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入会（十）
“放开我！”赵晓楼没有搭理他，大吼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折磨死他！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什么？”男人紧紧握住赵晓楼的手臂，巨大化的庞大四肢在他怀里挣扎，男人却似乎没有费力气地控制了他的行动，“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恨他，恐怕和元萍关系不大吧。”
赵晓楼愣了愣，随机望向了那个穿着风衣的瘦高男人，他的帽沿压得低低的，一双紫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对刘家的恨意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男人笑了笑，“这恐怕不能用你给朋友出头来解释吧。”
“我不清楚，”巨大化的四肢在男人怀里挣扎，男人的双手就像铁箍一样死死地抓着，让他根本挣不开，跑不掉，“你是谁？”
“先别问这个了吧，你这么说我很失望，朋友，”男人摇了摇头，端详着赵晓楼，“看来你对这里很满意。”
赵晓楼征了一下，他惊恐地抬起头：“这里是什么意思？”
男人耸耸肩：“你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赵晓楼摇了摇头，“我不想猜你的哑迷！”
“系统人，”男人对着赵晓楼眨了眨眼，他对赵晓楼听见这三个字的震惊反应很满意，“考核已经完成，跟我们回去吧。”
赵晓楼死命在黑衣人怀里挣脱，他惊人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变大他的手也跟着变大，变小他也跟着变小，一双大手就像老虎钳一样死死地钳住了自己。
“为什么反抗我？”黑衣人微笑了笑，对他勾了勾手，“父母，美好的家庭，对元萍的补偿，你想要的就是这些吧？”
“给我闭嘴！你个死竹竿！”
“很好，”男人笑着放开了赵晓楼的双手，刚好赵晓楼往后一挣，扑腾一下倒在了地上。
男人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一颗是红色的，一颗是蓝色的，两颗都在闪闪发光。
赵晓楼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疼，四周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他看不见黑衣人去了哪里，只有两颗药丸在黑暗里闪着光。
赵晓楼熟悉这个地方，这里没有生也没有死，没有上也没有下，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地方，是一团黑暗，一团死一般的黑暗。
是他以前曾去过的那个地方。
而现在，有两颗药丸在他面前闪耀，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消失了，尸体，刘高，刘家别墅，风声，雷声，湖水的声音都不见了，这里只有黑暗，无休无止的黑暗。
赵晓楼就在这片黑暗里游走，他听见黑暗里有了一个声音：
“你的想法，通过梦境，我们已经了解了，考核即将继续，吃下红药丸，你会醒来，来到那个真实的世界，吃下蓝药丸，你也会来到真实的世界，不过梦境与现实会颠倒过来，梦里的世界会变成真实的世界，而真正的现实会变成一场梦。”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想说，屹今为止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吗？屁话！”
声音笑了笑，黑暗里安静了很久，久到赵晓楼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段时间可能可能无法被计算，因为没有参照物。
时间在这里并不存在。
“看，你突然从刘高的房间里来到了这个地方，而这里也不是心路，”声音带着几分磁性，在黑暗里仿佛开了3D环绕一样，“而是一片黑暗，除了梦境，还有什么地方能做到？”
摸了摸手，赵晓楼感觉到了一阵触感，他又掐了自己一下，好疼。
“你总是在逃避，”黑暗里的声音摇了摇头，说道，“在你脑海深处的东西出现过好几次，可是你都一一否认了，不是吗？”
赵晓楼感到心跳快了起来，他想到了母亲不停地叫着自己别往外看，想到自己下意识写出来烧掉的日记。
自己构建的完美世界正被一字一句卸下来，变成砖瓦，变成一堆废土。
“所以在打算给你两个选择。”
赵晓楼愣了愣，他听见黑暗里的声音在沉吟，就像听见古老的钟声在敲响。
“一，你回到现实，二，你在自己的意识里，现实与梦境倒转。”
“倒转是什么意思？”赵晓楼拿着蓝色的药丸，他的瞳孔倒映着那一点蓝色。
“就是字面意思，”声音顿了顿，说道，“对于这个人来说，梦境与现实的依存关系完全反了过来，现实的自己死了，梦境的自己依然存在，而且梦境将会成为唯一的存在。”
“是吗？”赵晓楼看着药丸，尽管是在梦里，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一切，“怎么做到的？从原理上讲，这根本就不可能，会不会是让我变成植物人的程序？”
“不，”声音传来几分震动，“有办法的，通过心路。”
心路啊……
听到这个词的那一刻，他明白了。
心路的空间无边无际，那个地方似乎是一个特殊的空间，是精神与物质的交接地带。
把人的肉体送往心路，开辟第二空间，现实只残留一点点精神，这就完全做到了，梦境与现实完全相反的结果。
看来，梦境与现实替换，并不是做不到的。
赵晓楼闭上了眼睛，问道：“蓝色药丸，有多少人吞下去过？”
“很多，”声音没有感情，“非常多，很多人都在心路里做着白日梦，而现实的自己已经饿死了，谁在乎呢，反正已经对调了，精神不死了。”
赵晓楼握紧了药丸，愣了很久。
他望向蓝色药丸，他看到父母在对着他笑，他又望了望红色药丸，他看见了一个火灾，一个两具尸体，以及一个恶魔。
远远的黑暗里似乎延伸出了两条路，赵晓楼往黑暗里望去，黑暗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世界上只有两种颜色在发光。
蓝色，和红色。
犹豫在不断的持续，可是他知道他将醒来，走向清醒的道路，无论是一个，还是另一个。
闭上眼，他听见有人在叫他，在叫着他的名字。
这个声音雄浑有力，歇斯底里，赵晓楼望向黑暗深处，他听见的声音戛然而止，于是他又闭上眼睛，他听见那个声音似乎在哭。
“赵晓楼……醒过来吧……我是熔岩……”
睁开眼，声音戛然而止。
笑了笑，去他妈的，赵晓楼想，捏起了一颗药丸，眼前浮现起一股笑容，谢谢你了，让人安心的大个子。
闭上眼，他听见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
昂起头，他把那颗药丸一口吞下。
“为什么？”男人紧紧握住赵晓楼的手臂，巨大化的庞大四肢在他怀里挣扎，男人却似乎没有费力气地控制了他的行动，“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恨他，恐怕和元萍关系不大吧。”
赵晓楼愣了愣，随机望向了那个穿着风衣的瘦高男人，他的帽沿压得低低的，一双紫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对刘家的恨意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男人笑了笑，“这恐怕不能用你给朋友出头来解释吧。”
“我不清楚，”巨大化的四肢在男人怀里挣扎，男人的双手就像铁箍一样死死地抓着，让他根本挣不开，跑不掉，“你是谁？”
“先别问这个了吧，你这么说我很失望，朋友，”男人摇了摇头，端详着赵晓楼，“看来你对这里很满意。”
赵晓楼征了一下，他惊恐地抬起头：“这里是什么意思？”
男人耸耸肩：“你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赵晓楼摇了摇头，“我不想猜你的哑迷！”
“系统人，”男人对着赵晓楼眨了眨眼，他对赵晓楼听见这三个字的震惊反应很满意，“考核已经完成，跟我们回去吧。”
赵晓楼死命在黑衣人怀里挣脱，他惊人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变大他的手也跟着变大，变小他也跟着变小，一双大手就像老虎钳一样死死地钳住了自己。
“为什么反抗我？”黑衣人微笑了笑，对他勾了勾手，“父母，美好的家庭，对元萍的补偿，你想要的就是这些吧？”
“给我闭嘴！你个死竹竿！”
“很好，”男人笑着放开了赵晓楼的双手，刚好赵晓楼往后一挣，扑腾一下倒在了地上。
男人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一颗是红色的，一颗是蓝色的，两颗都在闪闪发光。
赵晓楼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疼，四周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他看不见黑衣人去了哪里，只有两颗药丸在黑暗里闪着光。
赵晓楼熟悉这个地方，这里没有生也没有死，没有上也没有下，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地方，是一团黑暗，一团死一般的黑暗。
是他以前曾去过的那个地方。
而现在，有两颗药丸在他面前闪耀，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消失了，尸体，刘高，刘家别墅，风声，雷声，湖水的声音都不见了，这里只有黑暗，无休无止的黑暗。
赵晓楼就在这片黑暗里游走，他听见黑暗里有了一个声音：
“你的想法，通过梦境，我们已经了解了，考核即将继续，吃下红药丸，你会醒来，来到那个真实的世界，吃下蓝药丸，你也会来到真实的世界，不过梦境与现实会颠倒过来，梦里的世界会变成真实的世界，而真正的现实会变成一场梦。”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想说，屹今为止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吗？屁话！”
声音笑了笑，黑暗里安静了很久，久到赵晓楼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段时间可能可能无法被计算，因为没有参照物。
时间在这里并不存在。
“看，你突然从刘高的房间里来到了这个地方，而这里也不是心路，”声音带着几分磁性，在黑暗里仿佛开了3D环绕一样，“而是一片黑暗，除了梦境，还有什么地方能做到？”
摸了摸手，赵晓楼感觉到了一阵触感，他又掐了自己一下，好疼。
“你总是在逃避，”黑暗里的声音摇了摇头，说道，“在你脑海深处的东西出现过好几次，可是你都一一否认了，不是吗？”
赵晓楼感到心跳快了起来，他想到了母亲不停地叫着自己别往外看，想到自己下意识写出来烧掉的日记。
自己构建的完美世界正被一字一句卸下来，变成砖瓦，变成一堆废土。
“所以在打算给你两个选择。”
赵晓楼愣了愣，他听见黑暗里的声音在沉吟，就像听见古老的钟声在敲响。
“一，你回到现实，二，你在自己的意识里，现实与梦境倒转。”
“倒转是什么意思？”赵晓楼拿着蓝色的药丸，他的瞳孔倒映着那一点蓝色。
“就是字面意思，”声音顿了顿，说道，“对于这个人来说，梦境与现实的依存关系完全反了过来，现实的自己死了，梦境的自己依然存在，而且梦境将会成为唯一的存在。”
“是吗？”赵晓楼看着药丸，尽管是在梦里，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一切，“怎么做到的？从原理上讲，这根本就不可能，会不会是让我变成植物人的程序？”
“不，”声音传来几分震动，“有办法的，通过心路。”
心路啊……
听到这个词的那一刻，他明白了。
心路的空间无边无际，那个地方似乎是一个特殊的空间，是精神与物质的交接地带。
把人的肉体送往心路，开辟第二空间，现实只残留一点点精神，这就完全做到了，梦境与现实完全相反的结果。
看来，梦境与现实替换，并不是做不到的。
赵晓楼闭上了眼睛，问道：“蓝色药丸，有多少人吞下去过？”
“很多，”声音没有感情，“非常多，很多人都在心路里做着白日梦，而现实的自己已经饿死了，谁在乎呢，反正已经对调了，精神不死了。”
赵晓楼握紧了药丸，愣了很久。
他望向蓝色药丸，他看到父母在对着他笑，他又望了望红色药丸，他看见了一个火灾，一个两具尸体，以及一个恶魔。
远远的黑暗里似乎延伸出了两条路，赵晓楼往黑暗里望去，黑暗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世界上只有两种颜色在发光。
蓝色，和红色。
犹豫在不断的持续，可是他知道他将醒来，走向清醒的道路，无论是一个，还是另一个。
闭上眼，他听见有人在叫他，在叫着他的名字。
这个声音雄浑有力，歇斯底里，赵晓楼望向黑暗深处，他听见的声音戛然而止，于是他又闭上眼睛，他听见那个声音似乎在哭。
“赵晓楼……醒过来吧……我是熔岩……”
睁开眼，声音戛然而止。
笑了笑，去他妈的，赵晓楼想，捏起了一颗药丸，眼前浮现起一股笑容，谢谢你了，让人安心的大个子。
闭上眼，他听见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
昂起头，他把那颗药丸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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