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维儿的上心
翌日中午，学校食堂。
语文老师林小琼，数学老师程丽珍，体育老师周维儿，三人拼桌吃饭。
话题内容包括不限于社会新闻、娱乐八卦、国际形势、坊间杂谈、医疗养生、妆容服饰、天气预报，以及保留交流项目钟煜。
“昨天下午，你和钟煜的谈心怎么样？”
周维儿对林小琼问道。
“挺好的，深入了解后，彼此认可，我对他的一些想法表示支持，他也愿意按我给他安排的学习规划努力。”
“所以你是真的支持他练体育？”
周维儿有些吃惊。
林小琼解释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再练体育，希望不大。但一来这是钟煜主动求变的第一个想法，我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二来我也想借此让他尽快融入新环境，认可自己是新德七中的一员，增强集体荣誉感。”
“但说实话，钟煜要想靠体育取得一些成果，很难用希望不大来形容。”
周维儿说道。
这次轮到林小琼有些吃惊：“你不是同意他入队了吗？基于此，我才用希望不大来形容的。”
“······我没想到他能跳过一米七，只能说，有点天赋。”
周维儿给自己圆了一句，顿了顿才继续道，“相比每天浪费一节课以及部分晚自修的时间，我还是建议他退出田径队，专心学习。”
“我倒不这么觉得，钟煜此前从没接受过高强度的高中学习，一下子整天埋在书山题海里，很容易产生厌烦心理，有段在操场上活动的时间，说不定会更好，成绩提升得更快。”
林小琼有自己的理解。
周维儿道：“大家不都这样过来的吗？比他成绩更好的人还在花更多的时间努力学习，他有什么理由浪费时间在无用的田径训练上？”
林小琼不解：“周老师，那你可以让他退出的呀？其实我本来就没想到他能进田径队。”
周维儿无奈：“我考虑过用较大的训练量让钟煜知难而退，但又担心他受伤，所以想让林老师你劝劝他。”
林小琼还是有点不明白，明明一言可决之的事，为什么到周维儿这要额外绕两圈，既然不看好，那就直白告诉他啊！
难道钟煜还能赖上你？
“咳、那个，我也是担心打击他的积极性。毕竟进都进来了，屁股都没坐热就让人出去，不好。”
周维儿缓缓道来，一个蹩脚的理由。
林小琼道：“那我们达成共识咯，就让他训练呗！”
“但在错误的赛道付出再多耕耘，也是没有结果的。我觉得我们做老师的，有责任引导他走正途，语数英才是他应该努力的方向。”
周维儿有点着急，昨天那股子羞愧，让她很想钟煜能真的上进。
林小琼见状，思索片刻，认真道：“周老师，昨天下午我和钟煜聊了很多，对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也都有一定的交流，我发现钟煜是个很成熟的男生，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对未来的工作和生活，也有明确的认知跟规划。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学生，要他们按我们的想法而活。何况，一个人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彻底改变的，但可以每天进步一点。钟煜在田径训练上的努力或许真的无法收获回报，但他在其中获得的每一点进步，都将是他信心的来源，驱动的燃料，前进道路上微不足道的一块垫脚石。我们不能因为它小，就否定它的价值，你说对吗？”
周维儿语噎，被林小琼咏叹调似的长篇干沉默了。
体育老师和语文老师玩口头辩论，果然是件睿智的事。
数学老师程丽珍旁听了全程，一直没插嘴。
这会，终于忍不住了，吐槽道：“林小琼，我看你是三观跟着五官跑，已经是钟煜的形状了。”
“你瞎说什么！”
林小琼脸颊一红，嗔怒道。
程丽珍丝毫不惧，反插着腰道：“我就问你，昨天布置的十篇抄写，钟煜交给你了吗？”
“还没，但他答应今天晚自修结束前，肯定给我。”
“那我的两套卷子，他是一张没写，你是班主任，你说咋办？”
“我肯定会要他完成的呀，主要是昨晚训练太累了，夜自修效率不高，维儿也是的，对第一次参加的男生该有些优待的。”
周维儿扶额，对，都是我的错，还从没为一个男生如此上心过。
累了，毁灭吧。
“那早上该是复习数学的早自修，钟煜趴着睡觉，也是昨晚训练太累咯！”
程丽珍步步紧逼。
林小琼道：“你可以管管他的啊！”
“我又不是班主任，也没在谢老师面前信誓坦坦，以后肯定狠抓纪律。”
林小琼沉默。
程丽珍拍拍林小琼的肩膀，揶揄道：“我只是一个善良的女老师，可不是严厉的鬼见愁。小琼，你加油，未来是你的！”
林小琼咬着牙盯着程丽珍，半响，啪的起身，气势汹汹往自家教室走去。
周五傍晚，钟煜是肿着右手走出校门的。
短短几天，承受太多。
但要是打游戏的话，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周是大周，周末放两天，礼拜天下午才返校。
钟煜和高昊东两人住得都离学校挺近，但放学了谁也不回家，直奔网吧。
一个是形单影只，家里没人管，一个是皮糙肉厚，不怕家里管。
“老板，一份炒米面，一瓶冰红茶。”
晚上十点半，钟煜觉得饿了，同女网管喊道。
“好的，稍等。”
高昊东摸摸肚子，也觉得饿了，要一份牛肉面。
至于为什么不点泡面加火腿肠，那是因为两人的晚饭就是泡面加火腿肠。
还有比网吧吃泡面更香的地吗？
“等吃完夜宵，再打一把我就撤了。”
等餐的时光，钟煜打开修驴蹄子的视频，顺便和高昊东说道。
“别啊，今晚都没输过，我都快黄金三了！”
高昊东急道。
“明天再玩。”
钟煜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看起剃刀刮驴蹄。
经过前半夜的鏖战，他已经确定，起码在黄金白银这个分段，他就是唯一真神，掌控雷电的那种。
高昊东无奈，瞅一眼钟煜看的视频，不屑地撇撇嘴，打开半岛女团的舞台视频开始观摩艺术。
饭后，又是一把索然无味的维克特润。
钟煜关机起身，招呼道：“走了。”
“你先走吧钟煜，我晋级赛了，过了晋级赛我再走。”
“你确定，要不明天一起？”
“不了，黄金三我还是有把握的。”
高昊东自信满满，手感正热。
“行吧，那我先回家睡觉了。”
钟煜打了个哈欠，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把熬夜对身体的伤害当回事。
洗洗刷刷，夜深，情绪低落一会，睡着。
清晨，闻鸡起舞，元气满满。
钟煜打开手机看时间，才六点半，居然有一条未读微信。
“钟煜，起了给我带份早餐，还是老位置。”
时间是凌晨五点。
钟煜回了一句好的，等洗漱穿衣完毕，还没回信，估计还在奋战。
出门买了两份鸡蛋灌饼加两袋豆奶，钟煜慢悠悠往网吧走去。
“椰丝！”
通了整宿的高昊东看着比钟煜还精神，大早上的喜气洋洋。
“什么段位了？”
钟煜把早餐递给高昊东。
“终于又打回黄金三了！”
又？
钟煜没再细问，同心满意足的高昊东一块走出网吧，迎面却碰上一女。
生得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周老师！”
高昊东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周老师。”
钟煜就显得淡定多了，他又没通宵。
“你俩通宵了？”
周维儿皱起眉头，神色不喜。
“对不起周老师，我们知道错了。”
高昊东立马认错，态度良好。
嗯······我们？
看着浓眉大眼的高昊东，钟煜一脸问号。
语文老师林小琼，数学老师程丽珍，体育老师周维儿，三人拼桌吃饭。
话题内容包括不限于社会新闻、娱乐八卦、国际形势、坊间杂谈、医疗养生、妆容服饰、天气预报，以及保留交流项目钟煜。
“昨天下午，你和钟煜的谈心怎么样？”
周维儿对林小琼问道。
“挺好的，深入了解后，彼此认可，我对他的一些想法表示支持，他也愿意按我给他安排的学习规划努力。”
“所以你是真的支持他练体育？”
周维儿有些吃惊。
林小琼解释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再练体育，希望不大。但一来这是钟煜主动求变的第一个想法，我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二来我也想借此让他尽快融入新环境，认可自己是新德七中的一员，增强集体荣誉感。”
“但说实话，钟煜要想靠体育取得一些成果，很难用希望不大来形容。”
周维儿说道。
这次轮到林小琼有些吃惊：“你不是同意他入队了吗？基于此，我才用希望不大来形容的。”
“······我没想到他能跳过一米七，只能说，有点天赋。”
周维儿给自己圆了一句，顿了顿才继续道，“相比每天浪费一节课以及部分晚自修的时间，我还是建议他退出田径队，专心学习。”
“我倒不这么觉得，钟煜此前从没接受过高强度的高中学习，一下子整天埋在书山题海里，很容易产生厌烦心理，有段在操场上活动的时间，说不定会更好，成绩提升得更快。”
林小琼有自己的理解。
周维儿道：“大家不都这样过来的吗？比他成绩更好的人还在花更多的时间努力学习，他有什么理由浪费时间在无用的田径训练上？”
林小琼不解：“周老师，那你可以让他退出的呀？其实我本来就没想到他能进田径队。”
周维儿无奈：“我考虑过用较大的训练量让钟煜知难而退，但又担心他受伤，所以想让林老师你劝劝他。”
林小琼还是有点不明白，明明一言可决之的事，为什么到周维儿这要额外绕两圈，既然不看好，那就直白告诉他啊！
难道钟煜还能赖上你？
“咳、那个，我也是担心打击他的积极性。毕竟进都进来了，屁股都没坐热就让人出去，不好。”
周维儿缓缓道来，一个蹩脚的理由。
林小琼道：“那我们达成共识咯，就让他训练呗！”
“但在错误的赛道付出再多耕耘，也是没有结果的。我觉得我们做老师的，有责任引导他走正途，语数英才是他应该努力的方向。”
周维儿有点着急，昨天那股子羞愧，让她很想钟煜能真的上进。
林小琼见状，思索片刻，认真道：“周老师，昨天下午我和钟煜聊了很多，对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也都有一定的交流，我发现钟煜是个很成熟的男生，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对未来的工作和生活，也有明确的认知跟规划。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学生，要他们按我们的想法而活。何况，一个人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彻底改变的，但可以每天进步一点。钟煜在田径训练上的努力或许真的无法收获回报，但他在其中获得的每一点进步，都将是他信心的来源，驱动的燃料，前进道路上微不足道的一块垫脚石。我们不能因为它小，就否定它的价值，你说对吗？”
周维儿语噎，被林小琼咏叹调似的长篇干沉默了。
体育老师和语文老师玩口头辩论，果然是件睿智的事。
数学老师程丽珍旁听了全程，一直没插嘴。
这会，终于忍不住了，吐槽道：“林小琼，我看你是三观跟着五官跑，已经是钟煜的形状了。”
“你瞎说什么！”
林小琼脸颊一红，嗔怒道。
程丽珍丝毫不惧，反插着腰道：“我就问你，昨天布置的十篇抄写，钟煜交给你了吗？”
“还没，但他答应今天晚自修结束前，肯定给我。”
“那我的两套卷子，他是一张没写，你是班主任，你说咋办？”
“我肯定会要他完成的呀，主要是昨晚训练太累了，夜自修效率不高，维儿也是的，对第一次参加的男生该有些优待的。”
周维儿扶额，对，都是我的错，还从没为一个男生如此上心过。
累了，毁灭吧。
“那早上该是复习数学的早自修，钟煜趴着睡觉，也是昨晚训练太累咯！”
程丽珍步步紧逼。
林小琼道：“你可以管管他的啊！”
“我又不是班主任，也没在谢老师面前信誓坦坦，以后肯定狠抓纪律。”
林小琼沉默。
程丽珍拍拍林小琼的肩膀，揶揄道：“我只是一个善良的女老师，可不是严厉的鬼见愁。小琼，你加油，未来是你的！”
林小琼咬着牙盯着程丽珍，半响，啪的起身，气势汹汹往自家教室走去。
周五傍晚，钟煜是肿着右手走出校门的。
短短几天，承受太多。
但要是打游戏的话，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周是大周，周末放两天，礼拜天下午才返校。
钟煜和高昊东两人住得都离学校挺近，但放学了谁也不回家，直奔网吧。
一个是形单影只，家里没人管，一个是皮糙肉厚，不怕家里管。
“老板，一份炒米面，一瓶冰红茶。”
晚上十点半，钟煜觉得饿了，同女网管喊道。
“好的，稍等。”
高昊东摸摸肚子，也觉得饿了，要一份牛肉面。
至于为什么不点泡面加火腿肠，那是因为两人的晚饭就是泡面加火腿肠。
还有比网吧吃泡面更香的地吗？
“等吃完夜宵，再打一把我就撤了。”
等餐的时光，钟煜打开修驴蹄子的视频，顺便和高昊东说道。
“别啊，今晚都没输过，我都快黄金三了！”
高昊东急道。
“明天再玩。”
钟煜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看起剃刀刮驴蹄。
经过前半夜的鏖战，他已经确定，起码在黄金白银这个分段，他就是唯一真神，掌控雷电的那种。
高昊东无奈，瞅一眼钟煜看的视频，不屑地撇撇嘴，打开半岛女团的舞台视频开始观摩艺术。
饭后，又是一把索然无味的维克特润。
钟煜关机起身，招呼道：“走了。”
“你先走吧钟煜，我晋级赛了，过了晋级赛我再走。”
“你确定，要不明天一起？”
“不了，黄金三我还是有把握的。”
高昊东自信满满，手感正热。
“行吧，那我先回家睡觉了。”
钟煜打了个哈欠，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把熬夜对身体的伤害当回事。
洗洗刷刷，夜深，情绪低落一会，睡着。
清晨，闻鸡起舞，元气满满。
钟煜打开手机看时间，才六点半，居然有一条未读微信。
“钟煜，起了给我带份早餐，还是老位置。”
时间是凌晨五点。
钟煜回了一句好的，等洗漱穿衣完毕，还没回信，估计还在奋战。
出门买了两份鸡蛋灌饼加两袋豆奶，钟煜慢悠悠往网吧走去。
“椰丝！”
通了整宿的高昊东看着比钟煜还精神，大早上的喜气洋洋。
“什么段位了？”
钟煜把早餐递给高昊东。
“终于又打回黄金三了！”
又？
钟煜没再细问，同心满意足的高昊东一块走出网吧，迎面却碰上一女。
生得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周老师！”
高昊东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周老师。”
钟煜就显得淡定多了，他又没通宵。
“你俩通宵了？”
周维儿皱起眉头，神色不喜。
“对不起周老师，我们知道错了。”
高昊东立马认错，态度良好。
嗯······我们？
看着浓眉大眼的高昊东，钟煜一脸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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