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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金钟寺往事

    “这些个魔兵,确实不好对付。”刀疤男来到魔兵尸体旁,喃喃自语道。

    王真也壮着胆过来看了看。

    那魔兵身上的皮肤跟鳄鱼皮一样,有着厚厚的角质层,难怪如此坚硬。但是他的头部的皮肤却很正常,只是面目狰狞了一些。

    “这魔兵的头是他的弱点对不对?”王真说道。

    “看来你小子不算傻!”刀疤男嘿嘿笑道。

    绿衣少女一边投来赞许的目光,一边怪父亲道:“爹,你不要那么说人家小哥哥。人家可是气功馆的学徒。”

    “好,他这个学徒呀,我就不说了,给他面子行了吧。”

    刀疤男刚说完,便又幽幽地补了一句:“有些人啊,以后放屁要注意一下场合,最好不要在魔兵的头上放屁,很危险的好不好。”

    王真心里是一万匹草泥马走过。

    “你们在聊什么?”绿衣少女好奇地问道。

    王真啥也不敢说。

    接下来的一幕就有点让人作呕了。

    刀疤男来到魔兵尸体旁,拿出一把剥皮小刀,开始熟练地剥起了魔兵的皮。

    原来魔兵身上的皮,锋利的爪子,眼珠子都是一些常用的材料,行商们都会出高价收这些东西。

    “这下一百两黄金少不了。”刀疤男看着手中的战利品评估道,也对王真说道:“你小子不是喜欢钱吗?这些东西就是钱。”

    谁说我喜欢钱了,我身上的钱都花不完!

    王真腹诽道。

    “汝儿,你还是回九华山吧。爹把这桩陈年旧事了了就回去找你。”刀疤男对绿衣少女说道。

    “好的,爹爹,你多保重。”绿衣少女随即吹了声口哨,一匹纯白骏马朝主人奔来。

    绿衣少女翻身上马,正待走时,突然回过头来对着王真问道:“小哥哥,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王真有些喜出望外,赶紧回答道:“我叫王真,你呢?”

    “我叫张冰汝。他是我爹。以后记得告诉我气功馆里有趣的事情哦。”张冰汝嫣然地笑道。

    白马载着张冰汝走远了,只留下一阵铃兰的幽香。

    ……

    而刀疤男,一个张姓的中年男人将带着王真继续往西南方向的金钟寺赶。

    此时的王真对刀疤男的态度发生了彻底的改观。

    开玩笑,张冰汝他爹,得罪了还怎么跟他女儿处?

    “我发现,你小子最近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刀疤张幽幽地说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王真却显得很紧张。

    少男的心思你也不要猜!

    而刀疤张却很喜欢猜,他竟然以为王真干了什么坏事,被他看穿了。

    尴尬。

    ……

    这天夜里他们来到鸡鸣山下,所谓的金钟寺就在鸡鸣山上。

    鸡鸣山山势似一只打鸣的雄鸡,鸡头朝东南,是主峰,鸡尾向西北,是次峰。

    金钟寺在主峰山腰处。

    在蒙蒙夜色中,刀疤张带着王真,一人举着一个大火把,沿着石阶向上攀爬。

    张叔,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那天我是在情急之下随便编的,根本没有什么高人。

    那《络经》是我一个行商朋友送我的,当时见你杀气腾腾,所以才编出什么寺庙。

    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

    这事我早就想说了,但我又怕你一气之下杀了我。

    后来见到你女儿,我才发现你这人还不坏,所以我才打算把这事告诉你。

    王真一直犹豫着该不该说这些话。

    如果说出实情,刀疤张就会相信自己吗?然后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再去找你那行商朋友吧,从他那问出《络经》的下落……

    这样好像也不对。

    周大海也应该不知道。他不过是个行商,跟个收破烂的也差不多,那本《络经》估计就是他当破烂收回来的。

    要不然,那天他怎么出手那么阔绰,说送给我就送给我。

    另外,如果让周大海知道他那本书那么值钱,他还不恨死我。

    商人嘛,捡他的大漏跟杀他父母无异。也没必要得罪他呀。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系统强大,系统捡了漏。还找到老孙头那种高人帮忙。

    这能怪谁?

    怪我咯!

    所以,思来想去,王真还是决定不说,将计就计吧。谁也不知道。

    将来就算见了张冰汝也好说话。

    总不能一开始就在她心里留下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坏印象。

    更何况刀疤张有时候嘴巴一点不留德,他要是在女儿那添油加醋说我一通,那我还不凉凉。

    经过这么一番思想建设,王真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此时他们已来到金钟寺山门前。

    “这金钟寺一点没变,跟二十年前一个样。”刀疤张边说边推开已经破败的山门。

    原来这金钟寺早就是一个断了香火的破败寺庙。

    “二十年了,当年的许多情景还历历在目。”刀疤张来到黑黜黜的大雄宝殿前说道。

    王真在火把微弱的光线下,只见那“大雄宝殿”四字金匾早已黯淡无光,布满灰尘。即便如此,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还是惊扰了住在殿中的蝙蝠和飞鸟。

    他们来到大雄宝殿内,只见佛祖的金身早已毁坏,整个左肩倒塌在地。大殿两边的十八罗汉也都东倒西歪,很多塑像都成断胳膊断腿的残像。

    显然之前曾遭受过一场人为毁坏的大劫。

    刀疤男进到大殿后,双手合十,对着佛祖低头祈祷了一会。

    王真也敷衍着跟着做了做样子。

    随后两人捡了一些柴火,在大殿中央生起一个大火堆,照的整个大殿红通通的。

    刀疤男这时取出两粒眼珠子——那是白天从魔兵头颅上剜下来的——用小刀穿上,放在火堆上烤了一会,便递给王真。

    “这东西最适合补气。昨晚我帮你开了气海穴和千里穴,你的元气消耗比较严重,吃了这个,可以帮你补充一些元气。”

    一般人看着这东西可能会感到恶心,可是王真这个大胃王没有这么多讲究。

    他拿起来便丢进嘴里,跟吃两个撒尿牛丸一样惬意。

    ……

    “二十年前,你曾在这里见过那位高人?”王真往火堆里丢了一块柴火,试着问道。

    “没错,他当时跟我一样,不过是师傅坐下的一个普通俗家弟子。”刀疤张有些激动地说道。

    师傅,俗家弟子,金钟寺……

    王真试着理解这三者的关系。

    “难道说,你们当年都是这金钟寺的人?”王真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的,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这里有我们太多的回忆。”张宗宝满含深情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我们是一个村的,那年我六岁,他比我长二岁,我们被父母送上这金钟寺学艺。”

    “寺庙的的生活平平淡淡,我们过的也很知足。”

    “直到二十年前一个夜晚。一群蒙面黑衣人突然闯进山门,他们凶残霸道,寺中弟子稍有违抗便惨遭毒手。

    “他们口口声声要找一本叫《素问》气功谱。可是他们找遍了整个金钟寺也没找到。”

    “于是他们将全寺大小僧侣都锁在后院的柴房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晚我们两人正在后山挑水,侥幸逃过一劫。”

    “原本安静,祥和的金钟寺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刀疤张就像讲述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

    王真也感到唏嘘不已。这么大一座寺庙说没就没了。

    “其实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王闿运。”刀疤男幽幽地说道。

    “那你是?”王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张大爷的儿子张宗宝。”

    王真知道张大爷就是牛家村的村长。

    怎么这么巧!

    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吧。

    随后,两人沉默了好一会。

    “那后来呢,你和我父亲逃出这金钟寺后面的事情呢?”王真忍不住问道。

    “我们回到了牛家村。开始我以为你父亲跟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你父亲知道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多得多。我们回到牛家村后,他就叫我跟他一起自学气功。当时我也没多想,反正农村除了农活也没有什么可做。我们找了后山一处僻静的地方,跟着你父亲学起了气功。”

    张宗宝站起来,走到大殿门口,望着天边的星星,仿佛回到了过去。

    “你的父亲进步很快,仅仅过去一年,他就成功突破第五境。而我,当初和你父亲一起学的,却才刚刚突破第二境。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只是我的天资不够。”

    “后来才知道,你的父亲其实早在金钟寺时就已经开始偷练气功。当时金钟寺的寺规明文规定,严禁俗家弟子学气功。我们两个当时只是后院柴房里的杂役,根本不可能学气功。”

    “学气功还这么难?”王真自言自语,心想自己好像挺容易就成气功馆的学员了。

    “确实挺难的。当时寺里规定,俗家弟子必须在寺里服三年杂役才能转为正式弟子。但因为每年的招收名额只有几个,竞争非常激烈。”

    “除非你有一定的关系,否则根本没有机会。”

    “可是你父亲偏偏是个不守常规的人,既然不能名正言顺的学,那就偷偷的学。”

    “更何况寺庙并没有隔绝正式弟子与俗家弟子在生活上的往来。你的父亲看准这个空子,经常跑到演武场上外偷学。”

    “一些不懂的气功要领他还会请教那些正式弟子,当然是用一些比较隐晦的方式,或者干脆收买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