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少阳神泉
二人来到季舟亢的屋内，空无一人。汤公再次拨动机关，打开密室暗门，二人顺着台阶信步走下。
九百九十九步，九百九十九级台阶。
二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此处的寒气。阴冷无比，寒气逼人，二人不得不运功御寒。
台阶走完，踏过九个莲花座，别有洞天，偌大的空间呈八卦形，山壁犹如打磨过一般，光滑无比。少阳山山腹中竟有如此洞天福地，二人暗暗乍舌。
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身着红缎上衣的季舟亢正双目紧闭，盘腿打坐。
汤公疾走两步，一脸戒备之色。来到季舟亢身前，看到季舟亢七窍流血，神情却无痛苦之色，又看到身旁地上的锦盒，“嘿嘿”干笑两声。
少年走上前，看着季舟亢的尸体道：“季堂主，本少主想要饶你性命，可你却不知珍惜。你若将此处如实告知，我便会告诉你通天丸须有一黄一红两颗同时服用，只服一颗，功力也会大增，却会沉醉其中，经脉逆流，七窍流血。而这锦盒黄布下还有一层，内藏红丸。”
少年话音刚落，季舟亢的身子仿佛颤抖了几下，转而倒向一旁。汤公见状，一脚将季舟亢的尸体踢向一旁。
二人在地上找寻半天，整个地面光滑平整，莫说神泉，虽深入山腹，却异常干燥，连一滴水都找不到。
“莫非我们错怪了这厮，这不过是少阳堂的密室罢了。除了鬼斧神工，似乎并无奇特之处。”汤公苦寻无果，缓缓说道。
“不对。我在门派志上读过，少阳山神泉绝非传闻。一定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少年说着，低头继续苦寻，又转而向光滑的石壁寻找。
又寻找良久，除了石壁就是石板，丝毫不见神泉的踪影。
少年不禁仰天长叹，道：“唉，看来神泉不在此处，我们……”
少年张着嘴巴，望着穹顶，猛然说道：“汤公你看！”
汤公抬头望去，顶上漆黑一片，眯起眼，忽地一惊，失声道：“怎么可能？”汤公将镶嵌在石壁上的火把取下一根抛向半空，火把在空中转了几圈落下，汤公稳稳接住。
只见穹顶中央有一方倒置的池水，池水凝聚，悬而不落。
闪烁的火把照亮整个地面，亮光不足以照亮穹顶，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穹顶中央的池水反射的微弱亮点。若不是周遭石壁上镶嵌的火把闪烁的火苗，任谁也找不到神泉所在。
“鬼斧神工。”
“洞天福地。”
一时间，二人皆惊叹不已。
少年忽然想到方才季舟亢盘腿打坐的模样，立刻坐在泉水下也盘腿打坐起来。汤公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少年。
少年平息而坐，双眼紧闭，坐了良久，却丝毫没有感到特别之处。仰头望向穹顶中的亮点，心里不免有些恼怒，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越想越困惑，越困惑越恼怒。
怒火中，不由得催动身体的真气，欲想一掌将泉水击溃。在真气外放的一刹那，一滴水珠落下，刚好落在少年的眉心。
少年身体猛地一颤，一丝温暖袭来，抵御着周遭的阴寒。少年似乎明了，闭眼催动着真气，水珠一滴滴的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缓缓睁眼，吐息一番，只觉得身体清爽不少，面色也不似如纸白，稍显红润，体内的污浊之气一扫而光，内力却有似乎并未增强。
再看一旁守护的汤公处境似乎不怎么好，眉梢胡须处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少年看罢，连忙招呼汤公也盘膝而坐，催动真气，欲以神泉御寒。可无论汤公如何催动真气，泉水一滴未落。
无奈，二人只得先退了出来。
等回到地面，汤公服下一粒药丸，催动真气，立刻缓了过来。
汤公不知神泉之妙，连忙问道：“少主，有何感觉？”
“此等洞天，少阳神泉，果然名不虚传。我感到神清气爽，体内的阴寒之毒似乎有所化解，可内力似乎却并未增强。”少年将方才之感徐徐道来。
汤公听后，即刻将手搭在少年的手腕上，闭眼诊断，大笑几声，这几声笑不似先前那般诡异，却是透着几分欢喜，说道：“少主，你天生阴寒之体，当年，若不是宗主以身换身，将你体内寒毒强行纳入体中一部分，你怕是早早殒命。即便宗主也未能将寒毒根治，今日得少阳神泉，少主的寒疾有望痊愈，实在可喜可贺。至于内力，凡事切莫操之过急。”
“这些年，有劳汤公了。”少年握着汤公为自己诊脉的老手，感激道。
等二人来到前院，满院的尸体已经被扔到了山涧中，三百余人，尽数抛下。
少阳山多猛禽走兽，不消数日，就只剩累累白骨。
世间无人知道，一日之间，少阳山里又多了三百余亡魂，武林中只是少了一个无人关心的少阳堂而已。
披星斩月，马儿狂奔。
直到东方微白，些许金色亮光刺破云霄照亮大地，马车才停在一处小溪边。
马儿奔腾一夜，此刻正贪婪的喝着溪水，待溪水喝饱了，才啃食着溪边的嫩绿。
马车内，花绯儿在雪灵儿的怀中酣睡，雪灵儿也双目紧闭，似乎是刚睡下不久。
天微亮，晨微凉。
幽谷。
叶老头儿早早起床，催促着伤势刚好的龙雨寒和小玉赶紧起床收拾东西。
龙雨寒和小玉不知所以，极不情愿，奈何却耗不过叶老头儿那夹杂着内力的嗓音，实在是吵的二人心烦意乱，再无睡意。
等二人晃着身子来到竹屋正堂，惺忪睡眼，哈欠连连。
叶老头儿一脸严肃，沉声道：“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收拾东西，即刻启程！”
起初二人并不在意，只到叶老头儿一人一个脑瓜，二人才如梦初醒，慌里忙张的回屋收拾细软。
龙雨寒来时孤身一身，说起收拾细软，不过两套衣服而已，一套是自己来时身上穿的，虽然早已不合适，穿不上，奈何龙雨寒始终不舍得扔掉。另一套，还是前些天小玉姐姐给自己买的那身衣服，过了拜月节，就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再舍不得穿了。
倒是小玉忙里忙慌，左跑右跑的，舍不得厨房的菜刀、砂锅，放不下酒窖里的山珍美酒。多亏了叶老头儿一声呵斥，将小玉拉了回来。
来到院子，小玉两手空空，神情没落。
叶老头儿依靠在马车后檐上，懒洋洋说道：“上车。从今日起，我们与此处再无瓜葛。”
老头儿一声不吭说走就走，小玉不知何因，心里的不情愿都在脸上挂着。龙雨寒也是呆呆地望着竹屋，心有不舍。
多日不见的金貂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跳上马车，舔舔龙雨寒又蹭蹭小玉。
叶老头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火把，向着竹屋扔去。火把落在竹屋屋顶，渐渐燃烧起来，噼里啪啦响声一片。
忽地，龙雨寒身子一抖，蹿下马车，准备向着竹屋跑去。
叶老头儿见状，一把拉住后颈衣领将其拽回，问道：“怎么？你小子干什么去？”
“爷爷，屋里那些医书。那些医书都是杏林隗宝，毁了就可惜了。”龙雨寒虽对医术兴趣不深，却也将其三千六百卷翻了个遍，深知那些医书之珍贵，当下急声道。
“屋里的医书，你可都曾看过？”叶老头儿号称医仙，不但不及，反而看着龙雨寒问道。
“看过，都看过。”龙雨寒连忙点点头，说道。
叶老头儿不以为然，接着问道：“可都记得？”
“记得，都记得！三千六百卷，牢记心底。”龙雨寒看着愈发燃烧的火焰，心急如焚。
“既然都记得，还留那些医书有何用？”叶老头儿说罢，一把将龙雨寒丢上车，自己也跳上马车，手掌为鞭凌空一甩，一声脆响，马儿一声长啸，拉着马车向谷外行去。
九百九十九步，九百九十九级台阶。
二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此处的寒气。阴冷无比，寒气逼人，二人不得不运功御寒。
台阶走完，踏过九个莲花座，别有洞天，偌大的空间呈八卦形，山壁犹如打磨过一般，光滑无比。少阳山山腹中竟有如此洞天福地，二人暗暗乍舌。
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身着红缎上衣的季舟亢正双目紧闭，盘腿打坐。
汤公疾走两步，一脸戒备之色。来到季舟亢身前，看到季舟亢七窍流血，神情却无痛苦之色，又看到身旁地上的锦盒，“嘿嘿”干笑两声。
少年走上前，看着季舟亢的尸体道：“季堂主，本少主想要饶你性命，可你却不知珍惜。你若将此处如实告知，我便会告诉你通天丸须有一黄一红两颗同时服用，只服一颗，功力也会大增，却会沉醉其中，经脉逆流，七窍流血。而这锦盒黄布下还有一层，内藏红丸。”
少年话音刚落，季舟亢的身子仿佛颤抖了几下，转而倒向一旁。汤公见状，一脚将季舟亢的尸体踢向一旁。
二人在地上找寻半天，整个地面光滑平整，莫说神泉，虽深入山腹，却异常干燥，连一滴水都找不到。
“莫非我们错怪了这厮，这不过是少阳堂的密室罢了。除了鬼斧神工，似乎并无奇特之处。”汤公苦寻无果，缓缓说道。
“不对。我在门派志上读过，少阳山神泉绝非传闻。一定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少年说着，低头继续苦寻，又转而向光滑的石壁寻找。
又寻找良久，除了石壁就是石板，丝毫不见神泉的踪影。
少年不禁仰天长叹，道：“唉，看来神泉不在此处，我们……”
少年张着嘴巴，望着穹顶，猛然说道：“汤公你看！”
汤公抬头望去，顶上漆黑一片，眯起眼，忽地一惊，失声道：“怎么可能？”汤公将镶嵌在石壁上的火把取下一根抛向半空，火把在空中转了几圈落下，汤公稳稳接住。
只见穹顶中央有一方倒置的池水，池水凝聚，悬而不落。
闪烁的火把照亮整个地面，亮光不足以照亮穹顶，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穹顶中央的池水反射的微弱亮点。若不是周遭石壁上镶嵌的火把闪烁的火苗，任谁也找不到神泉所在。
“鬼斧神工。”
“洞天福地。”
一时间，二人皆惊叹不已。
少年忽然想到方才季舟亢盘腿打坐的模样，立刻坐在泉水下也盘腿打坐起来。汤公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少年。
少年平息而坐，双眼紧闭，坐了良久，却丝毫没有感到特别之处。仰头望向穹顶中的亮点，心里不免有些恼怒，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越想越困惑，越困惑越恼怒。
怒火中，不由得催动身体的真气，欲想一掌将泉水击溃。在真气外放的一刹那，一滴水珠落下，刚好落在少年的眉心。
少年身体猛地一颤，一丝温暖袭来，抵御着周遭的阴寒。少年似乎明了，闭眼催动着真气，水珠一滴滴的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缓缓睁眼，吐息一番，只觉得身体清爽不少，面色也不似如纸白，稍显红润，体内的污浊之气一扫而光，内力却有似乎并未增强。
再看一旁守护的汤公处境似乎不怎么好，眉梢胡须处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少年看罢，连忙招呼汤公也盘膝而坐，催动真气，欲以神泉御寒。可无论汤公如何催动真气，泉水一滴未落。
无奈，二人只得先退了出来。
等回到地面，汤公服下一粒药丸，催动真气，立刻缓了过来。
汤公不知神泉之妙，连忙问道：“少主，有何感觉？”
“此等洞天，少阳神泉，果然名不虚传。我感到神清气爽，体内的阴寒之毒似乎有所化解，可内力似乎却并未增强。”少年将方才之感徐徐道来。
汤公听后，即刻将手搭在少年的手腕上，闭眼诊断，大笑几声，这几声笑不似先前那般诡异，却是透着几分欢喜，说道：“少主，你天生阴寒之体，当年，若不是宗主以身换身，将你体内寒毒强行纳入体中一部分，你怕是早早殒命。即便宗主也未能将寒毒根治，今日得少阳神泉，少主的寒疾有望痊愈，实在可喜可贺。至于内力，凡事切莫操之过急。”
“这些年，有劳汤公了。”少年握着汤公为自己诊脉的老手，感激道。
等二人来到前院，满院的尸体已经被扔到了山涧中，三百余人，尽数抛下。
少阳山多猛禽走兽，不消数日，就只剩累累白骨。
世间无人知道，一日之间，少阳山里又多了三百余亡魂，武林中只是少了一个无人关心的少阳堂而已。
披星斩月，马儿狂奔。
直到东方微白，些许金色亮光刺破云霄照亮大地，马车才停在一处小溪边。
马儿奔腾一夜，此刻正贪婪的喝着溪水，待溪水喝饱了，才啃食着溪边的嫩绿。
马车内，花绯儿在雪灵儿的怀中酣睡，雪灵儿也双目紧闭，似乎是刚睡下不久。
天微亮，晨微凉。
幽谷。
叶老头儿早早起床，催促着伤势刚好的龙雨寒和小玉赶紧起床收拾东西。
龙雨寒和小玉不知所以，极不情愿，奈何却耗不过叶老头儿那夹杂着内力的嗓音，实在是吵的二人心烦意乱，再无睡意。
等二人晃着身子来到竹屋正堂，惺忪睡眼，哈欠连连。
叶老头儿一脸严肃，沉声道：“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收拾东西，即刻启程！”
起初二人并不在意，只到叶老头儿一人一个脑瓜，二人才如梦初醒，慌里忙张的回屋收拾细软。
龙雨寒来时孤身一身，说起收拾细软，不过两套衣服而已，一套是自己来时身上穿的，虽然早已不合适，穿不上，奈何龙雨寒始终不舍得扔掉。另一套，还是前些天小玉姐姐给自己买的那身衣服，过了拜月节，就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再舍不得穿了。
倒是小玉忙里忙慌，左跑右跑的，舍不得厨房的菜刀、砂锅，放不下酒窖里的山珍美酒。多亏了叶老头儿一声呵斥，将小玉拉了回来。
来到院子，小玉两手空空，神情没落。
叶老头儿依靠在马车后檐上，懒洋洋说道：“上车。从今日起，我们与此处再无瓜葛。”
老头儿一声不吭说走就走，小玉不知何因，心里的不情愿都在脸上挂着。龙雨寒也是呆呆地望着竹屋，心有不舍。
多日不见的金貂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跳上马车，舔舔龙雨寒又蹭蹭小玉。
叶老头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火把，向着竹屋扔去。火把落在竹屋屋顶，渐渐燃烧起来，噼里啪啦响声一片。
忽地，龙雨寒身子一抖，蹿下马车，准备向着竹屋跑去。
叶老头儿见状，一把拉住后颈衣领将其拽回，问道：“怎么？你小子干什么去？”
“爷爷，屋里那些医书。那些医书都是杏林隗宝，毁了就可惜了。”龙雨寒虽对医术兴趣不深，却也将其三千六百卷翻了个遍，深知那些医书之珍贵，当下急声道。
“屋里的医书，你可都曾看过？”叶老头儿号称医仙，不但不及，反而看着龙雨寒问道。
“看过，都看过。”龙雨寒连忙点点头，说道。
叶老头儿不以为然，接着问道：“可都记得？”
“记得，都记得！三千六百卷，牢记心底。”龙雨寒看着愈发燃烧的火焰，心急如焚。
“既然都记得，还留那些医书有何用？”叶老头儿说罢，一把将龙雨寒丢上车，自己也跳上马车，手掌为鞭凌空一甩，一声脆响，马儿一声长啸，拉着马车向谷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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