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工厂不容易，打工也不容易
“老板给我拿一杯美式，今天要温热的。稍微放点糖哈！”
“今天不是你喝哦，是给你们那位女同事带的吧？”老板拿着杯子问我。
“嗯嗯，您就快点儿吧，别调侃我了。对了下次我自己买点曼特宁磨好了带过来放着，您也可以喝，但是您还得给我放好咯啊。”
“其实有时候和你们其他同事聊的时候，他们都觉得你们两个你们之间有点儿什么，我有时候也觉得。”老板嘿嘿的笑着。
“好了您也别调侃我了，赶紧的吧。”
“诺，喝的。你看到哪里了呀？“我把东西递给她，从她手上接过材料问道。
“刚刚看完，这个确实很简单，特别对你来说更是容易。但是这个里面有个问题，如果说我们方面的证据无法组织完整，那到最后大概率还是我们方面会输，对当事公司来说是不划算的。不过这个得看看张律目前还有没有其它方面的记录，不过在张律回来之前我们可以去工厂那边看看，在和公司的聊一聊，在做决定。”佳鑫翻了翻手上的材料。
“先按你说的这么办吧，我觉得最后这个可能我们收不到钱了。”我偷笑着说。
“收不到钱？张律不是案件都会提前收一部分么？”
“是这样的，佳鑫。张律在一些标的很大的案子都会先收一半再进行下面的案件环节。而这个不是的，这个其实本质上是一个很普通的案件，只是细节需要推敲，你不看这个材料这么少么？”
“那为什么这个案子不收钱？你都没说到重点，再说张律师不可能干慈善的，这个你知道的，望星哥。”佳鑫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你不要吊我胃口了。”
“是这样，这个案子张律只是收了一部分当事人公司自己给的材料，他没有做最基本的笔录工作，同时这个案件介绍的细节，就很明显的是完全站在公司立场，完全不考虑员工立场写的。而且，很明显，这个就不是张律平时做事的风格。”我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他这个是一个做事之前一定会先收钱再往下继续的。有一个主要问题就是他这边明显是没有继续，指不定这个是他那个朋友或者亲戚的公司，他抹不开，就随便接了。你再看看细节，是公司想起诉，而且还没付这个员工的工资，虽然没有提前通知，但是这个工资还是得给的。具体的损失，并没说的很详细，这个还有待考证的。明天吧，我们一起去一趟工厂。
“好吧，望星哥。”
“其实佳鑫，你说工厂的人为什么会无故离职？这里面的隐情？”
“你想那么多干嘛呀望星哥，明天去工厂看看就好了呀。”
“问题是我们去工厂需要从哪几个方面开始，如果是说以整理证据的方式先见老板，那么我们怎么从里面更好的收集合适的证据呢？这些材料虽然看着不对劲，但是公司是不可能说实话的。再有，如果我们是说要求他们配合，然后让他们告诉我们实际需求是什么，那我们是不是好和工厂方面的沟通能更顺利一些呢？”我一边看着手中的材料一边和佳鑫讨论着。
“望星哥，你这样子看起来像个老头子了。再说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今天且不要想那么多，明天去和公司的人聊聊就知道为什么了，对吧？”
“嗯，你说的是。”我看了看时间。“呀，已经快下午一点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等下子又没饭吃。”
“还是点外卖吧。”
“佳鑫，点好了，不过时间可能有点久，我们先不看案件了。”我一边收拾着文件，一边说道：“有件事情一直没跟你说过，今天跟你说说吧。”
“其实很早之前我进过工厂打过工，就是那种流水线的那种工种。我记得······那时候工厂效益不好，不······不能说是效益不好，是公司一直有很多订单，他们一直再往下面派，搞的当时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休息时间，每天睡醒了就上了流水线，下了流水线就是洗澡睡觉，但后来我无意间听到一个主管跟他的一个亲戚说让他先不干了，虽然我们当时不能休息，但是按加班费来算那几个月工厂给我们算的效益工资一个月大致有近5000块（底薪每个月发2000，效益工资三个月发一次季度总和）。你知道为什么吗？当时他跟那个亲戚说，公司是顶着别的公司一直卡账款不跟我们结算，可能当时的那个季度效益工资发不出来了。然后还跟他说我们工厂这边只要现在离职是可以把这个钱拿出来的，但是人多就没办法了。”
我喝了口水继续说：“当时我想着既然这样，不如我跟其他几个工友说说这个情况，然后悄摸摸的跟着他一起去办离职。结果当时不知怎的，我们去的时候那天几乎有近20个人一起去办离职了。得到一个结果就是，我们当时连同当月的底薪和那个季度的效益工资都不能当场结，只能等三个月或者公司通知。公司当时还跟我们说，只要我们再坚持两个月完成这笔公司的订单，就一定能拿到足额的工资。”
“我当时是没走的，坚持了两个月，公司确实实现了当时那个诺言，钱是给够了的，还多发了些补助，说是弥补我们当时没休息的（其实按公司规定是没有的，因为效益工资就是算的加班工资里面的）。但是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是有一个我很熟悉的人，一气之下，当天干完活第二天就走了，谁也没说，后来还跑到劳动仲裁那边要求公司给钱。我们工厂那时候也小，老板直接就没给，但是被逼的紧了，我听说就给他告了，告的和这个案件就有点类似，是因为无故离职造成公司损失。最后结果我也不太清楚，因为那人我跟他也不是太熟悉，但是当时第二天确实因为他的突然不到岗，公司停了那条线半天。其实很多公司都有这个规定的，只要符合《劳动合同法》就行了。”
“望星哥，你还去工厂干过？是当时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也没有就是······先不说这个了，等会儿饭到了我们先吃，然后休息，再然后看看其它卷宗吧，这个案件明天去躺他们公司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今天不是你喝哦，是给你们那位女同事带的吧？”老板拿着杯子问我。
“嗯嗯，您就快点儿吧，别调侃我了。对了下次我自己买点曼特宁磨好了带过来放着，您也可以喝，但是您还得给我放好咯啊。”
“其实有时候和你们其他同事聊的时候，他们都觉得你们两个你们之间有点儿什么，我有时候也觉得。”老板嘿嘿的笑着。
“好了您也别调侃我了，赶紧的吧。”
“诺，喝的。你看到哪里了呀？“我把东西递给她，从她手上接过材料问道。
“刚刚看完，这个确实很简单，特别对你来说更是容易。但是这个里面有个问题，如果说我们方面的证据无法组织完整，那到最后大概率还是我们方面会输，对当事公司来说是不划算的。不过这个得看看张律目前还有没有其它方面的记录，不过在张律回来之前我们可以去工厂那边看看，在和公司的聊一聊，在做决定。”佳鑫翻了翻手上的材料。
“先按你说的这么办吧，我觉得最后这个可能我们收不到钱了。”我偷笑着说。
“收不到钱？张律不是案件都会提前收一部分么？”
“是这样的，佳鑫。张律在一些标的很大的案子都会先收一半再进行下面的案件环节。而这个不是的，这个其实本质上是一个很普通的案件，只是细节需要推敲，你不看这个材料这么少么？”
“那为什么这个案子不收钱？你都没说到重点，再说张律师不可能干慈善的，这个你知道的，望星哥。”佳鑫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你不要吊我胃口了。”
“是这样，这个案子张律只是收了一部分当事人公司自己给的材料，他没有做最基本的笔录工作，同时这个案件介绍的细节，就很明显的是完全站在公司立场，完全不考虑员工立场写的。而且，很明显，这个就不是张律平时做事的风格。”我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他这个是一个做事之前一定会先收钱再往下继续的。有一个主要问题就是他这边明显是没有继续，指不定这个是他那个朋友或者亲戚的公司，他抹不开，就随便接了。你再看看细节，是公司想起诉，而且还没付这个员工的工资，虽然没有提前通知，但是这个工资还是得给的。具体的损失，并没说的很详细，这个还有待考证的。明天吧，我们一起去一趟工厂。
“好吧，望星哥。”
“其实佳鑫，你说工厂的人为什么会无故离职？这里面的隐情？”
“你想那么多干嘛呀望星哥，明天去工厂看看就好了呀。”
“问题是我们去工厂需要从哪几个方面开始，如果是说以整理证据的方式先见老板，那么我们怎么从里面更好的收集合适的证据呢？这些材料虽然看着不对劲，但是公司是不可能说实话的。再有，如果我们是说要求他们配合，然后让他们告诉我们实际需求是什么，那我们是不是好和工厂方面的沟通能更顺利一些呢？”我一边看着手中的材料一边和佳鑫讨论着。
“望星哥，你这样子看起来像个老头子了。再说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今天且不要想那么多，明天去和公司的人聊聊就知道为什么了，对吧？”
“嗯，你说的是。”我看了看时间。“呀，已经快下午一点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等下子又没饭吃。”
“还是点外卖吧。”
“佳鑫，点好了，不过时间可能有点久，我们先不看案件了。”我一边收拾着文件，一边说道：“有件事情一直没跟你说过，今天跟你说说吧。”
“其实很早之前我进过工厂打过工，就是那种流水线的那种工种。我记得······那时候工厂效益不好，不······不能说是效益不好，是公司一直有很多订单，他们一直再往下面派，搞的当时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休息时间，每天睡醒了就上了流水线，下了流水线就是洗澡睡觉，但后来我无意间听到一个主管跟他的一个亲戚说让他先不干了，虽然我们当时不能休息，但是按加班费来算那几个月工厂给我们算的效益工资一个月大致有近5000块（底薪每个月发2000，效益工资三个月发一次季度总和）。你知道为什么吗？当时他跟那个亲戚说，公司是顶着别的公司一直卡账款不跟我们结算，可能当时的那个季度效益工资发不出来了。然后还跟他说我们工厂这边只要现在离职是可以把这个钱拿出来的，但是人多就没办法了。”
我喝了口水继续说：“当时我想着既然这样，不如我跟其他几个工友说说这个情况，然后悄摸摸的跟着他一起去办离职。结果当时不知怎的，我们去的时候那天几乎有近20个人一起去办离职了。得到一个结果就是，我们当时连同当月的底薪和那个季度的效益工资都不能当场结，只能等三个月或者公司通知。公司当时还跟我们说，只要我们再坚持两个月完成这笔公司的订单，就一定能拿到足额的工资。”
“我当时是没走的，坚持了两个月，公司确实实现了当时那个诺言，钱是给够了的，还多发了些补助，说是弥补我们当时没休息的（其实按公司规定是没有的，因为效益工资就是算的加班工资里面的）。但是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是有一个我很熟悉的人，一气之下，当天干完活第二天就走了，谁也没说，后来还跑到劳动仲裁那边要求公司给钱。我们工厂那时候也小，老板直接就没给，但是被逼的紧了，我听说就给他告了，告的和这个案件就有点类似，是因为无故离职造成公司损失。最后结果我也不太清楚，因为那人我跟他也不是太熟悉，但是当时第二天确实因为他的突然不到岗，公司停了那条线半天。其实很多公司都有这个规定的，只要符合《劳动合同法》就行了。”
“望星哥，你还去工厂干过？是当时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也没有就是······先不说这个了，等会儿饭到了我们先吃，然后休息，再然后看看其它卷宗吧，这个案件明天去躺他们公司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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