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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惊变

    那是片平均水位不足一米的河滩区域。

    这里往日都有十米深,这几日不知道什么缘由,可能是河神的保佑眷顾,这里都只有近一米的深度,以往抓不到的河鲜美味,要么只能抓到少许,要么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能抓住。

    听族内老人说,你们外界的修行者在微薄境界的时候就能够轻松精细驭力,想必抓鱼抓虾掏贝壳掏蚶这些很方便很轻松。不像我们蛮修,面对松软沙石,力气再大也没有用。高深境界面对这般沙石也未必能够轻松自如。

    雷启边说话,边站进浅滩,放下很像猪八戒钉耙的工具,苏冰看着这捞蚶子的铁质工具粗大耙齿下面还有一个微微倾斜的簸箕。

    雷启慢慢将耙齿插入泥沙,先是轻轻摇晃疏松河沙,然后大幅度摇晃,混合在泥沙里的蚶子和较大的鹅卵石就会被扫进簸箕里。

    半米水深,以往可能还是需要费些功夫,不好把控身子,稍微掏快些,腿脚就要陷进泥沙里,还要废些力气拔腿,在水下用力还要与整个河流对抗,来自河神的阻力,每个动作的效果受到了干扰和削弱。地上数米的步伐,到水里可能就半米的距离前进。

    耗费心力,如今得大人的恩情,亲近祖兽的灵妙,身子添些柔软机灵,比以往轻松自如了许多。

    树丛里艳丽开放的花朵,丰收的蚶子,炎热烈日下凉爽河水,无不衬托出雷启面部表情的喜悦。

    就这样,雷启在平齐雷启腰部的河滩里,放下钉耙,前后晃动,提出来,倒入旁边的竹筐,然后再放下钉耙,前后晃动……

    不是每个人都是必须得有意义,如果玩也是一种意义,那么想必苏冰可能一直都在琢磨意义。

    苏冰用岸边刚砍伐的竹子制作的竹筏,岸边钉着一个木桩,竹筏上的绳索就套在木桩上面。钓鱼还是算了,过于炎热。夜晚借助月光石洗涤神魂,提炼魂力。

    河水流淌,雷启站在水里劳作。苏冰掏出牛皮纸团,一层,二层,三层纸有点油腻………。展开后,是一盘肉质饱满、鲜嫩的小龙虾,半斤的大小,色泽鲜香,汤汁浓厚。剥开虾壳,吃一口,富有弹性,肉香油醇,汁水的鲜、麻、辣、甜、酸,有五种口味。

    吃饭的桌面上,还放着一瓶插着几朵蝴蝶状的花朵,素白花翅,浓黑虫身,还有浓黑虫身外开着素粉或者素紫的花翅。

    刚才砍伐竹子时,发现的一丛花。圆圆的,水嫩嫩的叶片,一群小巧花蝶在重叠的绿叶上飞舞。

    有刚刚发着芽苗,在地上吐露两瓣淡黄。有伸着宽大肥嫩的对称子叶。

    其中最多就是开着微小花朵的植株,花瓣小却紧紧靠在枝秆上,阵阵风吹来,水嫩的枝秆夹着似蝶的花朵摇曳。

    数量第二多的是挂着饱满浅绿色多汁的果荚的植株,果荚有着拳头大小。在砍伐竹子以后,苏冰也就收获了数百斤的果实,一个饱满果荚就有一二斤,采摘了数百个就罢手离去。临走顺手折了几枝留着蝴蝶花的枝芽。

    剥开果荚,每粒豆,通体新鲜的绿,纯净的绿,这种绿似乎有着湿的质感和发光的亮度。

    取砂锅和几勺盐,砂锅下放下几块热石,将去掉果荚的豆粒放入砂锅翻炒,待清香漂出。收锅。

    一口豆粒,一口吸收汁水的龙虾肉。再蓄上一口灵水,两颗火荔果。那条名叫青蛇的蜥蜴估计还在房屋昏睡,灰鸟小琼倒是亢奋着,有很多使不完的力气在发挥,估计是跑去哪里折腾妖虫妖蛇。

    好困(๑ó﹏ò๑)。

    晃动的椅凳,让人有了几分睡意。不知不觉中,绳索被拉倒了极限,竹筏飘到深水区。这深水吞噬的光线,不像浅滩,看不清一点河沙。

    一道黑影盘旋在竹筏周围,从没有到一团遮盖竹筏的黑影,没用多久时间,寒气席卷竹筏,露水在竹节上结冰。

    雷启在黑影是拳头大小的时候,收拾好工具和战利品,朝着竹筏走来。突然察觉到竹筏下黑影带来的毛孔刺痛的杀意,额头玄鸟图案闪亮,雷霆凶兽的气息爆发,闪电从雷启的身体向着四周蔓延,暴涨的速度,冲刺奔去。

    黑影知道不能再隐匿偷袭,“哗啦”,从竹筏四周而起,寒气直接扑击水面。一条十多米长的蟒蛇,湛蓝闪着光亮的鳞片,裸露在外的利齿,狰狞恐怖的外表。

    当雷启电光火石的拳头,快打到身躯,蟒蛇改变目标,蛇尾朝着雷启扑击而去。“砰!”,雷启被扫丟,连续撞到数根五人环抱的大树。

    雷启擦拭掉嘴角的,带有蓝色闪电的血迹。蟒蛇扑击而来,瞬间将雷启缠绕起来,巨大的力度让雷启面目狰狞,鲜血从嘴角流出。

    而这时,蟒蛇之前破空而起,击起的水珠,滴落在竹筏少年的脸颊上,长长睫毛颤动了起来。

    火红的眼眸瞬间睁开,几丝怒火一闪而过。泄露的气息冒出一道熊熊烈火中漫步的神灵威严,转瞬即逝,瞳孔中精神内敛。

    竹筏少年拿出了一张小火球符,手一挥,符篆激活,一个只是成人脑袋大小的火球出现。但随着少年眼眸里闪过红光,火球内部灵气脉络出现重组,变更成了神秘的符文。

    直直击中蟒蛇,蟒蛇瞬间晕阙,跌落森林。“哗啦”,浑身血红勒痕的雷启,爆发气力,伴着一声巨响,发着刺眼的白光,一道雷电噼里啪啦击中到蟒蛇身上,在蟒蛇鳞甲上打出一点焦黑色。然后斜斜的倒在满是树叶的地上,和蟒蛇各在一旁。

    少年,伸出双指按住雷启手腕心脉,无碍。喂食了几口滋补的灵泉水。背着雷启,收拾好物品,朝着竹楼走去。

    雷母照顾着躺在床上的雷启,熟悉的背影,黑乎乎的膏药,让苏冰想起母亲一边研墨,一边守在旁边,看着自己习字,锻炼书法。屋内任何一个玩意都无比精彩,充满趣味,竹叶上的叶脉,书桌的木质,都比手里的毛笔书法有趣的多。费力,到麻木。

    无奈母亲大人在身侧,只好提笔聚集精神。然后放空自己,身体如同机械控制。倒是度过这段时间的妙法。

    起初还做不到这般妙法,也没有想到这般妙法。走神,竹片敲打后背,剧烈的刺痛,母亲大人呵斥,“这字,你看,怎么这般写的”

    当时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和痛苦,过去后,记忆又是那么短暂,或者模糊不清晰。母亲大人倒是经常带着去吃些可口美食。有时候还会带着去摊贩那里,给白色石雕涂鸦各种颜色,细细的各色粉末。

    依稀记得,浮现若隐若现的画面。竹片拍打的痕迹,柔弱身影轻柔擦拭翡翠玉膏药。

    “遇到了不可力敌的金丹境界蟒蛇,说不定河水变浅也与着鳞甲蟒蛇有关,感觉像是大喜中忘记以往行走莽荒之地的谨慎,还是往日这片狩猎队常常清扫,这几日没有清扫。这巫者小修到有几分真心情意”

    乳黄颜料涂抹着全身,肥肥白白的小猪,少年提着毛笔,染着黑色颜料,点画着小猪的眼睛。

    “一级战俘,还是一级奴隶?云山部落单纯单一的血脉和文化,没有整个分化的可能,不好控制。雷霆部落体型庞大,支脉众多,以一定的条件收拢一部分,再打压一部分,想必就可以分化部落凝聚力和传承力,从而导致没有仇视敌对的心理和行为,以及节约投入的成本,增加了人口。倒是可以那般对待异族,以高深灵法为饵,生活文化中侵染,对于没了修行法、绝了修行法的异族土著倒是诱人。费解,简单处理,不过一小界”

    一只憨态可爱的小猪涂鸦完成。苏冰盘腿打坐,吃食些许灵果,小饮几口灵水,便开始修行。

    清凉的风没有给房屋带来凉爽,有股莫名的热意,席卷四周。不似烟道的温暖,蜥蜴灰鸟在窗台上躲避热浪,吐息废气,在酷冷的外界和炎热房屋中求取冷热平衡地方。

    火蛇在少年鼻翼盘旋。一道燃着熊熊烈火的,浓淡不一火焰组成叶片的红树,浮现在苏冰的背后,随着呼吸,火焰叶片起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