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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到底算救人吗

    楼下一行叽叽喳喳的女子,嬉笑中打闹,纤细娇小的身子,白嫩如藕的手臂。这番艳丽娇态花景,行人纷纷侧目。

    聊着聊着,不知道是谁开头谈论少爷,谈着随口提及黄鼠狼三字,说其屁奇臭无比,还向少爷讨封。

    一道仿佛有屁臭的灵力波纹漾漾,

    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侍女立在原地不动,然后如提线木偶似的,松松垮垮地走进附近的小巷子。

    巷子旁边,一位豆豆眼,覆盖着浓密长长的汗毛的尖耳朵,秃着鬓角的妇人,手脚在整理什么东西。

    手里还拿着一杯元玉浆,细细摇晃,苏冰来不及续一口,便惊讶站起。

    文一还在低头扫盘,如同熙熙攘攘的人群专心注意着自己的事情。

    站起的相貌平平无奇男子很是突兀。

    妇人闪着凶狠光芒,豆豆眼瞪了苏冰。

    苏冰耳边响起一道惊雷,“别不自量力”。

    苏冰轻拍桌面,示意文一差不多时间了。

    手中元玉浆,一饮而尽。身影闪跃,从酒楼三楼轻跳下去,快步向着一行侍女和老婆婆消失的巷道奔去。

    未久,冷清的巷子到头,不见踪影。

    轻点青砖,作飞鸟展翅之势,双手敞开,落脚一侧房屋屋顶琉璃瓦上。闭目嗅闻空气中残存的妖气,妖气在刚进来的街道口浓厚,然后蔓延到这里消失。

    寻找未果。便就返回,到初始身影消失的街道口,发现残留泥印和木屑,捏一点夹杂草叶的碎土放在指尖,细细的搓,细细的闻。

    这时,文一交付完酒钱,衣襟凌乱,左右摇晃,些许狼狈。走到跟前,看着苏冰手指指着砖石上的泥土,听到示意,从灵兽袋里放出一只齿鼠。齿鼠出来闻到两人身上残留肉食的芬芳,便吐着舌头,作已经死亡的姿态,两只爪子放在腹前。

    文一麻利掏出肉脯,在其眼前晃动,齿鼠嗅动鼻子,睁开眼睛,翻过身,后腿站立,双爪在胡须下面不动。

    文一赶紧喂一口肉脯,齿鼠方才开工,跑到苏冰的身下。毛须上鼻子嗅动,细小的鼠爪抓着泥土,嗅了嗅,抓了抓胡须,奔着一个方向窜去。

    还没开始跑,苏冰抄起齿鼠,几个跳跃,越过街边行人,在围墙急步快走。

    一人一鼠,老鼠伸着爪子指方向,人伸着腿脚在围墙间跳跃。没过多久,一庭院眏入眼底,苏冰指了指庭院,低声询问“是这”,齿鼠点点头。

    苏冰很急,手在空中成幻影,将齿鼠放在树木的枝叶上,从布袋中拿出诸多甜食和肉脯,堆放在枝叶繁茂的地方,抽出鱼竿,鱼线缠绕竿身,鱼钩卡在小孔中。

    细细摸,轻轻摇晃旋转鱼竿,迅速扫视,四周没有行人。

    再走几步,轻身一跃,庭院里放着竹筐和柴堆。悄然入屋,推开屋门,“嘎吱”。

    似有又似无,好像听到何处窃窃私语,“这人气血澎湃,不好招待,要不你去”,“算了”,“唉,我来吧”,“二哥,小心点”。

    屋内什么都没有,也就正常的桌椅。转身离开去搜索另外一间房屋,还没走几步,脑袋觉得天旋地转,四周雾气越发浓厚,景观开始变化,忽然是云海,忽然是仙境,再忽然,常年脑海里浮现观看得画卷的景物,混凝土浇筑的高楼大厦。

    “咦,二哥施法不对吗”,“小声点,前戏,前招”。

    听不到声音的来源,眉毛折叠。

    又是一处幽僻之境,浮现四名天兵天将,手持宝剑长枪,从四只角落袭来,通体发着金光,无比厚重的武器,带着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之势,有寒冷气息逼近,朝着人头挥来。

    苏冰双手抓着鱼竿两头,

    “铛!!!”几者碰撞发出金石碰撞之声。抡着鱼竿,一扫,兵器连人都被扫到一旁,几人踉跄,末尾金甲兵士跌倒在地。

    左手拉着鱼线,抽出鱼钩,缠绕几圈,左脚画圆,底盘快速稳如树桩,然后鱼钩脱竿而去,直奔末尾踉跄起身的金甲兵士。

    末尾兵士,侧过身子,鱼钩穿过鬓角须发,

    三人兵士抡起兵器,劈来。

    苏冰没办法收回左手,双手握紧鱼竿,作势一挡,腿脚收力,借势后退。

    “走了,走了,婆婆要弄好了”

    趁着甲士余力不足,左手提着鱼线,一滑,鱼钩再次向着掉队的甲士袭去,鱼钩勾没勾,苏冰不知道,尾指弹动,毫无重量的鱼线切割空气。

    “砰”,人头落地。右手一抖,收回鱼线。一滴血液滴在脸颊上,然后滑落,右脚冰凉有些失去直觉。

    苏冰疑惑

    “怎么有血液沿着鱼线甩来,怎么比鱼线还先滴下。”

    抽动右脚,丝毫不动。

    “……这一切全是假象?”

    接住甲士劈来兵器的重量。

    “如此逼真”

    甲士一次次袭击,苏冰一一化解。苏冰默默寻找破局,燃起血纹,静静呆在原地化解招式,心脏泵送全身血液把血力汇入鼻腔和耳穴,闭目,开启六感,感受气的变化。

    几道矮小的热源,其中有着米粒大小的火苗,屋外正前方另外有一道扑面的热源,人头大小的烈火。

    “找到气了,终于抓住你了”

    横着鱼竿,双手一送,竿柄击中目标。

    “咔嚓”,阳春白雪,幽僻景象如溶雪消失在空气中,还是刚才的庭院房屋,还是刚才的走道。

    腿一震,鱼竿一扫。屋檐上五彩斑斓的细蛇和蟒蛇被扫落。右脚顺势将脚旁边的蟒蛇踢走。

    看着屋内走道依旧空空如也,气力聚集双目。“咔嚓”一声,一角,玻璃碎渣。走道尽头,三只长尾老鼠逃窜。

    苏冰从布袋掏出两枚气血丸,然后吞服。数次呼气吐气,快速平复躁动的心脏。

    循着刚才记着的热源方位。两步并一步。推开屋门,豆豆眼老奶奶终相见。

    苏冰手持鱼竿,脑海“找你找的好辛苦”。

    老太太细眯着豆豆眼,

    “好胆”,幻化出一条棕黄色的尾巴,“砰!!!”

    苏冰胸前一股巨力,如同陨石落地,撞击到砖墙,砖墙一片视不清的文字发着荧光如同水波泛起涟漪。

    那感觉就好像在很高的位置从秋千跌落,胸口撞着很硬的竖着石板。

    气血翻涌,五脏六腑绞成一团,肋骨一阵疼痛,手脚无力,瘫软在地。眼目回光,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少爷”,“少爷”

    老太太换作黄风,卷起角落的三只长尾老鼠,便消失了。

    文一跑来,整个房屋冒出刺眼的萤光,密密麻麻的文字。“少爷,少爷”

    苏冰手一指屋内,便闭目昏过去。两柱香的时间,期间苏冰感觉到有人搬动自己。

    调息二十几秒,调动气力,忍着疼痛,气力运作搬运,瘀血渗入脾胃,一口痰血吐出,接着搬运,耳鼻目各处毛孔流出细血,刚才被震破的细小血脉,被堵在皮肤下。

    两柱香的时间,恢复些许,睁开双眼,一圈莺莺燕燕,看来也没什么大碍,里面有位身穿绿衣蔫着头,双手抓着衣襟的美女。

    大抵就是被抓来搜魂,探查什么消息。无仇。

    对视的众人,大抵隐约知道事情的缘由,略有道行的黄家大郎离家出走?讨封姓名?

    “咳~咳”,大抵无仇。

    苏冰吐出一口瘀血,你又不干嘛,只是搜索记忆,干嘛拐人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文一见人也见着了,就招呼着众女离开退去。

    “走啦”,一女拽着蔫头女的手臂出去了。

    无妄之灾。苏冰怔怔地看着墙面,出了神。

    血纹到底有没有运作,封禁外力。这灵妖修,尾巴一扫,土崩瓦解,冰川消融,不费吹灰之力,同样的五象之力,驼象之力,五千千斤之力。这么不堪一击。如此不堪!!!

    呼出重音,赤红色的毛发从脸庞的毛孔钻出,往外生长,瞳孔染血一般。竹床上,宽大衣袍,黑青的头发泛起红意。

    神魂刺痛,眉心不住地疼。毛发逆向生长,消退,黑青的头发褪去了朝着妖异酒红色变化的趋势,瞳孔血色消退。

    一顿闪光,两块玉色鹅卵石。

    苏冰闭目调息,右手手里把玩蕴魂玉和养魄石,左手手指摩擦着鱼竿的竿柄。

    铁盒子奔驰在大道,突然声响不断,面孔晃动,好像在水面说话,水影晃动。

    魂魄聚神。

    “少爷,少爷”

    神疲力乏,声若蚊蝇“嗯”。费力抬起如意葫芦,五指不停抽搐,灵水入喉。这等功法,还是修灵的法决恢复生机更加滋润快捷。想起灵力修仙这件事,苏冰有些气竭。

    阵阵眩晕上脑,眼目时时不清晰,唯有抓着手边的鱼竿,细细摩擦着鱼竿的竿身,细细体会鱼竿的质地。钓鱼,轻松自如,一切都在预料中。

    早时受到死亡和黑暗的无限恐惧。自带佛系的及时行乐和看破人生百世及乱世红尘。无所谓、不在意的态度。若说有什么目标,一片混沌,若说没有,总有一根绳子鞭挞着自己,向前,再向前。整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一片空虚。

    “你也是这样吗?杨纯”

    宽大的衣袍,虚弱的呼吸,好像一根天地处处都有的杂草,随着微风浮动。一棵无人知道,无人在意的杂草,在孤寂的深海之底,在吞噬了光线的深渊里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