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牢狱之灾
孟清颜被投入了侯府的地牢。
昏暗的灯光之下散着阴冷的寒气，在她进去之后，发现隔壁和对面分别关着郁苍和蓝潇。
这下还真是不孤单了。
“真巧啊，你们也在啊。”孟清颜隔着牢门向两个沉默不语的邻居爽朗地打招呼。
难怪郁瑾说很快就知道了，难为他真是贴心地把他们三个人关在一处。
“紫烟姑娘，你怎么......”蓝潇抬起头，率先问道。
“来陪陪你们俩。”孟清颜无奈笑笑，“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
她想暂时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郁将军的事。
至于郁瑾对她的所作所为，说出来恐怕只会令蓝潇更加难过吧。
在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郁苍忽然答道：“你是在我们后面进来的，又何必明知故问。”
孟清颜靠在墙上，淡淡道：“我当然已经听说了侍女们的汇报，我问的是你们俩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且不说蓝夫人，二公子怎么进的满庭芳一点都没知觉吗？”
昨晚蓝潇的情况她当然是知晓大部分，只不过郁苍又是怎么回事？
郁苍笑道：“只记得昨夜我喝了些酒，或许喝得太多了吧。”
“然后就走错门了？”
“毫无印象。”
“郁瑾他回房的时候都还是清醒的，深居简出不爱热闹的的二公子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孟清颜有些埋怨。
郁苍直直盯着孟清颜，目光闪动，带些笑意，“看着自己倾心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兄弟，难道还不许我伤心买醉吗？”
蓝潇惊讶道：“你对她......”
“二公子，你的演技实在不算好。”孟清颜对这番虚伪的说辞毫不在意，直接拆穿道。
“紫烟姑娘还真是不留余地。”
“我从没见过给自己喜欢的人树敌的人。”孟清颜对郁苍引她到莲姬的池塘里捉鱼这件事耿耿于怀，只是她到现在还没看出他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蓝潇听得云里雾里，在旁欲言又止。
“不然我又如何能与你在这里重逢呢？你不说为什么自己会被关进来吗？”郁苍一转话头，仿佛一切早就料到。
孟清颜脑子转了一圈，恍然道：“难道是莲姬下得手.......”
联系郁苍的话以及莲姬方才积极地态度，她总算想到点眉目。
她原以为莲姬这种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人不会有这样周密的心思，况且她日常高调莽撞的作风让人觉得她只是狐假虎威想博取宠爱与女主人的位置，所以孟清颜倒是没将她放在心上。
郁苍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能在侯府站稳脚跟的女人又怎会是头脑简单的人，也不是只有你才会伪装自己。”
“紫烟姑娘，告诉我，莲姬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侯爷......出事了？”蓝潇是个聪慧的女人，哪怕不知内情，也能隐约察觉到出了什么大事。
孟清颜摇摇头，冷笑道：“他现在可是好得很，难为你还担心他。”
后面一句他如此无情到底是没说出口。
“是郁将军中毒了。”她道。
“什么？”蓝潇往孟清颜这边靠近些，很是担忧。
郁苍拢着袖子，慢悠悠道：“是你下的毒对吧。”
“是啊。”孟清颜点点头，“就跟你不小心进错房间一样。”
“这么说紫烟姑娘是被陷害的了，那将军呢，有无大碍？”蓝潇心急如焚。
“大夫说暂时无性命之忧。”孟清颜道：“蓝夫人没有亲眼所见就如此信我？不怕我是贼喊捉贼？”
蓝潇摇头，语气坚定，“我不信紫烟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不会看错人。”
孟清颜有些欣慰，“多谢蓝夫人如此信任我，那二公子又是如何预料到的呢？”
郁苍这才娓娓从头道：“因为我与莲姬夫人是合作关系啊。”
蓝潇与孟清颜愕然。
只听他又道：“我与她说我们有相同的目的，只要我能带你一同离开侯府，我可以帮她，她有几分聪明，却又不够聪明，我只是稍微卖弄了一下自己的身世与愁苦，她便信了，所以她才加快了动作，只不过没想到她在最后也算计了我一把。”他最后一句话语气很重，说完看了一眼孟清颜，余光又扫过旁边的蓝潇。
孟清颜很快就领会他话中的意思。
想来郁苍知道他与蓝潇的事不是莲姬所为，只不过为了掩盖真相不想让蓝潇多想，才故意加了这样一句。
蓝潇似乎是捋清了头绪，略有忧心地问：“侯爷知道她别有用心吗？”
“三弟那样敏锐的人，有几人的心思能逃过他的眼睛呢，就算没有我刻意引她行动，三弟也快要对她下手了吧，不然父亲就不会是无性命之忧了。”
孟清颜疑道：“没想到二公子看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却知天下事，那她是谁派来的人？”
郁苍笑道：“或许正是因为我不闻窗外事，所以看见得比别人多些，至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想对侯府下手的人，掐指算算，也就那几个人，兴许是太子殿下兴许是别的皇子又兴许和蓝夫人一样，是皇上派来的。”
孟清颜狐疑，望向看不见蓝潇的那边，重复了一遍，“皇上派来的？”
这侯府还真是比她想象的复杂许多。
这一瞬间，她也意识到郁瑾谋划的事或许不只是清理门户，可能是件非比寻常的大事。
蓝潇看了看四周，轻轻叹息一声，“是，我原以为皇上给我们赐婚是赏赐，是荣光，但是在大婚前夜，我才得知，皇上不过是把我作为棋子，想让我在侯府做眼线，监视侯府中人的一举一动，以防有人有不臣之心。”
“我父亲虽贵为丞相，但终归只是臣子，若是我不服从皇上，迟早有一天，蓝家上下，难以保全。”蓝潇言辞饱含着无助与无奈。
“所以你们两人才这般疏远么？”孟清颜这下才彻底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不想背叛他，府中还有其他眼线盯着，只有我与他保持距离，他对冷漠我疏远，皇上才无法从我这里探听有用的消息，不再对我抱有希望。”蓝潇伤感道。
原来不是不爱，反而是太爱，所以为了彼此，为了安稳，他们都压抑克制着内心的感情。
将一对有情人，活活逼到如此境地，孟清颜打抱不平道：“皇上怕郁将军重兵在握，颠覆王权么？”
郁苍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必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吧。”
孟清颜没有回话，望着郁苍，总觉得他这副清瘦的躯体内还藏着什么。
“紫烟姑娘，你这样直直盯着我看，我怕我会真的爱上你，那样的话可就难办了。”可能是孟清颜的目光太过锐利，郁苍故作调侃转移了话题。
孟清颜收回目光，往地上的干草上一躺，仰天长叹道：“现在希望侯爷赶紧解决了事情好来放我们出去。”
听了这么多，孟清颜原先还有些怀疑郁瑾是否在演戏，现在看来，是做戏没错了。
只不过他的演技太出色，以致于有时候让人有些辨不清真假了。
他的目光有时候过分绝情，冷漠到令人胆颤寒心。
“你的事尚有转机，只要对外宣称是遭人陷害，就能还你清白。”郁苍沉声道：“我们可就不同了，府中那么多双眼都看着，即使说是遭人陷害，也无法堵住好事者的悠悠众口。”
“是我拖累了他......”蓝潇拭着眼角的泪愧疚道。
“可是......”孟清颜本想反驳，但一想到此事若真的是郁瑾所为，确实便已无回转的余地，只得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侯爷如此足智多谋，一定会还你们清白。”
孟清颜实在不懂，明明他爱着蓝潇，为何要行此一遭，污她清白。
若说是莲姬，这更加无法说通。
最后，三人都各怀心事沉默地坐着。
孟清颜一躺着便想睡觉的毛病即使是在牢里也没法改。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了。
“蓝夫人，这是侯爷给您的休书。”脚步声走过孟清颜的牢门前，在蓝潇牢门口站住，侍女的语气还是有礼沉稳。
举止一向端庄的蓝潇此时话语也带了些波动，“休书？”
“是，侯爷让奴婢交给您的，只要拿了这封休书，您就可以出去了。”
“我知道了。”蓝潇抿着薄唇，半晌，才伸出手接过休书。
随即牢门被打开，冰凉的锁链哗啦啦落在地上，砸在人的心头上。
昏暗的灯光之下散着阴冷的寒气，在她进去之后，发现隔壁和对面分别关着郁苍和蓝潇。
这下还真是不孤单了。
“真巧啊，你们也在啊。”孟清颜隔着牢门向两个沉默不语的邻居爽朗地打招呼。
难怪郁瑾说很快就知道了，难为他真是贴心地把他们三个人关在一处。
“紫烟姑娘，你怎么......”蓝潇抬起头，率先问道。
“来陪陪你们俩。”孟清颜无奈笑笑，“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
她想暂时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郁将军的事。
至于郁瑾对她的所作所为，说出来恐怕只会令蓝潇更加难过吧。
在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郁苍忽然答道：“你是在我们后面进来的，又何必明知故问。”
孟清颜靠在墙上，淡淡道：“我当然已经听说了侍女们的汇报，我问的是你们俩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且不说蓝夫人，二公子怎么进的满庭芳一点都没知觉吗？”
昨晚蓝潇的情况她当然是知晓大部分，只不过郁苍又是怎么回事？
郁苍笑道：“只记得昨夜我喝了些酒，或许喝得太多了吧。”
“然后就走错门了？”
“毫无印象。”
“郁瑾他回房的时候都还是清醒的，深居简出不爱热闹的的二公子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孟清颜有些埋怨。
郁苍直直盯着孟清颜，目光闪动，带些笑意，“看着自己倾心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兄弟，难道还不许我伤心买醉吗？”
蓝潇惊讶道：“你对她......”
“二公子，你的演技实在不算好。”孟清颜对这番虚伪的说辞毫不在意，直接拆穿道。
“紫烟姑娘还真是不留余地。”
“我从没见过给自己喜欢的人树敌的人。”孟清颜对郁苍引她到莲姬的池塘里捉鱼这件事耿耿于怀，只是她到现在还没看出他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蓝潇听得云里雾里，在旁欲言又止。
“不然我又如何能与你在这里重逢呢？你不说为什么自己会被关进来吗？”郁苍一转话头，仿佛一切早就料到。
孟清颜脑子转了一圈，恍然道：“难道是莲姬下得手.......”
联系郁苍的话以及莲姬方才积极地态度，她总算想到点眉目。
她原以为莲姬这种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人不会有这样周密的心思，况且她日常高调莽撞的作风让人觉得她只是狐假虎威想博取宠爱与女主人的位置，所以孟清颜倒是没将她放在心上。
郁苍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能在侯府站稳脚跟的女人又怎会是头脑简单的人，也不是只有你才会伪装自己。”
“紫烟姑娘，告诉我，莲姬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侯爷......出事了？”蓝潇是个聪慧的女人，哪怕不知内情，也能隐约察觉到出了什么大事。
孟清颜摇摇头，冷笑道：“他现在可是好得很，难为你还担心他。”
后面一句他如此无情到底是没说出口。
“是郁将军中毒了。”她道。
“什么？”蓝潇往孟清颜这边靠近些，很是担忧。
郁苍拢着袖子，慢悠悠道：“是你下的毒对吧。”
“是啊。”孟清颜点点头，“就跟你不小心进错房间一样。”
“这么说紫烟姑娘是被陷害的了，那将军呢，有无大碍？”蓝潇心急如焚。
“大夫说暂时无性命之忧。”孟清颜道：“蓝夫人没有亲眼所见就如此信我？不怕我是贼喊捉贼？”
蓝潇摇头，语气坚定，“我不信紫烟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不会看错人。”
孟清颜有些欣慰，“多谢蓝夫人如此信任我，那二公子又是如何预料到的呢？”
郁苍这才娓娓从头道：“因为我与莲姬夫人是合作关系啊。”
蓝潇与孟清颜愕然。
只听他又道：“我与她说我们有相同的目的，只要我能带你一同离开侯府，我可以帮她，她有几分聪明，却又不够聪明，我只是稍微卖弄了一下自己的身世与愁苦，她便信了，所以她才加快了动作，只不过没想到她在最后也算计了我一把。”他最后一句话语气很重，说完看了一眼孟清颜，余光又扫过旁边的蓝潇。
孟清颜很快就领会他话中的意思。
想来郁苍知道他与蓝潇的事不是莲姬所为，只不过为了掩盖真相不想让蓝潇多想，才故意加了这样一句。
蓝潇似乎是捋清了头绪，略有忧心地问：“侯爷知道她别有用心吗？”
“三弟那样敏锐的人，有几人的心思能逃过他的眼睛呢，就算没有我刻意引她行动，三弟也快要对她下手了吧，不然父亲就不会是无性命之忧了。”
孟清颜疑道：“没想到二公子看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却知天下事，那她是谁派来的人？”
郁苍笑道：“或许正是因为我不闻窗外事，所以看见得比别人多些，至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想对侯府下手的人，掐指算算，也就那几个人，兴许是太子殿下兴许是别的皇子又兴许和蓝夫人一样，是皇上派来的。”
孟清颜狐疑，望向看不见蓝潇的那边，重复了一遍，“皇上派来的？”
这侯府还真是比她想象的复杂许多。
这一瞬间，她也意识到郁瑾谋划的事或许不只是清理门户，可能是件非比寻常的大事。
蓝潇看了看四周，轻轻叹息一声，“是，我原以为皇上给我们赐婚是赏赐，是荣光，但是在大婚前夜，我才得知，皇上不过是把我作为棋子，想让我在侯府做眼线，监视侯府中人的一举一动，以防有人有不臣之心。”
“我父亲虽贵为丞相，但终归只是臣子，若是我不服从皇上，迟早有一天，蓝家上下，难以保全。”蓝潇言辞饱含着无助与无奈。
“所以你们两人才这般疏远么？”孟清颜这下才彻底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不想背叛他，府中还有其他眼线盯着，只有我与他保持距离，他对冷漠我疏远，皇上才无法从我这里探听有用的消息，不再对我抱有希望。”蓝潇伤感道。
原来不是不爱，反而是太爱，所以为了彼此，为了安稳，他们都压抑克制着内心的感情。
将一对有情人，活活逼到如此境地，孟清颜打抱不平道：“皇上怕郁将军重兵在握，颠覆王权么？”
郁苍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必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吧。”
孟清颜没有回话，望着郁苍，总觉得他这副清瘦的躯体内还藏着什么。
“紫烟姑娘，你这样直直盯着我看，我怕我会真的爱上你，那样的话可就难办了。”可能是孟清颜的目光太过锐利，郁苍故作调侃转移了话题。
孟清颜收回目光，往地上的干草上一躺，仰天长叹道：“现在希望侯爷赶紧解决了事情好来放我们出去。”
听了这么多，孟清颜原先还有些怀疑郁瑾是否在演戏，现在看来，是做戏没错了。
只不过他的演技太出色，以致于有时候让人有些辨不清真假了。
他的目光有时候过分绝情，冷漠到令人胆颤寒心。
“你的事尚有转机，只要对外宣称是遭人陷害，就能还你清白。”郁苍沉声道：“我们可就不同了，府中那么多双眼都看着，即使说是遭人陷害，也无法堵住好事者的悠悠众口。”
“是我拖累了他......”蓝潇拭着眼角的泪愧疚道。
“可是......”孟清颜本想反驳，但一想到此事若真的是郁瑾所为，确实便已无回转的余地，只得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侯爷如此足智多谋，一定会还你们清白。”
孟清颜实在不懂，明明他爱着蓝潇，为何要行此一遭，污她清白。
若说是莲姬，这更加无法说通。
最后，三人都各怀心事沉默地坐着。
孟清颜一躺着便想睡觉的毛病即使是在牢里也没法改。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了。
“蓝夫人，这是侯爷给您的休书。”脚步声走过孟清颜的牢门前，在蓝潇牢门口站住，侍女的语气还是有礼沉稳。
举止一向端庄的蓝潇此时话语也带了些波动，“休书？”
“是，侯爷让奴婢交给您的，只要拿了这封休书，您就可以出去了。”
“我知道了。”蓝潇抿着薄唇，半晌，才伸出手接过休书。
随即牢门被打开，冰凉的锁链哗啦啦落在地上，砸在人的心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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