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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啊?”我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我的草稿本,随后抬头看向显示屏——题目中我把5a看成了8a!

    “嗯…”我摸了摸鼻子,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我看错了…”

    老师扫了我一眼,留下了一句“再算一算。”就走了。

    我把安然的草稿本还给了她,乖乖听老师的话,重新验算。

    没过多久,我就算出来了和安然那步一样的结果,可问题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指导,而老师又远在我附近之外,只能靠自己了。

    “好了,大家先停一停笔,”不知何时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示意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咱们来看一下啊!”说着,她就开始边讲边板书。

    我认真地听着,赶紧记笔记,就怕待会儿她擦了,我连私底下再次思考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说,这个——”忽的,老师止了话语,“大家先听,不要着急记笔记,记笔记是次要的,要分清轻重缓急。”语毕,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说改就改,立刻停笔,回给她一个真诚的眼神。

    然后,等她转身后,悄悄原形毕露。

    我不是不知道,听讲比做笔记重要,只是听讲的时候不一定所有的题目都能当堂听懂,抄下必要的步骤,可以为私下复习的时候提供帮助,减少一直麻烦老师的次数而已。

    我也明白,抄下步骤之后,要自己再多想一想。

    可如果不抄下步骤的话,我害怕私底下复习时浪费很多时间去思考,一旦想不起来关键步骤,效率就会大打折扣。

    可有的时候没有好好听,就像对着答案看题目,也的确会出现看不懂答案的情况,真是鱼和熊掌都不给选择!

    课下后,我在老师离开教室前叫住了老师,“我能不能麻烦问一下老师这几个题?”

    她拿过我的题目,又返回讲台上,一边看一边放下她的教材,“这个题用半角公式啊,把它化出来就是这个。”

    “半角公式…”我的脑袋像是短路了似的,一点与之相关的信息也翻找不出来,“那用半角公式就能解出来了?”

    苏雅娟撇撇嘴,一脸无语地看向我,“你说呢?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嘛!”

    可问题是,我不知道该在那一步用半角公式化简这个式子啊!

    “老师,能不能…帮我”“嗯…给我一点提示啊?”我犹豫着问,冷汗也悄悄爬上了我的后背。

    “这是计算问题,”老师回答得不带任何感情,“你应该去问你们初中老师。”

    这话,这话我怎么接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又说道:“有没有了?没有我走了。”

    我一听这话,立刻慌了神,“等等…等一下,”我看向老师,“还有这个。”指着错题本上的另一道题目。

    老师粗略地看了一下,眉头就慢慢地皱了起来,“这个不是我上课刚讲完吗?你没听?”

    “它们…”听她这样的语气,我的冷汗配合着我的不知所措瞬间笼罩住了我的整个身体,“我,我听了,但是没太听懂那道…”

    我“题”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再次轻车熟路地打断了我,“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你在给我编故事!”

    什么?!

    我愣在了原地,惊讶的并不是老师对我说的话,而是话的本身,因为我记得我们同学之间流传的版本是这样的——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她说完就走了,回过神的我默默地抱起我的错题本,走下了讲台。

    “又被苏雅娟骂了?”安然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清了清嗓子,学着苏雅娟的口气一本正经地回答:“安然同学,请你不要表现得这么让人讨厌可以吗?”

    “解释就是掩饰。”安然眉飞色舞地看向来找她借东西的郭嘉欣。

    郭嘉欣会意,“掩饰就是事实。”

    “事实就是你在给我们编故事!”李珊然也配合着她们的调侃。

    “哎呦喂!”安然阴阳怪气地启齿,“我们几个怎么配得上让大作家给我们编故事呢?”

    说着,她站了起来,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只有苏雅娟才配得上让大作家给她讲故事啊!”

    “安老然!”我向她扑去,“你说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安然“噌”地一下就跑了,我顺势伸手去抓她,却被郭嘉欣紧紧地钳住了胳膊,“安然快跑!”

    郭嘉欣本身就长得比较高,而且还极有力气,强大的身高压制和力量悬殊下,我不得不认输,但我依然用嘴发泄,“安小人,得志便猖狂!”

    随即回头看向郭嘉欣,“郭恶霸,仗势欺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哎呦,你看这个家伙,能的嘞,安安给我们报仇!”郭嘉欣看向远处的安然。

    安然立刻从我们身后跑过来,摸摸我的脑袋,像是在摸一条小狗一样,“你说谁是小人?谁得志变猖狂啊?”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啊?”很想打她,但我的手却被郭嘉欣紧紧地钳着。

    “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啊?”郭嘉欣抓我胳膊的力道又用重了几分,“当然是许小人,许小人得志便猖狂了!”

    闻言我猛地回头,“我咬你啊!”

    “是了,就是我记性不太好,”安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怎么忘了咱俩可是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的化身了呢!”

    “安老然,”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快停止你的狗叫!”

    “你好有种啊!”这下子安然好像彻底被惹怒了,“狞笑”着伸出了她的“爪子”就开始挠我,“错了没有,错了没有啊?”

    “放开…哈哈…放开我,别挠了,好痒,哈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抓着我,一个挠着我,这也太过分了!

    最终,我还是没有扛过“大刑”,向“敌人”服了软,“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两位女侠!”

    “铃铃铃——”

    突然想起了上课,脸瞬间扭转战局,我挣脱郭嘉欣,她也放手往教室座位上跑,安然也一身戒备地看着我,慢慢坐下,“你别轻举妄动啊!”

    “本大王才不会认输呢!”坐下后,我也向安然继续挑衅。

    “那就走着瞧啊!”回应我的,是安然毫无威慑力的威胁。

    不在理会小人,我看了眼表,6:30了,再自习20分钟就能去吃饭了!

    那就把刚数学老师讲的知识点再看一看,把错题改一改吧!

    一边改一边想着,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呢?鱼粉还是米线?要不米汤配土豆饼?不行,想吃鸡肉饼了,那就鸡肉饼配豆浆?

    真是越说越饿。算了,先问问安然今晚去哪个食堂吃,再做决定吧!

    于是就塞了张纸条给她。

    纸条传回来后,我看了一眼,上面就只有一个字:“二。”

    二食堂啊,就买一碗鸡汤米线吧。

    第二道错题刚改到一半,下课铃就如期而至了。

    “我在二食堂老地方等你,走了。”

    留下这句话,我就朝门口窜了出去。

    因为是自习课,老班一般情况下是不过来监视我们的,所以我才敢这么嚣张,铃一打就跑了!

    等安然端上饭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吃了。

    “你吃什么饭呀?”看她吃的是之前没有见她吃过的饭菜,我好奇地问道。

    安然一边放下饭碗一边坐下回答,“这个好像是新出的,上面是鸡肉沙拉配土豆丝,下面是白大米,还有番茄酱和小青菜。”说着,他就夹了两块鸡肉,放进我的碗里。

    “你尝一尝。”夹给我后,她自己也吃了一块放进嘴里。

    “谢谢,”我并没有着急着吃,而是夹起我碗中的菜给她夹过去,“给你尝尝这个腐竹,”夹完腐竹,我又夹了一块小素肠给她,“还有这个,你尝一尝,我觉得味道还可以。”

    看到安安吃下后,我也把她给我的鸡块送入口中。

    安然吃完后,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嗯,这个好好吃啊!”说完,她慢慢低头,抬眼看我,“我能不能再吃一口啊?”

    我二话没说,把碗推给了她。

    她没有第一时间吃我的米线,而是把她的米饭推到我面前,“你尝一下米饭怎么样。”

    很喜欢和安然的相处方式,即使是很要好的朋友,仍然会以十分客气礼貌的话语去触碰双方之间需要被尊重的地方。

    其实我和安然认识也就两个多月,高一刚来就是舍友,正好是上下铺,所以就成了彼此的温暖。

    可哪怕时间短了些,我也可以感觉到,安然她本身,就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而她,也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相处最舒服的朋友了。

    对,没错,和她相处,就是很舒服,一种有距离感却仍然亲密无间的舒服。

    就这样,我们像往常一样一起共进晚餐。

    “快快快,还有五分钟!”吃完饭的我极力催促安然,“我还想上个厕所。”

    安然将最后一勺大米放入口中,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好了,走!”

    送完碗筷,我拉着她着急忙慌地下楼。

    因为食堂有两层楼,所以我们习惯性地把一楼的食堂叫做一食堂,二楼的食堂叫做二食堂,另外还有一个独立的食堂就排到了老三,因此大家习惯称呼那里为三食堂。

    “你别着急,时间完全赶得上。”气喘吁吁的安然无奈地拉住我,放慢脚步。

    看她这样,我更着急了,“厕所就那么小,等去迟了,很挤的!”

    “我真是服了你了!”安然叹了口气,“七点半才上晚自习,老班让咱们七点一刻回教室,这个点大家都基本上没怎么吃完饭,所以你去了不会挤的。”

    我一下清醒,“你说的对,我怎么突然癔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