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失忆
周五的晚上，刘衡和高中的好兄弟王名扬一起在医院大厅里做登记。
王名扬就是周四和刘衡通电话的人，他是刘衡高中三年的头号狐朋狗友，一起逃课一起通宵一起上补习班一起研究习题一起去高考一起庆祝高考结束的交情。
总之，就是一起鬼混一起努力的真朋友。
“你事先和阿姨打过招呼了是吧。”
“是的，但是有个极其不好的消息。”王名扬欲言又止。
刘衡看向他，等了好久，王名扬还是没说，
爆锤了一下这个逼，刘衡急不可耐：“别大舌头，赶紧说。”
“她失忆了。”
“啥？”
“齐梦然失忆了。”
看着眉头紧锁的刘衡，王名扬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一路上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关系……”
“失忆也没有办法。记忆这东西，肯定是没有命重要。”
“是吗。”王名扬应和一句。不过他还记得和刘衡聊天吹水的时候，曾经刘衡说什么如果没有了记忆，人也就白活了之类的中二抒情言论。
王名扬知道刘衡和齐梦然关系好，全年级都知道，但是他更加知道。因为他是极少数知道齐梦然给王名扬情书的人，也是齐梦然的军师。
齐梦然经常通过王名扬打听刘衡的事情，所以王名扬知道齐梦然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名扬也是刘衡的铁哥们，通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能猜到刘衡对于齐梦然的态度。
按照王名扬的观察，刘衡似乎没有主动向齐梦然告白的意思，不知道是刘衡没有这种想法还是因为重度拖延症。
但是他断定，如果齐梦然对刘衡表白，那么刘衡肯定会接受，两人就是这样的关系。
现在齐梦然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但是却失忆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曾经的挚友，现在只能两个人相视无言，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这是什么样的拷问和折磨。王名扬无法想象，幸好他不是刘衡。
刘衡此时确实很受折磨，他听到齐梦然失忆的消息，心里如同断了根弦，感觉脑子里面嗡嗡的，感觉眼前都是苍蝇蚊子在飞。
但是又不全是如此。
刘衡同时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轻微，但是确实存在。
这还是因为那封信，因为齐梦然的那封情书。
刘衡无法直面齐梦然的感情，他来之前就在害怕齐梦然会说起情书的时候，所以才拉着王名扬一起来看望齐梦然。
现在好了，齐梦然永远都不会提起那封情书了，但是也太坏了，齐梦然永远都不会提起那封情书了。
只有一点点好，其他全是坏。全是坏，但是唯独透出一点点好。这是什么事情啊，刘衡心里烦。
坐上电梯，按下楼层，转过走廊，穿入副楼，走进病房，刘衡和王名扬恭敬地对齐梦然的母亲打招呼。
刘衡：“阿姨好，她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王名扬：“阿姨，我们过来打扰了。”
齐梦然的母亲迎过两人：“不打扰，不打扰，你们来我才高兴呢，你们来，和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能想起来些什么。”
齐梦然母亲看向刘衡：“尤其是刘衡，你和梦然关系那么铁，说不定她看见你……”
说着，齐梦然母亲哽咽一下，抹了抹眼角：“不好意思，你们快去吧，不过别太吵，这里是医院。”
刘衡点头：“好的阿姨，我们一定注意。不会刺激到梦然，也不会打扰其他病人。”
“哎哎，好，好。”
进入病房，刘衡看到的是一头如瀑青丝的齐梦然。
白色的病房墙壁，苍白的少女嘴唇，惨白的床褥枕头，雪白的肌肤，以及瀑布一般的黑色头发，以及黑洞一般深邃的黑色眼眸。
齐梦然完全不像是一个失忆的人，她温和地冲刘衡和王名扬笑笑：“你们好呀，你们是刘衡和王名扬吗？听妈妈说你们会来看我。听说你们是我的好朋友，非常抱歉，我失忆了，记不起来你们的名字。”
一边说着，齐梦然站起来，向两个人鞠躬：“你们来看我，但是我连你们的名字都叫不出来，真是对不起。”
王名扬连连摆手：“老齐你太客气了，你这样太……我太不适应了……”
王名扬是齐梦然的好友，还是齐梦然的恋爱军师，两人当然也是极其铁的关系。王名扬管齐梦然叫老齐，齐梦然管王名扬叫做老王。
“老齐？咱们高中的时候，我的外号是这样的吗？”齐梦然大家闺秀一般捂着嘴笑了，“我的名字怎么这么男生气呀。”
“呃，你高中的时候，还真挺男生的。你甚至和男生打架。”
“真的呀，我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迹吗，我打赢了吗？是不是被欺负了。”
“没有，虽然一开始吃了点亏，但是后来刘衡帮你了出头了。有个人欺负低年级的，你去打抱不平，然后对方一点脸都不要，居然要扇你耳光，然后你就和他打起来了。后来刘衡带着我们哥们弟兄过去和他们班打了一架。”王名扬突然指向刘衡，“对了，他就是刘衡，你在高中的时候，最铁的哥们。”
齐梦然看向刘衡，然后抱歉地笑一笑，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继续对王名扬追问当时的事情。
这样的齐梦然，看上去真不习惯，刘衡有点不知道如何反应。他听着齐梦然和王名扬的对话，完全张不开嘴。
或许这样的齐梦然才是正常的齐梦然，那个假小子一样的齐梦然，反而是一个假象，一个泡影。齐梦然家里很有钱，她是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她或许就该这样。
齐梦然是不是就该是这样的呢？她学习好，在屡次模拟考中名列前茅；她名字好听，脸蛋也如同天仙下凡；她身材苗条，如同细柳扶风；她性格温柔，乐于助人；她家里有钱，含着金钥匙被娇生惯养。
她或许就该是这样的大家闺秀样子，或许就该是这样，该是不认识刘衡的样子，该是和刘衡毫无关系的样子。
“别说了别说了。”刘衡的嗓音沙哑，“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打架确实不好，但是咱们是在锄强扶弱呀。”齐梦然握着秀拳，“很棒的！你能给我讲讲，你当时帮助我的故事吗？”
“没啥好说的。说点积极向上的多好，咱们一起读书会什么的。”
“好呀，你说什么，我都想听！”齐梦然的眼睛中似乎有小星星，刘衡瞬间心里一暖，眼眶也热了。
刘衡挠挠头：“我都不知道能从哪里开始说了。”
“你要这么问，那能说的可太多了。”王名扬来劲了，“你们两个高中的时候，天天腻味在一起，当时的学校里的人，都说，哎呀。”
暴揍王名扬一拳，刘衡捂着他的嘴：“说啥呢，一边去。”
王名扬乐了，笑嘻嘻地往外跑：“好，那我走。”
拽住要跑的王名扬，刘衡制止他让自己和齐梦然独处的阴谋：“我是让你安静点，不是让你走，你站这儿。”
“那我接着说你和她的，唉，你老打我干什么。”
“你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闲话做什么？”
“什么叫闲话，我说的不都是真的？”
两人低声吵闹的时候，齐梦然捂着嘴笑着，盈盈目光看向刘衡：“我从我妈那里听说了，说你和我的关系非常要好。还听说在学校里都传说你和我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是真的吗？”
齐梦然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害羞的样子，刘衡听了反而有点害羞：“咱们两个反正关系特别好，感觉如果继续玩下去，有机会更近一步吧。不过你别听信那些玩闹话，咱们两个就是普通朋友，但是确实关系特别好。说真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好·朋·友。”
齐梦然低头仔细品味这三个字，然后走近刘衡身前，仰起头看他。刘衡感觉有点心虚。明明刘衡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是刘衡有点心虚。
“那希望你之后，也和我继续做好朋友。”齐梦然眉眼弯弯，全是笑意。
“当然了。我求之不得。”
一旁的王名扬捂着嘴：“啧啧啧啧啧，真酸，我牙都要掉了。”
“牙不好就去牙科看病去，那这么多话，勤刷牙勤漱口，注意口腔卫生。来来来，我给你挂号。”
“衡哥你别动手阿你，你动手动脚，别闹，哎呀，疼疼疼。”
齐梦然就静静地歪着头，看着这两个曾经的挚友嬉笑打闹，时不时捂嘴笑笑插上几句话。
刘衡回头看了，把眼前的失忆的齐梦然和之前躺在床上输液的齐梦然对比一下，心里真高兴。
王名扬就是周四和刘衡通电话的人，他是刘衡高中三年的头号狐朋狗友，一起逃课一起通宵一起上补习班一起研究习题一起去高考一起庆祝高考结束的交情。
总之，就是一起鬼混一起努力的真朋友。
“你事先和阿姨打过招呼了是吧。”
“是的，但是有个极其不好的消息。”王名扬欲言又止。
刘衡看向他，等了好久，王名扬还是没说，
爆锤了一下这个逼，刘衡急不可耐：“别大舌头，赶紧说。”
“她失忆了。”
“啥？”
“齐梦然失忆了。”
看着眉头紧锁的刘衡，王名扬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一路上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关系……”
“失忆也没有办法。记忆这东西，肯定是没有命重要。”
“是吗。”王名扬应和一句。不过他还记得和刘衡聊天吹水的时候，曾经刘衡说什么如果没有了记忆，人也就白活了之类的中二抒情言论。
王名扬知道刘衡和齐梦然关系好，全年级都知道，但是他更加知道。因为他是极少数知道齐梦然给王名扬情书的人，也是齐梦然的军师。
齐梦然经常通过王名扬打听刘衡的事情，所以王名扬知道齐梦然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名扬也是刘衡的铁哥们，通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能猜到刘衡对于齐梦然的态度。
按照王名扬的观察，刘衡似乎没有主动向齐梦然告白的意思，不知道是刘衡没有这种想法还是因为重度拖延症。
但是他断定，如果齐梦然对刘衡表白，那么刘衡肯定会接受，两人就是这样的关系。
现在齐梦然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但是却失忆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曾经的挚友，现在只能两个人相视无言，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这是什么样的拷问和折磨。王名扬无法想象，幸好他不是刘衡。
刘衡此时确实很受折磨，他听到齐梦然失忆的消息，心里如同断了根弦，感觉脑子里面嗡嗡的，感觉眼前都是苍蝇蚊子在飞。
但是又不全是如此。
刘衡同时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轻微，但是确实存在。
这还是因为那封信，因为齐梦然的那封情书。
刘衡无法直面齐梦然的感情，他来之前就在害怕齐梦然会说起情书的时候，所以才拉着王名扬一起来看望齐梦然。
现在好了，齐梦然永远都不会提起那封情书了，但是也太坏了，齐梦然永远都不会提起那封情书了。
只有一点点好，其他全是坏。全是坏，但是唯独透出一点点好。这是什么事情啊，刘衡心里烦。
坐上电梯，按下楼层，转过走廊，穿入副楼，走进病房，刘衡和王名扬恭敬地对齐梦然的母亲打招呼。
刘衡：“阿姨好，她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王名扬：“阿姨，我们过来打扰了。”
齐梦然的母亲迎过两人：“不打扰，不打扰，你们来我才高兴呢，你们来，和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能想起来些什么。”
齐梦然母亲看向刘衡：“尤其是刘衡，你和梦然关系那么铁，说不定她看见你……”
说着，齐梦然母亲哽咽一下，抹了抹眼角：“不好意思，你们快去吧，不过别太吵，这里是医院。”
刘衡点头：“好的阿姨，我们一定注意。不会刺激到梦然，也不会打扰其他病人。”
“哎哎，好，好。”
进入病房，刘衡看到的是一头如瀑青丝的齐梦然。
白色的病房墙壁，苍白的少女嘴唇，惨白的床褥枕头，雪白的肌肤，以及瀑布一般的黑色头发，以及黑洞一般深邃的黑色眼眸。
齐梦然完全不像是一个失忆的人，她温和地冲刘衡和王名扬笑笑：“你们好呀，你们是刘衡和王名扬吗？听妈妈说你们会来看我。听说你们是我的好朋友，非常抱歉，我失忆了，记不起来你们的名字。”
一边说着，齐梦然站起来，向两个人鞠躬：“你们来看我，但是我连你们的名字都叫不出来，真是对不起。”
王名扬连连摆手：“老齐你太客气了，你这样太……我太不适应了……”
王名扬是齐梦然的好友，还是齐梦然的恋爱军师，两人当然也是极其铁的关系。王名扬管齐梦然叫老齐，齐梦然管王名扬叫做老王。
“老齐？咱们高中的时候，我的外号是这样的吗？”齐梦然大家闺秀一般捂着嘴笑了，“我的名字怎么这么男生气呀。”
“呃，你高中的时候，还真挺男生的。你甚至和男生打架。”
“真的呀，我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迹吗，我打赢了吗？是不是被欺负了。”
“没有，虽然一开始吃了点亏，但是后来刘衡帮你了出头了。有个人欺负低年级的，你去打抱不平，然后对方一点脸都不要，居然要扇你耳光，然后你就和他打起来了。后来刘衡带着我们哥们弟兄过去和他们班打了一架。”王名扬突然指向刘衡，“对了，他就是刘衡，你在高中的时候，最铁的哥们。”
齐梦然看向刘衡，然后抱歉地笑一笑，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继续对王名扬追问当时的事情。
这样的齐梦然，看上去真不习惯，刘衡有点不知道如何反应。他听着齐梦然和王名扬的对话，完全张不开嘴。
或许这样的齐梦然才是正常的齐梦然，那个假小子一样的齐梦然，反而是一个假象，一个泡影。齐梦然家里很有钱，她是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她或许就该这样。
齐梦然是不是就该是这样的呢？她学习好，在屡次模拟考中名列前茅；她名字好听，脸蛋也如同天仙下凡；她身材苗条，如同细柳扶风；她性格温柔，乐于助人；她家里有钱，含着金钥匙被娇生惯养。
她或许就该是这样的大家闺秀样子，或许就该是这样，该是不认识刘衡的样子，该是和刘衡毫无关系的样子。
“别说了别说了。”刘衡的嗓音沙哑，“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打架确实不好，但是咱们是在锄强扶弱呀。”齐梦然握着秀拳，“很棒的！你能给我讲讲，你当时帮助我的故事吗？”
“没啥好说的。说点积极向上的多好，咱们一起读书会什么的。”
“好呀，你说什么，我都想听！”齐梦然的眼睛中似乎有小星星，刘衡瞬间心里一暖，眼眶也热了。
刘衡挠挠头：“我都不知道能从哪里开始说了。”
“你要这么问，那能说的可太多了。”王名扬来劲了，“你们两个高中的时候，天天腻味在一起，当时的学校里的人，都说，哎呀。”
暴揍王名扬一拳，刘衡捂着他的嘴：“说啥呢，一边去。”
王名扬乐了，笑嘻嘻地往外跑：“好，那我走。”
拽住要跑的王名扬，刘衡制止他让自己和齐梦然独处的阴谋：“我是让你安静点，不是让你走，你站这儿。”
“那我接着说你和她的，唉，你老打我干什么。”
“你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闲话做什么？”
“什么叫闲话，我说的不都是真的？”
两人低声吵闹的时候，齐梦然捂着嘴笑着，盈盈目光看向刘衡：“我从我妈那里听说了，说你和我的关系非常要好。还听说在学校里都传说你和我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是真的吗？”
齐梦然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害羞的样子，刘衡听了反而有点害羞：“咱们两个反正关系特别好，感觉如果继续玩下去，有机会更近一步吧。不过你别听信那些玩闹话，咱们两个就是普通朋友，但是确实关系特别好。说真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好·朋·友。”
齐梦然低头仔细品味这三个字，然后走近刘衡身前，仰起头看他。刘衡感觉有点心虚。明明刘衡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是刘衡有点心虚。
“那希望你之后，也和我继续做好朋友。”齐梦然眉眼弯弯，全是笑意。
“当然了。我求之不得。”
一旁的王名扬捂着嘴：“啧啧啧啧啧，真酸，我牙都要掉了。”
“牙不好就去牙科看病去，那这么多话，勤刷牙勤漱口，注意口腔卫生。来来来，我给你挂号。”
“衡哥你别动手阿你，你动手动脚，别闹，哎呀，疼疼疼。”
齐梦然就静静地歪着头，看着这两个曾经的挚友嬉笑打闹，时不时捂嘴笑笑插上几句话。
刘衡回头看了，把眼前的失忆的齐梦然和之前躺在床上输液的齐梦然对比一下，心里真高兴。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