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平安夜的苹果
时间过了一个月，三变自己在洛北市的第一人民医院门口开了一家水果超市。
《三变百味水果》由于这个地段房租比较贵，投资也比较大，家里前前后后从他出监狱到目前，已经卖了两套房，刚开始三变还是心里非常愧疚，时间长了，就麻木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水果超市上下共200个平方，一层是卖场，二楼是库房，还有隔出来一个房间和卫生间，三变平时就自己住这里。
生意刚刚开始，也就招了3个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男的搬货干打扫。水果的寿命很短，必须要流转快，起初为了快速上货，也没有看品种的特性，比如，哈密瓜，坚果，苹果，梨这类易存放也是大众无数多的应该多进店，猕猴桃，樱桃，芒果，葡萄这类尽量两天流转一次，不然亏损的概率太大了。
三变这个人干什么都是面子最重要，初次装修就花费太多钱，进货也都是高档的居多，亲民水果反而占比不到总店百分之十。
店整个开起来加上首批货花费了将近40多万，不过店开起来特别高端，招的三个营业员，都是18.19岁的漂亮小姑娘，其中有两个能说会道的，生意也算马马虎虎维持，目前不怎么赚钱，也不赔钱。
日子就这样忙碌碌的过了一年，又临近新年了，到处都贴的迎接2015年，这一年三变25岁了。
店里有个小女孩叫张晓莫，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很艳俗的美，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瓜子脸大大的眼睛，走路都是风情万种，她现在是三变水果店的店长，由于家是外地的，平时也就在店附近租的房子住。
她经常下班很晚，收拾好所有东西都晚上11.00了。三变也就一个人住楼上，他经常回想过去，他怕安静，怕安静下来，那些关于萧小晓的回忆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经常有个下意识的动作，经常拍打自己的头，他不是想忘了她，他想快点，再快点赚钱，然后再光鲜亮丽的占在她面前，对她说“对不起，小小”，男人的自卑感都来自爱情，他爱上一个人，他才会自卑，会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差劲。
“王总，你在吗？我上来拿一下东西”
张晓莫一边喊着一边朝楼上走，她经常帮王总收拾床铺，也帮他洗衣服，她老家是山里的，她年纪不大也没读过什么书，之前一直在KTV工作，下班脱了工服，穿着比较暴露性感，成熟的特别早，就因为经常跟王总接触，她觉得王总，年轻帅气，也没有女朋友，关键家里还是当地人，心思就往男女方面想了，店里人也都默认她是未来老板娘了。
“王总，我上来了”
说话间，张晓莫就上来了，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三变的隔间门口，撩开门帘，看到带着耳机正在打游戏的王总，他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肌肉均匀，男性魅力十足，正背对着门口。
“王总！”
女孩调皮的跑到电脑桌旁，依着电脑桌，对着三变眨眨眼。顺便拿起三变正在喝的雪花啤酒喝了一口。
“你有事？没事就收拾下班，我没穿衣服，你一个女孩也不知道害臊”
三变头也没抬对着女孩说，他从来没想过男女的事，他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他心里有人，他不孤单。
“哦，那我把你衣服帮你洗了”
女孩一脸尴尬，扭身把三变的衣服拿走了。
“啊！”
哐噹一声，三变赶紧起身过去看，楼梯有点太陡了，张晓莫穿着恨天高的高跟鞋，不小心踩空了，三变赶紧抱起女孩，抱到床边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哈哈哈”
女孩笑的前仰后翻，
“看你紧张的，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脚有点扭了，一会就好了”
女孩低头看着蹲在旁边的男孩，手不由自主的摸了他的脸，他的脸有点胡渣，摸起来很粗糙。
“那我送你回去，顺便去药店给你买点红花油擦擦”
三变刻意忽略那双手，起来穿了衣服，直接扶着女孩出了门。男人就是如此，永远不会拒绝一个爱慕的自己的女人，即使自己不爱她。
张晓莫的出租屋就在水果店的后面，很近，去药店买了红花油，三变扶着她进去了，女孩一个人住，是个很简单的民房，唯一好的就是带了一个简易的卫生间。
“我用一下洗手间”
三变进去洗手间方便了一下，等他出来，看到女孩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王总，我什么都不强求，我就是很喜欢你，我保证不会纠缠你”
女孩几乎带着哭腔说到。语言和动作是一气呵成，直接抱着三变吻了起来，起初三变还有些被动，可是一来二去也就成了两个人的缠绵，自然，张晓莫也是情场老手，自然懂得如何抓住男人，三变情到深处，喊了一声
“小小”，
张晓莫以为喊得是她，一夜缠绵，不知道算不算爱情，反正没有涉及金钱利益，暂且算爱情吧！
“小张，不好意思！太冲动了……”
三变已经起身穿好衣服准备走了。
“我喜欢你叫我晓晓，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
晓莫从背后抱住三变，脸贴在他的背上。当听到小小二字，三变突然一阵清醒，他感觉自己像个叛徒，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他感觉离萧小晓又远了。能摸的到的希望，是一个人努力的动力，当希望越来越渺茫，也是一个人颓废开始的理由！三变属于后者。
“我还是叫你小张吧，我们就这一次，都是成年人了，你要以后有什么需求，我能力范围内，绝对做到，我先走了”
10月底的深秋，天还不是特别凉，三变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套。他想起了那个自己抱了一整夜，看了她一整夜的女孩，她就像薄荷一样，总是清凉凉，让人烦躁的情绪平复下来，可她在哪里？听别人说在法国，估计她恨惨了自己，也可能彻底忘了自己，毕竟自己做了那么残忍的事。三变边走边打自己的头。
泛黄的路灯把他身影拉的很长，明明是30多岁的小伙，看起来落寞普通老人一般……
三变之前也交过好多女朋友，也都是同居了，可这次的这个小张就不一样，什么也没说，跟以前一样正常上班，唯一就是对三变越来越殷勤。
“王总，这是早餐，不吃对胃不好”
三变还没起床，早餐必然就在床头电脑桌上。午饭也是，只要三变在店里，毕竟每天不重样的送过来，还陪三变打游戏，衣服，整理床铺，简直就是旧社会的侍女，偶尔也陪着三变入眠。两个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维持了两个月，眼看就到圣诞节了，店里提前把活动都准备好了。越是节日，进货价也越贵，去年圣诞节，算上其他小店调货，苹果就卖了3万多斤，最后还不够卖了，目前进价也是5.98一斤，都是特别成色好的美国蛇果，离圣诞还有10天左右，三变正在考虑进多少合适。看看时间也都11.00了，明天打电话去批发市场问问，三变心里正盘算着。
“王总，你在楼上吗？”
楼下传来张晓莫的喊声。
“在，有啥事？”
三变并不讨厌张晓莫，反而很享受她的伺候，刚开始还比较不好意思，慢慢就习惯了。噔噔噔，女孩上楼了，今天她花了一个很画了艳的妆，尤其是那红唇诱惑十足，穿了一个白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几乎透明的黑色蕾丝紧身裙，一双细细的高跟鞋，大衣外套敞开着，里面蕾丝裙是深V的，女性魅力十足。
“王总，我家里人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我明天想请一天假……”
话还说完。三变抱着她就吻到了床上。
“王总，我很爱你，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对不起，我……”
又是一个吻，带着惩罚带着霸道。
“今后就你了，你就是我女朋友”
三变自从想通了，他跟萧小晓今生无望，甚至见面都不可能了，什么爱不爱情，他也老大不小了，就想找个对自己好，孝顺父母的过日子，他看着张晓莫这么殷勤的对自己，他找这样人也不错。
“青植，我爱你”
张晓莫大胆起来，喊着三变的名字……三变决定在对面小区租一套房，自己跟张晓莫住，这样也方便照看店里。自从关系公开，小张，嗯，我们暂且这么称呼她。干活就不那么勤快了，俨然一副老板娘的姿态，店里气氛也搞得有点紧张，三变在店里的时候，抢着干活，三变不在店里，就翘二郎腿，嗑瓜子，要不就是在描眉画目，其实店里有监控，这些三变也知道个大概，可男人麽，就觉得人家女孩子跟了自己，能在店里帮忙就不错了。
后天就是圣诞节了，今天6万斤苹果已经到店里，现在临时雇了十几个人在包装礼品品种，为明晚平安夜的销售做准备，这几天已经陆续接到各个酒店庆典活动的订单，三变这也是跟着一块干活。
这冬天就是这样，苹果装在礼品袋，装太早了，店里有空调，袋内容易起雾，影响存放和美观，只能是加班加点赶工。一楼大概20多人，如火如荼的干着。
小张：青植，你上来一下！
余生：我正忙着，你累了，你先休息。
小张：你上来一下麽，人家想你了
三变看到小张发来的微信，看看时间都晚上12.30了，估计今晚得干到3.4点.忙了一天，他也想眯一会。他上楼，先洗了手，进了隔间，刚撩开门帘，小张就扑了过来，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
“我好想你，你这几天都不在，我真的好想你”
小张含情脉脉的看着三变。
“你个小妖精，说你想要什么，平安夜，圣诞节，我真的没时间陪你过节。”
三变最近一直在外地，忙着进货，忙着谈销路，他们确实有大半个月没有见了。
“我只要你陪我！”
小张自从跟了三变，大钱没给她花多少，可小钱就没缺过她，包括给她老家买东西，三变可算是很大方了。
“别闹，底下那么多人，楼上隔音不好。”
三变轻轻推开了点跟小张的距离。
“这样啊，我不管！”
小张看着年龄不大，可是听说之前谈过好几个男朋友，特别会那些男人喜欢的狐媚手段，她太懂如何讨好一个男人。温香软玉在怀，谁能把控的住呢，想到下面还有那么多人，又紧张又刺激。
三变安慰了小张以后，给女孩盖好被子，自己继续下楼看着大家干活，这次光苹果就进了30多万元的，就等着明天打干一场……
洛北是北方的城市，当然冬天会下雪，而谁也料想不到，平安夜当天洛北市暴雪来袭。凌晨两点多工人忙完下班走的时候，还没有飘雪，甚至还有朦胧的月光，谁知到了凌晨四点多就开始飘雪，起初只是洋洋洒洒的一下，可到了早上7点多，雪越下越大，路面上已经有20厘米厚的积雪了，可这雪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三变因为忙的太晚，本来水果店也就是10点才营业，所以还在睡觉。
“叮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三变翻了身接了电话。“
王总，今天有雪灾了，很多路都封了……”
三变一下坐起来，打开窗户，我的天，看看时间才7.59分，楼下路上积雪已经没过成人膝盖了。
“植，怎么了？”
旁边的小张也醒了，被窗外的冷空气吹的打了一个激灵，半裹着被子，趴过去看，看到那么大的雪，还来不及惊讶。
手机，座机，微信，各种信息都来了，都是客户退订单，都是取消各种活动订单。
三变之所以定了30多万元的苹果，是因为他有几个发小，给他说的洛北市大大小小30多家酒吧平安夜活动，全部从他这里拿货，基本都是1万左右的订单，再加上自己零售，本来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张一博：“三变，不好意思，你看这百年不遇的雪灾，今晚我兄弟的几个场子都关门了，政府不让办活动，现在我在家，连门都出不去，实在不好意思”
三变“一博，你看还能不能帮忙，哪怕少拿点，钱随后付都可以。”
张一博“那我再问问吧，我可不敢保证，你赶紧看看其他地方谁还要”
“嘟嘟嘟”挂断了。
余生：我让工人一会给你送货去，你发个地址。
武旭：兄弟，正想跟你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边KTV，酒吧，连饭店都关门了，实在是自然灾害，谁能想到这么严重，我都快活不下去，损失太大了…………
接了很多电话，都是说这种困难，谁能想到平安夜，怎么偏偏这么不平安，不就下个雪，怎么能成了灾害。
“现在怎么办，我们那么多货，当时我说要收定金，你说没问题，都是兄弟，你看看现在，出了问题，只能我们自己担着，呜呜呜……”
张晓莫看着满满仓库的货，一边数落一边抽泣。三变点上一根烟，打开电视，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各种路断了，房塌了，连环车祸事故，政府要求取消所有大型娱乐活动，尽量保持居家，不要继续制造社会恐慌，等待雪停，所有路段已经开始清理工作，只是雪还是不停……
当初就是自己太相信别人，本来收了定金，最起码不至于赔钱这么多，现在店门口积雪太厚，卷闸门还打不开。三变绝对上天在跟他开玩笑，好不容易人生有了起色，如果这一次再赔进去，估计自己还得几年才能翻身。
中国人有句古话：祸不单行。就在三变开始准备先打开门在说，准备在跑几个地方推销一下的时候，房东阿姨电话打了进来
“小王啊，你这边没事吧，房子没问题吧”，
三变“阿姨，就是门口雪太厚，不好打开，其他还没发现问题”
“那就好，其他村里的门面房好多都塌了，就是你那边拐角的，卖山东炒货的那家，房塌了，把人都压下面了……”
“哦，那阿姨，我这边没事，我还要收拾一下，我先挂了”
“哎哎，小王，主要就是我们这片这次事故太严重了，政府要求统一整改，估计到年底12月前，我想着你一个小伙子做生意也不容易，我把房租退给你，你这几个月就赶紧找地方，其他房东都没给租客说，这几个月房租我也不要你的，你就先干着，然后找地方”
“好，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三变挂了电话，整个人感觉都跌到了谷底，他现在不仅面临赔钱，还要面临失业，面临破产。
用开水浇了好久，卷闸门开了，外面路面了还是厚厚的积雪，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路灯都被压塌了，电线都垂到了地上，对面医院门口的牌子都倒了。三变感觉前所未有的冷，照目前这样下去，水果都会被冻坏，他努力了2年多，就这么打水漂，还有可能背上10几万的欠款，真的是天要亡他，可笑的是他居然手机通讯录那么多人，不知道找谁帮忙，他把手机静音了，索性蒙着被子睡觉，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蒙着被子嚎啕大哭，可能是累了，心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感觉黑了，一天都没吃东西，三变整个人都感觉虚脱了，他不敢接电话，不敢面对，可事实是不面对也不行，事情必须有个了结。
三变开始拿起本子做盘点，他想着先统计一下库存，看尽能力能处理多少就处理多少，不然这目前停电，水果迟早都冻坏了。
“小张，你给我拿一下计算器！小张！小张！”
三变借着应急灯的光，在库房盘点。咚咚咚，小张拿了计算器过来
“植，我们都赔了吗？这以后怎么办？我想不行我明天先回家，我好久没回去了……”
小张其实看着三变赔了这么多，害怕跟着他一起还债。啪！三变打了张晓莫一个巴掌
“你他妈看我赔钱了，怕我养不起你了，你想滚，就赶紧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张一博的事！”
“我跟他没有什么，你平时除了工作，就是打游戏，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每次喝醉，或者跟我做爱高潮，你都喊的事，小小，就是你那个烂钱包里的背影吧……”
啪啪，又是几个巴掌，在听到小小两个字，龙有逆麟，尔小小就是那个不能触碰的点，三变一脚踹到小张的腹部，毕竟是个女的，直接痛的大哭，三变正是心烦，就让她滚了，本来也就是大家各取所需，现在想想她跟着自己，也没什么好日子，就当放过她了。
大雪下了整整一天，这会外面确是月色撩人了，想想自己突如其来的打击，三变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
早上到现在滴水未沾，似乎谁都忘记了，今天是他32岁生日。咚咚咚，敲门声，三变以为张晓莫回来了，不耐烦的打开门，看到两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手上提了好多东西，一看就是走了好远的路。
“青植，你吃饭了没有”
母亲先开口了。打量着年迈的父母，大雪路都封了，他们怎么过来了，他们家离这里最近也有15公里路程，这天气，他们得有多远。
“爸，妈，赶紧进来，你们怎么过来了，路上这么滑……”
三变说这哽咽起来，眼泪止不住流，有父母在，人永远都有孩子气。
“哭啥哭，你爸妈还没死呢，有多大的事，你一天不接电话，都快把你妈急死了，我问了你的几个朋友，不就是几十万的货，这么点事，你都经不起？”
父亲坐下来，看着跟母亲抱头痛哭的三变，大声指责着。
“爸，对不起，我感觉自己太失败了，努力了这么久，没赚到钱，眼看着又要赔了。”
三变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父亲说。
“这店出了问题，跟你经营能力没有关系，这是天灾，受影响的不是你一个人，你看你边上的铺子，人都出事没了，新闻我也看了，这边干不成，先等路通了，搬到咱家商店去卖，最起码降低点损失。”
父亲点起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儿子，你还记得那个萧小晓吗？今天12点多，我跟你爸正要出门，碰见她二叔，说给你带了一个快递，说能帮你卖水果，让你赶紧打开看。”
母亲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快递件，没有署名，一看就是自己装进去的。
听到萧小晓三个字，已经很震惊了，她回来了？她听别人说了？他居然还能引起她的注意，她还愿意帮他。一份快递文件，仿佛千斤重，三变小心翼翼的撕开封口，里面是一张A4纸，三变取出来，看到上面用铅笔写的文字，他想可能她在酒店写的。
哥哥：很意外吧！我昨天回国，今早就看同学发的朋友圈，听说，找不到你的，你的店里面临拆迁而且听说有很多货积压了。我呢，一如既往这么好心，你呢，就当欠了我的，曾经我想过，再也不要跟你有任何联系，但是呢，我感觉，还是绕不过你。如果命运让我们纠缠，那我就选择纠缠。这是电话……，他是我一个朋友，我跟他说好了，他们今年单位元旦给职工发福利，我让他选了你的水果，至于价位，那个我就不太懂，还有，他们单位有3000多个员工，我想你的问题应该迎刃而解了。你就跟他说，萧小晓推荐的你。好了，至于你的店要拆迁，那没办法，我们总不能影响社会主义进步的方向。做人呢，开心就好，莫要强求。最后一点，不知道你还爱不爱我，还是不是那个满眼都是我的你，如果你变了，也无所谓了，我就当做做好事，积福了。山高水长，原来要相逢的总会相逢。哥哥，生日快乐，加油，看好你哦。我们之间全凭偶遇，不要刻意找我，那样太不浪漫了。
小小
2015年12月24日
就这样，本来在地狱了三变，瞬间感觉被一双手拉到了天堂。虽然他有过很多恋情，很多个女朋友，但他心里始终只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他深爱的女孩，她回来了，还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这个下雪的冬天，特别的冷，冷到了骨头里，连呼吸都冷的牙疼。
三变按照萧小晓给的电话，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最起码库存里的水果，都出理完了，还稍微赚了一点钱，剩下的水果，都是不太好的，也就5000多块钱库存，路刚通，就拉到了三变的家的商店，就这样便宜处理，10块钱一箱。再就是之前水果店里的冰箱之类，都是统一卖了。
整理好这些事，三变去找萧小晓，问了很多人，也找了很多地方，都说她已经走了，甚至如果不是手里这封信，三变都不敢相信，萧小晓回来过，她就跟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三变的世界里。
然而她也像一颗烟花，在三变心里脑海里爆炸，花火在他身体的每个毛孔炸出绚烂的颜色，他活了，虽然他从未真正死去过。
这一天，艳阳高照，三变叫了出租车，准备去机场，他要去法国旅游，报了团，这个团10天，有两天自由行，他只是想去她生活的地方看看，他想亲口跟他说：小小，冬天快乐！
《三变百味水果》由于这个地段房租比较贵，投资也比较大，家里前前后后从他出监狱到目前，已经卖了两套房，刚开始三变还是心里非常愧疚，时间长了，就麻木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水果超市上下共200个平方，一层是卖场，二楼是库房，还有隔出来一个房间和卫生间，三变平时就自己住这里。
生意刚刚开始，也就招了3个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男的搬货干打扫。水果的寿命很短，必须要流转快，起初为了快速上货，也没有看品种的特性，比如，哈密瓜，坚果，苹果，梨这类易存放也是大众无数多的应该多进店，猕猴桃，樱桃，芒果，葡萄这类尽量两天流转一次，不然亏损的概率太大了。
三变这个人干什么都是面子最重要，初次装修就花费太多钱，进货也都是高档的居多，亲民水果反而占比不到总店百分之十。
店整个开起来加上首批货花费了将近40多万，不过店开起来特别高端，招的三个营业员，都是18.19岁的漂亮小姑娘，其中有两个能说会道的，生意也算马马虎虎维持，目前不怎么赚钱，也不赔钱。
日子就这样忙碌碌的过了一年，又临近新年了，到处都贴的迎接2015年，这一年三变25岁了。
店里有个小女孩叫张晓莫，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很艳俗的美，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瓜子脸大大的眼睛，走路都是风情万种，她现在是三变水果店的店长，由于家是外地的，平时也就在店附近租的房子住。
她经常下班很晚，收拾好所有东西都晚上11.00了。三变也就一个人住楼上，他经常回想过去，他怕安静，怕安静下来，那些关于萧小晓的回忆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经常有个下意识的动作，经常拍打自己的头，他不是想忘了她，他想快点，再快点赚钱，然后再光鲜亮丽的占在她面前，对她说“对不起，小小”，男人的自卑感都来自爱情，他爱上一个人，他才会自卑，会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差劲。
“王总，你在吗？我上来拿一下东西”
张晓莫一边喊着一边朝楼上走，她经常帮王总收拾床铺，也帮他洗衣服，她老家是山里的，她年纪不大也没读过什么书，之前一直在KTV工作，下班脱了工服，穿着比较暴露性感，成熟的特别早，就因为经常跟王总接触，她觉得王总，年轻帅气，也没有女朋友，关键家里还是当地人，心思就往男女方面想了，店里人也都默认她是未来老板娘了。
“王总，我上来了”
说话间，张晓莫就上来了，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三变的隔间门口，撩开门帘，看到带着耳机正在打游戏的王总，他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肌肉均匀，男性魅力十足，正背对着门口。
“王总！”
女孩调皮的跑到电脑桌旁，依着电脑桌，对着三变眨眨眼。顺便拿起三变正在喝的雪花啤酒喝了一口。
“你有事？没事就收拾下班，我没穿衣服，你一个女孩也不知道害臊”
三变头也没抬对着女孩说，他从来没想过男女的事，他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他心里有人，他不孤单。
“哦，那我把你衣服帮你洗了”
女孩一脸尴尬，扭身把三变的衣服拿走了。
“啊！”
哐噹一声，三变赶紧起身过去看，楼梯有点太陡了，张晓莫穿着恨天高的高跟鞋，不小心踩空了，三变赶紧抱起女孩，抱到床边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哈哈哈”
女孩笑的前仰后翻，
“看你紧张的，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脚有点扭了，一会就好了”
女孩低头看着蹲在旁边的男孩，手不由自主的摸了他的脸，他的脸有点胡渣，摸起来很粗糙。
“那我送你回去，顺便去药店给你买点红花油擦擦”
三变刻意忽略那双手，起来穿了衣服，直接扶着女孩出了门。男人就是如此，永远不会拒绝一个爱慕的自己的女人，即使自己不爱她。
张晓莫的出租屋就在水果店的后面，很近，去药店买了红花油，三变扶着她进去了，女孩一个人住，是个很简单的民房，唯一好的就是带了一个简易的卫生间。
“我用一下洗手间”
三变进去洗手间方便了一下，等他出来，看到女孩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王总，我什么都不强求，我就是很喜欢你，我保证不会纠缠你”
女孩几乎带着哭腔说到。语言和动作是一气呵成，直接抱着三变吻了起来，起初三变还有些被动，可是一来二去也就成了两个人的缠绵，自然，张晓莫也是情场老手，自然懂得如何抓住男人，三变情到深处，喊了一声
“小小”，
张晓莫以为喊得是她，一夜缠绵，不知道算不算爱情，反正没有涉及金钱利益，暂且算爱情吧！
“小张，不好意思！太冲动了……”
三变已经起身穿好衣服准备走了。
“我喜欢你叫我晓晓，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
晓莫从背后抱住三变，脸贴在他的背上。当听到小小二字，三变突然一阵清醒，他感觉自己像个叛徒，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他感觉离萧小晓又远了。能摸的到的希望，是一个人努力的动力，当希望越来越渺茫，也是一个人颓废开始的理由！三变属于后者。
“我还是叫你小张吧，我们就这一次，都是成年人了，你要以后有什么需求，我能力范围内，绝对做到，我先走了”
10月底的深秋，天还不是特别凉，三变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套。他想起了那个自己抱了一整夜，看了她一整夜的女孩，她就像薄荷一样，总是清凉凉，让人烦躁的情绪平复下来，可她在哪里？听别人说在法国，估计她恨惨了自己，也可能彻底忘了自己，毕竟自己做了那么残忍的事。三变边走边打自己的头。
泛黄的路灯把他身影拉的很长，明明是30多岁的小伙，看起来落寞普通老人一般……
三变之前也交过好多女朋友，也都是同居了，可这次的这个小张就不一样，什么也没说，跟以前一样正常上班，唯一就是对三变越来越殷勤。
“王总，这是早餐，不吃对胃不好”
三变还没起床，早餐必然就在床头电脑桌上。午饭也是，只要三变在店里，毕竟每天不重样的送过来，还陪三变打游戏，衣服，整理床铺，简直就是旧社会的侍女，偶尔也陪着三变入眠。两个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维持了两个月，眼看就到圣诞节了，店里提前把活动都准备好了。越是节日，进货价也越贵，去年圣诞节，算上其他小店调货，苹果就卖了3万多斤，最后还不够卖了，目前进价也是5.98一斤，都是特别成色好的美国蛇果，离圣诞还有10天左右，三变正在考虑进多少合适。看看时间也都11.00了，明天打电话去批发市场问问，三变心里正盘算着。
“王总，你在楼上吗？”
楼下传来张晓莫的喊声。
“在，有啥事？”
三变并不讨厌张晓莫，反而很享受她的伺候，刚开始还比较不好意思，慢慢就习惯了。噔噔噔，女孩上楼了，今天她花了一个很画了艳的妆，尤其是那红唇诱惑十足，穿了一个白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几乎透明的黑色蕾丝紧身裙，一双细细的高跟鞋，大衣外套敞开着，里面蕾丝裙是深V的，女性魅力十足。
“王总，我家里人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我明天想请一天假……”
话还说完。三变抱着她就吻到了床上。
“王总，我很爱你，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对不起，我……”
又是一个吻，带着惩罚带着霸道。
“今后就你了，你就是我女朋友”
三变自从想通了，他跟萧小晓今生无望，甚至见面都不可能了，什么爱不爱情，他也老大不小了，就想找个对自己好，孝顺父母的过日子，他看着张晓莫这么殷勤的对自己，他找这样人也不错。
“青植，我爱你”
张晓莫大胆起来，喊着三变的名字……三变决定在对面小区租一套房，自己跟张晓莫住，这样也方便照看店里。自从关系公开，小张，嗯，我们暂且这么称呼她。干活就不那么勤快了，俨然一副老板娘的姿态，店里气氛也搞得有点紧张，三变在店里的时候，抢着干活，三变不在店里，就翘二郎腿，嗑瓜子，要不就是在描眉画目，其实店里有监控，这些三变也知道个大概，可男人麽，就觉得人家女孩子跟了自己，能在店里帮忙就不错了。
后天就是圣诞节了，今天6万斤苹果已经到店里，现在临时雇了十几个人在包装礼品品种，为明晚平安夜的销售做准备，这几天已经陆续接到各个酒店庆典活动的订单，三变这也是跟着一块干活。
这冬天就是这样，苹果装在礼品袋，装太早了，店里有空调，袋内容易起雾，影响存放和美观，只能是加班加点赶工。一楼大概20多人，如火如荼的干着。
小张：青植，你上来一下！
余生：我正忙着，你累了，你先休息。
小张：你上来一下麽，人家想你了
三变看到小张发来的微信，看看时间都晚上12.30了，估计今晚得干到3.4点.忙了一天，他也想眯一会。他上楼，先洗了手，进了隔间，刚撩开门帘，小张就扑了过来，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
“我好想你，你这几天都不在，我真的好想你”
小张含情脉脉的看着三变。
“你个小妖精，说你想要什么，平安夜，圣诞节，我真的没时间陪你过节。”
三变最近一直在外地，忙着进货，忙着谈销路，他们确实有大半个月没有见了。
“我只要你陪我！”
小张自从跟了三变，大钱没给她花多少，可小钱就没缺过她，包括给她老家买东西，三变可算是很大方了。
“别闹，底下那么多人，楼上隔音不好。”
三变轻轻推开了点跟小张的距离。
“这样啊，我不管！”
小张看着年龄不大，可是听说之前谈过好几个男朋友，特别会那些男人喜欢的狐媚手段，她太懂如何讨好一个男人。温香软玉在怀，谁能把控的住呢，想到下面还有那么多人，又紧张又刺激。
三变安慰了小张以后，给女孩盖好被子，自己继续下楼看着大家干活，这次光苹果就进了30多万元的，就等着明天打干一场……
洛北是北方的城市，当然冬天会下雪，而谁也料想不到，平安夜当天洛北市暴雪来袭。凌晨两点多工人忙完下班走的时候，还没有飘雪，甚至还有朦胧的月光，谁知到了凌晨四点多就开始飘雪，起初只是洋洋洒洒的一下，可到了早上7点多，雪越下越大，路面上已经有20厘米厚的积雪了，可这雪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三变因为忙的太晚，本来水果店也就是10点才营业，所以还在睡觉。
“叮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三变翻了身接了电话。“
王总，今天有雪灾了，很多路都封了……”
三变一下坐起来，打开窗户，我的天，看看时间才7.59分，楼下路上积雪已经没过成人膝盖了。
“植，怎么了？”
旁边的小张也醒了，被窗外的冷空气吹的打了一个激灵，半裹着被子，趴过去看，看到那么大的雪，还来不及惊讶。
手机，座机，微信，各种信息都来了，都是客户退订单，都是取消各种活动订单。
三变之所以定了30多万元的苹果，是因为他有几个发小，给他说的洛北市大大小小30多家酒吧平安夜活动，全部从他这里拿货，基本都是1万左右的订单，再加上自己零售，本来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张一博：“三变，不好意思，你看这百年不遇的雪灾，今晚我兄弟的几个场子都关门了，政府不让办活动，现在我在家，连门都出不去，实在不好意思”
三变“一博，你看还能不能帮忙，哪怕少拿点，钱随后付都可以。”
张一博“那我再问问吧，我可不敢保证，你赶紧看看其他地方谁还要”
“嘟嘟嘟”挂断了。
余生：我让工人一会给你送货去，你发个地址。
武旭：兄弟，正想跟你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边KTV，酒吧，连饭店都关门了，实在是自然灾害，谁能想到这么严重，我都快活不下去，损失太大了…………
接了很多电话，都是说这种困难，谁能想到平安夜，怎么偏偏这么不平安，不就下个雪，怎么能成了灾害。
“现在怎么办，我们那么多货，当时我说要收定金，你说没问题，都是兄弟，你看看现在，出了问题，只能我们自己担着，呜呜呜……”
张晓莫看着满满仓库的货，一边数落一边抽泣。三变点上一根烟，打开电视，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各种路断了，房塌了，连环车祸事故，政府要求取消所有大型娱乐活动，尽量保持居家，不要继续制造社会恐慌，等待雪停，所有路段已经开始清理工作，只是雪还是不停……
当初就是自己太相信别人，本来收了定金，最起码不至于赔钱这么多，现在店门口积雪太厚，卷闸门还打不开。三变绝对上天在跟他开玩笑，好不容易人生有了起色，如果这一次再赔进去，估计自己还得几年才能翻身。
中国人有句古话：祸不单行。就在三变开始准备先打开门在说，准备在跑几个地方推销一下的时候，房东阿姨电话打了进来
“小王啊，你这边没事吧，房子没问题吧”，
三变“阿姨，就是门口雪太厚，不好打开，其他还没发现问题”
“那就好，其他村里的门面房好多都塌了，就是你那边拐角的，卖山东炒货的那家，房塌了，把人都压下面了……”
“哦，那阿姨，我这边没事，我还要收拾一下，我先挂了”
“哎哎，小王，主要就是我们这片这次事故太严重了，政府要求统一整改，估计到年底12月前，我想着你一个小伙子做生意也不容易，我把房租退给你，你这几个月就赶紧找地方，其他房东都没给租客说，这几个月房租我也不要你的，你就先干着，然后找地方”
“好，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三变挂了电话，整个人感觉都跌到了谷底，他现在不仅面临赔钱，还要面临失业，面临破产。
用开水浇了好久，卷闸门开了，外面路面了还是厚厚的积雪，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路灯都被压塌了，电线都垂到了地上，对面医院门口的牌子都倒了。三变感觉前所未有的冷，照目前这样下去，水果都会被冻坏，他努力了2年多，就这么打水漂，还有可能背上10几万的欠款，真的是天要亡他，可笑的是他居然手机通讯录那么多人，不知道找谁帮忙，他把手机静音了，索性蒙着被子睡觉，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蒙着被子嚎啕大哭，可能是累了，心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感觉黑了，一天都没吃东西，三变整个人都感觉虚脱了，他不敢接电话，不敢面对，可事实是不面对也不行，事情必须有个了结。
三变开始拿起本子做盘点，他想着先统计一下库存，看尽能力能处理多少就处理多少，不然这目前停电，水果迟早都冻坏了。
“小张，你给我拿一下计算器！小张！小张！”
三变借着应急灯的光，在库房盘点。咚咚咚，小张拿了计算器过来
“植，我们都赔了吗？这以后怎么办？我想不行我明天先回家，我好久没回去了……”
小张其实看着三变赔了这么多，害怕跟着他一起还债。啪！三变打了张晓莫一个巴掌
“你他妈看我赔钱了，怕我养不起你了，你想滚，就赶紧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张一博的事！”
“我跟他没有什么，你平时除了工作，就是打游戏，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每次喝醉，或者跟我做爱高潮，你都喊的事，小小，就是你那个烂钱包里的背影吧……”
啪啪，又是几个巴掌，在听到小小两个字，龙有逆麟，尔小小就是那个不能触碰的点，三变一脚踹到小张的腹部，毕竟是个女的，直接痛的大哭，三变正是心烦，就让她滚了，本来也就是大家各取所需，现在想想她跟着自己，也没什么好日子，就当放过她了。
大雪下了整整一天，这会外面确是月色撩人了，想想自己突如其来的打击，三变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
早上到现在滴水未沾，似乎谁都忘记了，今天是他32岁生日。咚咚咚，敲门声，三变以为张晓莫回来了，不耐烦的打开门，看到两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手上提了好多东西，一看就是走了好远的路。
“青植，你吃饭了没有”
母亲先开口了。打量着年迈的父母，大雪路都封了，他们怎么过来了，他们家离这里最近也有15公里路程，这天气，他们得有多远。
“爸，妈，赶紧进来，你们怎么过来了，路上这么滑……”
三变说这哽咽起来，眼泪止不住流，有父母在，人永远都有孩子气。
“哭啥哭，你爸妈还没死呢，有多大的事，你一天不接电话，都快把你妈急死了，我问了你的几个朋友，不就是几十万的货，这么点事，你都经不起？”
父亲坐下来，看着跟母亲抱头痛哭的三变，大声指责着。
“爸，对不起，我感觉自己太失败了，努力了这么久，没赚到钱，眼看着又要赔了。”
三变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父亲说。
“这店出了问题，跟你经营能力没有关系，这是天灾，受影响的不是你一个人，你看你边上的铺子，人都出事没了，新闻我也看了，这边干不成，先等路通了，搬到咱家商店去卖，最起码降低点损失。”
父亲点起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儿子，你还记得那个萧小晓吗？今天12点多，我跟你爸正要出门，碰见她二叔，说给你带了一个快递，说能帮你卖水果，让你赶紧打开看。”
母亲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快递件，没有署名，一看就是自己装进去的。
听到萧小晓三个字，已经很震惊了，她回来了？她听别人说了？他居然还能引起她的注意，她还愿意帮他。一份快递文件，仿佛千斤重，三变小心翼翼的撕开封口，里面是一张A4纸，三变取出来，看到上面用铅笔写的文字，他想可能她在酒店写的。
哥哥：很意外吧！我昨天回国，今早就看同学发的朋友圈，听说，找不到你的，你的店里面临拆迁而且听说有很多货积压了。我呢，一如既往这么好心，你呢，就当欠了我的，曾经我想过，再也不要跟你有任何联系，但是呢，我感觉，还是绕不过你。如果命运让我们纠缠，那我就选择纠缠。这是电话……，他是我一个朋友，我跟他说好了，他们今年单位元旦给职工发福利，我让他选了你的水果，至于价位，那个我就不太懂，还有，他们单位有3000多个员工，我想你的问题应该迎刃而解了。你就跟他说，萧小晓推荐的你。好了，至于你的店要拆迁，那没办法，我们总不能影响社会主义进步的方向。做人呢，开心就好，莫要强求。最后一点，不知道你还爱不爱我，还是不是那个满眼都是我的你，如果你变了，也无所谓了，我就当做做好事，积福了。山高水长，原来要相逢的总会相逢。哥哥，生日快乐，加油，看好你哦。我们之间全凭偶遇，不要刻意找我，那样太不浪漫了。
小小
2015年12月24日
就这样，本来在地狱了三变，瞬间感觉被一双手拉到了天堂。虽然他有过很多恋情，很多个女朋友，但他心里始终只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他深爱的女孩，她回来了，还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这个下雪的冬天，特别的冷，冷到了骨头里，连呼吸都冷的牙疼。
三变按照萧小晓给的电话，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最起码库存里的水果，都出理完了，还稍微赚了一点钱，剩下的水果，都是不太好的，也就5000多块钱库存，路刚通，就拉到了三变的家的商店，就这样便宜处理，10块钱一箱。再就是之前水果店里的冰箱之类，都是统一卖了。
整理好这些事，三变去找萧小晓，问了很多人，也找了很多地方，都说她已经走了，甚至如果不是手里这封信，三变都不敢相信，萧小晓回来过，她就跟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三变的世界里。
然而她也像一颗烟花，在三变心里脑海里爆炸，花火在他身体的每个毛孔炸出绚烂的颜色，他活了，虽然他从未真正死去过。
这一天，艳阳高照，三变叫了出租车，准备去机场，他要去法国旅游，报了团，这个团10天，有两天自由行，他只是想去她生活的地方看看，他想亲口跟他说：小小，冬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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