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洞察人心
次日清晨，尚在睡梦中的荣毅，突然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毅少爷，廷尉府来人，说是请你马上过去一趟！”
昨夜荣毅陪同扶苏痛饮一番，直到此时，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
原本在他眼里，兰亭阁供应的美酒度数不高，也称不得什么绝世佳酿。
可是当他喝的量足了，总归也会有些上头的感觉。
荣毅狠狠地甩了甩头，十分不爽的朝着客房外喊道。
“谁呀，是谁这么不道德，一大清早跑来扰人清梦？”
萧玉眉头微皱，她不由得加重语气重复一遍道。
“毅少爷，是廷尉府来人，请你马上过去！”
荣毅闻言浑身一个激灵，脑袋中的昏沉感立马消散无影。
“本公子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荣毅刚刚踏出房门，正好瞧见正在往屋里搬运大量竹简的老黄和徐远征。
他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赶紧招呼二人道。
“老黄，你们先过来，本公子还有一件事情交给你们去做。”
老黄和徐远征依言而行，连忙来到一脸凝重的荣毅身边。
“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大摇大摆地往客房里面搬运竹简！
难道你们不知道整个咸阳城里，已经在收缴这些诸子百家的著作吗？”
老黄和徐远征似乎想起了什么，二人同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少主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为何不提前告知老黄一声！”
“原来如此，怪不得毅少爷会连夜叫我想办法搞一批书籍回来。”
荣毅此刻没时间向二人解释原因，他直接指着院子里的一处空地道。
“你们先想办法将竹简处理一下，然后将它们全都埋在地里。
记住，动作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本公子马上要去廷尉府，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老黄和徐远征首次见到荣毅严肃无比的样子，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
“是！少主！”
“是！毅少爷！”
荣毅指了指院子里的竹简，然后招呼上萧家兄妹同行离去。
当荣毅一行来到客栈大堂之中，还不待他站定，一道凌厉的目光已然落在他的身上。
荣毅心有所感，且瞬间锁定了这道目光的主人。
此人正是对面端坐着的，一位身着华丽黑袍官服，头戴高山冠之人。
此时此刻，尽管对方早已锋芒内敛，但是荣毅还是从他的身上，清晰地捕捉到了一股浓烈的官威。
荣毅本着来者皆是客的道理，首先拱手执礼道。
“蜀郡荣毅，见过大人！
小子不知大人大驾光临，请恕有失远迎。”
谁知黑袍官服之人并不打算客套一二，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
“本官问你，你就是荣毅？
昨夜于兰亭阁集会上大放异彩之人，真的便是你吗？”
荣毅闻言潇洒一笑，然后指着自己一本正经的道。
“正是小子！如假包换！”
黑袍官服之人确认了荣毅的身份，这才起身做自我介绍道。
“本官乃是廷尉正监赢无咎，此次前来是奉公子扶苏之命，特意请公子去一趟廷尉府。
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公子请吧！”
既然是公子扶苏亲自派人来请，荣毅哪里还敢磨蹭。
“有劳正监大人亲自跑一趟，小子现在就跟您去廷尉府。”
赢无咎一挥袖袍，转身先行一步，荣毅则亦步亦趋跟随其后。
当一行人出得客栈，赢无咎才发现除了自己的侍卫，荣毅的身后竟然也跟着数名扈从，他不由得指着萧家兄妹笑道。
“荣毅公子，你带这么多扈从干嘛？
今日有公子扶苏亲自出面，再加上赵家女娃也在场，想必你父亲脱困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荣毅闻言之后若有所思，想来是那廷尉府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其中的瓜葛，从而有意遮掩此事。
“萧玉跟我走，你们都回去找老黄。
他若有事就帮帮忙，无事就请教他指点一下你们的修行。”
赢无咎含笑不语，显然是对荣毅的举动甚为满意。
接着，他欣然邀请荣毅同乘一辆马车，一道赶往廷尉府。
一路之上，街道两旁到处皆是城卫军正在挨家挨户的敲开大门，目的正是收缴各种各样的书籍。
马车之中，赢无咎无喜无悲，只是冷眼旁观着车窗外的一切。
荣毅则紧蹙眉头，似乎对城卫军的做法颇为不满。
赢无咎挥袖一指窗外，突然似笑非笑的问道。
“听说荣毅公子才华横溢，尤其是诗赋造诣十分了得，想必是不忍心目睹这一切吧？”
赢无咎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回过神来的荣毅心中悚然一惊。
他瞬间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可是大秦，秦始皇的意志谁敢忤逆？！
哪怕仅是表现出一丝丝的心有不满，都有可能招来杀头之罪。
“大秦始皇帝雄才大略，且高瞻远瞩，岂是小子可以质疑或不满的？
我是见那城卫军粗暴执行军令，总觉得有些不符合军人的身份而已。”
荣毅的回答显然在赢无咎的预料中，他自然不会揪着一个问题不放。
“荣毅公子，你对你父亲之事，可有什么想法？”
荣毅早已警惕大增，他寻思着赢无咎的话往下想，心中不由再度凛然。
“大秦始皇帝有意放过荣家一回，我荣家上下岂能不识抬举。
此刻小子的心中有句话不吐不快，那便是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我荣家男儿一脉相承，且多为大秦军人出身，吾等定当誓死效忠陛下！”
赢无咎含笑点头，并扬手击掌赞道。
“呵呵，蜀郡荣家不愧是军功爵位砸出来的卿大夫家族，其族人果真多是血性之辈！
本官听闻公子扶苏有意向陛下举荐你父亲，欲征调他北上，到蒙恬大将军的麾下担任将军一职。
若是此事不假，那你父亲可谓是平步青云，且直接跨入了大秦帝国实权将军的序列！”
荣毅不禁咋舌，他此刻的表现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被赢无咎故意透露的消息给惊住了。
公子扶苏曾经提起过，想让父亲北上戍边之事，可是压根没有提到始皇帝会对他委以重任！
聪明如荣毅只是转念一想，立刻明白始皇帝的用意，还有赢无咎提到此事的深意。
想必是始皇帝一边在借蜀郡荣家敲打赵家，一边在替公子扶苏挑选军中班底。
再加上他故意让扶苏来卖蜀郡荣家一个天大的人情，这真是好一个一箭三雕之计啊！
“赢大人请放心，您大可回禀陛下，小子必会将此中真意告知家父。”
赢无咎脸上洋溢的笑容明显一滞，随后转为苦笑道。
“跟聪明人打交道，只需点到即止，古人诚不欺我也！
你明白这一点就好，本官也算不虚此行。”
荣毅诚心拂袖作揖，深深一拜谢道。
“小子多谢赢大人提点，荣家将来愿与大人一同追随公子扶苏。”
此刻赢无咎甚为高兴，他爽朗笑道。
“荣毅公子，本官甚为看好你，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么多。
既然公子扶苏对你青睐有加，说不定将来咱们会同朝为官，以后当相互多多关照一二。”
荣毅不禁挑眉，他侧目扫了一眼赢无咎华丽的黑袍官服和官帽，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你为官，我为民，咱们到底是谁关照谁啊？
赢无咎尴尬一笑，然后绝口不再提及相互关照一事。
二人之间一时陷入沉默之中，这与车窗外城卫军收缴书籍的火热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良久，马车终于抵达廷尉府前，赢无咎抖袖而起，并邀请荣毅下车。
“荣毅公子，廷尉府到了！”
荣毅二人下得马车，径直来到廷尉府大堂之中。
此刻大秦帝国廷尉冯巩正端坐大堂主案之上，公子扶苏则坐于右首上座，赵凰娍坐于左首次座。
赢无咎先是向扶苏行参拜大礼，再是以常礼拜见廷尉冯巩。
“正监赢无咎，拜见公子扶苏！”
“无咎见过廷尉大人！”
荣毅和赢无咎的做法恰恰相反，他先是向冯巩行大礼参拜，然后以常礼拜见扶苏。
“蜀郡荣毅，拜见廷尉大人！”
“荣毅见过公子扶苏！”
至于端坐在一旁的赵凰娍，赢无咎和荣毅只是眼神示意，二人皆未主动见礼。
公子扶苏性格温和，他一一向正监赢无咎和荣毅还礼。
身为法家之人的廷尉冯巩则大为不同，本着君臣之道法度的他，立即出言喝止荣毅道。
“哼！竖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违背我朝君臣礼仪之法度！
堂堂大秦公子扶苏当面，你为何不先行下拜，反而舍本逐末拜见本官？”
荣毅不禁眉头一挑，心中已是忍不住腹诽一句。
你这老头儿是不是吃错药了，好端端的至于大发雷霆吗？
荣毅不顾赢无咎以眼神制止，他抬头迎上廷尉冯巩凌厉的目光，然后怡然不惧的道。
“这里是大秦帝国最讲规矩的地方，廷尉府公堂！
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按大秦律令行事，并且遵从廷尉大人的裁定。
如此说来，这里当以廷尉大人您为尊！
另外，荣毅曾于昨夜高攀过公子扶苏，并窃以为咱们已算得上君子之交，故而不必先行大礼下拜！”
还不待冯巩再度呵斥荣毅，扶苏已经赶紧出来打圆场道。
“冯师不必与荣毅计较，他说得没错，在这里确实以您为尊。
于情您是扶苏之师，于理您是廷尉大人，这话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何况荣毅说到君子之交，本公子觉得当淡如水为宜，即无需在意彼此的身份。”
廷尉冯巩闻言豪迈一笑，他当着在场之人的面对扶苏大加赞赏道。
“公子之言不无道理，既然你亲自出面为他说情，那本官就饶了他这次。”
冯巩说了不再追究，这让荣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道。
“这群浸淫官道已久的法家之人，真是不好糊弄！
一个个不但古板严苛，而且出奇的忠君护国。
大秦帝国落在他们的手中，果然是想不强盛都难啊！
只可惜这帮法家之人也会恋栈权位，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信仰和灵魂，所以到最后才会遭到世人无情的清算。”
“毅少爷，廷尉府来人，说是请你马上过去一趟！”
昨夜荣毅陪同扶苏痛饮一番，直到此时，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
原本在他眼里，兰亭阁供应的美酒度数不高，也称不得什么绝世佳酿。
可是当他喝的量足了，总归也会有些上头的感觉。
荣毅狠狠地甩了甩头，十分不爽的朝着客房外喊道。
“谁呀，是谁这么不道德，一大清早跑来扰人清梦？”
萧玉眉头微皱，她不由得加重语气重复一遍道。
“毅少爷，是廷尉府来人，请你马上过去！”
荣毅闻言浑身一个激灵，脑袋中的昏沉感立马消散无影。
“本公子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荣毅刚刚踏出房门，正好瞧见正在往屋里搬运大量竹简的老黄和徐远征。
他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赶紧招呼二人道。
“老黄，你们先过来，本公子还有一件事情交给你们去做。”
老黄和徐远征依言而行，连忙来到一脸凝重的荣毅身边。
“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大摇大摆地往客房里面搬运竹简！
难道你们不知道整个咸阳城里，已经在收缴这些诸子百家的著作吗？”
老黄和徐远征似乎想起了什么，二人同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少主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为何不提前告知老黄一声！”
“原来如此，怪不得毅少爷会连夜叫我想办法搞一批书籍回来。”
荣毅此刻没时间向二人解释原因，他直接指着院子里的一处空地道。
“你们先想办法将竹简处理一下，然后将它们全都埋在地里。
记住，动作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本公子马上要去廷尉府，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老黄和徐远征首次见到荣毅严肃无比的样子，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
“是！少主！”
“是！毅少爷！”
荣毅指了指院子里的竹简，然后招呼上萧家兄妹同行离去。
当荣毅一行来到客栈大堂之中，还不待他站定，一道凌厉的目光已然落在他的身上。
荣毅心有所感，且瞬间锁定了这道目光的主人。
此人正是对面端坐着的，一位身着华丽黑袍官服，头戴高山冠之人。
此时此刻，尽管对方早已锋芒内敛，但是荣毅还是从他的身上，清晰地捕捉到了一股浓烈的官威。
荣毅本着来者皆是客的道理，首先拱手执礼道。
“蜀郡荣毅，见过大人！
小子不知大人大驾光临，请恕有失远迎。”
谁知黑袍官服之人并不打算客套一二，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
“本官问你，你就是荣毅？
昨夜于兰亭阁集会上大放异彩之人，真的便是你吗？”
荣毅闻言潇洒一笑，然后指着自己一本正经的道。
“正是小子！如假包换！”
黑袍官服之人确认了荣毅的身份，这才起身做自我介绍道。
“本官乃是廷尉正监赢无咎，此次前来是奉公子扶苏之命，特意请公子去一趟廷尉府。
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公子请吧！”
既然是公子扶苏亲自派人来请，荣毅哪里还敢磨蹭。
“有劳正监大人亲自跑一趟，小子现在就跟您去廷尉府。”
赢无咎一挥袖袍，转身先行一步，荣毅则亦步亦趋跟随其后。
当一行人出得客栈，赢无咎才发现除了自己的侍卫，荣毅的身后竟然也跟着数名扈从，他不由得指着萧家兄妹笑道。
“荣毅公子，你带这么多扈从干嘛？
今日有公子扶苏亲自出面，再加上赵家女娃也在场，想必你父亲脱困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荣毅闻言之后若有所思，想来是那廷尉府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其中的瓜葛，从而有意遮掩此事。
“萧玉跟我走，你们都回去找老黄。
他若有事就帮帮忙，无事就请教他指点一下你们的修行。”
赢无咎含笑不语，显然是对荣毅的举动甚为满意。
接着，他欣然邀请荣毅同乘一辆马车，一道赶往廷尉府。
一路之上，街道两旁到处皆是城卫军正在挨家挨户的敲开大门，目的正是收缴各种各样的书籍。
马车之中，赢无咎无喜无悲，只是冷眼旁观着车窗外的一切。
荣毅则紧蹙眉头，似乎对城卫军的做法颇为不满。
赢无咎挥袖一指窗外，突然似笑非笑的问道。
“听说荣毅公子才华横溢，尤其是诗赋造诣十分了得，想必是不忍心目睹这一切吧？”
赢无咎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回过神来的荣毅心中悚然一惊。
他瞬间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可是大秦，秦始皇的意志谁敢忤逆？！
哪怕仅是表现出一丝丝的心有不满，都有可能招来杀头之罪。
“大秦始皇帝雄才大略，且高瞻远瞩，岂是小子可以质疑或不满的？
我是见那城卫军粗暴执行军令，总觉得有些不符合军人的身份而已。”
荣毅的回答显然在赢无咎的预料中，他自然不会揪着一个问题不放。
“荣毅公子，你对你父亲之事，可有什么想法？”
荣毅早已警惕大增，他寻思着赢无咎的话往下想，心中不由再度凛然。
“大秦始皇帝有意放过荣家一回，我荣家上下岂能不识抬举。
此刻小子的心中有句话不吐不快，那便是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我荣家男儿一脉相承，且多为大秦军人出身，吾等定当誓死效忠陛下！”
赢无咎含笑点头，并扬手击掌赞道。
“呵呵，蜀郡荣家不愧是军功爵位砸出来的卿大夫家族，其族人果真多是血性之辈！
本官听闻公子扶苏有意向陛下举荐你父亲，欲征调他北上，到蒙恬大将军的麾下担任将军一职。
若是此事不假，那你父亲可谓是平步青云，且直接跨入了大秦帝国实权将军的序列！”
荣毅不禁咋舌，他此刻的表现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被赢无咎故意透露的消息给惊住了。
公子扶苏曾经提起过，想让父亲北上戍边之事，可是压根没有提到始皇帝会对他委以重任！
聪明如荣毅只是转念一想，立刻明白始皇帝的用意，还有赢无咎提到此事的深意。
想必是始皇帝一边在借蜀郡荣家敲打赵家，一边在替公子扶苏挑选军中班底。
再加上他故意让扶苏来卖蜀郡荣家一个天大的人情，这真是好一个一箭三雕之计啊！
“赢大人请放心，您大可回禀陛下，小子必会将此中真意告知家父。”
赢无咎脸上洋溢的笑容明显一滞，随后转为苦笑道。
“跟聪明人打交道，只需点到即止，古人诚不欺我也！
你明白这一点就好，本官也算不虚此行。”
荣毅诚心拂袖作揖，深深一拜谢道。
“小子多谢赢大人提点，荣家将来愿与大人一同追随公子扶苏。”
此刻赢无咎甚为高兴，他爽朗笑道。
“荣毅公子，本官甚为看好你，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么多。
既然公子扶苏对你青睐有加，说不定将来咱们会同朝为官，以后当相互多多关照一二。”
荣毅不禁挑眉，他侧目扫了一眼赢无咎华丽的黑袍官服和官帽，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你为官，我为民，咱们到底是谁关照谁啊？
赢无咎尴尬一笑，然后绝口不再提及相互关照一事。
二人之间一时陷入沉默之中，这与车窗外城卫军收缴书籍的火热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良久，马车终于抵达廷尉府前，赢无咎抖袖而起，并邀请荣毅下车。
“荣毅公子，廷尉府到了！”
荣毅二人下得马车，径直来到廷尉府大堂之中。
此刻大秦帝国廷尉冯巩正端坐大堂主案之上，公子扶苏则坐于右首上座，赵凰娍坐于左首次座。
赢无咎先是向扶苏行参拜大礼，再是以常礼拜见廷尉冯巩。
“正监赢无咎，拜见公子扶苏！”
“无咎见过廷尉大人！”
荣毅和赢无咎的做法恰恰相反，他先是向冯巩行大礼参拜，然后以常礼拜见扶苏。
“蜀郡荣毅，拜见廷尉大人！”
“荣毅见过公子扶苏！”
至于端坐在一旁的赵凰娍，赢无咎和荣毅只是眼神示意，二人皆未主动见礼。
公子扶苏性格温和，他一一向正监赢无咎和荣毅还礼。
身为法家之人的廷尉冯巩则大为不同，本着君臣之道法度的他，立即出言喝止荣毅道。
“哼！竖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违背我朝君臣礼仪之法度！
堂堂大秦公子扶苏当面，你为何不先行下拜，反而舍本逐末拜见本官？”
荣毅不禁眉头一挑，心中已是忍不住腹诽一句。
你这老头儿是不是吃错药了，好端端的至于大发雷霆吗？
荣毅不顾赢无咎以眼神制止，他抬头迎上廷尉冯巩凌厉的目光，然后怡然不惧的道。
“这里是大秦帝国最讲规矩的地方，廷尉府公堂！
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按大秦律令行事，并且遵从廷尉大人的裁定。
如此说来，这里当以廷尉大人您为尊！
另外，荣毅曾于昨夜高攀过公子扶苏，并窃以为咱们已算得上君子之交，故而不必先行大礼下拜！”
还不待冯巩再度呵斥荣毅，扶苏已经赶紧出来打圆场道。
“冯师不必与荣毅计较，他说得没错，在这里确实以您为尊。
于情您是扶苏之师，于理您是廷尉大人，这话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何况荣毅说到君子之交，本公子觉得当淡如水为宜，即无需在意彼此的身份。”
廷尉冯巩闻言豪迈一笑，他当着在场之人的面对扶苏大加赞赏道。
“公子之言不无道理，既然你亲自出面为他说情，那本官就饶了他这次。”
冯巩说了不再追究，这让荣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道。
“这群浸淫官道已久的法家之人，真是不好糊弄！
一个个不但古板严苛，而且出奇的忠君护国。
大秦帝国落在他们的手中，果然是想不强盛都难啊！
只可惜这帮法家之人也会恋栈权位，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信仰和灵魂，所以到最后才会遭到世人无情的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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