狠,也不怕咒死自己,如此,本王倒是越发不信了。”
一句话方说完,被楚宪驱散的蛮蛮鸟忽然振翅朝着康王飞了过来,在他头顶上不断飞旋鸣叫。
康王吓得抱头鼠窜,大喊道:“去去去……为何来找我,滚开。”
康王在花丛中四处躲闪,但不管他躲到哪里,蛮蛮鸟们都追着他。
画角慢条斯理说道:“说不定,这些蛮蛮鸟也以为殿下是凶犯呢。”
“怎么可能!”康王气急败坏,指着画角问道,“是你搞的鬼吗?”
画角摇摇头。
“是我!”虞太倾淡淡说道。
他示意楚宪施法将蛮蛮鸟驱离,缓步走到康王面前,自他散乱的发髻上,取下一枚红宝石耳坠子。
康王惊魂未定,望着耳坠发愣。
“这……这耳坠子,何时到本王发髻上的?”
“这是自死者身上取下的耳坠子,方才我就猜测,这些蛮蛮鸟之所以绕着死者飞,或许与耳坠有关,但并不能确定。方才我将耳坠暗中簪在了殿下发髻上,如今,果然得到了证实。”
虞太倾后面的话康王完全没听进去,只听到了从死者身上取下来的。他苦着脸,以手不断地拍打自己的发髻,似乎这样便能将晦气拍走。
“我猜,你之所以吸引蛮蛮鸟,也是因为身上的发簪或耳坠吧。”虞太倾的目光落在画角的发钗上。
画角今日出门时,特意打扮了一番,头上攒着一根银钗,钗头上镶嵌着一枚南珠。
画角心中明白,这些蛮蛮鸟是因妖珠的缘故,但虞太倾如此说,她自然乐得顺着台阶下。
李琳琅不解地皱眉:“你是说,这些蛮蛮鸟喜欢珍宝,那我头上也有啊。”
李琳琅的发髻上,簪着的发钗比画角要珍贵多了。
虞太倾摇摇头道:“不是喜欢珍宝,而是这些首饰有问题。”
李琳琅哦了声。
苏珞看向画角,问道:“你说的那个传闻是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画角倒并未被吓到,她静立在牡丹花丛中,仰首望着这些蛮蛮鸟。
它们在她头顶盘旋飞翔,仰着脖子鸣叫,声音或长或短,听上去声势浩大。翅膀不时地拍动,不断有青色的羽毛纷飞着落下。
众人一时都惊呆了。
康王李邺惊讶地咦了一声,问道:“这些蛮蛮鸟是怎么回事?莫非,它们也晓得美丑,特意寻最丑的去攻击?”
虞太倾没有说话,只是定定望着环绕着画角飞来飞去的蛮蛮鸟。
苏珞晓得画角是妖,皱眉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问虞太倾:“虞都监可晓得这是为何?可是因为她的妖……身。”
楚宪和陈英对视了一眼,两人也与苏珞的看法一致。
这里算上枢卫和大理寺的官吏,统共几十号人,蛮蛮鸟不攻击旁人,只攻击画角,自然是与她是妖有关。
“什么,妖……妖什么?”康王李邺瞪大眼,惊讶地指着画角问道,“莫非她是妖?”
苏珞已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没想到还是被李邺听到了。
李邺喊得太大声,引得李琳琅乜了他一眼。
李琳琅转而望向虞太倾,问道:“虞都监,她当真是妖?”
虞太倾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问道:“是人是妖又有何干系?”
李琳琅不说话了,只是望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蛮蛮鸟绕着画角飞了一会儿,引得画角身上的妖珠开始发热,妖气袅袅逸出。
蛮蛮鸟似乎感应到妖珠,蓦然躁动起来,飞得越发快,贴着她的头顶不断哀鸣。
画角此时已完全可以确信,蛮蛮鸟之所以如此,是那颗妖珠的缘故。她以前也曾怀疑过妖珠并非朏朏妖的妖丹,如今看来,或许是真的。
有一只蛮蛮鸟落在了画角肩头上。
她依然站着没有动,也没有抬手驱赶她。
虽说这些蛮蛮鸟声势浩大,但她却能感觉到它们并未有攻击她的意思。
她侧首打量着伫立在她肩头的蛮蛮鸟,这才留意到它的两只眼睛不太一样。乍看之下,倒是一般无二,细细打量就会发现不同,两目一稍圆一稍长。两翼也是,一略长一略短。
康王李邺眼见群鸟骚动,忽然说道:“你们说,这些鸟儿是不是认为她是杀死周凝的凶犯,所以才会攻击她。”
苏珞看了康王一眼,正色道:“王爷,鸟雀不会辨别凶犯。”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她身上有线索。”李邺说道,“她纵不是凶犯,也是嫌犯,再说了,这里这许多人,就她是妖,还不值得怀疑吗?”
虞太倾拂了拂衣袖,似笑非笑说道:“殿下,你觉得我会让害人的妖来牡丹宴吗?”
李邺摇摇头:“那倒不会,本王信你。只不过,却信不过她。”
虞太倾不再与他争辩,静静看了画角片刻,吩咐楚宪道:“你去将蛮蛮鸟驱离。”
楚宪应了声,上前几步,施法将蛮蛮鸟暂时驱离。
画角得以脱身,却一时有些心虚。
她理了理发髻,又整了整衣衫,将黏在肩头的羽毛拈了下来,抬眸见众人几十道目光依然望着她。
“那个,”画角朝着众人嫣然一笑,“大伙儿或许不晓得,我其实原本就挺招人喜欢的,只是没想到,这些蛮蛮鸟也这般喜欢我。”
李琳琅轻轻笑了声。
康王李邺疑心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妖。
“招人喜欢……你?”
“是啊。”画角点头。
她方才虽说被群鸟环绕,但耳朵也没闲着,已晓得康王知道她是妖了。
“我是朏朏妖啊,当年还未修成人身时,人们可喜欢我了。他们喜欢抱着我,挼我毛绒绒的毛,撸我的尾巴,揉我的耳朵,便是夜里睡觉,也喜欢抱着我,自然是喜欢我了。不是吗?”
康王瞪着画角,一时竟无言以对。
“如此说来,那你的确挺招人喜欢的。”
虞太倾望着画角,唇角微勾,问道:“你方才说的传闻……”
话未说完,便被康王李邺截住了话头:“不是,你们都不觉得怪异吗。纵然她招人喜欢,可蛮蛮鸟为何绕着她飞,这不该查一查吗?她又是牡丹宴上唯一的妖……”
李邺说着看向虞太倾:“虽说她是你带来的,但也不能保准她不做坏事,她毕竟是妖啊。况且,方才这些蛮蛮鸟明明是聚在死者周围的,难道不是因为发现了凶犯才飞向她吗?苏少卿,你说呢?”
李邺殷切的目光凝注在苏珞身上。
苏珞微微一笑:“殿下,抓凶犯是要有证据的,不能因她是妖的身份便认定她是凶犯。”
画角朝着康王李邺施了一礼,说道:“殿下,您如此想其实不为过。不过,我却以为你是想反了。方才这些蛮蛮鸟是聚在死者附近,这会儿又绕着我飞,怎么想我也不该是凶犯,说不定我是下一个受害者呢。”
康王愣了一瞬,说道:“你是说,你是下一个受害者?真是够狠,也不怕咒死自己,如此,本王倒是越发不信了。”
一句话方说完,被楚宪驱散的蛮蛮鸟忽然振翅朝着康王飞了过来,在他头顶上不断飞旋鸣叫。
康王吓得抱头鼠窜,大喊道:“去去去……为何来找我,滚开。”
康王在花丛中四处躲闪,但不管他躲到哪里,蛮蛮鸟们都追着他。
画角慢条斯理说道:“说不定,这些蛮蛮鸟也以为殿下是凶犯呢。”
“怎么可能!”康王气急败坏,指着画角问道,“是你搞的鬼吗?”
画角摇摇头。
“是我!”虞太倾淡淡说道。
他示意楚宪施法将蛮蛮鸟驱离,缓步走到康王面前,自他散乱的发髻上,取下一枚红宝石耳坠子。
康王惊魂未定,望着耳坠发愣。
“这……这耳坠子,何时到本王发髻上的?”
“这是自死者身上取下的耳坠子,方才我就猜测,这些蛮蛮鸟之所以绕着死者飞,或许与耳坠有关,但并不能确定。方才我将耳坠暗中簪在了殿下发髻上,如今,果然得到了证实。”
虞太倾后面的话康王完全没听进去,只听到了从死者身上取下来的。他苦着脸,以手不断地拍打自己的发髻,似乎这样便能将晦气拍走。
“我猜,你之所以吸引蛮蛮鸟,也是因为身上的发簪或耳坠吧。”虞太倾的目光落在画角的发钗上。
画角今日出门时,特意打扮了一番,头上攒着一根银钗,钗头上镶嵌着一枚南珠。
画角心中明白,这些蛮蛮鸟是因妖珠的缘故,但虞太倾如此说,她自然乐得顺着台阶下。
李琳琅不解地皱眉:“你是说,这些蛮蛮鸟喜欢珍宝,那我头上也有啊。”
李琳琅的发髻上,簪着的发钗比画角要珍贵多了。
虞太倾摇摇头道:“不是喜欢珍宝,而是这些首饰有问题。”
李琳琅哦了声。
苏珞看向画角,问道:“你说的那个传闻是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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