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故事
王真一行人来到镜州与雁州的交接区。
镜州是平原地带，而雁州则是丘陵山地。尽管两地交接处犬牙交错，但一低一高的地势将两者分割得十分明显。
边境地区有个小镇叫集安镇，镇子基本都在镜州这边，出镇子仅有的一个隘口在雁州那边。老夏的意思是整个驼队都在集安镇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再过境。
“现在这雁州隘口查得严得很，今晚估计也过不去，还是在集安镇歇一晚。这镇子破是破了点，但总归还是咱们镜州的镇子。”老夏安排道。
“为啥咱们这边没关口，光对面有？”王真疑惑问道。
“其实以前各州都不设关口的，但这几年龙鼎门颁布法令限制凤胆草跨境交易，所以才设的。最近这个把月更是严禁凤胆草出境，所有人都要搜身检查，严得很。”老夏解释道。
“那意思是他们打算卡我们脖子了。”王真幽幽地说道。
“你这说法很贴切。他们就是卡我们的脖子，这凤胆草是通络丹的重要配方，他们卡住这个就卡住了仙师们的修炼大计。”老夏对王真的说法很是认同。
“你们行商不是很厉害吗，你们就不能偷偷带点回来？”王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个还真没办法。天下鼎门虽然彼此纷争不断，但对行商们都还客客气气的，这里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行商们得遵从各州的律令。一旦发现有行商违反这一条的，都必须逐出行商这个行当，否则所有的行商都要受到牵连。”老夏十分严肃地说道。
……
这个集安镇说是镇，其实跟个大点的村差不多，镇上总共也就十来户人家，可能是边境地广人稀的缘故吧。
整个驼队二十几号人到来，给这个边陲小镇增添不少生气，不少镇民带着女人孩子出来看热闹。一些有经验的人家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珍珠粉来找驼队换点药材，铁器等生活用品。
老夏领着王真在镇中一户相对殷实的人家里借宿，其他人等只能在镇上露宿了。驼队最重要的就是货物和牲畜，这些都需要专人料理，须臾马虎不得，所以行商露宿基本上是常态。
老夏和王真借宿的这家人姓马，是镇上的一个地主，家里有几亩薄田，养了一些珍珠蚌，小日子过的还不错。据老马讲，他有五个儿子，夭折了两个，还剩三个，劳动力还是挺充足的。由于边境查的严，许多驼帮，马帮的人都不往这边过了。本来靠给行商们提供草料，吃喝的买卖也做不下去了，镇上也就越来越凋敝了。
“你们去过雁州吗？”王真问那老马。
“那边山上野物多，我们镇上的人都会点狩猎的本领，秋冬农闲时节经常过去打点野物带回来补充一下口粮。”老马憨憨地讲道。
“对面隘口就不会查你们，随你们进出？”王真好奇地问道。
“这个通常不会。他们只查那个什么药草，其他的基本都不查。”老马赶紧解释道。
“王公子有所不知，那凤胆草可不是一般的草药。它如一颗鸡蛋大小，通体金光闪闪，极为珍稀，所以才叫凤胆草。因此它并不容易隐藏。”老夏怕老马说的不够清楚，于是上来补充道。
“嗨，你们别那么紧张。我这个人就是个农民，十几岁都没怎么出过牛家村，出来转转自然喜欢乱打听。”王真连忙摆手，哈哈笑道。
这么一说反而把老夏和老马搞得不知所措。
特别是老夏，心想你小子张口闭口说自己农民，谁信呢！哦，你一个种了十几年地的农民，转眼间就成大小姐座上宾，你当我傻呀。
信你个鬼。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说聊斋呢。
“王公子喜欢听故事，早说嘛，我这就有一个故事。这故事还就跟这雁州有关。想这雁州千百年前有个姓翟的公子，天生异相，生双瞳。这翟公子对药材特别熟悉，哪片山有人参，有林芝，有几颗，他都知道。后来有个仙师收他做徒弟，教他专门炼丹，成了炼丹术士，于是五大鼎门都来找他，他家的门都被踏破了。本来大家都以为这翟公子前途无量，纷纷要把自家的千金许配于他，哪知他突然疯魔了，整天赤身裸体到处走，还吃自己屙的屎，喝自己撒的尿……最后让人给他建了一个活死人墓，把他一个人封在那墓里……”
老夏走南闯北，见识自然比王真多得多，见王真说自己喜欢乱打听，认为他是爱听故事，于是就投其所好讲了这么一个。
“这事我也听人说起过。你说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能跟个畜生一样，吃自己屙的屎，喝自己撒的尿呢。”老马十分感叹。
王真倒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翟公子天生异相，生双瞳……这种人可能就是朱师傅说的天生具有元神的人；翟公子对药材特别熟悉，那是他有超强的通感能力；仙师收他做徒弟，说明他的资质已经气功五境之上，这也进一步证明他天生具有元神……
至于炼丹术士，王真了解的也不多。但他也见过一个半，一个是周大海引荐的那个姜老头。那老头虽然生活在府城繁华的上城区，可是他家的陈设也跟活死人墓差不多了；那半个就是姜老头的师弟老孙头，一个高位截肢的乞丐，算起来也只能算半个人了。
这些炼金术士确实诡异，然而更关键的是稀有。一个州最多也就一两个这种人。
“夏掌柜这个故事蛮有意思的。如果有机会我倒真想亲自去看看那翟公子的活死人墓，跟他交流一下这屎尿的滋味。”王真笑着说道。
老夏却不知如何接王真这话，只得极尴尬地笑了笑，实在是没想到这小子有这种恶趣味。
几人又聊了一会便各种回房间睡去了。
王真却辗转难眠睡不着。
他想起弟弟王盛，兄弟俩这一别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他跟周大海那帮人走到哪里了，现在过得如何？
反正这一个多月，他自己是过得险象环生，精彩纷呈的……拍卖会卖书，被蒙面人打劫，张宗宝带着自己到金钟寺，回到气功馆……
那些故事都可以跟弟弟吹一阵子了。
镜州是平原地带，而雁州则是丘陵山地。尽管两地交接处犬牙交错，但一低一高的地势将两者分割得十分明显。
边境地区有个小镇叫集安镇，镇子基本都在镜州这边，出镇子仅有的一个隘口在雁州那边。老夏的意思是整个驼队都在集安镇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再过境。
“现在这雁州隘口查得严得很，今晚估计也过不去，还是在集安镇歇一晚。这镇子破是破了点，但总归还是咱们镜州的镇子。”老夏安排道。
“为啥咱们这边没关口，光对面有？”王真疑惑问道。
“其实以前各州都不设关口的，但这几年龙鼎门颁布法令限制凤胆草跨境交易，所以才设的。最近这个把月更是严禁凤胆草出境，所有人都要搜身检查，严得很。”老夏解释道。
“那意思是他们打算卡我们脖子了。”王真幽幽地说道。
“你这说法很贴切。他们就是卡我们的脖子，这凤胆草是通络丹的重要配方，他们卡住这个就卡住了仙师们的修炼大计。”老夏对王真的说法很是认同。
“你们行商不是很厉害吗，你们就不能偷偷带点回来？”王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个还真没办法。天下鼎门虽然彼此纷争不断，但对行商们都还客客气气的，这里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行商们得遵从各州的律令。一旦发现有行商违反这一条的，都必须逐出行商这个行当，否则所有的行商都要受到牵连。”老夏十分严肃地说道。
……
这个集安镇说是镇，其实跟个大点的村差不多，镇上总共也就十来户人家，可能是边境地广人稀的缘故吧。
整个驼队二十几号人到来，给这个边陲小镇增添不少生气，不少镇民带着女人孩子出来看热闹。一些有经验的人家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珍珠粉来找驼队换点药材，铁器等生活用品。
老夏领着王真在镇中一户相对殷实的人家里借宿，其他人等只能在镇上露宿了。驼队最重要的就是货物和牲畜，这些都需要专人料理，须臾马虎不得，所以行商露宿基本上是常态。
老夏和王真借宿的这家人姓马，是镇上的一个地主，家里有几亩薄田，养了一些珍珠蚌，小日子过的还不错。据老马讲，他有五个儿子，夭折了两个，还剩三个，劳动力还是挺充足的。由于边境查的严，许多驼帮，马帮的人都不往这边过了。本来靠给行商们提供草料，吃喝的买卖也做不下去了，镇上也就越来越凋敝了。
“你们去过雁州吗？”王真问那老马。
“那边山上野物多，我们镇上的人都会点狩猎的本领，秋冬农闲时节经常过去打点野物带回来补充一下口粮。”老马憨憨地讲道。
“对面隘口就不会查你们，随你们进出？”王真好奇地问道。
“这个通常不会。他们只查那个什么药草，其他的基本都不查。”老马赶紧解释道。
“王公子有所不知，那凤胆草可不是一般的草药。它如一颗鸡蛋大小，通体金光闪闪，极为珍稀，所以才叫凤胆草。因此它并不容易隐藏。”老夏怕老马说的不够清楚，于是上来补充道。
“嗨，你们别那么紧张。我这个人就是个农民，十几岁都没怎么出过牛家村，出来转转自然喜欢乱打听。”王真连忙摆手，哈哈笑道。
这么一说反而把老夏和老马搞得不知所措。
特别是老夏，心想你小子张口闭口说自己农民，谁信呢！哦，你一个种了十几年地的农民，转眼间就成大小姐座上宾，你当我傻呀。
信你个鬼。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说聊斋呢。
“王公子喜欢听故事，早说嘛，我这就有一个故事。这故事还就跟这雁州有关。想这雁州千百年前有个姓翟的公子，天生异相，生双瞳。这翟公子对药材特别熟悉，哪片山有人参，有林芝，有几颗，他都知道。后来有个仙师收他做徒弟，教他专门炼丹，成了炼丹术士，于是五大鼎门都来找他，他家的门都被踏破了。本来大家都以为这翟公子前途无量，纷纷要把自家的千金许配于他，哪知他突然疯魔了，整天赤身裸体到处走，还吃自己屙的屎，喝自己撒的尿……最后让人给他建了一个活死人墓，把他一个人封在那墓里……”
老夏走南闯北，见识自然比王真多得多，见王真说自己喜欢乱打听，认为他是爱听故事，于是就投其所好讲了这么一个。
“这事我也听人说起过。你说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能跟个畜生一样，吃自己屙的屎，喝自己撒的尿呢。”老马十分感叹。
王真倒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翟公子天生异相，生双瞳……这种人可能就是朱师傅说的天生具有元神的人；翟公子对药材特别熟悉，那是他有超强的通感能力；仙师收他做徒弟，说明他的资质已经气功五境之上，这也进一步证明他天生具有元神……
至于炼丹术士，王真了解的也不多。但他也见过一个半，一个是周大海引荐的那个姜老头。那老头虽然生活在府城繁华的上城区，可是他家的陈设也跟活死人墓差不多了；那半个就是姜老头的师弟老孙头，一个高位截肢的乞丐，算起来也只能算半个人了。
这些炼金术士确实诡异，然而更关键的是稀有。一个州最多也就一两个这种人。
“夏掌柜这个故事蛮有意思的。如果有机会我倒真想亲自去看看那翟公子的活死人墓，跟他交流一下这屎尿的滋味。”王真笑着说道。
老夏却不知如何接王真这话，只得极尴尬地笑了笑，实在是没想到这小子有这种恶趣味。
几人又聊了一会便各种回房间睡去了。
王真却辗转难眠睡不着。
他想起弟弟王盛，兄弟俩这一别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他跟周大海那帮人走到哪里了，现在过得如何？
反正这一个多月，他自己是过得险象环生，精彩纷呈的……拍卖会卖书，被蒙面人打劫，张宗宝带着自己到金钟寺，回到气功馆……
那些故事都可以跟弟弟吹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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