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第一顿饭
BJ的六月太热了，整个人像是在蒸笼里面，满意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交代他晚上盖好被子，别深夜被冻着，满意抿了一下嘴唇笑了，他妈以为BJ的夏夜和老家一样冷呢，“妈你是不知道，BJ的夏天和我们家特别不一样，这里从早到晚，人就像是在蒸笼里被蒸包子，站着不动也出汗，没有空调过不下去。”
“哦，这么热呢”？妈妈在电话里顿了顿，“那你住的地方有空调吗？”
“有的”，满意撒谎，每天晚上寝室里小伙子们热的不行，全都只穿着短裤光溜溜躺床上，令他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某个行为艺术画面。
“公司呢？”
“公司肯定有，妈，等我将来在BJ混好了，带你来BJ玩”。
BJ的日子比在家里苦多了，但是满意决定，毕业之后再回来，BJ机会多，更有奔头，他要让妈妈过上一线城市的好日子。
当月稿费发放后，满意立刻给陈副主编发短信：“陈副主编您好，谢谢您上次帮忙，今天发了稿费，40元钱我悄悄压在您键盘下面。”
陈副主编会怎么回短信呢？满意很忐忑，他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下，但是屏幕上只有时钟一分一秒走动，并无变化。
下班回家，路边买了一份炒饭回家，吃完躺床上一动不动，他寻思，陈副主编不是那种觉得自己是领导，就不回同事信息的人呀，平日里听同事们说起她，所有的信息无论多晚都会有回复，任何人工作上的疑问都非常耐心帮他们解开困境。
秦龙看满意今天不对劲，扔过来一个不大的苹果：“满意满意，今天有什么事让你不满意了吗？”
满意抬手一把接住苹果，没精打采的，“满意今天没有不满意。”
啃一口秦龙的苹果，满意心里泛出幸福感，来BJ后他的钱一直紧紧巴巴，除去吃饭和必要开销，已经没什么剩余，水果从来不曾奢望，秦龙这个不算很甜的苹果，是他来BJ第一次吃的水果。
正在胡思乱想，“钉钉”，手机响了，满意一骨碌翻身，抓起枕边的手机打开，是陈副主编，是她，是她的短信。
满意双手抖抖索索解锁，小心翼翼摁下阅读键，“钱已收到，感谢，听说你实习期快结束要回校，明日中午公司B座淮香汇，我定了位子，和张老师一起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半年来的付出。”
满意抓起自己装衣服的塑料框，底朝天所有衣服都倒在床上翻捡，明天中午和陈副主编吃饭，他得穿得像样点，可是就那么几件衣服，全都很旧了。
“陈满意你干啥”，秦龙探起身子，另一个正在打游戏的室友也问：“陈满意你筐子里有啥值钱玩意丢了吗？”
“放屁，我有个什么值钱的，明天中午同事聚餐，我的衣服都不行。”
“哦，就是同事聚餐，还这么讲究呢”？秦龙贫上了。
满意站在地下有点尴尬，不知如何作答。秦龙偷笑重新躺下，眼望着天花板：“这同事不简单呐，值得我们陈满意如此打扮”。
“去你的”，满意仔细比对了所有T恤，选出一件最新的灰色，再搭配蓝色牛仔裤，也还行吧，尽管牛仔裤膝盖已经快磨破了。
第二天中午，他和张老师先过去，问服务员找到陈副主编定的位子坐下来，她有事耽搁，迟到了二十几分钟。
陈副主编点了蒜蓉龙虾、大煮干丝、牛肉粉丝、每人要了一份蟹黄面，张老师赶紧拦住说够了够了，再多吃不了浪费，她放下菜单，点了一支烟旋即灭了，这里不是吸烟区，又加了一个荤菜一份青菜。
满意吓得不敢说话，就默默吃饭，听陈副主编和张老师聊，龙虾转到他面前，以前从来没吃过也不会吃，满意打算不吃，就吃自己认识的菜也能吃饱。
那盘龙虾，陈副主编和张老师明显留了最肥美的一段给满意，但他们总也看不见吃，张老师忍不住了，“陈满意你傻呀？吃龙虾呀，那块多肥！”
“哦，我”，满意咽了下口水，“我不会吃，那个怎么吃？”他可怜巴巴望着身边的张老师。
“中间那些蒜末拨开，下面白的，白的，筷子挑一下”。张老师比比划划的，他可能觉得男人给男人夹菜很诡异，不然的话早就帮陈满意夹到盘子里了。
“哎呀老张，你真啰嗦”，陈副主编习惯性左手扶着桌上的香烟盒，右手拿起筷子，三两下把龙虾肉全都抖落下来放在满意盘子里，满意赶紧站起来连连道谢，双手捧着小盘子盛过去。
他吃没吃过的东西，总是尝不出来味道好赖，可今天的菜是陈副主编夹的，他觉得十分香甜。
饭后三个人溜达着回社里，临分开，陈副主编得知满意毕业答辩后还要回BJ，穿着高跟鞋的一只脚后跟磕在地毯上，脚尖抬起来满满转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满意侧面看见她的眼睫毛特别长，还向上微微翘，煞是可爱。
“嗯，陈满意，BJ是一个特有诱惑力的城市，以后实在要有困难了，可以和我、老张沟通，但是人生，不能走歪路，记住了吗？”这些话像一个长者的细心叮咛，张老师拍了一把满意的肩膀，“小子，陈副主编对你多好，快答应啊”。
满意反应过来道谢，陈副主编已经走开去忙了。他转身飞快跑到楼下，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今天中午我们领导请我吃了龙虾，特别好吃，等以后你来BJ了，我也带你去那家店吃，我记住那家店的地址了”，满意的声音里充满兴奋。
“哦，这么热呢”？妈妈在电话里顿了顿，“那你住的地方有空调吗？”
“有的”，满意撒谎，每天晚上寝室里小伙子们热的不行，全都只穿着短裤光溜溜躺床上，令他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某个行为艺术画面。
“公司呢？”
“公司肯定有，妈，等我将来在BJ混好了，带你来BJ玩”。
BJ的日子比在家里苦多了，但是满意决定，毕业之后再回来，BJ机会多，更有奔头，他要让妈妈过上一线城市的好日子。
当月稿费发放后，满意立刻给陈副主编发短信：“陈副主编您好，谢谢您上次帮忙，今天发了稿费，40元钱我悄悄压在您键盘下面。”
陈副主编会怎么回短信呢？满意很忐忑，他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下，但是屏幕上只有时钟一分一秒走动，并无变化。
下班回家，路边买了一份炒饭回家，吃完躺床上一动不动，他寻思，陈副主编不是那种觉得自己是领导，就不回同事信息的人呀，平日里听同事们说起她，所有的信息无论多晚都会有回复，任何人工作上的疑问都非常耐心帮他们解开困境。
秦龙看满意今天不对劲，扔过来一个不大的苹果：“满意满意，今天有什么事让你不满意了吗？”
满意抬手一把接住苹果，没精打采的，“满意今天没有不满意。”
啃一口秦龙的苹果，满意心里泛出幸福感，来BJ后他的钱一直紧紧巴巴，除去吃饭和必要开销，已经没什么剩余，水果从来不曾奢望，秦龙这个不算很甜的苹果，是他来BJ第一次吃的水果。
正在胡思乱想，“钉钉”，手机响了，满意一骨碌翻身，抓起枕边的手机打开，是陈副主编，是她，是她的短信。
满意双手抖抖索索解锁，小心翼翼摁下阅读键，“钱已收到，感谢，听说你实习期快结束要回校，明日中午公司B座淮香汇，我定了位子，和张老师一起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半年来的付出。”
满意抓起自己装衣服的塑料框，底朝天所有衣服都倒在床上翻捡，明天中午和陈副主编吃饭，他得穿得像样点，可是就那么几件衣服，全都很旧了。
“陈满意你干啥”，秦龙探起身子，另一个正在打游戏的室友也问：“陈满意你筐子里有啥值钱玩意丢了吗？”
“放屁，我有个什么值钱的，明天中午同事聚餐，我的衣服都不行。”
“哦，就是同事聚餐，还这么讲究呢”？秦龙贫上了。
满意站在地下有点尴尬，不知如何作答。秦龙偷笑重新躺下，眼望着天花板：“这同事不简单呐，值得我们陈满意如此打扮”。
“去你的”，满意仔细比对了所有T恤，选出一件最新的灰色，再搭配蓝色牛仔裤，也还行吧，尽管牛仔裤膝盖已经快磨破了。
第二天中午，他和张老师先过去，问服务员找到陈副主编定的位子坐下来，她有事耽搁，迟到了二十几分钟。
陈副主编点了蒜蓉龙虾、大煮干丝、牛肉粉丝、每人要了一份蟹黄面，张老师赶紧拦住说够了够了，再多吃不了浪费，她放下菜单，点了一支烟旋即灭了，这里不是吸烟区，又加了一个荤菜一份青菜。
满意吓得不敢说话，就默默吃饭，听陈副主编和张老师聊，龙虾转到他面前，以前从来没吃过也不会吃，满意打算不吃，就吃自己认识的菜也能吃饱。
那盘龙虾，陈副主编和张老师明显留了最肥美的一段给满意，但他们总也看不见吃，张老师忍不住了，“陈满意你傻呀？吃龙虾呀，那块多肥！”
“哦，我”，满意咽了下口水，“我不会吃，那个怎么吃？”他可怜巴巴望着身边的张老师。
“中间那些蒜末拨开，下面白的，白的，筷子挑一下”。张老师比比划划的，他可能觉得男人给男人夹菜很诡异，不然的话早就帮陈满意夹到盘子里了。
“哎呀老张，你真啰嗦”，陈副主编习惯性左手扶着桌上的香烟盒，右手拿起筷子，三两下把龙虾肉全都抖落下来放在满意盘子里，满意赶紧站起来连连道谢，双手捧着小盘子盛过去。
他吃没吃过的东西，总是尝不出来味道好赖，可今天的菜是陈副主编夹的，他觉得十分香甜。
饭后三个人溜达着回社里，临分开，陈副主编得知满意毕业答辩后还要回BJ，穿着高跟鞋的一只脚后跟磕在地毯上，脚尖抬起来满满转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满意侧面看见她的眼睫毛特别长，还向上微微翘，煞是可爱。
“嗯，陈满意，BJ是一个特有诱惑力的城市，以后实在要有困难了，可以和我、老张沟通，但是人生，不能走歪路，记住了吗？”这些话像一个长者的细心叮咛，张老师拍了一把满意的肩膀，“小子，陈副主编对你多好，快答应啊”。
满意反应过来道谢，陈副主编已经走开去忙了。他转身飞快跑到楼下，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今天中午我们领导请我吃了龙虾，特别好吃，等以后你来BJ了，我也带你去那家店吃，我记住那家店的地址了”，满意的声音里充满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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