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今日丞相府内红绸绕梁，红灯笼高挂，这夫人日盼夜盼的一天终于到了。
天空还未放亮，杨暮芸就被叫起来梳妆了。
坐在镜前，宫里来的梳头姑姑手握檀木梳，将杨暮芸那头放下后如一匹泛着光泽绸缎般的青丝全部高高挽起，固定在头顶后，在正中间的发髻处插上一支尾翼蓬散的凤凰金簪。这金凤凰的每一片尾翼羽毛上都潜入了一颗色泽饱满的珍珠，凤凰喙衔一小段金链，链子上坠着一颗水滴状的红宝石，这颗熠熠生辉的红宝正好坠在了杨暮芸的额头。姑姑又拿出两支步摇，每支步摇都有三条穿着圆润饱满的珍珠的金丝，将步摇对称插于凤凰金簪两侧。只要一个轻轻的动作，这步摇就会随之摇曳起来，更添了几分女子的妩媚。
杨暮芸平日妆扮都比较干净清爽，很少弄这些繁复的头饰，一下堆砌了这么多在她头上，她还有些不习惯。
“好了吗？”
梳头姑姑笑了笑，“还请太子妃娘娘耐心些。”
说罢又拿出一支牡丹金簪，轻轻为她插在后面的发髻上。这才唤了丫鬟过来为她描眉，涂粉，杨暮芸本就红唇皓齿的，根本就不需要施太重的粉黛。微微点了朱唇，再将胭脂轻扫于两颊，便已衬得她白里透着红了。
妆发完毕后，清泉斐儿过来帮忙为杨暮芸换上喜服。细心的清泉发现，那日小姐去追世子磨得有些破损的裙边，被宫里的绣娘们用金丝线细细得绣成了一圈祥云图腾。
平日的小姐只是略施粉黛，又爱着素色衣裳，仿佛一朵清莲。此时的小姐看着，就是一朵盛开的牡丹，高贵优雅，气度不凡。相必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就是形容的这个情景了吧？
待杨暮芸梳妆打扮完毕后，太阳都已经升起了。金色的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更添了一丝喜气。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
杨暮芸一手拿起羽扇遮面，另一手扶在清泉得胳膊上，走出了小院。
小院门口，早已被铺上了红毯，一直铺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丞相夫妇，以及府内其他成员早已在前厅等候。
杨暮芸步至前厅，拜别了父亲母亲，太子便来迎她了。
丞相夫人看着女儿出嫁，不免有些触景生情。自己的女儿从此就嫁入别人府内生活了，怎样都有些不舍，情不自禁得掉下了眼泪。
二夫人在一旁嗤之以鼻，“呵，这太子府离我们府不出五里地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娘，这个时候您就少说两句吧。”杨芳菲站在她身旁提醒到。
“这不都她死乞白赖得把自己女儿塞给太子的吗？她现在装作不舍的样子给谁看啊？”
这二夫人看着杨暮芸出嫁的排面如此盛大，想着这一切本该属于她女儿的，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就开始抱怨起来。
杨暮芸跟在太子后头已经出了府，大家也都跟着去门口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得向太子府走着，街道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有些小孩儿一个劲儿得往前面挤，想要看看太子妃娘娘的容貌。
很快队伍便停在了太子府门口，此刻迎亲的太子府比起送亲的丞相府来说，就要热闹百倍了。各个皇亲国戚，达官显贵，都来朝贺太子殿下大喜。
太子与太子妃在前厅举行完各种仪式后，太子妃便被送入了早已为她准备好的住处内，太子便留下招呼着宾客。
杨暮芸一进到自己的房间，便命太子府上的丫鬟们都出去，只留着自己的人在房内，这样她才能自在些。她嫁过来，要了清泉，斐儿和小刀跟了过来。
关上房门后，杨暮芸放下羽扇，一下躺在了床上。
“你们也坐下休息会儿吧，真是累坏我了。”
“没想到这嫁娶是一件如此繁琐累人的差事。”清泉附和道。
斐儿倒是饶有兴致得在这房内打量着，“那是因为小姐嫁的人是太子殿下，这自然礼仪规矩就多了啊。我们寻常女子嫁人就简单很多啦。”
“看来斐儿也想嫁人啦，小姐，这有什么好人家，您可要为斐儿留意着些。”清泉打趣道。
斐儿小脸一红，“小姐，你看清泉，老是拿我开心，你也不管管。”
“她说得没错啊，是吧，清泉？”
“是，小姐。”清泉故作得意得看着斐儿。
这主仆四人在一起，相互打趣聊得好不热闹。不知聊了多久，天色渐暗了，斐儿捂着肚子道：“小姐，我都有些饿了。你饿吗？要不我去给你找点儿吃的来？”
杨暮芸摇摇头，“你们都去吃点儿东西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可以的。”
“斐儿你带小刀去，我在这儿陪着小姐。”清泉不想丢小姐一个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
斐儿刚去打开门，便见太子还有后面跟着好些笑脸盈盈的人正准备推门进来。她连忙退到一边，给太子让路。
杨暮芸赶紧拿起羽扇遮住面，司凌南进屋后，对着所有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本打算着一同来看看热闹的人群与清泉他们只得全部退下，然后关上了房门。
这关门后都还听到门口有人窃窃私语道：“哈哈，这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新婚燕尔，肯定不愿我们在此打扰啊。”然后跟着一片哈哈大笑声，随后人群才慢慢散去。
杨暮芸听着这些话有些不好意思，把整个脸都埋在羽扇后面。
“好了，别遮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司凌南喝了不少酒，一边将自己的喜服脱下，一边说着。
杨暮芸放下羽扇，见他正在脱衣服，一下子有些惊慌失措，眼睛都不知道往那儿看才好。
司凌南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你把衣服脱了。”
“什么？”杨暮芸抓紧自己的领口，往后躲着。
看着她这副防备自己的模样，司凌南觉得特别的讽刺。她心甘情愿得毫无保留的把一切给了狄承，而此刻作为她夫君的人站在她面前，她却下意识得往后躲。
司凌南冷哼道：“你别想太多，我不会碰你。”
“噢～”杨暮芸为自己刚才的多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
“看你这表情，有些失望？”司凌南凑到她面前问道。
“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放心吧，我不会对一个穿着与我成亲的喜服，去追另一个男人马车的女人有兴趣的。”
“我，我不是去追狄承，只是想跟他告别。”杨暮芸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去解释。
“我不管你去干嘛，我的太子妃心里装着北契的世子，这件事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吧？况且你还是他的人了，我怎么还会要你？”
杨暮芸也不再解释，抬头质问道：“那你为何要答应娶我？”
“你不是亲眼看到我选择的是你姐姐吗？为何最后娶你？我有选择的权利吗？这一切都是母后的意思，她要我娶你，她让父皇下旨赐的婚，我能说不吗？”
杨暮芸终于明白，就像当初她不愿意当太子妃一样，司凌南其实也不愿意娶她的。
“那你为何不告诉皇后娘娘，你喜欢的不是我杨暮芸，而是我姐姐杨芳菲？”
“杨暮芸，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你姐姐的生母不过是个丫鬟出身，而你的母亲不仅是丞相的正妻，还是将军的嫡女。因此娶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听着他一字一句说着娶她的目的，杨暮芸渐渐心里像被撕裂了般。她本以为自己在婚姻上就如大公主当初一样别无选择，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那她就认命。她狠心与自己的过去告别，去逼着自己接受现在的一切。尘封好了过去，迎接新的开始，她本想自此安安心心得过着现在的生活。没想到这生活还没开始，就向她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得被浇得冰冷。
杨暮芸没有哭，她不想在司凌南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她默默得将喜服换下，拆掉那些繁琐的头饰，坐在梳妆台前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夜深了，你回你的房间就寝了吧。”杨暮芸小心翼翼得说道。
“新婚第一日，洞房花烛夜，你让我回自己房睡？你不知道这外面都守着母后派来盯着我们动静的人吗？”说着司凌南抱起一床被子放到躺椅上。
“睡这里你会着凉的。”
“所以你睡。”司凌南自顾自得回到床上，便倒头背对着她睡了。
杨暮芸看着躺椅上那床火红的被子，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她无奈得笑着摇摇头，走过去，铺开被子，半躺着闭目养神。她今日太累了，被一天的仪式折腾得很累，司凌南的一番话让她心觉得更累。
可能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这丞相府千金嫁与太子殿下的第一夜，居然睡在了躺椅上。
可能真的太疲惫，想着想着，她居然睡着了。
可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司凌南却并没有睡着，他偷偷转身看了看杨暮芸，见她半躺着，腿上盖着被子睡着了。他悄悄起身，将她抱回了床上，并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才又睡下。
看着身旁这个熟睡的人，他忍不住轻轻在她额头一吻。她终于成为了自己妻子，终于可以陪着他白头偕老。但是他之所以要说那些话，可能是他嫉妒心作祟吧，他嫉妒杨暮芸心里装的是狄承。明明当初他不止一次说过让她做自己的太子妃，明明自小就是他们认识在先，而她却抛开他们之间的情分，选择了另一个男人。既然真心诚意都打动不了她，让她没有喜欢上自己，那就反其道而行之，至少越恨一个人，心里便再也忘不掉他了吧？
天空还未放亮，杨暮芸就被叫起来梳妆了。
坐在镜前，宫里来的梳头姑姑手握檀木梳，将杨暮芸那头放下后如一匹泛着光泽绸缎般的青丝全部高高挽起，固定在头顶后，在正中间的发髻处插上一支尾翼蓬散的凤凰金簪。这金凤凰的每一片尾翼羽毛上都潜入了一颗色泽饱满的珍珠，凤凰喙衔一小段金链，链子上坠着一颗水滴状的红宝石，这颗熠熠生辉的红宝正好坠在了杨暮芸的额头。姑姑又拿出两支步摇，每支步摇都有三条穿着圆润饱满的珍珠的金丝，将步摇对称插于凤凰金簪两侧。只要一个轻轻的动作，这步摇就会随之摇曳起来，更添了几分女子的妩媚。
杨暮芸平日妆扮都比较干净清爽，很少弄这些繁复的头饰，一下堆砌了这么多在她头上，她还有些不习惯。
“好了吗？”
梳头姑姑笑了笑，“还请太子妃娘娘耐心些。”
说罢又拿出一支牡丹金簪，轻轻为她插在后面的发髻上。这才唤了丫鬟过来为她描眉，涂粉，杨暮芸本就红唇皓齿的，根本就不需要施太重的粉黛。微微点了朱唇，再将胭脂轻扫于两颊，便已衬得她白里透着红了。
妆发完毕后，清泉斐儿过来帮忙为杨暮芸换上喜服。细心的清泉发现，那日小姐去追世子磨得有些破损的裙边，被宫里的绣娘们用金丝线细细得绣成了一圈祥云图腾。
平日的小姐只是略施粉黛，又爱着素色衣裳，仿佛一朵清莲。此时的小姐看着，就是一朵盛开的牡丹，高贵优雅，气度不凡。相必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就是形容的这个情景了吧？
待杨暮芸梳妆打扮完毕后，太阳都已经升起了。金色的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更添了一丝喜气。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
杨暮芸一手拿起羽扇遮面，另一手扶在清泉得胳膊上，走出了小院。
小院门口，早已被铺上了红毯，一直铺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丞相夫妇，以及府内其他成员早已在前厅等候。
杨暮芸步至前厅，拜别了父亲母亲，太子便来迎她了。
丞相夫人看着女儿出嫁，不免有些触景生情。自己的女儿从此就嫁入别人府内生活了，怎样都有些不舍，情不自禁得掉下了眼泪。
二夫人在一旁嗤之以鼻，“呵，这太子府离我们府不出五里地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娘，这个时候您就少说两句吧。”杨芳菲站在她身旁提醒到。
“这不都她死乞白赖得把自己女儿塞给太子的吗？她现在装作不舍的样子给谁看啊？”
这二夫人看着杨暮芸出嫁的排面如此盛大，想着这一切本该属于她女儿的，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就开始抱怨起来。
杨暮芸跟在太子后头已经出了府，大家也都跟着去门口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得向太子府走着，街道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有些小孩儿一个劲儿得往前面挤，想要看看太子妃娘娘的容貌。
很快队伍便停在了太子府门口，此刻迎亲的太子府比起送亲的丞相府来说，就要热闹百倍了。各个皇亲国戚，达官显贵，都来朝贺太子殿下大喜。
太子与太子妃在前厅举行完各种仪式后，太子妃便被送入了早已为她准备好的住处内，太子便留下招呼着宾客。
杨暮芸一进到自己的房间，便命太子府上的丫鬟们都出去，只留着自己的人在房内，这样她才能自在些。她嫁过来，要了清泉，斐儿和小刀跟了过来。
关上房门后，杨暮芸放下羽扇，一下躺在了床上。
“你们也坐下休息会儿吧，真是累坏我了。”
“没想到这嫁娶是一件如此繁琐累人的差事。”清泉附和道。
斐儿倒是饶有兴致得在这房内打量着，“那是因为小姐嫁的人是太子殿下，这自然礼仪规矩就多了啊。我们寻常女子嫁人就简单很多啦。”
“看来斐儿也想嫁人啦，小姐，这有什么好人家，您可要为斐儿留意着些。”清泉打趣道。
斐儿小脸一红，“小姐，你看清泉，老是拿我开心，你也不管管。”
“她说得没错啊，是吧，清泉？”
“是，小姐。”清泉故作得意得看着斐儿。
这主仆四人在一起，相互打趣聊得好不热闹。不知聊了多久，天色渐暗了，斐儿捂着肚子道：“小姐，我都有些饿了。你饿吗？要不我去给你找点儿吃的来？”
杨暮芸摇摇头，“你们都去吃点儿东西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可以的。”
“斐儿你带小刀去，我在这儿陪着小姐。”清泉不想丢小姐一个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
斐儿刚去打开门，便见太子还有后面跟着好些笑脸盈盈的人正准备推门进来。她连忙退到一边，给太子让路。
杨暮芸赶紧拿起羽扇遮住面，司凌南进屋后，对着所有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本打算着一同来看看热闹的人群与清泉他们只得全部退下，然后关上了房门。
这关门后都还听到门口有人窃窃私语道：“哈哈，这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新婚燕尔，肯定不愿我们在此打扰啊。”然后跟着一片哈哈大笑声，随后人群才慢慢散去。
杨暮芸听着这些话有些不好意思，把整个脸都埋在羽扇后面。
“好了，别遮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司凌南喝了不少酒，一边将自己的喜服脱下，一边说着。
杨暮芸放下羽扇，见他正在脱衣服，一下子有些惊慌失措，眼睛都不知道往那儿看才好。
司凌南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你把衣服脱了。”
“什么？”杨暮芸抓紧自己的领口，往后躲着。
看着她这副防备自己的模样，司凌南觉得特别的讽刺。她心甘情愿得毫无保留的把一切给了狄承，而此刻作为她夫君的人站在她面前，她却下意识得往后躲。
司凌南冷哼道：“你别想太多，我不会碰你。”
“噢～”杨暮芸为自己刚才的多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
“看你这表情，有些失望？”司凌南凑到她面前问道。
“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放心吧，我不会对一个穿着与我成亲的喜服，去追另一个男人马车的女人有兴趣的。”
“我，我不是去追狄承，只是想跟他告别。”杨暮芸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去解释。
“我不管你去干嘛，我的太子妃心里装着北契的世子，这件事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吧？况且你还是他的人了，我怎么还会要你？”
杨暮芸也不再解释，抬头质问道：“那你为何要答应娶我？”
“你不是亲眼看到我选择的是你姐姐吗？为何最后娶你？我有选择的权利吗？这一切都是母后的意思，她要我娶你，她让父皇下旨赐的婚，我能说不吗？”
杨暮芸终于明白，就像当初她不愿意当太子妃一样，司凌南其实也不愿意娶她的。
“那你为何不告诉皇后娘娘，你喜欢的不是我杨暮芸，而是我姐姐杨芳菲？”
“杨暮芸，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你姐姐的生母不过是个丫鬟出身，而你的母亲不仅是丞相的正妻，还是将军的嫡女。因此娶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听着他一字一句说着娶她的目的，杨暮芸渐渐心里像被撕裂了般。她本以为自己在婚姻上就如大公主当初一样别无选择，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那她就认命。她狠心与自己的过去告别，去逼着自己接受现在的一切。尘封好了过去，迎接新的开始，她本想自此安安心心得过着现在的生活。没想到这生活还没开始，就向她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得被浇得冰冷。
杨暮芸没有哭，她不想在司凌南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她默默得将喜服换下，拆掉那些繁琐的头饰，坐在梳妆台前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夜深了，你回你的房间就寝了吧。”杨暮芸小心翼翼得说道。
“新婚第一日，洞房花烛夜，你让我回自己房睡？你不知道这外面都守着母后派来盯着我们动静的人吗？”说着司凌南抱起一床被子放到躺椅上。
“睡这里你会着凉的。”
“所以你睡。”司凌南自顾自得回到床上，便倒头背对着她睡了。
杨暮芸看着躺椅上那床火红的被子，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她无奈得笑着摇摇头，走过去，铺开被子，半躺着闭目养神。她今日太累了，被一天的仪式折腾得很累，司凌南的一番话让她心觉得更累。
可能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这丞相府千金嫁与太子殿下的第一夜，居然睡在了躺椅上。
可能真的太疲惫，想着想着，她居然睡着了。
可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司凌南却并没有睡着，他偷偷转身看了看杨暮芸，见她半躺着，腿上盖着被子睡着了。他悄悄起身，将她抱回了床上，并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才又睡下。
看着身旁这个熟睡的人，他忍不住轻轻在她额头一吻。她终于成为了自己妻子，终于可以陪着他白头偕老。但是他之所以要说那些话，可能是他嫉妒心作祟吧，他嫉妒杨暮芸心里装的是狄承。明明当初他不止一次说过让她做自己的太子妃，明明自小就是他们认识在先，而她却抛开他们之间的情分，选择了另一个男人。既然真心诚意都打动不了她，让她没有喜欢上自己，那就反其道而行之，至少越恨一个人，心里便再也忘不掉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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