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是去是留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流落非吾恋，逆贼天亡自荒宴。电扫黄巾定黑山，哭罢君亲再相见。相见初经田窦家，侯门歌舞出如花。
一首《圆圆曲》道尽多少英雄泪！
无论是敌军即将入侵，还是华阳郡百废待兴，高欢都不想管，此刻他只想回到京城。
高欢知道现在回去一定会有人说他英雄气短只顾儿女私情，不配做大丈夫！
可为了她，高欢愿意背负所有的骂名与世人的不齿。
正午的阳光并不能让人赶到温暖，反倒是照射在洁白的积雪上刺的人眼花缭乱。
拖着年迈身姿的曲靖远此刻正在指挥下属为即将到来的马匹准备草料窝棚。
尽管每天他都会亲自盘点和督建可还是不放心，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曲大人，郡守正要赶回京师，张清和我都劝不动，你赶快去看看吧，这边交给我就行了。”李朗火急火燎的找到曲靖远。
曲靖远心里一紧忙问道“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大事？现在这个关键时候华阳郡可离不开郡守。”
“事情是这样的……。”李朗将信的内容三言两语说了出来。
曲靖远一听赶紧丢下手上的活计，慌忙跳上马车亲自驾车赶往郡守府。
郡守府内几乎挤满了华阳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就连门外都聚集了不少百姓。
所有人毫无例外全都双膝跪地挡在高欢的面前，压抑的抽泣声在郡守府内外此起彼伏。
“大人华阳郡离不开你，你要是走了华阳郡就完了！”一名华阳官员带着哭腔死死抱住高欢。
“求大人救救华阳，救救百姓！”周遭官员百姓哭喊道。
高欢此刻很无奈也很愤怒，究竟是谁将自己回京城的事泄露出去的？短短半个时辰整个华阳城都知道了。
“我已经为华阳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现在华阳兵强马壮有我没我都一样。”高欢略带愧疚的说道。
绕开人群曲靖远来到高欢面前说：
“人心有时就像一盘沙子，一个优秀的领袖则是粘合剂，粘合在一起的沙子就像一堵墙坚不可摧，没有粘合的沙子就像海边的沙堡风一吹就散了。”
道理高欢都懂，可谁又能理解高欢此刻的心情？
“贤侄，老身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不知何时谢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也到了高欢身边。
高欢恭敬道：“婶婶请说，小侄洗耳恭听。”
“古人云：自古忠义两难全，当初谢正行去京城进谏我就知道凶多吉少，可我还是放他去了，贤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小侄不知，还请婶婶指点。”
谢夫人叹了口气接着道：“因为我知道他不仅属于我一个人更是属于全天下！真正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她也有自己的使命不是吗？”
高欢沉默，就算自己真的回到京城又能怎样？斗得过满朝文武跟皇帝吗？斗不过！
要是自己真的返回京城，先不说能不能抢回千雪，华阳郡肯定会落到黄牧之手里，更有可能因为触怒杨继而连累族人。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高欢只觉嗓子一咸一口鲜血喷出，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高欢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北方的深冬夜晚没有虫鸣鸟叫，有的只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嗓子好像撕裂一样疼痛，想要起身喝一杯水却发现浑身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幸好曲靖远、谢夫人等都守在床前，听见高欢发出的细微动静后全都围了上来。
“高大哥，你可算醒了！我……我父亲都担心死了。”婉怡话没说完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高欢想说些什么刚一张嘴咽喉一阵剧痛差点使他再度昏厥。
众人见高欢痛苦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婉怡更是“哇”的一声直接吓哭了。
“快给他喂口水，他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还好谢夫人见多识广，看出了问题所在。
喝完一大杯水后高欢觉得自己的嗓子舒服多了，甚至还能微弱的发出一点声音。
“劳烦各位为我担惊受怕了，我感觉自己好多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高欢虚弱的声音犹如蚊蝇振翅。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养病。”曲靖远知道此刻高欢只想一个人静静便领着众人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内高欢躺在床上望着上方一言不发。
旁边昏暗且冒着缕缕青烟的蜡烛偶尔因燃烧不充分发出的爆燃声是这屋内仅有的声响。
高欢自认是个豁达之人，且自己跟千雪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过多交集。
“可是自己收到那封信时怎么会如此激动悲愤呢？应该是这具身体上一任的灵魂冥冥之中的影响吧！”
冷静下来后高欢这样安慰自己，虽然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高大哥，我可以进去吗？”就在高欢胡思乱想时门外响起了婉怡的声音。
曲靖远等人出去后并未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聚集在正堂讨论接下来的事，婉怡实在是放心不下高欢一个人便偷偷溜了出来。
“进来吧。”高欢的声音比刚刚又大了些。
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高欢拿他实在没办法。
得到回复后婉怡推开门缓步走到了高欢面前，此时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想必是在门外时又哭了一次吧。
“高大哥你饿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婉怡擦了擦哭红的双眼柔声说道。
“不用了，我现在喉咙疼吃不下什么东西。”
“那你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去帮你拿。”
看着婉怡完全没了往日的英姿飒爽而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高欢有些心疼。
高欢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要是你能笑一笑我想我会好很多。”
“你就会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虽然这样说可婉怡见高欢还有心思逗自己就知道他已经好多了还是开心的笑了出来。
刚刚高欢还在质疑自己留下来会不会留有遗憾？当看见婉怡的笑容后高欢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一首《圆圆曲》道尽多少英雄泪！
无论是敌军即将入侵，还是华阳郡百废待兴，高欢都不想管，此刻他只想回到京城。
高欢知道现在回去一定会有人说他英雄气短只顾儿女私情，不配做大丈夫！
可为了她，高欢愿意背负所有的骂名与世人的不齿。
正午的阳光并不能让人赶到温暖，反倒是照射在洁白的积雪上刺的人眼花缭乱。
拖着年迈身姿的曲靖远此刻正在指挥下属为即将到来的马匹准备草料窝棚。
尽管每天他都会亲自盘点和督建可还是不放心，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曲大人，郡守正要赶回京师，张清和我都劝不动，你赶快去看看吧，这边交给我就行了。”李朗火急火燎的找到曲靖远。
曲靖远心里一紧忙问道“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大事？现在这个关键时候华阳郡可离不开郡守。”
“事情是这样的……。”李朗将信的内容三言两语说了出来。
曲靖远一听赶紧丢下手上的活计，慌忙跳上马车亲自驾车赶往郡守府。
郡守府内几乎挤满了华阳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就连门外都聚集了不少百姓。
所有人毫无例外全都双膝跪地挡在高欢的面前，压抑的抽泣声在郡守府内外此起彼伏。
“大人华阳郡离不开你，你要是走了华阳郡就完了！”一名华阳官员带着哭腔死死抱住高欢。
“求大人救救华阳，救救百姓！”周遭官员百姓哭喊道。
高欢此刻很无奈也很愤怒，究竟是谁将自己回京城的事泄露出去的？短短半个时辰整个华阳城都知道了。
“我已经为华阳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现在华阳兵强马壮有我没我都一样。”高欢略带愧疚的说道。
绕开人群曲靖远来到高欢面前说：
“人心有时就像一盘沙子，一个优秀的领袖则是粘合剂，粘合在一起的沙子就像一堵墙坚不可摧，没有粘合的沙子就像海边的沙堡风一吹就散了。”
道理高欢都懂，可谁又能理解高欢此刻的心情？
“贤侄，老身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不知何时谢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也到了高欢身边。
高欢恭敬道：“婶婶请说，小侄洗耳恭听。”
“古人云：自古忠义两难全，当初谢正行去京城进谏我就知道凶多吉少，可我还是放他去了，贤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小侄不知，还请婶婶指点。”
谢夫人叹了口气接着道：“因为我知道他不仅属于我一个人更是属于全天下！真正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她也有自己的使命不是吗？”
高欢沉默，就算自己真的回到京城又能怎样？斗得过满朝文武跟皇帝吗？斗不过！
要是自己真的返回京城，先不说能不能抢回千雪，华阳郡肯定会落到黄牧之手里，更有可能因为触怒杨继而连累族人。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高欢只觉嗓子一咸一口鲜血喷出，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高欢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北方的深冬夜晚没有虫鸣鸟叫，有的只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嗓子好像撕裂一样疼痛，想要起身喝一杯水却发现浑身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幸好曲靖远、谢夫人等都守在床前，听见高欢发出的细微动静后全都围了上来。
“高大哥，你可算醒了！我……我父亲都担心死了。”婉怡话没说完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高欢想说些什么刚一张嘴咽喉一阵剧痛差点使他再度昏厥。
众人见高欢痛苦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婉怡更是“哇”的一声直接吓哭了。
“快给他喂口水，他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还好谢夫人见多识广，看出了问题所在。
喝完一大杯水后高欢觉得自己的嗓子舒服多了，甚至还能微弱的发出一点声音。
“劳烦各位为我担惊受怕了，我感觉自己好多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高欢虚弱的声音犹如蚊蝇振翅。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养病。”曲靖远知道此刻高欢只想一个人静静便领着众人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内高欢躺在床上望着上方一言不发。
旁边昏暗且冒着缕缕青烟的蜡烛偶尔因燃烧不充分发出的爆燃声是这屋内仅有的声响。
高欢自认是个豁达之人，且自己跟千雪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过多交集。
“可是自己收到那封信时怎么会如此激动悲愤呢？应该是这具身体上一任的灵魂冥冥之中的影响吧！”
冷静下来后高欢这样安慰自己，虽然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高大哥，我可以进去吗？”就在高欢胡思乱想时门外响起了婉怡的声音。
曲靖远等人出去后并未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聚集在正堂讨论接下来的事，婉怡实在是放心不下高欢一个人便偷偷溜了出来。
“进来吧。”高欢的声音比刚刚又大了些。
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高欢拿他实在没办法。
得到回复后婉怡推开门缓步走到了高欢面前，此时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想必是在门外时又哭了一次吧。
“高大哥你饿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婉怡擦了擦哭红的双眼柔声说道。
“不用了，我现在喉咙疼吃不下什么东西。”
“那你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去帮你拿。”
看着婉怡完全没了往日的英姿飒爽而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高欢有些心疼。
高欢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要是你能笑一笑我想我会好很多。”
“你就会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虽然这样说可婉怡见高欢还有心思逗自己就知道他已经好多了还是开心的笑了出来。
刚刚高欢还在质疑自己留下来会不会留有遗憾？当看见婉怡的笑容后高欢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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