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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景阳冈没有老虎

    可以说,朝廷的逻辑是对的,把朋友变得多多的,敌人变得少少的。

    问题的关键是,有些人注定做不了朋友。

    比如北方的金,以及还没崛起的蒙古。

    朝廷把小聪明用错了地方,不知道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

    辽和西夏被朝廷的岁币和中原的富庶腐化了,三足鼎立,陷入比烂的循环。

    朝廷便以为能一直和别人比烂。

    如今看来,这种想法只是一厢情愿,幼稚又可笑。

    辽和西夏要钱,金和蒙古要命!

    想到这些,张安心知,必须要造反,不造反大家都没活路!

    可如今这些糟烂事,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强迫自己做鸵鸟。

    不过他却知道,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农业和农民才是基本盘,重农抑商是必要且必须的,不能本末倒置。

    老赵家,走错了路。

    他的思维,越发像个古人了。

    已经彻底融入这个时代。

    融入了好,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瞧出他心情不佳,大伙都下意识安静下来。

    武松看看张安,又看看崔九,心道哥哥是有大抱负的,他隐约能猜出一二,稍微想想就觉得五内澎湃,激动难言。

    不过他也替哥哥忧心,须知这是掉脑袋的勾当。

    转念一想,得罪了高俅父子,想要留个囫囵的全尸,已经是奢望了。

    他有自己的路,还有老家呵护他的兄长,却不能再做出冒失的举动了。

    哥哥不说,恐怕也是不想他为难,如此,他便当做不知好了。

    若是日后哥哥有难,他再为哥哥奔走。

    如此,也不算负了哥哥的爱护之心。

    如此,才是大丈夫所为。

    他武松,从今天开始做好汉,也要向哥哥看齐!

    却说这一路上,张安见得太多,后来已经麻木了。

    心中郁结,整个人便有些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脸色也难看极了。

    进了山东地界,张安整日将自己关在车厢里,胃口也小了。

    李四心急如焚,又怕贸然去问讨不到好脸,只能鼓动武松。

    武松硬着头皮钻进车厢,小心翼翼的问道:“哥哥无碍吧?”

    “不妨事!”张安强笑一声,道:“许是倒春寒,受凉了。”

    武松失声道:“哥哥糊涂了吧,眼下已经快入夏了。”

    张安这才注意到武松身上的衣服,的确够清凉。

    再瞧自己这身,还在过冬。

    可他竟不觉得热,浑身冷飕飕的。

    武松叹道:“是这世道不安,哥哥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当!”

    张安见他语气诚挚,满脸关切,当即摆摆手,揶揄道:“我用来开解你的话,你如今却用来调侃我?”

    武松道:“弟弟这叫活学活用,举一反三。”

    张安赞道:“不错!大有长进!”

    武松道:“都是哥哥教得好。”

    张安一脸不赞同,嘱咐道:“少学四儿的那套,不适合你。”

    武松嘿嘿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李四兄弟也是我学习的榜样。”

    见张安没有大碍,武松钻出车厢,马上对李四说:“方才三哥说你坏话。”

    李四哼道:“我听得见,说就说吧,谁让他是我三哥,如果说几句我的坏话,三哥便能好起来,我宁愿整日让他说。”

    车厢里,张安听了,鼻尖酸酸的。

    还是得振作起来,他还有这班生死兄弟。

    如果一直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还怎么造老赵家的反?

    想造反,就要有自己的地盘,慢慢经营。

    梁山是他的地盘吗?

    不见得!

    他胡思乱想着,也不晓得丢件达人杨制现在到哪了。

    东溪村的晁天王,七星齐聚了没有?

    鲁提辖呀鲁提辖,你身在何处?又解救了几个可怜女子?

    还有郓城的宋押司,这位素未谋面的故人,如今又在做什么?

    驴车晃晃悠悠,张安昏昏沉沉。

    将近中午时候,李四道:“三哥,前面有一处酒家,咱们休整一下吧。”

    张安沉吟一会,点头道:“也好,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休整一下。”

    栓好了驴车,吩咐小二准备草料喂驴,兄弟几个进了酒家。

    酒家不大,生意却很好,几乎坐满。

    门口柜台前面放着一排大酒缸,酒香扑鼻,勾起了大伙的馋虫。

    这一路上,为了帮武松戒酒,大伙都忍着。

    到现在,忍不住了。

    就连崔九也满眼放光,搓着手跃跃欲试。

    张安摇头失笑,问道:“整点?”

    “嗯!”崔九只吐出一个字,重重的点头。

    伙计招呼道:“诸位客官,这边请。”

    几人找了一张空桌子,李四跟伙计要了主食酱肉和菜蔬。

    准备要酒的时候,犯了难。

    要多了,怕三哥不高兴,要少了,又怕大伙不尽兴。

    他把皮球提给武松。

    “武二哥,你看?”

    武松迟疑着,小心翼翼的觑着张安的脸色。

    伙计见了,笑着劝道:“小店的酒虽是村酿,却醇厚劲头又足,可不敢多吃。”

    武松挑眉,不耐烦道:“哥哥管我也就罢了,你也来多嘴。”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最后还是张安开口道:“先筛一坛来,咱们喝着看。”

    顿住一下,张安看向武松道:“二郎,我允你喝三碗。”

    武松抬头,欲言又止。

    “哥哥!”

    “说!”

    武松道:“哥哥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张安横了他一眼,道:“说三碗,就三碗,我还能骗你不成?”

    武松大手一挥,朗声道:“店家,换大晚来!”

    “.......”

    张安见武松憋坏了,一路上也听话,果真滴酒未沾,便容他放纵一回。

    况且此地特殊,门前的幌子上红底黑子写着三碗不过冈。

    酒菜上来了,李四崔九陈达唐俊和武松推杯换盏。

    张安边吃着菜,一心二用倾听别人闲聊。

    好一会,他失望了

    难道是来早了?

    他对着酒保问出心中疑惑:“店家,我且问你,这景阳冈上果真没有老虎?”

    “老虎?”酒保怔住,呢喃一声后摇头道:“小人不曾听闻。”

    李四好奇道:“三哥为何这么问?”

    剩下几人也好奇。

    张安耸耸肩,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道:“我只是好奇,醉酒的二郎和吃人的老虎,到底哪个厉害!”

    武松一怔,苦着脸放下酒碗道:“弟弟不喝了便是,哥哥何苦要拐弯抹角用老虎吓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张安哑口无言,认真的说道:“二郎,我信你能打得过老虎,你信吗?”

    毕竟马上林冲,马下武松,林冲骑武松,可战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