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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魔力中毒

    陌生的天花板。

    严立醒来后看着木制的天花板这么想着。

    他感受着身体,手指在他的意识下灵巧的做出动作。

    身体似乎没问题,也没感到流汗和发热,意识也有一点点眩晕。他坐起身子,自己正躺在好像病床上,顿时有些迷茫。

    “醒了吗,看来这次冥想的效果还不错。”

    他扭头看向坐在较远处,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和蔼笑容的李天明。

    对了,我之前是在做冥想来着,之后好像是看到了小时候才能看到的星空……

    剩下的事情严立就想不起来了。

    李天明站起来,将一根巧克力棒和水杯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来,递给严立。

    “吃点吧,之前你陷入了深度的魔力中毒状态,一直说着什么星星的梦话。不过经过治疗现在看起来好转多了。”

    严立接过东西,道了声谢,扭开矿泉水开始大口喝起来,缓解了干渴的喉咙后,他问道:

    “魔力中毒?那是什么?我昏迷了多久?”

    他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词。

    “魔力中毒就是吸收了太多具有异质的魔力而导致的类似醉酒一样的状态,原理就跟酒喝多了,身体处理酒精的速度跟不上一样。好在诊疗室有备用的药和魔力溶剂,已经帮你排出去了。时间的话……“

    李天明抬起手腕通过手表确定时间,答复道: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下午三点,算上冥想的时间从九点到现在一共六个小时?

    严立有些惊讶,他开口问道:

    “魔法的冥想都会这样吗?”

    每次冥想都要昏迷过去,还要通过吃药来治疗,这成本也太高了。

    话说不吃药排出魔力会变成什么样?

    “不,冥想本质上只是休息的一种,使用魔力后平复身体的内平衡,就像是运动后做伸展运动一样。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的体质问题。”

    李天明面色不改的说道。

    “体质问题?”严立跟着重复了一句。

    “嗯,更专业的名词叫纹章,之前我认为你是亲魔性较高的类型,但实际上并不是。即使亲魔性较高也是先转换再存储从外界吸收的魔力,而被外界魔力影响也是转换过程中。一般而言通常魔力转换都发生在体表而不是体内。”随后他带着有些头疼的表情补充道:

    “但你的情况完全相反,你是不管什么魔力先存储到体内,不加以辨别,之后再在体内进行转换的类型,属于出了异常的转换类型。”

    这确实是令李天明很头疼的点,这一方面意味着他和羽潮都看走了眼,严立的身体并不是正常运作的状态,只是看起来正常而已,本质上和那些被魔法折磨的痛苦不堪的野法师一样。

    另一方面就是魔导院的态度,除非有足够的价值,他们不愿意培养这类存在问题的法师。

    但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李天明不能因为这样就将严立踢出协会,那样的话缚命师恐怕再也不可能有人加入,到自己这一代就彻底结束了。

    下定决心,他开口问道:

    “你平常身体有什么问题吗,不是指感冒发售那类,就是腰腿酸痛,或者容易疲劳这类。”

    听到李天明的问题,严立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失眠这种算吗,偶尔会半夜醒来突然兴奋睡不着觉。”

    “没别的了?”

    “我记忆中是没有了。”

    李天明的神情缓和下来,看来是会被影响到情绪的类型,那样就问题不大。但同时他也在内心决定找机会让严立做一次这方面的体检。

    没有注意到李天明神色变化的严立用手拍拍脸颊,想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但随即察觉到触感不对。

    手触碰到脸颊的时候好像隔了一层细毛一样。

    严立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他明显感觉似乎有什么像是丝线又像是热气一样的东西连在手上。

    不,不仅仅是双手,严立感觉全身上下都有这种感觉,只是手部更为明显!他立刻对恢复了和蔼笑容会长说道:

    “会长,我感觉身上好像长出了毛线一样的东西。”

    李天明挑了挑眉,短暂思索后回答道:

    “大概深度魔力中毒导致的魔力逸散,当成身体进入了太多有杂质魔力撑不住而导致暂时变成漏气状态了吧。既然你能感受到魔力,就趁着这个状态多熟悉熟悉吧,但不要用力过度,首先从呼吸入手,尝试掌控魔力。”

    “呼吸?还有刚刚一直提到的异质又是什么。”他带着疑惑提出这两个问题。

    “呼吸是冥想呼吸法,等下我会讲给你,你现在只需要尝试通过呼吸的配合来控制魔力。至于异质,你可以当做人与其他生物之间的魔力互不相容,吸收除空气中游离的魔力外都属于吸收异质魔力。吸收过多时就会导致魔力中毒甚至过敏反应。”

    听到李天明的话,严立立刻从病床上下来,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房间与会客厅和大厅的不同,虽然同样偏欧式风格,但装潢极为简洁,房间内柜子很多,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装着不少瓶瓶罐罐。

    他没有再提出问题,吃掉巧克力棒,开始感受着那些如同微细毛发一样的魔力。

    现在的他心情有些激动,虽然昨天见到了不少魔法,听到不少和魔法相关知识,但那终究是别人的事情。

    而他现在已经能够感受何为魔力,只差把他们掌握在手中。

    平复下心情,严立开始尝试控制着这些像是无形的汗毛一样的魔力。

    魔力无法看到,只能凭感觉进行控制。

    逸散出体内的魔力好像是延伸出体外的血管一样,又像是看不见的非常重,有种类似麻麻的奇妙触感,他静下心来,静静的感受着魔力的律动。

    每一次呼气,都能感受到魔力在散发,而每一次吸气,又会感受到魔力在回流。

    他盯住自己的手指,手腕微微用力,想象着在血液凝聚在指尖的感觉,并逐渐加快呼吸的动作。

    渐渐地,随着手掌因为用力而导致的变红,周身的魔力似乎不再逸散出体外,他将自己集中力全部集中在指尖……

    然而下一个瞬间,所有的魔力便迅速散开,变成了之前的状态。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无法控制了?

    严立赶忙确认身上魔力的感觉,和之前一样,依然像是环绕着身体由内向外散发的热气。

    他再次进行之前的步骤,但结果如出一辙。

    看着自己的指尖,严立开始变的急躁,呼吸变得更加急促,魔力也变得越发难以控制,像是汹涌的热流。

    就在这时,他整个人愣住了。

    他想起来会长说过要通过呼吸,而刚刚自己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还有现在,呼吸都变得十分急促,魔力也变得难以控制。

    他立刻尝试通过深呼吸来稳定自己的心情,而随着呼吸的平复,魔力的似乎再次回到之前平静的状态。

    再次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同时控制自己的呼吸。

    慢慢的他感到自己的指尖在凝聚着什么,原本细细的如同丝线般的魔力好像互相缠绕的绳子一样凝聚在一起。

    更多魔力不断的凝聚,从指尖延伸而出的魔力渐渐融为一体。

    最终,一点淡淡的光芒出现指尖。

    “可以了。”李天明立刻出声提醒。

    直到这时,严立才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已经因为长时间充血接近紫红色了,腿也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麻痹。

    他跌坐回床上,舒缓着腿部,神情却极为兴奋。

    “刚刚那个就是魔力吗,为什么魔力会发光?”

    “不。”李天明给出了否定的答复。

    严立兴奋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迅速冷却下来,整个身体也变得紧绷起来。

    随后他看到李天明带着微笑开口道:

    “这是魔法。”

    呼~

    严立呼出一口气,整个身体也开始放松。

    别吓我啊,他在内心抱怨着,随后他将视线移回自己的指尖。

    魔法,严立内心不断回荡着这两个字。

    他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仍然有些发红的指尖。

    李天明看着依然处于震撼状态的严立,开口说道:

    “就像我之前说的,魔力和电力类似,它无法被看到的。闪电不过是一种放电现象,而魔力也是如此,最基础的魔力现象就是刚刚你所见到那种,淡淡的微光。”

    他没有说出这个微光实际上无法被照相机等捕捉到,只是具有魔法的生物才能看到的一种共鸣现象。

    这不重要。

    “学习魔法的第一步是控制魔力,控制魔力的第一步是感受魔力,恭喜你,你现在已经可以自称一名魔法学徒。”

    严立听着李天明犹如天籁一般的话语,感受那些自己血液延伸一样的魔力。

    指尖的魔力再次迅速汇聚,缠绕在一起,很快,那一抹淡淡光辉再次出现在自己的指尖。

    这就是魔法。

    他怔怔的看着那片许久都没有消散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