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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缝深处

    一股水流在人体内乱窜,它迫切的想要呼吸,想要逃离这个狭窄的小房子。最终,它找到了出口,伴随着呕吐的声音离开了人体。

    我醒来后恶心的呕吐到发昏,整个人都虚脱了,但肚子依然在抗议,很明显它装的“食物”太多了,胀的难受。

    我重重地拍打着自己胸膛,好让自己能顺畅的呼吸。

    挨过恶心的呕吐后,又是一阵阵干呕,干咳,真是难熬的日子。

    许久之后,我摸着胀痛的脑袋,使劲拍了两下,得以让自己清醒一些。

    如果此时我能连接外界并且叫来记者的话,我想整个世界都将为我眼前的景象而感到震惊!

    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地下“宫殿”,“宫殿”里凌乱的竖立着一些石柱,石柱表面尽被青苔占据,地面上长了许多的彼岸花,与出海难后我做的梦里的一模一样。它们发散出血红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个地下“宫殿”。之所以称之为宫殿,只是因为它的石柱形状与整个地洞的样貌很像电视剧演的皇宫宫殿。不过它更大,宽度大概有几百米,长度未知。

    彼岸花从我所站的位置开始生长,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望不到尽头。

    我站在这片寂静的诡异之地,总感觉后面凉飕飕的。我慢慢回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汪寂静的水。

    我猜想,我从瀑布上掉下来后就飘到了这里,但是为什么不见其它人,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我刚想大声喊叫,一股恐怖感猛然从我内心升起,生生把我刚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我悄悄走向身边的一个石柱,背靠它开始环视水的方向,希望在那里可以发现同伴。

    水流稍远处飘来一个东西,好像是人的脑袋,我激动得奔跑过去,衣服都没脱就下去了,反正衣服也是湿的,顶多对我的游行有点阻碍…

    游了十几秒后,我接近了那个脑袋,我看不太清楚这是谁,只是用力的推了推这枚脑袋。圆滚滚的脑袋轻飘飘的浮开了,它的正脸对着我。

    我双目圆睁,心跳猛然跳动,双手开始发抖,我想往回游,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了眼睛的转移。

    这枚脑袋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我,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血洞,它的左半边脸缺了一半,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我看着它久久移不开眼光,这枚脑袋的主人是李聪醒。

    我在水里僵住了,他是来向我复仇的吗?是来向我问罪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后来,终于鼓起勇气朝它游了过去,我轻轻把他抱住,慢慢往水岸游去。

    我把他放在彼岸花旁边,在花边用手挖了一个洞,因为靠近水边,土地很松软,我没费多久洞就挖好了。

    我轻轻把他放进洞里,怀着歉意说道:“李哥,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有过错,真的对不起。你的俩个妹妹现在应该很安全,虽然我还没有找到她们,但我会尽全力找到并保护她们的,请你安息。”

    话毕,我对着人头鞠了一躬,当我抬头看他时,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此时整张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他走的很安详。

    我慢慢把土盖上,用手指在土堆的下方写了几个字“李聪醒安息之墓”。或许这些字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已经安息了。

    我借着彼岸花的光芒开始往洞内前进。

    一路上都是大石柱和彼岸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噢,对了,还有一个孤独、紧张我。

    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样了,或许他们飘到了另一处水岸也说不定,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旁边的石壁渐渐传来一阵一阵的奇怪的声响,我停下脚步侧耳聆听,那怪响也随之消失起。我再次走动起来,不多时那怪响也跟着响起来。

    我开始奔跑起来,声响终于消失了,跑了几十秒后,前方出现一个右拐弯,我加速跑了过去。

    “咚”,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又硬又软,两声尖叫声响起,我重重的摔倒在地。

    “是我,简诗,你们是谁?”我着急的问道。

    “李聪琴”

    “我是白玲儿”

    俩个女孩呻吟着说道。

    刚才的撞碰肯定摔疼了她们,我赶忙起身走过去把她俩扶起来。我向李聪琴伸手时,她明显的退缩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把手给我了。

    “怎么样,撞疼你们了吧?”

    “还好啦,地板不硬。”白玲儿开玩笑说道,手却伸到背后揉搓。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我歉意的说道。

    “我们也以为是别的生物呢”白玲儿说道。

    “你俩没什么事吧,没遇到什么东西吧?”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没有,我和李聪琴一路走来只看见大片的彼岸花。好奇怪哦,这些花居然会发光,我本来想摘一朵,却发现怎么都摘不下来。”白玲儿略带疑惑的说道。

    我没有告诉她这种花早在出海难时就在我梦里出现了。

    “没事就好,有其它人的消息吗?”我看着俩人问道。

    “没有,我们不敢大声说话,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围绕在我们四周一样,只要大声嚷嚷,这些东西就会冲击我们,好奇怪的感觉。”白玲儿边说边紧张的环视四周。

    “我也有这样感觉”

    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是这样,现在看来,我们没有大声喊叫是明智的。

    我看了看白玲儿,眼里露出关爱的眼神,她回避了我的目光,失落感从内心升起。自从上次洞内出那事后,我知道我们俩人之间有感情了,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隔在俩人中间,说不清也道不明。

    如今,俩人的关系貌似介于朋友与情侣之间,但有时又好像是熟悉的陌生人。说不出的滋味,说不出的爱。

    我侧过脸看着站在左边的李聪琴,带着歉意对她说:“你哥哥…你哥哥的身体我只找到了一部分,我把他埋在了我后面的水岸边。”

    “在哪里,带我去!”李聪琴着急的说。

    我们三人往我醒来的岸边走去,不多时,三人已来到土堆前。

    李聪琴坐在土堆旁边,静静的看着小土堆,看着土堆下方的字,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我和白玲儿也挨着土堆席地而坐。

    三个人默默的看着小土堆,几个小时前,土堆里面的主人还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帅小伙,还是俩个女孩的主心骨,一对父母的心头肉。

    如今,却静静的躺在异地,客死异乡。生命当真脆弱,每时每刻都有人在降生,同样,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亡。只要降生了,那么就一直朝着死亡前进,有的人可以走十年,有的人可以走五十年,还有的人可以走一百年。不管在世上多少年,活的开心死的明白就算没白来世上。

    或许李聪醒也算死的明白吧,至少,他的死亡换来了几条人命。如果没有他拼死都要保护的那些果子,或许我们几个人早已饿的失去半条命了,再加上后续的灾难,试问有几个人能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下活下来?

    我们都欠李聪醒的。

    三个人静静的待在李聪醒的安息地。没过多久,李聪琴缓缓站起身来,说:“我们走吧,我哥希望我们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不会辜负他的付出。”

    我们三人站起身来,我严肃的对李聪琴说道:“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和你妹妹的,我想这也是李哥的心愿。”

    李聪琴淡淡的冲我点了点头。

    旁边的白玲儿眼里掠过一丝失落,恰好被我看到了,我看着白玲儿,准备说点什么,但她已经开始往前走了。

    “走吧,这里不安全”白玲儿语气平淡的说道。

    “嗯”我连忙接话。

    三人重新踏上探索求生之路。

    我们来到我们碰面的拐弯处,仔细打量着这处的环境。拐弯处有一个很小的路口,宽度只能容纳一个人,但它的高度我看不到尽头。这条狭窄的深渊之路好像是夹在两把刀之间,路壁两边十分笔直。里面没有彼岸花,我站在路口看不到路的尽头。

    没有别的路了,除非我们想待在这个巨大的“宫殿”里活活饿死,不然就只能走这条令人心生恐惧的小路。这么狭窄,如果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们三个人都跑不了。

    又是那该死的恐惧感围绕在三人身边,我强迫自己:我不怕,我不怕,我要是怕了那跟着我的俩个女孩子更加没有希望了。我必须打起精神来,我必须做个好榜样。

    “我们走这条路吧,路比较窄,待会我走前面,你们要跟紧我。不用怕,这么个一毛不拔的地方不会有别的生物了。就算有也没事,我手里的水果刀不是开玩笑的噢,”我故作轻松的对俩个女孩说道。

    两声“扑哧”声响起,清脆而悦耳,我笑着说道:“这就对嘛,放轻松点,这么多困难我们都扛过来了。”

    “走吧,很紧我噢。”

    出发喽。

    李聪琴跟在我后面,紧紧拉着我的衣角,白玲儿在最后面,紧跟李聪琴的脚步。

    一股阴风从狭缝深处传来,身后的李聪琴打了个激灵,她半抽泣的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往前走了吧,要不回去好么,我害怕。”

    我手摸索着后面,抓住了她的白嫩手掌,轻柔的说:“没事的,我有把握保护你们俩。低着头闭着眼睛跟我走就好了,其它的我会解决。”

    我安慰着李聪琴,由于黑暗,看不太清后面白玲儿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回去,我轻声喊道:“玲儿,玲儿?”

    “我在呢”。

    平静的声音中隐藏着颤栗,她在压制自己的恐惧。

    “你没事吧”?

    “没事,继续往前走吧。”白玲儿说道。

    虽然心里知道俩个女孩子极度不愿意往前走,但只有一条路了,我只能安慰着她们,打起万分精神关注身边的动向。

    三人摸黑前进。

    一路上遇到许多蜘蛛网,我只得在前面一直挥舞手臂,免得被这些玩意粘在身上,好不自在。

    我们已走了大约四五分钟了,途中除了遇到一些小蜘蛛爬到身上之外,其它倒也没了。不过这些小东西可把后面的两位女孩吓的乱蹦跳,手臂不住的甩动,我有点发笑的感觉~

    “别担心,这些都是幽灵蛛,没啥毒的。”我扑打着前面的蜘蛛网。

    说也没用,俩个女孩还是在后面扑腾着,我只能尽量清理掉面前的蜘蛛网。

    前方露出微光,狭缝慢慢变宽。

    “看,前面有光线。”我惊喜的说道。

    “看到了,我们快点去那里。”李聪琴着急的说。

    三人加快脚步。

    后方传来一阵声响,我们停住脚步倾听,声响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

    我侧过身走到白玲儿后面,让李聪琴在前面,我大声喊道:“快跑,一直往前跑,不要停。”

    然而李聪琴突然蹲下了身子,借着前方的光线我看到她双腿弯曲,双手抱着腿,脑袋埋进下半身。

    我急忙安慰她说道:“李聪琴,走了,后面有东西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走到俩个女孩中间,抚摸着她的背部,发现她的身体抖的特别厉害,我拉住后面白玲儿的手,示意她蹲下来。

    后方声响越来越近,我轻柔的抚摸面前的李聪琴,另一只手掌紧紧握着白玲儿的手,低语道:“别害怕,别害怕,有我在。”

    其实我的内心也是害怕至极,当那声音朝我们这边过来时,我真的只想逃离这里。此时李聪琴因为太害怕而迈不动脚步了,我只能死命压制内心的恐惧,因为我知道,我如果释放恐惧的情绪,三个人不会再有任何希望。在这样恐怖的情况下,只有坚毅的心态才能带着其他人往下走。

    所以,首先,自己不能崩溃。

    既然跑不了,那就原地待着,当我蹲下身后,发现声响在头顶上方位置,只不过还没到我们这边。也就是说,发出声响的东西不是用走的,应该是用飞的,这让我稍稍放松了一点。

    来了,一阵阵巨大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我拉过白玲儿的身体,松开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

    三个多灾多难的人低头忍受着上方鸟类飞行发出的声响,还好是鸟。听声响好像是蝙蝠,它们从我们脑袋上方处飞过,激起三人内心一阵阵涟漪。

    声音渐渐远去,它们朝着前方光芒处而去。

    我轻轻拍了拍俩个女孩的背部:“没事了,没事了,都是蝙蝠,已经飞走了。”

    李聪琴的抖动明显减少了,白玲儿一直把脑袋埋在我胸前,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整日沉迷游戏,只知上下班的混子了,责任落到了我身上,我要带着两个女孩活着走出去,纵使付出生命。

    几个月后,当大家经历了许许多多怪异恐怖的事后,大部分人都被磨练成了意志坚定、敢于勇往直前的战士,小部分人依然胆怯、温柔。就像生活一样,既有独当一面的丈夫,又有温柔体贴的妻子,这才是一个家。而我们,在后面经历了几个礼拜至到几年携手并进的冒险后,我们也是家人,没有血缘关系,胜似血缘亲人的亲人。

    现在,这只不过是开始。

    我温柔的安慰着俩人,不久后,她俩恢复常态,我们可以继续往前。

    “奇怪了,后面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蝙蝠?”我疑惑的问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对我自己说,还是在问俩个女孩。

    我接着说道:“难道后面还有我们的人?”

    “不知道啊,我…不想回去。”李聪琴被刚才的蝙蝠吓得不轻,现在说话都有点不顺畅。

    白玲儿没有说话,她只是拉了拉我的手,我明白她的意思:随我。

    为了照顾俩个女孩的心情,同时为了确定后面有没有人,我决定在原地等几分钟。

    征得俩人同意后,我们站起身来静静的待着。

    “刚才的蝙蝠是不是我们心里一直担心的东西,就是不敢大声说话,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样,你们感觉是吗?”三个人站在这里太安静,我决定找个话题分散大家注意力。

    “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很难说的感觉。”白玲儿小声说道。

    李聪琴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站在中间,牵着俩个女孩的手,没有别的意思(白玲儿除外),仅仅是出于保护的心态。

    李聪琴紧紧握着我的手,有时候突然使劲握,我都奇怪,这么小的萝莉哪来的这么大气力。

    说她小可能不准确,应该说娇小。她不像白玲儿的苗条与清冷,李聪琴是典型的萝莉型的。暖黄色的格子毛衣搭配着粉红色蓬蓬裙,脚下穿着一双白色平底鞋,这身暖暖的服饰搭配着脑袋上的丸子头,真是可爱至极。还有那稚气未脱的萝莉面孔,总是一副甜美天真的表情,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娇小的感觉、想要保护的欲望。

    她妹妹李聪云与她相反,成熟女性的美。

    后方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往后方喊了一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