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我在水浒当泼皮 » 第18章 问题严重了

第18章 问题严重了

    主食是牛肉大葱馅儿馒头,李四吃得满嘴流油。

    崔九陈达唐俊也是赞不绝口。

    陈达连着吃了三个,又拿起第四个仔细观瞧,赞道:“这馒头不错,山东的大葱比东京的水灵。”

    武松掰开馒头,舔了一口馅儿直摇头。

    “这馒头馅儿调的欠火候,辛辣太过,压住了牛肉的香味。”

    家学渊源,毕竟他家里有个会做炊饼的大哥。

    囫囵将馒头塞进嘴里,武松双眼放光,舔了舔嘴角道:“等到了清河,我请哥哥和诸位兄弟吃我兄长包的馒头。”

    张安笑道:“那咱们可有口福了。”

    见张安捧场,武松兴奋的比划道:“我兄长白案手艺一绝,便是没馅儿的炊饼也蒸得极好,咬一口就口舌生津。整个清河,再没人比得过。”

    张安点头道:“二郎说好,那应该就是真好。”

    吃得七七八八,李四结了饭钱,大伙重新上路。

    吃得饱了,人就容易犯困。

    张安懒洋洋的靠着车厢晒太阳,昏昏欲睡。

    武松却紧张又兴奋,不见一点疲态。

    多半是近乡情怯。

    他指着前方的岔路道:“走这边通向阳谷县,直走下了景阳冈再往前三十余里就是清河。”

    出了景阳冈,风景秀丽,树高林深,能听见溪水潺潺。

    武松指着前方道:“这里叫双虎涧,人迹罕至,小时候弟弟喜欢在夏天来这戏水,兄长知晓后一顿数落。传言早年间双虎涧有老虎,但也只是传言,毕竟谁都没见过。”

    就像许多父母为了约束孩子而创造出来的恐怖故事一样。

    传着传着,信的人就多了。

    张安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他戒备着往两边看过去,只见微风浮动,树叶沙沙作响,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倾洒下来,竟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突然前方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传来一声尖叫。

    一名貌美高挑的姑娘挎着包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脸色惨白。

    姑娘左前方的树林里,一只硕大的老虎居高临下,张开血盆大口咆哮,并未急着进攻,像是在戏耍。

    许是被姑娘的这声尖叫惊到了,老虎一下穿出几丈远,朝着她扑过来。

    “掉头,陈达,带着三哥快跑!”李四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发僵,愣了好一会才扯着嗓子喊醒同样被吓傻的陈达。

    张安也怕,这可是野生的百兽之王,看体型还是正处壮年的成体。

    电光火石之间,他一咬牙道:“稳住,别慌,唐俊取弓箭来,二郎,救人!”

    “三哥,你疯啦?”

    却说几人吼着嗓子交流的时候,那老虎已经注意到这边。

    见了更大更多肉的毛驴,老虎顿时对浑身没有二两肉的姑娘失去兴趣,仿佛离弦之箭一样直冲过来。

    武松目眦欲裂,吼道:“畜生敢尔!”

    说着,抽出车边的哨棒来。

    那老虎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直奔毛驴的颈部要害。

    武松猛地踏上去一步,双手架起哨棒,卡在老虎嘴角。

    “二郎小心!”

    原来那老虎咬住哨棒,猛地抬起前爪,向武松扑来。

    武松惊出一身冷汗,将将侧身躲过,绷紧了脚背,髙踢一脚正中老虎下巴。

    老虎吃痛,嘶吼着只一下就将小孩胳膊粗细的哨棒咬成两截。

    武松顺势一个前滚翻,虽狼狈却脱离了危险。

    一人一虎一错开身,老虎却没有跟武松缠斗的意思,从始至终,他的目标只有毛驴。

    武松见自己被老虎无视,心头无名火起,瞅准时机,抡圆了一拳砸在老虎脖颈上。

    这一拳砸的极重,连张安都听到一声沉闷的“咚”!

    老虎显然被激怒了,转头要扑向武松。

    武松当即飞速往远处跑,拉开距离。

    一来,他知道直接和老虎正面厮杀不理智。

    二来,他要把老虎引走,免得让哥哥受伤。

    正巧此时,张安已经拿出了弓箭。

    “二郎,闪开些!”

    老虎根本不给他多少瞄准的时间,他只能张弓搭箭,把剩下的交给老天爷。

    这一箭本是冲着老虎眼睛去的,仓促之间失了准头,却射中了肩胛。

    不过也暂时限制住了老虎的动作。

    武松见机,欺身扑上去,用哨棒狠狠抽在老虎额头。

    趁老虎短暂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用锋利木茬的断掉一侧狠狠刺进老虎眼眶。

    老虎发出剧烈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几乎都要碎了。

    武松却不给老虎喘息之机,扑上去用左手紧紧环住老虎脖子,死死勒住,右拳轮圆,发了疯一般砸向另一支眼睛。

    一拳!

    两拳!

    ......

    武松状若癫狂,直砸得老虎头骨凹陷,血浆崩射,溅了他一身。

    他整个人仿佛刚从血盆里捞出来一样。

    那老虎早已经没了生息,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压在武松身上。

    “二郎,没受伤吧?”

    武松听到有人召唤自己的名字,猛地转过头去,满眼血红,冷光骇人。

    见是张安询问,他这才回过神来,哑着嗓子道:“哥哥放心,弟弟身上的血,都是这畜生的。”

    他虽没被老虎伤到,情况却并不好。

    砸的太用力,一双拳头血肉模糊,关节处的皮肤绽开好几道十字形口子。

    一双手也因为脱力,微微颤抖,根本抬不起来,现在还维持着死死勒住老虎脖子的状态。

    张安赶紧过去扶了一把,靠近了,血腥味冲进鼻腔,几欲作呕。

    李四瞠目结舌,好一会才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失声道:“乖乖,这下我信了!武二哥真打得过老虎。”

    几人将武松搀到路边,武松喘匀了气,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身子疲惫得厉害。

    回味着刚才惊险又恐怖的画面,大伙都是后怕不已。

    幸亏同行的有武松。

    张安抬头,这才注意到之前被吓傻的姑娘。

    还不等他询问,武松已经站起来,硬邦邦的问道:“那小娘子,荒山野岭,你怎敢一人赶路?不要命了?”

    姑娘低着头,一言不发,下巴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这人好没礼貌,我与你说话,怎么爱答不理?”

    说着,武松拄着哨棒,怒气冲冲的走向对方。

    走近了,武松震惊的张大嘴巴,足足能塞进去两个鸡蛋。

    只见那姑娘脚底湿漉漉一片,原来吓得失禁了。

    姑娘见自己的窘迫已经被武松瞧见,当即啜泣着,近乎哀求道:“恩人,奴家这这双腿现在不听使唤。”

    武松心道,男女授受不亲,他却不好上前搀扶。

    当即皱眉道:“你且少等片刻,我喊哥哥来。”

    “不要!”

    见对方的反应不同寻常,扭扭捏捏,武松后知后觉,揉着脑袋嘟囔道:“女人就是麻烦。”

    牢骚完,他返回去,跟张安道:“哥哥,那小娘子不太方便。”

    张安猜出了七七八八,点头道:“既如此,你把驴车牵过去。另外问问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这荒郊野岭太过危险,她若同意,咱们送她回家。”

    “哥哥考虑得周全,弟弟这就去问。”

    武松牵着驴车过去,姑娘磨磨蹭蹭的进了车厢。

    这会功夫,问了姓名。

    他小跑回来,跟张安回道:“哥哥,那小娘子姓潘,小名金莲,是本县张大财主家的使女。她此来是为了到父母坟前扫墓祭奠,谁承想才出了县城就遇到这茬。”

    姓潘,小名金莲,张大财主家的使女。

    嗯......

    张安瞠目结舌!

    “你确定她只是张大财主家的使女?”

    武松一头雾水,心道难道这姓潘的小娘子大有来头,是本县高官的女眷?

    不对,他明明注意到对方是散发,意味着还待嫁闺中,不曾婚配。

    “她有问题?”

    张安心道,何止是有问题,问题大了!

    你本应杀她,如今却成了她的恩人。

    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