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味道
待陈管家离去，虞太倾和画角便也与苏珞道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
画角心中一直在琢磨方才的那具女尸，干瘪黝黑，触之僵硬宛若木石，一如虞太倾所言，她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妖害的。
她蓦然想起那日遇渊所说的话：你们且等着，自此往后，你们伏妖师的日子不会再好过。
画角不禁有些头痛。
阑安城是天枢司的天下，衙门里几十号伏妖师，能避过天枢司害人的妖，又会是什么妖？
她的思绪正陷在女尸和妖物中，冷不防虞太倾说道：“午膳时辰到了，不如我们在外面凑合用一些吧。”
画角这几日一直为虞太倾做饭，再没想到他居然吃上瘾了。原本每日里让狄尘在外面食肆打包膳食，这会儿在食肆用饭倒成凑合了。
她自认厨艺及不上外面食肆的庖厨，做出来的饭食充其量就是家常饭食。也不知他是真的喜欢，还是想奴役她。
“那再好不过了，虞都监今儿想用些什么？”
画角掀开窗幔，只见马车竟是拐到了西市附近，街上撑着伞的行人渐次多起来。街边有食肆、酒肆、和饼肆，有的酒肆门前，还有胡姬在招呼客人。
虞太倾朝外轻瞥了眼，兴致并不大：“那日你打包的毕罗味道甚好，那家食肆是不是就在西市附近？不如我们去那家。”
画角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那两笼毕罗可是特制毕罗，别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这么想着，忽然思及他这几日的怪病，别是吃特制毕罗的缘故吧。想了想觉得显然不是，因为那日在九绵山他的怪病便发作过。
那么，便是他真心喜爱。桑记的毕罗也的确很美味。
她悄然瞥了他一眼，见他专注地望着她，澄澈的眼波中，似乎满是对毕罗的期盼。
画角含笑道：“虞都监喜欢就好，那家食肆是在西市附近，只我不记得在何处了？这边食肆很多，不如我们去这家饼肆，羊羹汤饼味道也不错。”
纵然他没有起疑，她也不想随意带他去桑记食肆。
虞太倾却并不认同她的提议，抬手掀开窗幔向外望去，慢悠悠说道：“既是在西市附近，我们便慢慢找寻，总会找到的。”
画角只得应下，透过蒙蒙雨雾，打量着街边的食肆，终于看到一家毕罗食肆。
“就是这家，都监，我下去打包两笼，您且在马车里稍候。”画角说着，便命狄尘停车，正欲跳下马车，不想虞太倾蓦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你确定是这家？”他扫了一眼毕罗食肆的门匾，笑吟吟问道。
画角斩钉截铁地说道：“自然是，不会错。”
虞太倾指着门匾上的“好再来毕罗”几个字说道：“那家食肆明明是桑记，这个却是好再来，怎会是一家？”
这话却把画角问住了。她再没想到虞太倾居然晓得桑记食肆，她不记得她有说过。
“桑记？是桑记吗？都监，你瞧我这记性，只记得是这附近，竟记不住食肆名。”画角敲了敲脑袋，故作懊恼地说道。
虞太倾淡淡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说道：“不打紧，朏朏的记性一向及不上人，你记不住也很正常。”
他原本话就不多，这几日怪病缠身，话便更少了。这让画角几乎忘记了，他的嘴有时也是很毒的。
她心中恼恨，面上却笑靥如花，极力夸赞他：“莫说我是朏朏，我便是神仙，也及不上都监您。不过，都监你是如何晓得是桑记食肆的？”
“你带过来的食匣上镌刻着桑记两个字，你是没瞧见，还是……不识字？”
怎么会？
倘若她不识字，那岂不是还不如一只绿头鸭。
不过，既然是桑记给自己食肆招揽客人，在食匣上刻了字，并非虞太倾刻意去查出来的，画角便放了心。
马车很快便拐到了里顺街，虞太倾一眼便看到了桑记食肆，命狄尘停车。
两人下了马车。
门外蒸笼中的毕罗刚出锅，有几个小娘子正打着伞在门前等候。
笑语声、店小二的招呼声、还有热气混杂着雨气和毕罗的香气扑面而来。
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虞太倾下了马车，凝立在街边看了一会儿，方笑道：“便是这家吧。”
他也不待店小二过来招呼，径直入了食肆。
雨天食肆内客人不太多，画角随着虞太倾、狄尘一入食肆，便看到了正在堂内忙活的桑红药。桑红药看到画角，又看了虞太倾一眼，笑吟吟地迎上前，招呼道：“三位里面请，雅间里清静。”
虞太倾却负手在堂内寻了临窗的桌案坐下，淡淡说道：“我这奴仆喜欢热闹。”
画角笑眯眯地对桑红药道：“掌柜的，我家郎君想吃毕罗，把你们店里的毕罗，不拘什么口味，来两笼尝尝。”
桑红药瞬间明白了画角的意思，这是要寻常毕罗。
虞太倾却抬手说道：“只要樱桃毕罗和羊羹毕罗。”
桑红药连连点头：“好的，您几位稍候。”
虞太倾指着对面的座位，命画角和狄尘也落座。片刻后，桑红药便端了两笼毕罗走过来。
虞太倾拿起箸子吃了一个羊羹毕罗，眉头微蹙，缓缓将箸子放下。
“这毕罗怎生与那日的味道不同？”
桑红药笑着解释：“这位郎君，您如此说，想必平日里没下过厨吧。这调料的多少偶尔放的有些许不同，味道会有一点点差异。”
虞太倾摇摇头：“掌柜的，前两日，我这小奴曾过来要过两笼毕罗，也是樱桃毕罗和羊羹毕罗，然而味道却完全不同。就说羊羹毕罗吧，我能品出来，里面放了梅子、椒兰、葡萄甜酿，还有三种旁的调料，我虽不知是什么，但味道却能尝出来，今日的却没有。”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
画角心中一直在琢磨方才的那具女尸，干瘪黝黑，触之僵硬宛若木石，一如虞太倾所言，她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妖害的。
她蓦然想起那日遇渊所说的话：你们且等着，自此往后，你们伏妖师的日子不会再好过。
画角不禁有些头痛。
阑安城是天枢司的天下，衙门里几十号伏妖师，能避过天枢司害人的妖，又会是什么妖？
她的思绪正陷在女尸和妖物中，冷不防虞太倾说道：“午膳时辰到了，不如我们在外面凑合用一些吧。”
画角这几日一直为虞太倾做饭，再没想到他居然吃上瘾了。原本每日里让狄尘在外面食肆打包膳食，这会儿在食肆用饭倒成凑合了。
她自认厨艺及不上外面食肆的庖厨，做出来的饭食充其量就是家常饭食。也不知他是真的喜欢，还是想奴役她。
“那再好不过了，虞都监今儿想用些什么？”
画角掀开窗幔，只见马车竟是拐到了西市附近，街上撑着伞的行人渐次多起来。街边有食肆、酒肆、和饼肆，有的酒肆门前，还有胡姬在招呼客人。
虞太倾朝外轻瞥了眼，兴致并不大：“那日你打包的毕罗味道甚好，那家食肆是不是就在西市附近？不如我们去那家。”
画角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那两笼毕罗可是特制毕罗，别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这么想着，忽然思及他这几日的怪病，别是吃特制毕罗的缘故吧。想了想觉得显然不是，因为那日在九绵山他的怪病便发作过。
那么，便是他真心喜爱。桑记的毕罗也的确很美味。
她悄然瞥了他一眼，见他专注地望着她，澄澈的眼波中，似乎满是对毕罗的期盼。
画角含笑道：“虞都监喜欢就好，那家食肆是在西市附近，只我不记得在何处了？这边食肆很多，不如我们去这家饼肆，羊羹汤饼味道也不错。”
纵然他没有起疑，她也不想随意带他去桑记食肆。
虞太倾却并不认同她的提议，抬手掀开窗幔向外望去，慢悠悠说道：“既是在西市附近，我们便慢慢找寻，总会找到的。”
画角只得应下，透过蒙蒙雨雾，打量着街边的食肆，终于看到一家毕罗食肆。
“就是这家，都监，我下去打包两笼，您且在马车里稍候。”画角说着，便命狄尘停车，正欲跳下马车，不想虞太倾蓦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你确定是这家？”他扫了一眼毕罗食肆的门匾，笑吟吟问道。
画角斩钉截铁地说道：“自然是，不会错。”
虞太倾指着门匾上的“好再来毕罗”几个字说道：“那家食肆明明是桑记，这个却是好再来，怎会是一家？”
这话却把画角问住了。她再没想到虞太倾居然晓得桑记食肆，她不记得她有说过。
“桑记？是桑记吗？都监，你瞧我这记性，只记得是这附近，竟记不住食肆名。”画角敲了敲脑袋，故作懊恼地说道。
虞太倾淡淡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说道：“不打紧，朏朏的记性一向及不上人，你记不住也很正常。”
他原本话就不多，这几日怪病缠身，话便更少了。这让画角几乎忘记了，他的嘴有时也是很毒的。
她心中恼恨，面上却笑靥如花，极力夸赞他：“莫说我是朏朏，我便是神仙，也及不上都监您。不过，都监你是如何晓得是桑记食肆的？”
“你带过来的食匣上镌刻着桑记两个字，你是没瞧见，还是……不识字？”
怎么会？
倘若她不识字，那岂不是还不如一只绿头鸭。
不过，既然是桑记给自己食肆招揽客人，在食匣上刻了字，并非虞太倾刻意去查出来的，画角便放了心。
马车很快便拐到了里顺街，虞太倾一眼便看到了桑记食肆，命狄尘停车。
两人下了马车。
门外蒸笼中的毕罗刚出锅，有几个小娘子正打着伞在门前等候。
笑语声、店小二的招呼声、还有热气混杂着雨气和毕罗的香气扑面而来。
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虞太倾下了马车，凝立在街边看了一会儿，方笑道：“便是这家吧。”
他也不待店小二过来招呼，径直入了食肆。
雨天食肆内客人不太多，画角随着虞太倾、狄尘一入食肆，便看到了正在堂内忙活的桑红药。桑红药看到画角，又看了虞太倾一眼，笑吟吟地迎上前，招呼道：“三位里面请，雅间里清静。”
虞太倾却负手在堂内寻了临窗的桌案坐下，淡淡说道：“我这奴仆喜欢热闹。”
画角笑眯眯地对桑红药道：“掌柜的，我家郎君想吃毕罗，把你们店里的毕罗，不拘什么口味，来两笼尝尝。”
桑红药瞬间明白了画角的意思，这是要寻常毕罗。
虞太倾却抬手说道：“只要樱桃毕罗和羊羹毕罗。”
桑红药连连点头：“好的，您几位稍候。”
虞太倾指着对面的座位，命画角和狄尘也落座。片刻后，桑红药便端了两笼毕罗走过来。
虞太倾拿起箸子吃了一个羊羹毕罗，眉头微蹙，缓缓将箸子放下。
“这毕罗怎生与那日的味道不同？”
桑红药笑着解释：“这位郎君，您如此说，想必平日里没下过厨吧。这调料的多少偶尔放的有些许不同，味道会有一点点差异。”
虞太倾摇摇头：“掌柜的，前两日，我这小奴曾过来要过两笼毕罗，也是樱桃毕罗和羊羹毕罗，然而味道却完全不同。就说羊羹毕罗吧，我能品出来，里面放了梅子、椒兰、葡萄甜酿，还有三种旁的调料，我虽不知是什么，但味道却能尝出来，今日的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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