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次历练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半月光阴一晃而过。
道衡宫，练功堂校场。
校场由青石堆叠而成，四周用铁木制成的栏杆围绕，点缀着些许加固用的符文。
弟子们大多盘膝而坐，吐纳着天地灵气。
“白令客老门下的弟子都出列，出发去潮汐洞历练。”
身披银甲，手提长枪的女弟子站在校场前，朗声说道。
“是，师姐！”
弟子们齐声应道。
人群中，有不少身着月白服饰的弟子走出，排成两队，跟着走下校场。
练功堂有六位客老，堂内所有弟子都由这六位客老负责教导。
每月月末，潮汐洞中地下暗河的水位都会升高，随潮水涌来的是成群的水生异兽。
每到这个时候，练功堂都会组织弟子先去固守河堤，一来谨防异兽冲击堤岸，二来也可以磨练弟子。
每隔六天是为一轮，今日正是轮到白令客老门下的弟子。
而领头的女弟子，正是白令客老的大弟子，徐佩宁。
队伍已经走出了道衡宫，朝着潮汐洞的方向走去。
“大师姐还是这般威严！”
孙朝身后背着行囊，忍不住感慨道，语气里充满敬意。
沈倦跟在孙朝身后，朝他问道：
“孙师兄，我听说徐师姐的实力在练功堂首屈一指，不知是真是假？”
得知沈倦是被白令门下的弟子救起后，易苏谭就让他拜入白令客老一脉，这几天下来，沈倦倒也跟这些弟子混的熟悉了。
毕竟自己是这些师兄师姐所救，对他们自是好感颇深。
孙朝他们也没有因为沈倦没有修行内法的资质而心生轻视，反而对这位新来的小师弟多加照顾。
“那当然，练功堂六位亲传弟子中，我们师姐可是名副其实的第一，每次门内大比都把剩下五个打的找不着北！”
孙朝自豪的说道，与有荣焉。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沈倦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师弟，有师兄我罩着你，这次历练定然保你平安。”
闻言沈倦翻了个白眼，冷笑不止。
“得了吧，昨天某人掰手腕还没掰过我呢，谁保护谁啊。”
听沈倦这么说，孙朝也不害臊，继续说道：
“诶，怎么能这么比，我一个道修怎么能跟你体修比力气？”
“这回去潮汐洞，师兄定让你看看我天演剑术的威力。”
后者耸了耸肩。
“那我拭目以待喽。”
“不过应该得等下次了，新人第一次都是师姐亲自带队，有她在更安全些，下次，下次师兄让你开开眼。”
孙朝还没说完，最前方的徐佩宁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开口。
“都安静下！”
她一开口，所有弟子都立刻闭上嘴，听候发话。
“这次历练一共十一人，分成三组。”
“你们八人按照原来的分队不变，孙朝跟夏芸领队。”
“沈倦，李青婷跟我一队。”
话音落下，孙朝拍了拍沈倦，说道：“师弟你自己小心点，回见。”
“师兄你也是。”
旋即沈倦便跟着流动的人群，站在了徐佩宁的身旁，在她的右手边还伫立着名楚楚动人的少女。
少女名叫李青婷，跟沈倦一样是新拜入宗门的弟子，内法资质也不高，只有丁上等，勉强可以修行。
“沈师弟，李师妹，你们两个在历练的过程中不要离我太远。”
徐佩宁仔细叮嘱道，在行进的过程中，又将这次历练需要注意的事项事无巨细全都给沈倦二人讲了个明白。
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被徐佩宁带过来的。
这对于练功堂其他亲传弟子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纯粹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种事让记名弟子们自己去藏书阁看就好了。
但是徐佩宁依然我行我素。
在她看来，自己既然身为他们的大师姐，就应该担起这个责任。
看着师姐孜孜不倦重复的模样，语气虽然严厉，却让沈倦心中泛起缕缕暖意。
徐佩宁对于所有的弟子都一视同仁，不论天资实力如何，她都尽心尽力的教导他们，从不藏私。
在面对危险时，她也总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挡在众人身前。
她不喜说话，但是为了师弟师妹们的安危，她能将一句话重复无数遍。
这也是为何徐佩宁在弟子中深孚众望，得到众人拥护的原因。
分好队后，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穿过太阳榕，越过青榕原，来到东侧的青云涧。
青石洞主要分为三片区域，最中央的是以太阳榕为核心的青榕原，靠西的是星藤遍布的碎崖，靠东的是水汽升腾的青云涧。
其中碎崖毗邻的是黄石洞，青云涧毗邻的是潮汐洞。
一进入青云涧，沈倦最先感受到的是迎面而来的水雾，打在脸上，没多久就凝结出滴滴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再环顾四周，印入眼帘的是潺潺的溪水，以及碧绿的青苔。
目光所及之处，土壤上，石壁上，缝隙里，只要水汽可以弥漫到的地方，都长满各式各样的青苔。
“都仔细清点下东西带齐了没，确认无误后出发。”
徐佩宁双臂环胸，时不时有水滴顺着她身上的银甲滴落在地上。
站在沈倦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她凛然的侧脸，五官如刀刻，尤其是那高扬的剑眉，引人瞩目。
不像一般女子那般柔和，充满了线条感。
给人的感觉是生冷强硬，像是即将出鞘的长剑，远观清冷锐利，近看却是会让那剑气割伤了手。
不过沈倦觉得她要是笑一笑的话，应该会更好看。
“好看吗？”
徐佩宁侧过来脸，看着沈倦，语气泛冷。
“挺好看的。”
沈倦老实的点了点头，如是说道。
闻言，徐佩宁先是一愣，随后眉毛扬了扬。
“不尊师姐，回去罚抄剑经一遍。”
“确实挺好看的，难道师姐你喜欢听别人说你丑？”
沈倦面色郁闷。
一旁的李青婷缩了缩肩膀，她没想到这个跟她一样新来的同门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调戏大师姐。
听见沈倦这话，徐佩宁心中不满，冷哼道：“三遍。”
见大师姐油盐不进，沈倦没法，只能面作无辜，连忙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可怜兮兮的说道。
“师姐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师弟一马吧。”
看着青年翻腾着怜意的眼眸，徐佩宁忽然弯了弯嘴角，明净的眸子纯粹似水波。
“那就十遍吧！”
她打小以冷面对人，在天衍宗积威甚重，除了宗门公事和指导同门外，平日里就只在自己厢房中打坐修炼，基本不与他人交流。
师长信任她，同门敬畏她。
倒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还挺有意思的。
沈倦焉了吧唧的，整个人好似生无可恋的模样。
“师姐，船都准备好了。”
有弟子从一旁向徐佩宁禀报，沈倦这才抬头，目光顺着那位弟子来的方向探去。
只见三艘木舟停靠在不远处的码头上，船身长满青苔，显然存在的时日已久。
再往前看去，幽深的涧水，不知通向何方。
道衡宫，练功堂校场。
校场由青石堆叠而成，四周用铁木制成的栏杆围绕，点缀着些许加固用的符文。
弟子们大多盘膝而坐，吐纳着天地灵气。
“白令客老门下的弟子都出列，出发去潮汐洞历练。”
身披银甲，手提长枪的女弟子站在校场前，朗声说道。
“是，师姐！”
弟子们齐声应道。
人群中，有不少身着月白服饰的弟子走出，排成两队，跟着走下校场。
练功堂有六位客老，堂内所有弟子都由这六位客老负责教导。
每月月末，潮汐洞中地下暗河的水位都会升高，随潮水涌来的是成群的水生异兽。
每到这个时候，练功堂都会组织弟子先去固守河堤，一来谨防异兽冲击堤岸，二来也可以磨练弟子。
每隔六天是为一轮，今日正是轮到白令客老门下的弟子。
而领头的女弟子，正是白令客老的大弟子，徐佩宁。
队伍已经走出了道衡宫，朝着潮汐洞的方向走去。
“大师姐还是这般威严！”
孙朝身后背着行囊，忍不住感慨道，语气里充满敬意。
沈倦跟在孙朝身后，朝他问道：
“孙师兄，我听说徐师姐的实力在练功堂首屈一指，不知是真是假？”
得知沈倦是被白令门下的弟子救起后，易苏谭就让他拜入白令客老一脉，这几天下来，沈倦倒也跟这些弟子混的熟悉了。
毕竟自己是这些师兄师姐所救，对他们自是好感颇深。
孙朝他们也没有因为沈倦没有修行内法的资质而心生轻视，反而对这位新来的小师弟多加照顾。
“那当然，练功堂六位亲传弟子中，我们师姐可是名副其实的第一，每次门内大比都把剩下五个打的找不着北！”
孙朝自豪的说道，与有荣焉。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沈倦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师弟，有师兄我罩着你，这次历练定然保你平安。”
闻言沈倦翻了个白眼，冷笑不止。
“得了吧，昨天某人掰手腕还没掰过我呢，谁保护谁啊。”
听沈倦这么说，孙朝也不害臊，继续说道：
“诶，怎么能这么比，我一个道修怎么能跟你体修比力气？”
“这回去潮汐洞，师兄定让你看看我天演剑术的威力。”
后者耸了耸肩。
“那我拭目以待喽。”
“不过应该得等下次了，新人第一次都是师姐亲自带队，有她在更安全些，下次，下次师兄让你开开眼。”
孙朝还没说完，最前方的徐佩宁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开口。
“都安静下！”
她一开口，所有弟子都立刻闭上嘴，听候发话。
“这次历练一共十一人，分成三组。”
“你们八人按照原来的分队不变，孙朝跟夏芸领队。”
“沈倦，李青婷跟我一队。”
话音落下，孙朝拍了拍沈倦，说道：“师弟你自己小心点，回见。”
“师兄你也是。”
旋即沈倦便跟着流动的人群，站在了徐佩宁的身旁，在她的右手边还伫立着名楚楚动人的少女。
少女名叫李青婷，跟沈倦一样是新拜入宗门的弟子，内法资质也不高，只有丁上等，勉强可以修行。
“沈师弟，李师妹，你们两个在历练的过程中不要离我太远。”
徐佩宁仔细叮嘱道，在行进的过程中，又将这次历练需要注意的事项事无巨细全都给沈倦二人讲了个明白。
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被徐佩宁带过来的。
这对于练功堂其他亲传弟子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纯粹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种事让记名弟子们自己去藏书阁看就好了。
但是徐佩宁依然我行我素。
在她看来，自己既然身为他们的大师姐，就应该担起这个责任。
看着师姐孜孜不倦重复的模样，语气虽然严厉，却让沈倦心中泛起缕缕暖意。
徐佩宁对于所有的弟子都一视同仁，不论天资实力如何，她都尽心尽力的教导他们，从不藏私。
在面对危险时，她也总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挡在众人身前。
她不喜说话，但是为了师弟师妹们的安危，她能将一句话重复无数遍。
这也是为何徐佩宁在弟子中深孚众望，得到众人拥护的原因。
分好队后，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穿过太阳榕，越过青榕原，来到东侧的青云涧。
青石洞主要分为三片区域，最中央的是以太阳榕为核心的青榕原，靠西的是星藤遍布的碎崖，靠东的是水汽升腾的青云涧。
其中碎崖毗邻的是黄石洞，青云涧毗邻的是潮汐洞。
一进入青云涧，沈倦最先感受到的是迎面而来的水雾，打在脸上，没多久就凝结出滴滴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再环顾四周，印入眼帘的是潺潺的溪水，以及碧绿的青苔。
目光所及之处，土壤上，石壁上，缝隙里，只要水汽可以弥漫到的地方，都长满各式各样的青苔。
“都仔细清点下东西带齐了没，确认无误后出发。”
徐佩宁双臂环胸，时不时有水滴顺着她身上的银甲滴落在地上。
站在沈倦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她凛然的侧脸，五官如刀刻，尤其是那高扬的剑眉，引人瞩目。
不像一般女子那般柔和，充满了线条感。
给人的感觉是生冷强硬，像是即将出鞘的长剑，远观清冷锐利，近看却是会让那剑气割伤了手。
不过沈倦觉得她要是笑一笑的话，应该会更好看。
“好看吗？”
徐佩宁侧过来脸，看着沈倦，语气泛冷。
“挺好看的。”
沈倦老实的点了点头，如是说道。
闻言，徐佩宁先是一愣，随后眉毛扬了扬。
“不尊师姐，回去罚抄剑经一遍。”
“确实挺好看的，难道师姐你喜欢听别人说你丑？”
沈倦面色郁闷。
一旁的李青婷缩了缩肩膀，她没想到这个跟她一样新来的同门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调戏大师姐。
听见沈倦这话，徐佩宁心中不满，冷哼道：“三遍。”
见大师姐油盐不进，沈倦没法，只能面作无辜，连忙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可怜兮兮的说道。
“师姐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师弟一马吧。”
看着青年翻腾着怜意的眼眸，徐佩宁忽然弯了弯嘴角，明净的眸子纯粹似水波。
“那就十遍吧！”
她打小以冷面对人，在天衍宗积威甚重，除了宗门公事和指导同门外，平日里就只在自己厢房中打坐修炼，基本不与他人交流。
师长信任她，同门敬畏她。
倒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还挺有意思的。
沈倦焉了吧唧的，整个人好似生无可恋的模样。
“师姐，船都准备好了。”
有弟子从一旁向徐佩宁禀报，沈倦这才抬头，目光顺着那位弟子来的方向探去。
只见三艘木舟停靠在不远处的码头上，船身长满青苔，显然存在的时日已久。
再往前看去，幽深的涧水，不知通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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