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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长髯老者与蒙面人

    国庆节前夕,火车站里人潮涌动,大多数的人都是外出旅游的。

    月台上,罗太太正在送罗比、柯杰文、麦頔、毕莎、汤琪一行上车。看着孩子们个个脸上喜气洋洋,她心里也十分高兴,但是没有忘记叮嘱他们一路上不要粗心大意,要看好随身携带的钱物,另外尤其不要到太危险的地方去。

    几个孩子都要罗太太放心。

    “罗太太,”柯杰文说,“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何况,我们又不是一个人,您就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罗太太点点头,又嘱咐麦頔,说女孩子心细,叫她管好罗比。

    麦頔面带微笑说:“伯母,您尽管放心,有我在,准保罗比毫发无损。”

    罗太太惬意地笑了。最后,她望着罗比,目光里闪过一丝忧虑。罗比敏锐地感觉到了,于是脸上轻轻松松地说:“妈,你千万不要有任何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罗太太默默颔首,目送孩子们一个一个登上火车。当火车拉响汽笛启动的瞬间,她原本松弛的心里平添了几分紧张。火车满载着四方的旅客,徐徐驶出车站,渐渐消失在淡薄的暮色中。

    罗比他们坐的是卧铺,是硬卧,铺位都在一个格间里,其中一个下铺是别人的,但是这人没来,铺位空着。

    让孩子们坐卧铺是罗太太的意思,她觉得坐卧铺不仅能休息好,而且也比较安全,所以卧铺的费用都是由她支付的,这其中自然包括返程的费用。

    坐在火车上,罗比和柯杰文他们都很兴奋,大家兴高采烈地谈论着由各种渠道获得的有关黑鹳岭景区的信息资料,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当大家的谈兴开始逐渐递减后,柯杰文提议打扑克,得到女生们的积极响应。于是,柯杰文同三个女生打起了扑克,罗比则在一边独自阅读小说《基督山恩仇记》。

    这时候,一个身着深色长衫的老者从前面车厢走了过来,挨着毕莎坐下,面对着罗比。他头顶光秃,四周半长不短的头发浓密而灰白;面庞狭长,鼻梁宽直,双目炯然,戴一副椭圆形的窄镜片的眼镜;额上镶着几道深深的皱纹;两腮和下巴蓄满银色长髯。

    “年轻人,我说你们这是去旅游吧?”老者搭讪道。

    “您说的不错。”罗比回答说。

    “一定是去黑鹳岭吧?”老者颇有兴致地问。

    “当然。这是明摆的。”毕莎打着牌说。

    “我想你们准是头一次去是黑鹳岭了。”长髯老者自信地断定道。

    “您说的很对。”罗比看了老者一眼说。

    当二人的目光相遇时,老者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注视着罗比的脸说:“呀!小伙子,瞧你脸上有凶兆,这可不妙哇!”

    四个打牌的人闻之,都不约而同地把牌放下,将目光转向老者。

    “老先生,您可别危言耸听啊。”罗比一笑置之。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逗闷子,我说的是实话。”老者郑重其事地说,“为了确保无误,我可以用牌来算一算。”

    “老先生,原来您是算命的!”汤琪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说。

    “非也。”老者扫了她一眼,摇头否认道。

    罗比心想,我还从未亲历过算命呢,今天倒可以长长见识,于是首肯道:“好吧,您就给算一算。”

    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长髯老者。

    老者不慌不忙地捋捋银髯,然后十分麻利地将牌洗好,要罗比从中随便抽一张,看清后再将其背着插入牌堆里。罗比照办,他抽的是一张红桃Q。老者又将牌洗了洗,再搁在茶桌上,用手一抹,将牌展成扇形,从里面随意抽出一张,翻过面来,恰是罗比抽的那张红桃Q。众人莫不惊讶,啧啧称奇。

    接着,老者又抽出这张牌上面的一张,说若是红桃J就是吉,若是黑桃K就是凶。老者说罢缓缓将手上的牌翻了过来,结果是黑桃K。柯杰文和三个女生睹之咋舌,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又看看罗比和老者。

    老者说果不其然,牌面的结果表明是凶,劝罗比不要前往黑鹳岭,以避凶险。

    对此,罗比若无其事地付之一笑,说他才不信这一套。

    “我之所言所算千真万确,绝对灵验。当然,信不信由你。”老者言毕起身离去。

    长髯老者走后,大伙面面相觑,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搅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兴许真有什么事。”麦頔咕哝道。

    “麦頔,你相信算命?”毕莎说。

    “不是我相信,”麦頔说,“是这位老先生的行为令人费解。”

    大伙相对无言,似乎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们想想看,”麦頔接着说,“车厢里这么多人,这位老先生为何偏找罗比而不找其他任何人?这说明了什么?”

    大伙纷纷摇头,想不出答案来。

    “这说明长髯老者是有意而来,并非无意而来。他是借算命的形式给罗比提个醒。所以,这里面很可能大有文章。”麦頔指点迷津似地说。

    对麦頔的说法,柯杰文明确表示异议,认为这位长髯老者过来只不过是随便坐坐,纯属偶然,绝非有意为之,所言全是无稽之谈,耸人听闻;用扑克算命也仅是一种魔术而已,借此故弄玄虚,因而犯不着大惊小怪,更不值得花费精力去琢磨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毕莎赞同柯杰文的观点,觉得长髯老者无非是开个玩笑或寻开心罢了,不必认真,不要因此而搅了大家伙的兴致。汤琪也同意毕莎的说法,认为老者纵然是有意而来,也无外乎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拿他们开开心。

    麦頔一时成了孤家寡人,她不仅没有任何理由反驳他们的观点,而且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来阐释她的“有意”论,故此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我所讲的也仅仅是凭感觉,或许大家说的更有道理。”

    麦頔说完,大家都将目光转向罗比,他一直未对他们的议论发表意见。“我想,”罗比一锤定音地说,“这件事只是我们旅途上的一个小小花絮,大家就不要为它耗费神思了。再说,从古至今,世界上就没有过料事如神的预言家,算命先生或者刚才那位长髯老者的胡掐乱算就更不足为信了。所以,我们千万不要让它破坏了我们的好心情。”其实,罗比心里的想法并非如此,当老者劝他“不要前往黑鹳岭,以避凶险时”,他就意识到这老者是专门冲他而来的,老者的言行绝非随意为之,但是此刻他不能“心口如一”,在同伴们面前,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罗比说得对!”柯杰文紧跟着说,“保持我们大家的好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此行就太没劲了。”

    大家相视而笑,没有再提此事。柯杰文和三个女生继续打牌,罗比则继续一心一意看他的小说。

    夜渐渐深了,车厢里的照明灯相继熄灭,只有过道上亮着幽暗的灯光。

    旅客们皆已睡下,不一会就有鼾声响起。

    三个女生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一会儿柯杰文也进入了梦乡,只有罗比还未合上眼睛,心里面琢磨着长髯老者的事。长髯老者的言行匪夷所思,这不禁使罗比想起了蓝衣信使,还有给母亲打匿名电话的老头,他们二人都说黑鹳岭有危险,劝阻自己不要前往,如今火车上的这位秃顶老先生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是换了一种方式。莫非这三个人是同一个人不成?但是罗比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然而不管怎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名堂。想到这里,罗比轻轻地爬了起来,穿上鞋朝前面车厢走去。

    罗比逐一查看完前面所有的车厢,均不见长髯老者的人影,心里甚感跷蹊,这位老先生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是在前面车站下了车?罗比的心头因此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带着疑问往回走,当走到第三节车厢和第四节车厢的交接处时,突然有件硬东西抵在了他后腰上,同时背后响起一个很低但很严厉的声音:“不许动!”罗比一愣,感觉抵在腰上的东西是把刀,心想一定是遇到歹徒了,也有可能是狼毛金刚。他被推到了一边,离开了中间的过道。

    “先生,你想要什么?”罗比并不慌张地说,心里琢磨着对策。

    “把胳膊抬起来。”后面的人命令道。

    罗比抬起双臂,两手向下垂着。那人的右手从罗比腋下伸过来,先摸了摸下面的口袋,然后移到上面。就在这时,罗比左手向下迅猛一拳,与此同时手上的“大猫”骤亮。这一拳重重地砸在那人的左手腕上,他疼痛难忍地叫了一声,刀掉在了地上。罗比迅速转身,挥动左臂又是一拳,打在那人胸口上。罗比方才看清,这人蒙着面,身上穿着牛仔服。

    蒙面人挨了两拳实在受不了,感觉不是罗比的对手,仓惶而逃。罗比紧追过去,蒙面人已经跑到车厢的另一头,出去后一拐弯没影了。罗比赶到时,发现供旅客上下的车门打开了,便跑到门口探头查看,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右胳膊,猛的向外一拉。原来蒙面人巴在车厢门口的左侧。罗比没有防备,险些被拉出车外,幸好他左手本能地抓住了车门的边儿,并反应迅速的飞起右脚踢了过去。蒙面人避让不及,被踢中腹部,发出“啊”的声音坠落下去。罗比看着蒙面人摔落在铁路旁的草丛里,左手上的“大猫”渐渐复原,然后关上车门,转身返回自己的车厢。这时柯杰文和三个女生都睡得正香,罗比把柯杰文身上的被单往上拉了拉,再看看麦頔,她侧卧着,嘴角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在做梦。毕莎和汤琪都睡在上铺,两个人皆面朝里而卧。

    罗比重新躺下,盖上被单,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揣在内衣里的父亲留下的那张字条。他把字条带在身上,其一是为了增加独自一人在家的母亲的安全性,其二也是为了字条的安全。虽然这张字条上并无情人配方的藏身地址,但是罗比仍然认为它十分的重要。罗比寻思,刚才的蒙面人是一般抢劫钱财的歹徒还是莫弯哚的人呢?然而不管他是谁,这都验证了长髯老者的话。看来,此行他必须倍加小心才是,绝不能大意。不一会,罗比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很快,他梦见了蓝衣信使,蓝衣信使的劝言萦回耳际。

    罗比从梦中醒来,并未看到蓝衣信使,旅客们都在安睡。他撩起窗帘向外张望,窗外黑洞洞的,偶有荧荧灯火一闪而过。

    罗比又躺了下来,努力不再去想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